“阑哥？今天有什么事吗？”
早上耽搁了会儿，谢阑一点多才吃上午饭。
“啊？”
“你今天……一直在看手机？”
桃子挺纳闷，今天应该没什么商务啊？
“哦，没有。”
今天的午饭有道煎黄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没以前的好吃。
“肯定没有第一个好。”
冷不丁想起来昨晚委屈巴巴的栗总、大明星忍不住笑出了声，吓了桃子一跳。
“阑哥？”
“咳咳、没事。”
看起来醉鬼还没醒。
醉鬼怅然到了下午。
死活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给人发消息又不知道该说啥。消息框打开了又关掉、信息输入了又删。
“？”
对面先发了个消息，吓得醉鬼手一抖。
那边儿打打删删半小时了还在正在输入……大明星不耐烦了，打了个语音过去。
“喂……谢阑？”
“醒了？”
大明星声音听起来挺轻松。
“嗯……那个……我昨晚喝多了……”
“嗯。”
“我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吧？”
“不记得了？”
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他本来就因为高强度的工作和连轴转的应酬有些吃不消，又喝了一通大酒、双重刺激下大脑彻底宕机、干了什么完全没印象。
“嗯……不好意思啊。我没说什么吧？”
那可说太多了。
“没什么。头还疼么？”
“啊？哦哦、不疼了。我昨晚打扰你了吧？对不起啊….”
“没事儿，后来我睡着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栗睿觉得心里塌陷了一小块儿，说不清是更庆幸还是有点儿难过。
“就问这个？”
“啊？”
“输入了半小时，就问酒后有没有说错话？”
“呃……那……有吗？”
有啊。马甲掉完了。
“没什么。”
“哦……那就好那就好。那个……你今天收工了？”
“没，晚上还有一场。”
“哦……那你吃饭了吗？”
“嗯。刚吃完。”
“好吃吗？”
“还行，不如之前那个。”
“啊？什么？”
“栗总？商量个事儿呗，之前那位厨子多少钱一个月？雇给我吧。”
？？？
！！！
不要钱！
倒贴！！！！
“啊？这个……改天我问问他……他现在……在我家……呃……”
“行。”
看来是真不记得了。还装呢？早掉马了。
“那……那你休息会儿，别太累了。我……先挂了。”
“嗯，拜拜。”
“拜拜。”
大明星挂了电话挺高兴，哼着歌去片场。一群工作人员在背后议论纷纷——怎么吃个饭的功夫，谢老板是中彩票了吗？
谢阑的杀青比原定早了半天。北京那边儿打电话喊他联排，耽误不起、只能拉着大伙儿熬了个大夜把剩下的补完，收工时天都快亮了。
“杀青快乐，谢哥。”制片递过来一束花。
“恭喜谢哥杀青！”
“谢哥北京见。”
“谢哥杀青快乐！”
时间不对、放不了烟花也不好组局，但杀青的喜悦还是感染了所有人。之前还对大明星抱有成见的工作人员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彻底黑转死忠粉，哭哭啼啼地跟他道别。
——果然所谓黑料都是对家的酸鸡发言，好看敬业又有实力的优质明星谁不喜欢？
谢阑挨个道别、签名合影来者不拒，等他收拾完天已经有点儿亮了。陪着熬了一夜的桃子收拾好行李在影城门口等着：
“下午四点，我们十点的飞机，落地你能休息会儿。”
“嗯。”
大明星关上车门就斜靠在座椅上，眉心是掩饰不了的疲惫。
从影城去机场得一个多小时，但过度疲劳后的大脑睡意全无、他没意识地划拉着手机，突然想是不是要跟栗总说一声？毕竟这人说要来看他杀青来着。
点开对话框的手又退出去。
对、他不记得了，没必要。
“阑哥，官博发了庆祝你杀青的微博。哇靠靠这张也太帅了啊啊啊啊啊！！！”
桃子兴奋地给他看手机，大明星实在魅力无限、看了小十年了也不能对这张脸免疫。
片场抓拍的剧透照刻意没精修、穿着破烂军装的主角站在一片废墟里。后半段剧情里大明星剃了寸头，原本有些柔和的轮廓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还真有几分乱世英雄的豪气。
“我靠这章太帅了等我先存个图，哦不对不对我得先转发、等我切个号。”
谢阑挑了挑眉，
“你还有别的号？”
“那当然啦我总不能拿工作室的账号冲浪吧万一爬墙被抓包岂不是很尴尬？诶这样行吗？我就这么发了啊，你记得来点赞。”
谢阑随便瞅了一眼，对外宣发都是桃子一手包办、他才懒得检查。
“诶阑哥，我们也得发个微博庆祝杀青吧。你神隐四个多月了，粉丝再听话也是需要给点儿甜头的。”
谢阑进组之后不爱跟外界联系，也严令禁止粉丝探班——他需要尽可能的去贴近角色本身而淡化自己的明星身份。况且这部又是正剧没打算走流量路线，前期宣发低调得很、四个多月除了官博偶尔发发图外也就是些配角发发自己的自拍——就这都能上热搜，只要带上#跟谢阑一起拍戏是种怎样的体验#的tag就行。
所以四个月过去了，粉丝们并不知道谢老板剃了寸头。
“阑哥……热一了。”
#谢阑寸头
#谢阑杀青
#潜行者官博庆祝谢阑杀青
#谢阑片场剧透
#谢阑寸头杀我
除了广告位，前几位热搜被大明星包圆。一连串好几个紫红的爆字让人完全看不出来这才刚过七点。
“我靠，阑哥你真的好牛逼！要不是我经历过太多次，我真怀疑是剧组买了热搜和水军。”
桃子还在对着手机监测数据，顺便跟剧组的宣发交流下后期的宣传方式。牛逼的阑哥想起她刚说的话若有所思。
“吉他带了吗？”
“啊？带了。就在后备箱里。怎么？”
谢阑拿出吉他，又吩咐桃子给他找个角度固定手机。
“录个福利。调下光。”
车里能有什么好光？就一盏昏黄车灯。可架不住大明星条件过硬。桃子瞅着屏幕里的寸头青年，卸了妆少了匪气、略显疲惫的眉眼反而增添了一丝颓废感，这可真是、帅得丧心病狂。
“阑哥，真的。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帅，寸头半永久吧我阑哥、代表粉丝求你了。”
谢阑在调音，也没耽误回怼她。
“以前不是没短发过，至于么？”
至于。那可太至于了。
寸头和短发那是一个概念吗？
板寸可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
她阑哥！全娱乐圈最帅！没有之一！不接受反驳！
桃子抖着手按下录像，在心里替微博的程序员们默哀了一把——这玩意儿发出去大眼必崩，赌上她的年终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