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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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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令时澜洳很不知所措,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旁的柳氏见场面有些尴尬,便忙来帮腔:“好闺女,从前我们不知有你的存在,才让你一直流落在外面受苦,昨日,我远远瞧着你们姐妹俩,竟发觉有些相像,回去后同你父亲打听,才得知你来了京师,于是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夜就跑去禀告了老太太,老太太听了来龙去脉后,就坐不住了,一宿没睡熬到今晨,天还没亮呢,就急着要来找你,也是赶巧儿了,今日休沐,你父亲和兄长都在家,我们这才能够一家子齐齐整整的来接你。”

这话谁信呢,时澜洳听出了话里的算计,其实,就是因为她们母女看见晏翎越身边突然多出个女子,才忙去打听的。一大早着急忙慌的赶来接她,不就是担心她会一直待在晏翎越身边吗?而且,她昨日脸都肿成那样了,即便是生得一模一样的人,也不能看出来,更何况她还坐在马车里。只怕,她们是已经调查了她的详尽底细,有备而来。

见她不说话,柳氏又热情的向她介绍起袁家的人来:“这是你大哥哥锦程,这是你的姐姐,梦娢,昨日见过的,还有你的二哥哥,他叫锦翔,说起来啊,你们两个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呢,哈哈,哈哈哈。”

一番话说完,只见柳氏又干干的笑了两声,怕是连她自己都觉得别扭吧。

但总算把人都介绍完了,这回老太太也终于开心的笑起来,又拍了拍她的手道:“乖孙女,跟祖母回家吧?”

其实她心里已经做好了拒绝的打算,可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一旁的袁梦娢着急的说:“祖母,您忘了吗?咱们还要带二哥哥进晏家,向长明哥哥赔罪呢?”

没想到老太太却说:“我今日来只管接走我的小孙女,关于请罪的事情,就让你父亲带他去吧。”

袁梦娢一个“可”字卡在了喉咙里,焦急的看向柳氏,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办。

而袁明达领了老太太的吩咐后,转身对时澜洳说:“你先跟你的祖母回去。”又对大家挥手,“你们也都回去吧,别杵在这里了。”

然后拎起袁锦翔的衣领子,往袁府大门走去。

前后不过须臾,这些人三言两语的,又决定了她的去处,这难道是他们一家人的通病吗?

时澜洳极其莫名的站在原地,却见走在前面的老太太,又转过身来朝她招手,“乖孙女,快来,跟祖母坐一辆马车。”

她摇着头要拒绝,却又被身后一阵马蹄混着车辙子的声音打断,忙回头看,只见一乘华贵的马车从不远处驶来,车檐下挂着一枚摇曳的牌子,上面是一个醒目的晏字。

很快,袁家的一群人又聚拢在一起,默契的站回到阶前等候,下人们匆忙的拉走马车,避让到角门那边去了。

待晏家的马车停稳,首先迎上前去的是柳氏,才看见车门里伸出一只手,她就灿烂无比的笑起来,边纳福边说:“问侯爵夫人安好。”

不一会,马车里走出来一位面容温丽的妇人。只见她微扬着唇角,与众人点头打招呼。时澜洳站在一旁想,这位应该就是晏翎越的母亲了,原来他那双温润的眉眼,是随了侯爵夫人。

晃了一会神,再看过去时,只见她已经扶着嬷嬷,婉婉有仪的走下了车,连忙上前扶起柳氏,与她说:“袁夫人不必多礼。”然后才看向袁家的一行人,也不问什么事,首先把目光放在了袁老太太身上,十分谦和的上前搀她,说:“真是失礼,竟让老夫人站在这里等我,叫晚辈如何担待得起,快随我进去坐起来喝杯茶吧。”

既然来到人家门上接人,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尽管不好意思,袁老夫人还是顺着她的牵引,边走边说:“那么,老身就叨扰了。”

晏翎越一听说门上的动静,就急忙迎了出来,当他走到前厅时,众人已经坐在了里面,一脚迈进厅门,就瞧见了时澜洳,却见她,两只手被袁老太太紧紧攥着,一脸难色。

这时,堂上的袁明达见他进来,就立即起身,拱手致歉说:“昨日,犬子无状,冲撞了小侯爷,今日在下将他带来给您赔罪,还望小侯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这一回。”

其实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猜到了袁家人此行的目的,就凭这丫头,还不至于引得他们倾巢出动,所以他一点也不惊讶。但是,他也并不打算急着体谅他们。

于是,负起手来,扬了扬眉,把目光投向时澜洳,才缓缓说道:“袁大人似乎弄错了对象,令郎并没有冲撞本侯,而是打了那位时姑娘,还扬言说,要将她送去杜若坊调教一番,再带回府中做妾。”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只见袁家人个个铁青着脸,低下了头。只有时澜洳似笑非笑的,强装着肃容。

看见她开心了,他才继续,故作愧疚的上前虚扶起袁明达,“大人不必多礼,要说冲撞,其实是本侯冲撞了令郎,当时在客栈,众目睽睽之下,我见他正举着手打一个弱女子,便凭着一时的冲动上前阻拦,却不料,平日里疏于习练,一时把握不准力道,弄伤了他,说起来,反倒是我应该向袁二郎赔罪才是。”

说罢,便快步来到袁锦翔面前,举起手来要作揖,边上的袁锦程见状,惊得连忙拖住他的手,“使不得,使不得,小侯爷折煞我们了。”

此时的袁明达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袁锦翔,你这个孽障,成日在外面为非作歹也就罢了,如今都作践到自家妹妹头上了,看我不打死你,把我们袁家的脸都丢尽了。”边说着边冲上去揪住他,作势要打。

众人见了,忙上前去拉他,一时间,厅堂里乱作一团。

晏翎越连忙抽身出来,走到温云蓉身边:“母亲,儿子又闯祸了,没吓着您吧?”

温云蓉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他胡闹。只不过看了这半日,她也总算把事情了解了个大概,无非是自己这儿子,心仪袁老太太身边的这位时姑娘,才费尽心思的在这里弄了一番口舌,给她出气。

只是,也不能放任眼前的这场混乱不管,遂转身看向袁老太太,说:“老夫人,事情说开了就好,年轻人不懂事,带回去严加管教就是了,何必闹到如此不可开交的地步呢?”

其实袁老太太年事已高,平时也不怎么管家中的事务,但有了温云蓉这句话,就表示她已经替晏翎越做主,不会再追究二郎的罪责了,也好,能使家下和美,她自然乐见其成。于是拄着手杖往地上一顿,道:“够了,要打要骂,回去再处置,眼下还在晏府,你们都收敛着些。”

直到这时,袁明达才停住手,放开袁锦翔,心道看来这戏是做足了,为了保住这孽障的仕途,他果真是豁出老脸去了。适才理了理衣袍,躬身上前说:“今日让侯爵夫人和小侯爷见笑了,我这就让人把这逆子带回去,关起来面壁思过。”说话间毫不耽搁,立马就指派起来:“锦程,把你弟弟带回去,关进祠堂,思过一个月,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他出来。”

于是,袁锦程就带着袁锦翔回去了。

待两人退出门后,温云蓉笑着请袁明达入座,说:“面对自己的儿子,袁大人不偏私袒护,果然高峰峻节。倒是我,要替我儿向你赔个不是,下手没轻没重的,也不知袁二郎的伤势严重不严重?前些日子,我听太后娘娘说起,宫中的王太医治疗跌打损伤很有一手,可需要我命人将他请来,上贵府帮二郎瞧瞧?”

柳氏却突然接过话头说不必,“已经寻京中的名医来治过了,说他的手没什么大碍,只要将折了的骨头重新接回去,再将养上一段时日就能好。”说着,嗫喏起来:“若请宫里的太医来瞧,到时候,势必会问起因由,如此,反倒叫我们难堪了。”

温云蓉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那就好,既然袁二郎没事,我也就放心了。”然后,她把目光转向儿子心仪的那位姑娘,想与她说两句话,却不想,又被柳氏叫住,只见她牵起袁梦娢的手,把她从椅子后面拉上前来,笑着说:

“侯爵夫人,倘若没有今日这桩事情,咱们两家,原是很难聚到一处的,如今难得这样齐整的坐在一起,而且一个外人都没有,想必也是上天有意安排。”

说着 她扭了扭身子,又坐正了些,“说起来,您的姐姐温太后嫁给了先帝,我家兄长也做了先帝的妹婿,咱们两家本就是姻亲。”又把目光投向晏翎越,眼含笑意,“长明这孩子,打小儿我就喜欢,而我家梦娢呢,更是一直把‘长明哥哥’挂在嘴边。我想着,两个孩子也老大不小了,莫不如咱们亲上加亲,促成他们两个的姻缘,如何?”

听她说完这段话,晏翎越就立马咳了起来,心虚的看向时澜洳,却见她也正看着自己,意味深长的眼神里,分辨不出忧喜。

其实,他俩打得乱飞的眉眼官司,温云蓉在一旁瞧得真切,心中一片了然。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自小就不吃乳母的奶,也不要别人照顾,她没办法,只能亲力亲为的带他,可也只带到了三岁,他就吵着要自己单独睡,如今长到二十一岁的年纪,别说通房丫头了,身边连个伺候的侍女都没有,除了嬷嬷,就是那个巳女,可那丫头女生男相,性子阴冷古怪,她曾经一度担心,他会不会有一天把巳女带到她面前说,要娶她。

幸好,老天爷开恩,给了他一个正常的儿子。昨日,她在宫里,叶嬷嬷突然托人带来口信,说他带回来一个姑娘,不但让人住在了隔壁,还嘘寒问暖的,又是送药膏,又是共进晚膳,两人说说笑笑聊了一个多时辰,她便坐不住了,要不是宫门下了钥,她昨儿夜里就奔回来了。姐姐还打趣她说:“如今是什么年月?这姑娘都住进你府里了,铁定是准儿媳,飞不了。”

可是,今早匆忙赶回来一瞧,却似乎不是那么回事。看样子,这姑娘是已经走了,又被拉了回来,而且,儿子看她的眼神里,藏着小心翼翼。还让她赶上了这样一出闹剧。

不过,倒也无碍,既然儿子有了目标,娘儿俩就要一起努力,尽快把这件事情促成。任何人都休想来捣乱他儿子的姻缘,若有人不识趣儿,她定会挡在前面,将她们荡平。

这样想着,与儿子默契的对望一眼,然后调转目光看向柳氏,惠风和畅的与她说:“亲上加亲,我自然是愿意的,只不过......”说着她话风突转,有些为难的支吾起来。

一旁的袁梦娢一下子紧张起来,柳氏也等得心急,见她迟迟没有下文,勉强按捺住心神,笑着问:“只不过什么?”

只见温云蓉慢慢松开皱着的眉心,温和的说:“既然咱们是姻亲,也算是自家人,那么有话我就直说了。”然后眉眼一转,看向袁梦娢,“梦娢今年十八了吧?恩,不错,是到了懂事的年纪。可我家长明,如今满打满算,也才二十一,远的的不说,就说眼下袁二郎的事情,你们瞧他办得有多让人糟心?”

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知你们听说了没有?眼下京中和离的夫妻竟有好几对,还都是高门大户家的儿女,唉,我也是有儿子的人,听来很能感同身受,这要是将来再有了孙儿,你们说这父母闹成这样,岂不是苦了孩子?

不瞒你们说,我家长明,眼下这样顽劣不稳重,我着实焦虑了好长时候儿,后来心下难安,便去信与我家侯爷商议,想着,要么先把他送去辽疆的军营,历练历练,待它个三年五年的,到时候磨平了心性,再回来成亲,这样不易有变数。”

说着,甩了甩帕子,把手搭在桌角上继续:“男儿嘛,成婚不在年纪的早晚,而在心性的成熟与担当。但女儿却不同,要是错过了最好的年纪,可是会耽误了终身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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