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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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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坐在下首的另一个人制止他:“不行,这娘们要用来引穆贼,你忘了咱们是怎么被逼到这山沟里来,当土匪的吗?”

“那穆狗如今在京师,离这足有千余里,难办啊......”刀疤寨主,看着时澜洳犹豫起来,似乎很舍不得将这样的美人交出去。

手底下的两个人立刻会了意,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帮他找借口。

“依我看,这小娘子说的也未必是真话,没准只是拿穆狗虚张声势。”

“对,孤身一个女子出门,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得力之人,以我的经验,不是孤苦无依,就是在逃难。”

“况且,锦衣卫势大,咱们若将人带去京师引诱,风险太大,恐怕没有胜算。”

“嗯,咱们还是让人盯紧些吧,趁他哪日落了单,再伺机而动,一举诛杀。”

时澜洳在一旁听得直愣神,别看他们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如同蛮人一样,居然三言两语,就说中了她的处境。若是真能把她带去京师就好了,可眼下只能听这位寨主的决断,只见他极不耐烦的甩了甩手,说:“再让本寨主好好想想,你们先把她带下去吧。”

回到柴房后,她挪动着身体,重新坐回草垛旁。无助的想,自己果真要在这里当那个月儿的后娘吗?杨妈妈和采萝去了哪里?如果他们拿她要挟穆珩,他会救她吗?

又看了眼窗外,见院子里的人,来来回回忙碌着家务农事,他们原来,也是良民吗?

一直想到头皮发麻,终于把自己的精力耗尽,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给她松绑,挣扎着醒来,眼前竟是个身穿黑衣的女子,惊恐万分的喊出口:“你是谁?”

却被她极其迅速的捂住了嘴,告诫道:“嘘,别说话,我是来救你的。”

“来救我的?”顾不上想那么多,连忙眨着眼睛点头答应。

屋外月黑风高,伴着时不时的几声鸡鸣狗叫,她慌慌张张的跟在这位女侠身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奇怪的是,这一路上,竟然不断有黑衣人朝她俩汇集过来,逃出寨子的路已经被他们打通了,每道门上都横陈着几个晕倒的人。

待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一片滩涂上,河边停着一艘大船,杨妈妈和采萝站在甲板上朝她挥手,就像做梦一样。

到了船上,采萝与她细说与杨妈妈两人的遭遇:“我和妈妈取完匕首出来,发现有水贼走进船舱的动静,就连忙躲进了船底的粮仓,竟不知船板下面还有暗阁,”说着她感激的看向身边的黑衣女侠,“躲在里面的巳姑娘将我们拉进去,逃过了一截。”

感激之余,时澜洳觉得很惊讶,这位巳姑娘怎么会躲在她的船上,于是好奇的望向她。

所幸,主人早就帮她想好了措辞,并交代她,说话时语气柔和些,尽量学学常人打交道的委婉,别吓着时姑娘。但身为一等杀手,做事向来态度严谨,一丝不苟,忽然很难改变,就如同往日向主人禀事一样,巳女颔首抱拳,肃容启禀:“我被仇家追杀,不得不借姑娘的船避难。”

时澜洳豁然开朗的点点头,转念又担忧起来:“那你此番为了救我,暴露了吗?你的仇家不会发现我们,追上来吧?”想到话本里的江湖恩怨,是那样的腥风血雨,她害怕的想着对策。

“姑娘莫怕,已经被我的同伴杀了。”巳女说的面不改色。

“你的同伴,就是方才与我们一起回来的那些人吗?这是你们的船?”时澜洳问了两句废话,自觉没必要再多疑,人家冒死去救她,也算还了借船躲避的恩情。

巳女其人,虽然直接,但却机智敏锐,见时澜洳一脸疑惑,便做了详尽的解释:“是的,姑娘,我的同伴,替我杀了仇家后,一路追随我的踪迹,寻到了你的船,恰逢这群水寇作乱,他们将船泊在后面,等待时机,才顺利救下我和她们二人。”

终于解开了谜团,但终归是靠了人家,她们才能化险为夷,时澜洳蹲身向她行礼:“多谢巳姑娘,若不是你和你的同伴,我们此番,怕是凶多吉少。”

巳女连忙扶她起来,说不必客气。其实,主人早在自己的亲卫中拨出了二十人,交代她护送时姑娘回京,她事先就藏进了她们的船里,后面跟着二十人的大船,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清晨的江面浓雾迷茫,连那群水贼也没发现。

只是眼下很难办,时澜洳有些焦虑,她们丢了船,又没了盘缠,还怎么去京师。也不知这巳女和她的同伴要把船开去哪里。这么想着,目色也凝重起来,犹豫着要不要求助人家。

采萝和自己家姑娘一起长大,最知道她的心思,连忙将那个装满金银的包袱,朝她眼前晃了晃,“姑娘,瞧,你不是让我往包袱里塞匕首吗?我往里面放了三把。”

有了银两,一切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高兴的接过包袱,重得她险些失了手,杨妈妈连忙来扶住。时澜洳不好意思的看向巳女,笑着说:“让巳姑娘见笑了,不知你们要去哪里,我们三人不便一直叨扰,还要烦请姑娘,将我们送到就近的码头,放我们在那里下船。”

没想到这位巳姑娘却说:“正因姑娘的船是往京师走的,我才选择躲进去,既然同路,那就一起吧,相互也有个照应。”

经历这一遭凶险,杨妈妈突然有了持重的远见,把时澜洳拉到自己身后,蹲身对巳女纳福,说:“那就多谢恩人照拂了。”

又是一个江上的夜晚,三人依旧跑到甲板上来看星星,这片神秘的星空,对她们有着强大的吸引力,百看不腻。

杨妈妈拉住时澜洳的手,对她说:“姑娘,你别怪老婆子擅作主张,我一把老骨头,即便是扔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待见,但你们两个小丫头不一样,这世道恶人多,如花似玉的姑娘很容易招人垂涎。上京之路遥迢,变数奇多,巳姑娘她们武艺高强,会飞檐走壁,咱们只有跟着她们,才能安全抵达京师。”

时澜洳挨过去靠在她的肩头说:“我知道的,妈妈。”于是三人靠作一团,互相取暖。

待在船上的日子其实很难熬,但十几日过去,时澜洳那晕船的病症,似乎不治而愈了,如今,她可以船头船尾的来回跑。

究竟为何要跑呢?还是因为今晨,采萝惊奇的看见了跃出水面的大鱼。当她闻声赶来时,正好看见一条两丈来长的黑色鲟鱼,落进水里,钻出了巨大的水窟窿,瞬间被填满,溅起的水浪声音震聋欲耳。

虽然没看见那鱼长着獠牙,但她发现,它的下颌有胡须,真是稀奇。船行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将鲟鱼出没的地方甩得老远,她还想再寻寻它的踪迹,于是连忙从船头跑到船尾,远眺张望。

有时候,闲着无聊,她也会和杨妈妈做针线,用常磐绿的云锦做香囊,上面绣了一对活灵活现的鸳鸯,针脚细密,绣工精巧,用来做钱袋也非常合适。待收了最后一针,拿在手上细细看,不自觉笑起来,谁知被一旁的采萝抢了去,摇在手上取笑她:“我们姑娘有心上人喽。”

而这些,被巳女看在了眼里,然后她飞鸽传书,将实情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晏翎越。

此时,他已经回到京中,如往常一样每日例行公事。偶尔与穆珩在宫中相遇,他也会暗自与他比较一番,论个头,两人其实不相上下,但论长相,他自认为比他略胜一筹,太后和母亲都是极标致的江南美人,他当然也传承了优良的血脉。

记得去年的春华宴他没去,母亲还抱怨了很久,说有不少妇人千金都在寻他,想瞧一瞧这京师第一美男子的真容,他当时还嗤之以鼻,觉得这些妇人的眼皮子真是浅薄。如今看来,这称号,也并非浪得虚名。

再看看穆珩此人,长得妖里妖气,跟他的头子花厂公倒是有得一比,要不是那突出的喉结佐证,他都要怀疑,这人恐怕也被夺去了势。

但无论心里怎么想,既然遇见了,明面上还是要与他虚与委蛇一番的:“穆指挥辛苦,这皇城的安危全靠你的守卫,陛下每常与我说起你,都赞不绝口,青睐有加。”

只见对面的人,笑容阴鸷,“小侯爷过奖了,守护皇城,是卑职的分内,谈何辛苦。”

“看来穆指挥,很清楚自己肩当的责任啊,想必,也绝不会做出那等助纣为虐,残害忠良的事情来,如此甚好,本侯也就放心了。”

穆珩依然是不变的表情,“小侯爷多虑了。”

不过几句话的较量而已,各自的立场不同,输赢都不计较在嘴上。

又过了几日

时澜洳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京师,巳女极力为她安排住处,却被她坚定的拒绝了:“多谢巳姑娘这半个多月的照拂,欠下你这样大的恩情,我已然不知该如何回报,不能再劳烦你了,咱们就此别过吧,愿姑娘往后平安顺遂。”

巳女没办法,只能回到侯府禀告晏翎越:“主人,属下失职,时姑娘说要自己另寻住处。”

晏翎越知道时澜洳的脾性,并不怪罪巳女。但准备好的别院不能浪费,交代她说:“你保护好她们的安全,行事机敏些,若她有物色宅邸的打算,或赁或卖,想法子让她们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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