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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沧州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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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羚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对面的人。

郭予一脸势在必得的笑容,他的眼中满是自得与野心,拂袖间散发在空气中的都是京城权贵才用的起的金檀香。

他确实有这个资本用,就凭他深得安王宠信。

瓷器与木桌相碰,声音闷而脆。许羚嘴角拉平,眼中暗芒流动,借着整理衣袖的动作,她将隐藏着的细微粉末沾在了手上。

再抬眼时,她的面上又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刚的凝重都是错觉。

郭予挑眉,毫无防备地握上了许羚伸出的手,而后下意识地用那只刚收回的手摸了摸鼻尖。

刚刚座上交谈时,许羚便察觉到了他这无意识的小习惯,想到她身上带着的东西,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

郭予自觉办成了一件大事,心情大好,他根本没注意到许羚看向他时的眼神有多么的奇怪。

“大人,那我的人……”

“苗埔,放人放人,许大人已经是我们的人了,我们得对人家以礼相待才是。”

“是。”苗埔苦涩,苗埔无奈。他对着笑盈盈的许羚弯身拱手,转身带着人往牢房走去。

一个两个的他都惹不起,眼见着连安王身边最受重用的郭大人都对许度如此的客气,他要是表现不再好点,再自觉点,他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所以,等陈达一行人再次见到许羚时,他们也还没从苗埔亲自带人放他们出来并向他们郑重致歉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许羚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告辞,带着人往沧州赶去。

路上,陈达反应过来,趋马与许羚并排前行。

“大人,您是怎么做到的?”

“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这种解决方式你们还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了,我们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待遇,根本想都不敢想,那可是一府知县啊。”

陈达还没说话,身后的一群人便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了。

陈达没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朝身后看了眼,突然像记起什么似的,死死盯着许羚看。

“咋了?”许羚察觉到视线,不由地转头看去。

“大人,我们是不是把粮食给忘了啊?我们快点回去拿回来吧。”

许羚挑眉,惊奇的目光盯着陈达的脸看,看到人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这才将目光收回。

“陈达我问你,从你刚刚来到正堂时开始,你可曾听那些人提过一句米粮之事?”

“并无。”

“那就是了。他们允许我带着你们走,是因为你们起不到什么太大的威胁,但粮草一事可就不一定了,他们绝不会让我的手上拥有那么多的米粮。”

陈达急了,“那怎么办?”

许羚嗤笑,毫不在意地扬了扬马鞭,“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谁输谁赢谁又能妄下定论呢?”

随着许羚的一声令下,一行人加快了速度,三日后,他们安全地进入了沧州境内。

三日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许羚离开泉州府后,郭予便在苗埔的安排下喝了一顿好酒,而后大梦三天。就在人睡过去后,粮仓守卫来报,仓内所押粮草已全部失窃。可怜苗埔一人,想追不敢追,想喊人又喊不起,一急之下竟昏厥过去,整座府衙彻底乱了起来。而府衙外的百姓迟迟等不到县令的解释,又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混乱程度,短短半天时间,泉州府完全乱了。

已经远离的许羚可不知道这些后来发生的事,就算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反应,毕竟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当中,毫无意外。

许羚在沧州府城门前看到了正着急等着她的霞月等人。

她对上霞月的视线,只微微颔首示意便将目光转向了她身边的那一长衫男子身上。在那人朝着她拱手时,脸上终于出现了近日来最轻松的笑。

“卓先生,别来无恙。”

“幸不辱命。”

来到落脚的客栈,许羚便和卓琅单独进了一间房,确保周边都是自己人后,他们才开始交换已探知到的消息。

“沧州太守沈裴好酒好颜色,我来沧州已逾五日,多次拜访却不得一见,但昨夜我得到一则确切消息,说今夜,沈裴会在春暖阁设宴。”

“春暖阁……”许羚摸着下巴思索。

“是,春暖阁。”卓琅轻咳了一声,以掩面上的不自在,“这春暖阁是沧州府有名的花楼,其中花魁兰月当属世间绝色,坊间传言,她背后有京都的人罩着,所以面子很大,没有多少人可以亲眼一见。”

“而这沈裴心有不甘,蠢蠢欲动?”许羚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倒让卓琅咽下了正想说的话,点点头以表正解。

许羚心下思绪转了又转,视线在卓琅的脸上左右徘徊,终于握拳捶手,欣喜地站起了身。

她双手在腰间一掸而后叉腰,歪着脑袋,嘴角上扬,活像一只偷腥的猫。

卓琅有些意外地看着人,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摇头品茶。

在他看来,许度此人虽心怀大志,人也很聪明,但就是年轻了些,行事作风还是不够成熟,仍缺乏历练。

但他不知道的是,许羚已经走过了十年磋磨,她现在最想要的,只是自在。在能放松的时候放松,在该谨慎的地方谨慎,才能走的更远更稳。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卓琅沉着一张脸,在陈达等人的护卫下,踏进了春暖阁的大门。

他打死也没想到,他这都一大把年纪了,临了临了竟进了他大半辈子都没进过的地方。哎,一张老脸都不要了,惭愧惭愧。

“先生,您可知大人去了何处?”

陈达冒着卓琅身上不断散出的冷气挤到他的身边,低声询问,但只得到了卓琅生无可恋的一瞥。

“我怎么知道,不过他竟然安排我们这么做,那我们就安心地做好我们该做的就行了,别的别管。”

隐于二楼窗后的许羚见卓琅一行人顺利进入春暖阁后,便又恢复了刚刚那低眉顺眼的模样。

她平稳地端着托盘,将上边的酒壶一盏一盏地送入包厢。

春暖阁中的婢女脸上都以白纱遮面,这是下午她来踩点时注意到的,所以她才临时改变了主意,将今晚自己要做的事换成卓琅,而她躲进春暖阁,暗中行事。

借着送酒的由头,许羚已经成功摸清了今晚沈裴举办宴席的包厢,眼下,只要等人到了她的计划就可以顺利进行。

堂下,一阵鼓声突兀响起,而后从舞台的后方两侧过道各自涌出一队身穿各色锦纱的婢女,她们手上提着各式各样的花灯,依次站在台前,将原本那单纯用来照明的素灯换下。

许羚将底下的情况粗略地看了一下便垂下眼帘,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后,垂手藏于梁柱和拐角之间。

另一边,卓琅浑身不自在地坐在位置上,双手交握,目视前方。乍一看,会觉得此人在走神,但其实他涣散的目光悉数落在阁楼的门口处。

他的这个位置,恰好正对大门。

伴随着舞台上余音袅袅的琴声,他们今晚等待的目标跨进了门槛,出现在他们的视野范围内。

沈裴面上满是谄媚的笑容,弯着腰做足了姿态,明眼人都看的出他在护着身边的那位。

而被他护着的那人,一身绛紫锦袍,上绣蟠龙,隐有云纹,腰间挂着的是上好白玉雕成的莲花佩,走动间垂下的珠串和流苏交缠,隐隐有轻响传出。同色玉冠束发,浓眉锐眼,鼻挺唇薄,面部轮廓清晰分明,整体透着足足的贵气与压抑不住的锋芒。

众人的目光一时都聚集在那人身上,而后很快地便转走了。

沧州太守沈裴无人不识,那能让其如此维护还会出现在这儿的也就那位不入京畿的恩王殿下了。

轻而易举地知道身份后,便没有多少人会去关注他们了,这就是那位恩王想达到的目的。

许羚和卓琅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知悉了对方的想法,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想到如此大胆的穿搭。

这其中的奥秘也很简单,要么是为了掩人耳目、鱼目混珠,要么就是在挑衅皇权,自己找死。她并不认为能活着离开安王势下的恩王会是个头脑不清的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沈裴护着恩王进到了已提前打点好的包厢,在关上门的后一刻,原形毕露。

“诶呀,累死爷了,快,快给爷倒茶。”

沈裴一进屋直奔座榻,双脚一翘,毫无形象地躺下了。

而被他叫着倒茶的,便是刚刚他一路护上来的“恩王”。

“恩王”此时也没了一路上的正经,手脚麻利地给沈裴端茶倒水。

看沈裴舒服了,便带着点心虚地开口,“大人,奴这样要是被殿下知道了该怎么办啊?”

沈裴闻言连眉头都没抬,毫不在意地回答道:“怕啥,咱这样又不是第一次了,你瞧哪次被恩王发现了的。再说了,恩王他忙着呢,可没空管咱这儿小地方。”

“恩王”还是有些发怵,即使得了沈裴的话,但他还是明白万一哪天事发,他的小命必定不保,现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两人心思四散时,房门被敲响。沈裴一口茶差点没被吓得直接喷出来,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衣襟前已经沾染上了些许水渍。

他慌忙起身,在经过“恩王”身边时瞪了他一眼,而后用眼神示意他赶快坐下,来到门口缓了下呼吸才打开了紧闭着的门。

门外,一身材丰满,姿容姣好的中年女子正讨好地看着他。

“什么事?”

沈裴努了努嘴,没好气地说道。

“大人,兰月就要上场了,女来告知一声,免得二位错过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把爷前几日订好的餐食送上来。”

说完,沈裴便没好气地将门“啪”一下关上。

门外人有些悻悻地抚了抚胸口,扭着腰转身离开。

许羚在察觉动静的那一刻便站了出来,像是没注意般低头往前走,正好迎上来人。

不出所料,杳娘注意到了她,不耐烦地挥着帕子将人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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