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哟……”幽怨的男声在直播间响起，“虽然很感谢汝的介绍，但汝是不是说太多了？”

“这种压根就是我刚出生时的黑历史还要反复提，有意思吗！”他本人的模样终于完整出现在直播间，头顶巨大的金色鹿角，金瞳凤眼，穿着款式古早但依然华丽的金红色服饰，整个人形单是放出来就是活着的金色神像，然而表情却一副忍无可忍的恼火模样，“够了吧，说够了吧，咻咻！”

温和的女声发出模糊不清的轻笑。

“……你又在干什么？”

浅葱色袴裙的巫女服出现了，声线似乎被刻意处理过，还背着装两把刀的刀袋，因为上半身被模糊只有剪影看不清刀镡的模样，本人显得比鹿神还要烦躁：“老不死的，留下一堆工作全丢给我，自己跑到这地方偷懒？！”

“哎哟哎哟，别生气嘛。”鹿神立刻大变脸，但表情还是带了些心虚，“我这也是在为庆典做准备，相当重要的准备哦，重头戏很快就要登场了。”

“……随你便吧，反正约定好的东西我已经完成了。”浅葱色的巫女语气里带着无奈和疲惫，刚才那点怒火发完了事，也不想再管眼前的家伙，“你也别忘了承诺——我累了，先去休息。”

那人离开了，留下温和的女声发出颇具意味的呵呵笑声。

“干嘛啊这么笑！！”鹿神再度炸毛。

“——总之，离最早的故事已经过了百年又百年了，神明和鹿已经完全融为一体，现在再说分开二人之类的话，相当冒犯哦？”温和的女声没有理会祂，而是转向了开始的话题，“虽说，一向是性格麻烦那个更突出些，导致成型的神明也带着鹿幼嫩的性格。不过，现在看是遇到了制裁呢。”

“汝的多面性比吾可要丰富多了，”鹿神从鼻子里喷了口气，“起码吾还表里如一呢，哼。”

“呵呵……”女声并未察觉祂的冒犯，觉得祂生起气来还要端起架子说话，实在是人小鬼大，“那么，介绍就到这里。”

鹿神点头，表情回归神像应有的波澜不惊模样：“下次再见吧。”

月神一如既往地给予了祝福：“祝愿各位在深夜里也能找到月光铺就的路，晚安好梦。”

弹幕：熬夜还能听到这种炸裂的背景介绍

弹幕：本土神？？？

弹幕：人好少，都睡了吧

弹幕：天知道怎么突然开播

弹幕：熬夜熬到现在还是有好处的

弹幕：这个金灿灿红彤彤的就是鹿神？？

弹幕：确实很符合气质

弹幕：……那巫女不会是……

弹幕：哈哈怎么可能

弹幕：汗流浃背了兄弟们

弹幕：啊啊啊啊啊刚刚忘记截图了哪个好心人截了啊！！

弹幕：截不了，前面的都截不了

弹幕：月神的直播间你还想截图，没给你隐秘了就不错了

弹幕：自己看还是可以的，放出去就屏了或者一团糊

弹幕：连私人论坛上讨论这件事都直接被隐蔽呢，只能私下面对面说

弹幕：回归古早的交流方式（合十）

弹幕：隐秘真好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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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人间之里。

“早上好，慧音老师。”早早起床收拾好的晴姬燕依走到大厅，向主人家招呼道。

“起得真早。”慧音手上捏着青绿色的面团，停下来向她点点头，对方好奇道：“您这是在？”

“包青团，一部分留到明天吃，一部分拿来当今天的早餐。”“我来帮您吧。”

很快就做好了一大盘，放上蒸笼做好出来，七星剑恰到好处地来到大厅：“两位早。”

“早上好，来吃点东西吧，”晴姬燕依将手上那盘推过去，“今天我也打算出门收集情报，您和我一起来吗？”

“请务必让我跟随。”他回答。

“对了，七星剑殿下还不知道这里的战斗规则吧。”正吃着团子，晴姬燕依想起了这件事，“趁我们还没出发，赶紧来熟悉一下吧。”

慧音微笑着问：“需要我帮忙吗？”

她摆手：“不用啦慧音老师，七星剑殿下还是第一次呢。”

有种不详的预感敲着心底，但熟悉一个地方的战斗方式也是必要的，初来乍到的付丧神将团子配茶咽下，很快做好决定：“……那么，请您指教。”

……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擅长近战的刀剑付丧神在过量的弹幕中，也不过是像最初的晴姬燕依一样找着空隙躲避而已。

“【符卡：异乡来客】！”简单的绝技名称，灵力形成的弹幕却像宇宙飞船坠落一样将地面砸成一个个巨坑，弹幕中央的审神者向他呼喊道，“——弹幕战是很难近身的，聚集灵力，用同样的攻击方式！”

幻想乡的灵力对于妖怪来说很容易汇聚，在本丸出阵的时候需要依靠审神者的灵力辅助战斗，此时却不需要，七星剑可谓是极快地掌握到了类似的技巧，反过来用流星般的弹幕攻击回去，很快，新手教程结束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七星剑殿下也很厉害呢。”晴姬燕依欣慰地为他鼓起掌。

“哈……哈……”这消耗跟丙子椒林拿誉时有得一拼，七星剑勉强撑住身体，“确实有些，耗灵力……也许得慢慢习惯这种消耗才行……”

弹幕：妈呀好炫目

弹幕：感觉眼瞎了

弹幕：刚才依依是不是漂浮起来了

“弹幕战中无论是人是妖都可以飞哦。”看出了付丧神的疑惑，她补充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自己也要形成作战风格才行，可以将自己的经历和特征融进弹幕中，威力会大很多。”

“意思是异乡来客这个符卡我也可以使用吗？”他反应过来。

“嗯，但七星剑殿下只来过幻想乡吧，威力可能会比我的要弱一些。”她点头，“慢慢摸索吧！”

战斗结束，坐着休息了一会，两人前往集市。

“老师拜托我在这里买些菜回去，”晴姬燕依手上拿着便签，“我看看……首先是番茄，今天要做番茄炒蛋吗？”

“我来帮您拿一些吧。”“谢谢。”“职责所在。”

“然后，是豆角……”挑拣完足够数量的番茄，她将目光移向小摊的另一边，这时，有一只手和挡在了她和豆角面前。

并不是人手，而是陶瓷，如混杂着肉一般的柔软，曲起手指不是拿，是夹起了数个豆角。那背对着二人的陶瓷人偶意识到了有人在看它，将豆角夹进篮子，递钱给老板后，嘎啦嘎啦，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

确实如慧音所说，这人偶童子长着歪歪扭扭的眼睛和嘴巴，没有鼻子，眉毛看起来像是画的人手不稳，斜飞入画的黑色鬓角，高高挑起来。

似乎考虑到了会有扭头的环节，人偶的衣服并没有前后之分，样式是标准的神社童子装。可惜手和脚都没有扭过来，在这大白天显得有点过于滑稽和阴森。

晴姬燕依和七星剑双双沉默了。

“……想来那位鹿神，应该是正神才对吧。”“……应该吧……”

弹幕：造物也过于怪异，你说是邪神我也信

弹幕：好……ch……

“嘎啦嘎啦，鹿神大人是毫无疑问的正神，嘎啦嘎啦！！”看到弹幕的人偶愤怒地抬手上下挥舞，将这场面整得更诡异了。

弹幕：司掌锻造的神明怎么手艺活差成这样……

“那是因为陶瓷上不好画画，嘎啦嘎啦！！”人偶弹跳起来，“而且鹿神大人的权能主要是锻造刀剑……我们不过是副业，不擅长也很正常，不可以污蔑鹿神大人，嘎啦嘎啦！！！”

“冷静点冷静点，”晴姬燕依手下压做安抚的手势，“那个，鹿神大人是你的造物主，我们为冒犯祂感到十分抱歉。”

“可以换个地方吗？我想问你些问题。”

“……”愤怒因对方的道歉平息，人偶表情犹豫起来，“你是月神的神子，按理来说，应当是我们的敌人才对……不过，神子大人特意叮嘱让我遇到你时要礼貌，神子大人的命令……”

衡量一番，它脑袋里的齿轮嘎啦嘎啦响，随即点头道：“好吧好吧，我们算扯平了，过来吧。”

人偶带着他们走到了角落。

“想问什么？”它先开口，“先说好，不是什么我都可以说的，涉及鹿神大人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毕竟，我是昨天刚出生，”人偶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被赶制出来的残次品。”

“……”晴姬燕依欲言又止，“……冲田君，他还好吗？”

人偶像企鹅一样拍拍手：“你怎么可以直呼神子大人的姓氏呀！”

“可是我也是神子，这样叫才不会混乱吧。”“……你说得对。”

“竟然能说服我，你看起来像聪明人呢！”人偶花猫般的脸显得很是惊讶。

这算夸奖吗，晴姬燕依感到心情复杂。

“神子要完成他的职责才行，他在人间呆了太久才回来，现在还不熟练……”它回答，“但是没关系，神子和鹿神大人都在努力，还有一个星期就可以出师了吧，那时候也不会输给你的。”

“……”她神情黯然，“……不，我不是想问这个……”

“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呢？”

“有没有想念本丸的大家呀，他和清光都有点怕寂寞啊……”

七星剑默不作声地将目光偏移到旁边的墙上。

弹幕：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弹幕：鹿神你快把孩子还回来啊！！（怒）

“嘎啦嘎啦，吃饭，睡觉？我现在就是在买神子大人能吃的东西回去，睡觉的话，神子大人从不让我们进房间，虽然知道他在里面休息，但是不知道他睡觉是什么样的呢。”人偶没能理解这一疑问，“人睡觉是什么样的？”

“大概是，闭上眼睛，躺着放松的过程吧。”“哦哦，原来如此。”

“训练之后，神子大人就会累得躺在地上，我们怎么推都起不来，眼睛有时候也会闭上。”它因为得知了新知识而开心，眉毛高高挑起，“原来这就是睡觉啊！”

“……在那之后呢？”晴姬燕依追问。

“之后等他自己睁开眼睛起身啦。不过昨天我出生的时候，刚好看到其他童子把他运回房间，我问的时候，大家都说神子大人有时候碰一下就会醒，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接近呢……只有在怎么碰都不醒的时候才能运回去。”人偶回答，又好像想起什么补充道，“不然很容易被刚睁开眼睛的神子大人误伤，有时候要回炉重造。”

“……好像我就是其中之一吧，哎呀，我都忘了，可能不怎么重要。”

晴姬燕依做出似乎在忍耐什么的黑线表情，紧皱眉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弹幕：我现在表情跟依依一样

弹幕：不是，确定正神？

弹幕：是正神吧……训练过火一点很正常啊……

“还有……怕寂寞？好复杂的名词，我刚出生，有点不明白呀，”人偶没有察觉到氛围的沉寂，继续说，“嘎啦嘎啦，我要回去问一下鹿神大人。”

“嘎啦？”正打算动起来的人偶突然死机一样沉默了，“……”

在晴姬燕依和七星剑的目光中，人偶额头上亮起了奇异神圣的纹路，气质也向神明的方向转变。

“……”人偶，不，此时应该说是鹿神的分身，用轻佻的语气开口，“哦呀，我就说为什么使者这么久还没回来，月神的神子，战斗还没开始，就已经开始收集情报了吗，真是努力啊。”

“那么，找我的使者，有何贵干？”

“……鹿神大人。”被称呼的女孩带着些许怒意，“……请问通往您那处的路，何时能开通？”

“看你的语气里面，似乎有愤怒的成分在？我家孩子嘴笨，可能说了些过分的话呢，你不要逐条介意啊。”鹿神在通讯的对面回应。

“……我没办法放心，冲田君是我的从者，清光是我的付丧神，”哪怕是面对敌人她都没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您将他们都带走，可以给我一个还过得去的理由吗。”

“唔呣，该如何说呢……”鹿神卖了个小关子，“最简单的说法，就是我有办法让加州清光恢复。”

“甚至于……让大和守安定回来，这个理由如何？”

“！！！！！！！”此言让熟悉英灵召唤的晴姬燕依不禁震惊，“清光还好说，安定……他是被收走的代价，生命要如何回转……”

沉默一阵，她还是咬牙追问：“……那，代价是什么？”

“代价，代价。”鹿神重复着这个词语，“代价会从该收的人身上得。”

“不过，我倒是可以保证，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代价，至少不会牵连到你。”

“这是作为正神的信誉。”

晴姬燕依不安地看着从手艺上就不靠谱的人偶。

“……算了，毕竟你是月神的神子，感觉再这样下去月神绝对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祂啧一声，“我对扰乱幻想乡没什么兴趣，叫他过来当神子，这就算代价吧，毕竟我也得有个使者才能参与进来，而他的因缘所致，刚好都符合要求。”

月神的画外音适时响起：“你还有自知之明呀。”

“你家神子最初从哪里来，自己也稍微清楚一点？”温和的女声意味深长，“严格来说，有借无还的是你这家伙呢。”

鹿神怒着回复：“你借出去的力量这么多，怎么不见你一个个去找！我造出来的就是我的神子，怎么了！”

“……”晴姬燕依捏紧拳头，好欠揍，好双标，好想打祂。

“咳咳，”意识到自己失态，鹿神咳嗽两声，“——至于更多的，他原本就应当是我的造物，回到我身边也是理所当然。”

“……他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我又不否认。”

“总之，这就是理由了。他相当敬重喜爱你呢，希望你不要担心，所以我也愿意说这么多。”祂一副对方才是无理取闹的语气将话题移开，“大概马上就要到人类的午饭时间了吧，失陪了。”

“你也不想让他吃不上饭吧。”

实在欠揍，脾气一向很好的晴姬燕依难得在心里重复，好想打他。

弹幕：好糟糕的台词

弹幕：我怎么不信呢

弹幕：神明这种破性格，在那边过的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

弹幕：昨晚那声老不死的没准出自真心

弹幕：我没记错那身是巫女服吧……

弹幕：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在走之前，还请回答究竟什么时候能把道路开通吧。”七星剑提醒。

“哎哟，绕了半天还是没绕走这个话题吗，”被神明附身的人偶摊了摊手，“好吧，也许是一周之后？如果你着急的话，我会加快训练进度的。”

想到刚才人偶的话，晴姬燕依连忙制止：“等等，不需要，只要按照原本的进度来就好！！”

“哈哈，开玩笑的。”祂的语气重新轻佻起来，“木桩的维护也需要时间，再加强进度他真的要对我动手了。”

“那之后的问题，就让他回答你吧。”

没等他们继续问，人偶额头上的神纹黯淡消失，它像从梦里醒来一样，发出疑惑的嘎啦嘎啦声。

“哦哦，”又感应到了什么，人偶向晴姬燕依一行人挥手，转而向山的方向离开，“神子大人结束训练了，我得回去了。”

“再见啦，看起来很聪明的另一位神子大人！”

“……”看着离去的人偶，她还是微笑着回应了，“嗯，再见。”

“主君，不用太过为他担心。那位神明虽然性情古怪……但至少，没有在话语中参杂恶意。”七星剑抱着手，和她一起看向人偶离开的方向，“想必以冲田的身手，祂也讨不了什么便宜。”

“……而且，无论怎么说，正神对其座下神子向来是慷慨且重视的。”

“……嗯……”她喃喃，“一个星期……不，不加快进度的话，可能是两个星期……”

“……星辰的运转顺利，想必一切都会顺利的。”他安抚。

“嗯，我们回去吧。”还保持微笑的女孩忍不住低下眉头移开目光，“我稍微有点……抱歉。”

“主君，作为孩童，不必什么事都尽在掌握的。”七星剑拍拍她的脑袋，“偶尔会因为坏消息低落，也是孩童的特权。”

“……嗯，谢谢。”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回应，“我们也走吧。”

在集市买完了剩下的菜，提着篮子的主从二人一路无言，平静地回到人里的落脚处。

“哦呀？这么早就回来了吗？”还没到中午，正打算出门的慧音对提早回来的二人感到稍显意外。

“嗯……跟鹿神说了几句话。”晴姬燕依苦笑。

“原来如此，祂借助使者凭依了吧。”清楚对方不会下山的上白泽慧音了然道。

晴姬燕依抓住了关键词：“凭依？”

“毕竟是代理人战争，顾名思义，神明是不能亲自下场的，就算是在神殿内部也一样。通过临时附身于代理人或者使者身上，也是一种间接参与的方法。”慧音老师科普，“一般来说，神明凭依对象是神子或者造物的话，不需要什么限制，但对人类的负担还是比较大的。”

“原来如此……”她恍悟，月神适时补充：“我会请求同意哦，不同意就附身的话很没礼貌吧。”

弹幕：感觉像是在嘲讽某个神

弹幕：莫非月神和鹿神关系不好？

“怎么会呢，鹿也是月本体的使者之一，”银月亮轻笑，“只是性格比较麻烦罢了，我并不讨厌祂呢。”

晴姬燕依疲累地叹息一声。

“我今天要去给孩子们上课，资料就在屋里面，想看随时翻阅都可以，”慧音看着低沉的孩童，忍不住叮嘱，“依依，要振作一点哦。”

“嗯。”她点头。

就在此时，有人敲起院落的大门，温雅的女声响起：“慧音小姐，您在吗？”

“哎呀，阿求来了。”慧音回应，“快请进吧，门没锁。”

“打扰了，”身着淡黄色和服，厚重得有些不符合当下的季节，头戴樱色蝴蝶结，显得瘦弱却十足优雅知性的紫发少女自行打开门，“哦呀，您这是要去上课吗？”

“嗯，你随便坐就好，资料在屋里面，这两位是异世界来的客人。”慧音转向晴姬燕依和七星剑，“这位是稗田家的家主，稗田阿求。稗田家是人里历史悠久的家族，想必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我得先走了，你们聊就好，晚上见。”

“晚上见。”晴姬燕依向她挥手告别。

“再见，路上小心。”稗田阿求也向她挥挥手，慧音挤出一个匆忙的笑，马不停蹄地走了。

其实在这群妖魔鬼怪中鹿神是最好搞定的，基本上只要是个人在他面前都是预备高好感，顺着他的想法哄哄就刷上去了，熟了之后嫌弃他也会自动贴上去（谁家小孩），所以是食物链底端（但没常识还是没常识）……刚开始还很拽的语气结果被月神放出黑历史就老实了，哎呀你小时候还抱过你呢.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