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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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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一片雪白,对面的屋顶上印着室内的白炽灯的冷光在玻璃上形成晶莹透亮的光,风吹着枝丫恍惚能听到簌簌的响。

过往像是一本书,总是能翻到起因,找到经过,却不一定有结果。

……

“刚才是打预备铃了吗?”

“我靠,今天晚上又是物理课。”

“委婉点,明明是物理晚自习。”

“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耳聋了?眼也瞎了,我怎么看到曹,曹,曹……”坐在僵总前面的体委杨硕硕声音越来越小,麻了半张脸,迅速坐好,目光斜视的随着曹操后人向后门移动。

身后人被体委健壮的体格堵得严严实实的,身体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道:“别草了,给我借鉴一下物理卷。”

郜崽看杨硕硕反常的缩成了鹌鹑,料想八成他也没做叹口气转战目标,半举起趴在桌子上的左手,除了身后空位,其余都在他答题的借鉴范围:“哎,哪位好心人救救我,谁的物理卷子最后一道题写了!”

空气凝结成冰,郜崽的回复宛如滴入大海里的一滴水,毫无波澜。

“……”

“好没人性啊,物理的小球是落体,物理的小车带速度,我的小命不守恒!”说完还甩了甩夹在拇指和食指之间的卷子,然后看着卷子自由落体滑落在地上,然后本人葛优瘫的连滑带爬的钻到桌子底下捞卷子,一百万个不情愿,顺便在桌子下长吁短叹道:“噫吁嚱,危乎难崽啊!”

原本属于预备铃后最后的狂欢,却沉寂了,,没有丝毫的活跃让某位神经大条的人察觉到那么一丝丝不同,原本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汹涌澎湃此刻是暗潮涌动,即便粗枝大叶如郜崽,他也后知后觉到有点别扭!

但是抵不住某人神经和下水道一样粗。

大家沉默一片,佯装整理桌面的卷子,战术性喝水的,只有大声嚷嚷的那位,爬起来还一只脚勾着凳沿,颤颤巍巍的一脸茫然的四处巡视,大抵上是因为天寒地冻的许久才觉得背后火辣辣的,机械般回头,凳子的四腿终于平稳落地,哐当一声,本人被震得没忍住,“哎呦,握草!曹……”

大家没忍住的极小动作的侧头,竖立起最贴近案发现场的耳朵,想看看僵总的结局是秋后问斩还是听候发落,老曹苦崽久已,会不会忍无可忍拉出去斩了还是一如既往地一忍再忍饶他一条狗命。

郜崽轻轻地挪动屁股安定在椅子上,缓缓支起两片瘦弱的肩胛骨,单手抱头的一顿揉搓,右手迅速拿着物理卷子那么往曹大鱼的凝视他的方向一遮,白眼一翻,就听到他们班物理老师兼班主任曹煜笑里藏刀道:“我倒是知道你的小命是怎么不守恒没了的了!”

郜崽没忍住又翻了一白眼,“……”

“纪律委员呢,给我们僵总记上,说脏话综合素质分扣一分,抄作业——未遂扣两分。”

第三个白眼在路上,郜崽就觉得手上那么一空,草鱼同志把他的卷子一抽,当做物证收押了。

于是郜崽生生把那个白眼翻出了似水柔情,翻出了情意绵绵,抿着唇一脸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谄媚的问依旧站在身边的草鱼同志:“曹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可是心里却奔驰而过一辆辆草泥马:得,又一个嫉妒他年少有为,欺负他手无缚鸡之力。

于是在晚自习前的预备铃后,郜崽仅凭一己之力引得整个坐落在五楼的一班临时插播了一条五分钟班会,主题显而易见——针对抄作业的问题,众筹意见。

按理说高三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是他们班的理向来只掌握在草鱼同志的手里,那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儿。

“来来来,把手上的卷子都给我放下来,少假模假样的了,给我实名制的写出以后再抓住抄作业怎么办?”

想必大家心里都怨声载道,可只有一人英勇无畏,郜崽抖了抖见,看着身边踢踢踏踏踩着高跟走远的草鱼同志,吧唧一下嘴,低语道:“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式淋漓的鲜血。”

说完,郜崽大手一掏,随手从桌洞里摸着一张卷子就那么随意撕了一条,纸条歪歪扭扭的,还携带了一个半的极具特色的字:电荷,很显然这又是一张物理卷子。

郜崽心里一片荒芜,要死,这针对他的意见本就涉及他为期不多的小命,这张意见再交上去,大概他现在就可以联系殡葬一条龙服务了,他抬眸眼瞅着草鱼同志踢踏着高跟鞋来收意见条,心说:“曹阎王让我三更死,谁敢留我到五更,”只能掩耳盗铃快准狠的拿起笔就把那俩字一涂黑,勾着眼盯着草鱼的脚步,等草鱼过来,连实名制都忘了,直接揉成团混着众人的手塞进曹大鱼的意见箱里。

完了还装老实得心应手的坐的十分板正,简直可以直接印在画册上发往小学做坐姿示范——头正身直肩平臀开足安。

不过他做不到臀开,总觉得这两个字往下三路的方向走。

糟了,画面感都有了,浑身鸡皮疙瘩震得自己抖了抖胳膊。

草鱼同志拿着意见箱往讲台上走,似乎在后脑勺按了俩眼,快速扭头一看,得,那小子又不知道又做什么妖术呢。

不怪草鱼同志深信郜崽同学作妖,实在是某人前科累累。

避免整节课都上的鸡飞狗跳,草鱼同志站在讲台上,正式上课的时候冲着郜崽摆摆手道:“来,小崽子到这听课。”

郜崽满头黑线,要是知道崽子这俩字能在几年内火遍大江南北,他从出生就哭天喊地的非让他妈给他改了。

郜崽心如死灰的讪讪的拿着笔拎着卷子往讲台走去,一走一颠,活像被人架在双臂上押赴刑场的架势,走到讲台面前的时候还冲草鱼同志深鞠了一躬,想着草鱼能在意见单公布之后,饶他不死,提前卖乖道:“谢谢曹老师抬爱。”

底下稀稀疏疏一堆鹅笑。

大家知道他没正行惯了,如果突然正经起来,那么接下来肯定是有好戏能看。

办公室的老娘儿们开心的时候叫他郜崽,不开心的时候叫他小崽子,忍无可忍的时候和他们班同学叫他外号僵尸,僵僵,想抽他一顿的时候就带点那么冷嘲热讽的喊僵总……

所以郜崽同学很会察言观色。只要不到僵总的地步,他都是勇往无前,迎难而上的好男儿。

“少贫嘴!”草鱼卷起郜崽的卷子敲在站在讲台下的郜崽的头上,然后展开卷子,郜崽乖巧的军姿站在讲台下,草鱼站在讲台穿着高跟鞋,也将将和郜崽同学一样高。

草鱼同志觉得自己眼角的皱纹又深了,扫了眼试卷边讲边给郜崽同学批阅,耳提面命的盯着郜崽,反手把身后的黑板拉开,进入主题。

郜崽原本还两腿直立,不一会儿就成了火烈鸟,穿着实验的红色外套扎眼的单腿立在讲桌旁,又一会儿看着自己前面的题没错还能颇具闲情逸致的扭头冲第一排的同学做鬼脸,龇牙咧嘴的把第一排同学逗得鹅鹅鹅向天歌。

讲到最后一道题的时候,原本还吊儿郎当的郜崽同学一本正经的双手插兜的盯着黑板,目不转睛的听着草鱼的解题思路,大家都明白这么多年每个老师上课都有那么两句口头禅,语文老师喜欢画饼,打情感牌,时不时就说:“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你们!讲完这道大题就下课!”;数学老师会指着黑板上的某一点说:“假设这有个P,有且仅有一个P,看要变形了。”英语老师会说:“看书干嘛,书上有答案吗?看我!”打败英语老师的一定是他们班老曹,因为老曹的口头禅是:“看我干嘛,我脸上有字啊!看黑板,行吧!”

可能是因为当班主任的缘故,老曹说话总喜欢在后面带个什么什么吧!

看似商量,其实就是个习惯,根本没指望有人应声。

但是老曹自从带了郜崽这个班,头一天就发现了,有个时不时配合的有多烦人。

“运动中……是吧。”

“是的,没错。”

“你再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胡说……”老曹的白眼翻到脑后了。

“就是这样。”

“……”

“行。”

“……”老曹经由高达三年的折磨,从最初常常怀疑人生的想自己是不是得随身携带降压药,到如今终于习惯了某人的应和。

比那相声演员的捧哏还到位,等草鱼同志讲完的时候,郜崽又得寸进尺的敬礼道:“多谢曹老师答疑解惑。”

正准备给郜崽同学大笔一挥批个分数好已警示某些同学别嘚瑟的时候,草鱼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下,下课铃就那么正好响了起来,草鱼还没喊下课,郜崽同学就已然熟门熟路的摸了第一排学习委员的剪刀,就在草鱼的注视下把刚刚做完的卷子的最后一道题咔擦咔擦拿剪刀剪了下来。

全班都看着讲台旁某人的骚操作。

郜崽同学终于意识到空气有些凝滞,回头缓缓看向草鱼,摸了摸鼻尖,怂且硬气的反问道:“曹老师,您没事吧?”

一班没大没小惯了,但是老师对郜崽的容忍度极高的原因有二:学习好,长得好。

因为年纪轻轻就吃到了颜值的红利,所以老天爷很公平的,郜崽同学的情商是硬伤。

你不能指望一个年级前三多听话,但是你能指望他少惹事。

按照他们班那群办公室的老娘们儿说法就是:“好好的小崽子偏偏长了张嘴。”

于是最不像好学生的郜崽在一班混得风生水起,三分痞气六分智力还有一分是同学们抬爱众筹给他的,常常能怼的无论哪个老师那一个哑口无言。

因为老曹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下了课别猛虎下山一样给我在楼道里狂奔,我天天在办公室听得头都疼,整栋楼就咱们班跟土匪窝一样,咋咋呼呼的。”

某位杵在讲桌旁的猛士嘀嘀咕咕的道:“老曹,平时和顺风耳一样,现在下课铃都响了,能下课回宿舍了吗?”

草鱼大手一挥把某个碍眼的家伙撵回座位,咳嗽一声继续正色道:“这次的周考卷你们考得怎么样心里有数,别每次放个假回来脑子里就一键清除了记忆。”

“月考紧跟着就考,现在还在基础题上犯错的人,多反思少嘚瑟。”草鱼说完还扫了一眼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的郜崽。

郜崽怀疑草鱼含沙射影,但是没证据。

心说,不是,他就错了最后一道题,草鱼脑子进水了吧,那是基础题?基础题长的那样?他想号一嗓子问问,谁他妈最后一道基础题做出来了。

可是下一刻草鱼未卜先知的瞪了他一眼,郜崽立马就偃旗息鼓,声音低低的拖长混在教室里人声中:“好。”

心说,好个屁。

为了防止某人变卦,草鱼道:“下周月考成绩出来全班重新排座,你要是考得好座位随你挑,若是考不好到时候的话也不是棍棒伺候,每天的晚自习前的大课间,沿着笃行楼到一号餐厅的位置,拿着英语单词去扫一周的雪,看你们还有时间抄作业!”

“呜呜……”全班开始默契的呜咽。

“停,还没到哭的时候呢,攒着泪到时候给我哭,哭不出来打哭你。”

“哇……”

草鱼扶额叹息,教了一班的妖孽,但是他很有理由怀疑是那个作妖的带头,不等她说话,看,某人就上赶着迫不及待的问道:“啥叫考得好。”

“不要求别的,必须比上一次考得好!”

郜崽翘着大拇指,往前面桌子的学委身上指了指:“这货都焊在第一名好久了吧,咋进步,要不学委你请个假,我也试试第一名什么感觉?”

田轩乐被某人拉下来神探调侃,推了推黑框眼镜,扭头凌迟处死郜崽道:“让给你也还就是老二!”

看,学委才是真正的毒蛇。

郜崽捂着心口,嘤嘤假哭道:“田轩乐,你好狠的心啊!”

老曹笑着看了一会儿班级互怼二人组直播,道:“年级排名进步不了就看成绩,成绩只要比周考高就行,就算高一分也是你的本事。”

“下周前班长就把大家的意见公布,按照你们自己说的咱来执行,别这时候还抄作业吃别人的口水饭,具体班长汇总完开班会说,放学。”

老曹这是下死命令了,严令禁止抄写,强人所难进步。

大家拖着一天疲倦的身子往外冲,徒留某人凌乱。

郜崽每次都能精准的保证年级前三,不对,准确的说是第二,万年老二,但是他觉得不好听,得了便宜还卖乖。

经过多年老大的毒打,终有一天,不在沉默中沉默,就在沉默中爆发的某人,又一次只是因为一分之差,还是因为语文卷面分多扣了一分和学委分差在这里,终把自己焊死在老二的位置上的成绩条踩成稀巴烂,“谁他妈是老二,老子是前三。”

他性子好,同学们就没见过他真得生过气,179,5的身高,四舍五入180,还长得一张娃娃脸,就算是气急败坏的把脸涨得通红,他们也只是笑笑随他闹,以为他是小孩脾气,于是也就配合的道:“对,前三。”

这事只是不知道怎么就传到办公室去了,后来办公室那群老师,偶尔逗他也会说前三。

郜崽想,要不施个法。

昏黄的路灯,蜿蜒在教学楼到宿舍楼的路上,照在地面的雪地上,风声穿过密密的枝丫,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是朝来暮去的常态。

年少谁没为了维持风度翩翩将自己变成“美丽冻人”的模样,红色的校秋季服里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风一吹,成了大头儿子里面围裙妈妈的围裙。

某人最厉害的本领绝对不是学习,也不是怼人,而是强大的执行力。

郜崽在寒风瑟瑟中扯着领子,戴着卫衣的帽子,将抽绳抽到底,就漏了窟窿,刚刚漏出俩眼,老曹放学晚了,出来的时候整栋楼都没两间教室灯亮了,此刻迎风往宿舍楼走的寥寥数人,差不多都是他们班的。

就一个窟窿,风可劲往进钻,眼睛被风刺激的直流泪,郜崽冲身旁的杨硕硕靠近两步,半个身子掩在杨硕硕后面,就开始大声的窝在卫衣里泄恨:“杨硕硕,作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老子打扫这,你会不会……算了,老子才不要打扫这条路,忒他妈的长了!”

杨硕硕拎鸡崽子一样把郜崽从自己身后拉扯出来,迎着风吼了一嗓子:“你说啥?”

某人在教室里钟情坐在自己的身后,放学钟情躲在自己的身后!都是为了随时随地能藏起来,看不见!多年的情谊被利用的明明白白。

郜崽刚张嘴冒出小窟窿想再重复一遍,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风,立马摇摇头,闭着嘴埋着头就往宿舍楼冲,眼看就剩三阶台阶,某人为了显示自己的大长腿,就那么一跨,哐当一声,壶碎了。

此刻某人就像一个被风吹雨淋的发条,吱吱扭扭的活动着身体,郜崽解开帽子的抽绳,蓬松的头发一股脑都从帽子里涌出。

热水浇灌在冰冷的地面,暖壶破碎的内胆银白色的镀层反射着两个人的脸,热气腾腾的搁在两人之间,弥漫的热气成了仙境缥缈,他恍惚的透过水汽看了看来人,下颌角很帅,脸色好像还好,本人大名鼎鼎。

又看了看地上的水壶,很碎很烂,零零散散,爱就一个字,壶碎了也就一个字:卒。

冷气灌入肺腑,他边咳嗽心里吐槽嘴上道歉:“对不起啊,咳咳咳,我,不是故意的!”

心口不一:很好,力大无比,一脚踢飞人家俩壶。

不过,对方是不是有毛病,显摆他力气大,两手提四壶水,一手提俩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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