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哥有些烦躁，语气让我听着有些不舒服，“就是他说的那样。”
“我打算杀了他。”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陷入了冰点。
我慢慢地从妈妈怀中伸出脑袋，看着灯光下的我二哥，忽然惊讶地发现，我这个二哥是有影子的。
那么，他就是我的二哥。
我刚刚踢了我二哥。
意识到这一点，我的心中像是钻进了什么似的，满满的，难受极了。
二哥这么好，我这么可以踢二哥呢？
我注视着二哥，不自觉地拉了拉妈妈的手，示意妈妈放我下来。
我落到地上，急切地朝着我二哥跑去，边跑边哭，“二哥呼呼不疼。”
我二哥还在和我爸妈说话，他们之间好像是在争吵，年幼的我不知道什么是争吵，对于他们语速过快的话也听不太懂，只是被我刚刚踢了二哥的事实弄得满心愧疚。
我直接扑到了我二哥的腿上，朝着他呼呼，呼了两下，我就看见我二哥低头看向我，我朝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边笑边哭。
“小宝呼呼，小宝不该踢二哥的。”
“小宝以为二哥被小鬼抓走了。”
我吐字有些模糊，边哭边呼，还在一边打哭嗝。
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落在我二哥的身上。
我二哥猛地把我提起来，抬手似乎是想扔了我，但他愣是看了我一会儿，把我放在了地上，只是语气不好，“别碰我。”
我站在地上，扁了扁嘴，“二哥对不起。”
我二哥捏了捏眉心，小小年纪的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回你的房间去睡觉。”
我低下了脑袋，“怕。”
我二哥咬着牙，猛地提起我，大步冲出了房间，打开大哥的房间门冲了进去，直接把我塞进了大哥的手上，“殷礼明，这也是你弟弟。”
我愣愣地和大哥面面相觑，呼吸间吹出了一个鼻涕泡。
啵的一声响起。
紧接着响起的还有关门声。
我大哥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提着我进去了浴室，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洗得干干净净了，大哥把我塞进被子里面，自己也躺了进去，“睡吧。”
我挪动了一下身体，抱着大哥的手臂睡着了。
*
第二天一大早，哥哥们就上学了。
我又度过了无聊的一天。
虽然有人陪我玩玩具，告诉我怎么玩，但是我提不起兴趣来。
下午，两个哥哥回来了。
我猛地冲上去，照例抱紧了大哥的大腿。
大哥照例温柔地把我扒拉开了。
然后我照例冲向了二哥，被二哥躲过了。
这一次我没有气馁，跟着二哥上楼了。
我要道歉。
我跟在二哥身后，在进门的时候被门卡住了。
“你来干什么？”二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话的时候温柔地松开门，像是怕把我给夹坏似的。
二哥真好。
我拍了拍胸脯，“照顾二哥。”
二哥又问，“照顾我？”
“殷小宝，你知道你昨天踢得多重吗？”
我点了点头，“给二哥呼呼。”
我二哥，“我是被你踢了一脚，不是快被你踢死了。”
他提着我的脖子，把我扔了出去。
“有事去找大哥，我这里不欢迎你。”
闻言，我陷入了沉思。
找大哥吗？
对，大哥更大，一定知道怎么照顾二哥。
想到这里，我屁颠颠地跑向了大哥的房间。
*
我敲了敲门，大哥开门了。
他更大方一些，打开门就让我进去了。
“大哥。”
我努力紧绷着脸，让我看上去十分可靠，“有药药吗？”
我大哥从小就是一副霸总的模样，闻言愣了一下，“什么药？”
我答道：“二哥快被我踢死了。”
我大哥的表情怎么说呢，总之有些奇怪，他半蹲下来，看着我道：“快被你踢死了？”
大哥说话的时候一字一顿，似乎生怕我没听清楚似的。
我点了点头，“对。”
二哥就是这么说的。
我大哥脸上的表情这么说呢，总之十分精彩，他犹豫了一下，一把提起了我，把我提到了隔壁我二哥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半晌，里面才有语气不善的声音响起。
“什么事。”
“开门。”我大哥的声音有些严肃。
很快我就看着门被打开来了，我二哥一头红色假发，目光落在我大哥和大哥提着的我身上，语气不太好地问，“怎么了？”
我大哥的视线一直在二哥身上打转，“你刚刚对小宝说你快死了？”
闻言我迅速点了点头，我二哥愣了一下，笑道：“殷礼明，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是吧？”
“这小东西有多黏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罢，二哥就关上了门。
我愣愣地看着关上门的二哥。
二哥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懂，但是我看出来了，二哥好像没那么快死。
呼。
我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
*
晚上，我爸妈回来了。
今天他们回来得晚了一些，我和两个哥哥都在楼下沙发上。
二哥在喝着饮料，大哥在看电视，我则是一会儿眼馋二哥的饮料，一会儿又看向看不懂的电视。
我忽然觉得，太小的我简直太难了。
我爸妈一回来就像是狼外婆一般走到了我们面前。
我妈朝着我抬起了手。
我坐在沙发上，努力学着大哥板着脸，让我看起来很可靠，“今天要先抱大哥。”
正在看电视的我大哥和正在喝饮料的我二哥头对我投来了视线。
我顿时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英雄似的，看吧，我多会端水。
就是我爸妈，这么大了都不知道什么叫公平，天天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抱我，他们看不出来吗？二哥和大哥也是小宝宝啊！
*
晚上，我乐滋滋地吃完了饭，主动走到二哥的门口敲了敲。
二哥的门打开来了，他好像不在房间。
我小小的脑瓜子思考了一下，抱着被子进去了二哥的房间，溜进了二哥的被子里。
完美的计划。
我沉沉地睡着了。
就是第二天我看着自己的房间有些疑惑，我昨天没去二哥的房间睡觉吗？
小小的脑瓜子记不得那么多，但是我似乎，也许，大概……
我想问二哥，但是我醒来后二哥已经走了。
唉，可能是我忘了去吧。
*
到了下午，我屁颠屁颠地走到李伯伯面前，让李伯伯带着我去两个哥哥学校接哥哥放学。
我·体贴周到·阳光热情·小宝，终于开始了第一次接哥哥放学。
我到了哥哥们的学校。
坐在车里，努力扬起笑脸，准备迎接哥哥们惊喜的表情，然后我等了半个小时，都没等到哥哥们过来。
我的脸笑僵了。
李伯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抱着我打算进哥哥们的学校，然而还没进去，我们就好似听见了哥哥的声音，在旁边的树林里。
我和李伯伯对视了一眼，我紧紧地抓住了李伯伯的衣裳。
谁也不能打扰我找哥哥。
李伯伯无奈地带上了我。
我们进去了小树林。
然后我看见了我大哥和二哥，大哥脸上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冷，他盯着眼前几个人，二哥更是直接，直接逮着一个人一拳头打了下去。
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凶残的二哥，闭了闭眼睛，但等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睁开了一只眼睛，看过去。
然后我看见我二哥被人欺负了。
看到这里，我什么恐惧都没有了。
我示意了一下李伯伯，李伯伯犹豫了一下，把我放了下来就想过去制止那边打架。
但是还没等他动，我脚一沾地就跑了起来，很快我就用自己的小短腿跑到了二哥的面前，我双手叉腰站在二哥面前，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不许欺负我二哥。”
霎时间我看见我对面的人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我心底忍不住得意。
看吧，我殷小宝多厉害。
心底这样想着，我的后脖子猛地被揪起，一道大力气把我拉起，随之而来的还有我二哥阴恻恻的声音。
“殷小宝，长本事了啊！”
我大哥也走了过来，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知道，一定是因为我的表现太好了。
我忍不住挺起了小胸膛，等待夸奖，但等到了二哥弹了一下我的脑袋。
很不舒服。
嗯，姑且算是二哥的夸奖了吧。
*
不出我所料，回去后爸爸妈妈对大哥二哥展开了激烈的批评。
二哥有些不在意，被爸妈逮着说了两句也没有反驳，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大哥还是那副样子，好像爸妈批评的不是他似的。
就在我看着他们的时候，我爸妈把矛头指向了我。
“小宝，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我挺起了胸膛，一脸骄傲，“知道，我帮了二哥。”
霎时间他们都看向了我。
我继续得意，得意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咦，刚刚我爸妈说的是错在哪里吗？
我纠结地看着爸妈，后知后觉，“爸妈，你们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小宝没做错啊！”
我爸妈：“……”
我哥哥：“……”
他们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
晚上，我又溜到了二哥的房间。
这次我记住了，我溜到了二哥的房间，不是自己的房间。
我刚爬上床，还没来得及躺下，一只手就揪住了我。
“殷小宝。”旁边是我二哥的声音。
“为什么要跑过来？”
我茫然地看着二哥，思索了一下，“大概是我喜欢二哥吧。”
我二哥像是想说什么，但是什么都没说，沉默了一会儿，他把我扔在了床上。
我笑嘻嘻地抱着二哥的一只手臂。
“二哥。”
“今天不要装小鬼了好不好？”
回答我的是我二哥闷闷地嗯一声。
我满意地抱着小被子睡了。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依旧是自己的房间。
我陷入了疑惑。
昨天我真的有在二哥房间里面睡吗？
我不知道，算了，问问二哥吧。
想到这里，我哒哒哒地冲到二哥的门口，却被佣人阿姨拦了下来。
“小少爷，二少爷还在补觉，您先去玩一会儿再来吧。”
我有些疑惑。
补觉？
二哥很晚睡吗？
或许，昨天我和二哥一起睡只是假的。
我心底有些难过。
呜呜呜。
*
吃完早餐，爸爸妈妈带大哥去公司了，二哥平常就不愿意去，所以爸爸妈妈没带他。
我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二哥从楼上下来。
我不由得期待地看着他，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瞪了我一眼，看上去很凶。
我好像没惹他吧。
*
二哥吃完饭就没事了，他在玩手机，我也想玩，就凑了过去，他稍微和我拉开了一些距离，我有些纳闷，二哥这么讨厌我的吗？
二哥回房间了，我也想去，但是二哥说什么都不让我进去了。
我不开心。
在楼下玩了一会儿，我看见二哥似乎要出去，我当机立断，拉住了我二哥的手。
“一起。”
我一边吃东西，一边吐字不清晰地说道。
我的二哥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身后的别墅，又看了看我，视线扫过忙碌的佣人阿姨，到底还是拉着我走了。
我们坐家里的车来到了一家奶茶店，店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看上去是和我二哥一样大的。
他们看见了我二哥，自然也看见了我，他们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眼神带着打量。
“殷哥，哪来的小孩。”
我好奇地瞅着他们，社牛属性发作，“各位哥哥大家好，我是哥哥的弟弟，亲弟弟，殷……”
殷礼叶还是殷小宝来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遵从内心的选择，“我叫殷小宝。”
我旁边的二哥补充了一句，“小名。”
“大名殷礼叶。”
哦。
我想了想，大家都叫我小宝，我都忘了我叫小叶了。
这习惯不好，得改。
我被二哥拉着过去坐下，很快就有人说要帮我点果汁，我连忙道：“要橘子汁。”
那人点了点头，很快就把橘子汁拿过来了。
我喝得开心。
我哥那边在说话。
“怎么办？要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
“……”
还有一些什么我没有听太真切，我就知道我二哥好像要去做什么，我迅速拉上了二哥的衣服。
我要去。
我二哥拧不过我，带着我一起去了。
但是我万万没有料到，我二哥居然是去打架。
保镖在一旁抱着我，我看着二哥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进了小树林，我焦急，我慌张，我抓耳挠腮，让保镖把我放下来也跟着过去了。
然后我就看见了有人要打我二哥。
我生气了。
我的二哥是他们能打的，生气的我直接拿起了地上的小石头，朝着打我二哥的人扔了过去。
砰的一声，石头砸在了那人的身上。
我气愤地跑过去，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朝着那人推过去，推过去的时候居然没有推动，反而是因为对方太强大，我自己跌倒在了地上。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
我不是很厉害的吗？
霎时间我扁了扁嘴，握紧了小拳头，对着对方来了一拳。
然后，我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不打架了，我不打架了，呜呜。
打架好痛啊！
最后还是我的二哥把我抱了起来，我听见他低声无奈地叹息，“早知道就不把你……”
早知道就不把我放在保镖叔叔手里了吗？我二哥真好，呜呜，知道我会不自在，虽然保镖叔叔对我很好，但是我还是更喜欢二哥。
二哥真好。
*
不出所料，回去后的我们被罚了。
准确来说，被罚的是我二哥。
我在爸妈看过来的时候只有满脸的疑惑，对于我这么一个还在吃奶的家伙，他们就算是想罚也得掂量一下。
毕竟我可是那种他们说把我和二哥关在一起，我会以为他们在为我和二哥制造相处机会的家伙，可怕得很。
用我大哥的话来说，罚到最后都不知道是在罚谁。
他们可能心梗，哥哥们也可能心梗，就我这个没心没肺的小笨蛋什么都不知道，自顾自玩得挺乐呵的。
我确实玩得挺乐呵的。
因为二哥破天荒地愿意和我一起睡了，但是他拒绝在他房间里面睡，要在我房间里面睡。
然后，半夜我迷迷糊糊地发现有那么一点不对劲，我感觉我被二哥抱起来了，然后放在了哪里。
我的屁股凉凉的，好似有人在扒我的裤子。
我睁开眼睛，就看见我的床单什么的都被哥哥扔在了地上，地上的裤子上有一大块湿透的痕迹。
我思考了许久，好像似乎大概我在梦中上厕所了。
但是为什么梦中上厕所我的身体就不知道上厕所呢，我有那么笨吗？
我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这个梦不合理吧。
前两天我也做了梦上厕所，但是好像没有尿裤子啊！
我问出来了，我的二哥脸色很精彩，大概他是没有见过我这么聪明的人吧。
*
二哥和我的关系变好了，也愿意搭理我几句了，但是我大哥还是老样子。
我犹豫了很久，问了二哥，“大哥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二哥像是想到了什么，“有。”
“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皱着小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我晚上陪你睡。”
我二哥的脸色都变了。
“不用了。”
“我告诉你，他喜欢猫。”
听到这个回答，我有些疑惑，既然大哥喜欢猫，为什么家里不养猫呢？
晚上吃完饭，我去问了爸妈，听到我的问题，他们很显然有些意外。
“我不喜欢猫。”我爸对我说。
“那爸爸喜欢什么？”我好奇地问。
“狗。”
“要不，我迟疑了一下，我们家养一只猫一只狗？”我爸沉默了，半晌后他道：“你大哥怕狗。”
我：“……”
该怎么办？
我的小脑瓜子不够用了。
思索了许久，久到我爸妈把我带到了他们床上，半梦半醒之间，我才问爸妈，“我们在旁边给猫猫搭一个窝行吗？”
我看见爸妈点头，想来他们是同意了。
第二天我就看见有人进来别墅，找了一圈，终于在别墅院子的一端，平常爸妈不会去的地方搭建起了一个漂亮的小房子，没几天小房子就搭建好了，小房子内除了猫猫日常活动的房间，还有一间休息室。
很快就到了大哥生日那天。
大家都送了礼物，吃完生日蛋糕后我拉着大哥来了小房子。
小房子里面有三只猫。
都很漂亮。
一只是白色的，一只是黄色的，一只是黑色的，三只猫都很乖，在看着我们。
我指了指猫，“大哥，礼物。”
我看见了大哥脸上的惊愕，他很惊喜，大概，其实我是不太明白的，只能从他的动作看。
他走上前去，摸了摸猫猫，动作柔和。
我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大哥都没有这么摸过我呢。
看到猫猫的待遇比我好，我吃醋了，走上前拉着大哥的手。
大哥看着我，我抬起大哥的手，努力把那只手放在我的头顶上。
“摸。”
大哥的脸色有些奇怪。
*
我们家的氛围都变好了。
大哥和二哥都让着我，但是他们的目光有几分奇怪，甚至在我让大哥摸了我之后，有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叔叔过来给我检查了一下，他们对着爸爸妈妈和两个哥哥摇了摇头，具体摇什么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爸妈和两个哥哥看我的眼神终于松了口气。
我依照惯例过去大哥的旁边，让大哥摸了摸我的脑袋，二哥在旁边看着我，嘀咕道：“这也没傻啊！”
我没听懂他的意思，他是想说我傻了吗？可是我没有傻啊！
他们都变得好奇怪。
我心底疑惑。
*
爸妈去出差了，他们似乎是看到我们的关系变好了，才去出差的。
他们去出差的那天，爸爸妈妈安慰了我们，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抱我们。
他们走后，二哥的脾气变得很差，直接上了楼，动作不带任何停留。
我努力思索，依旧想不明白二哥在生什么气，爸爸妈妈不是每年都要去出差吗？
我看向旁边看着二哥上楼背影的大哥，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大哥，二哥他……”
大哥摸了摸我的脑袋，“小宝，去哄哄你二哥，他生气了。”
我不明所以，所以二哥生什么气？
大哥对我道：“爸妈不是去出差，是去玩了。”
闻言我愣了一下，心底满是不可置信。
我的爸妈去玩了？
我震惊地看着大哥，大哥朝着我点了点头。
我努力压下心底巨大的悲伤，抱了抱大哥，“大哥不要哭，小宝在家里陪着大哥。”
大哥好像摸顺手了，又摸了摸我的脑袋，“去吧。”
我哒哒哒地跑上了楼，大哥在我身后走上来，帮腿短的我打开了二哥的房间门，我从门缝里面溜了进去，一进去我就看见拿着剪刀在戳纸的二哥，他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见状，我几乎压制不住心底的悲伤。
“二哥。”
我二哥也看见了我，他语气不好地冲我道：“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我看见了他红红的眼睛。
我炮弹一般冲到了二哥旁边，我二哥手忙脚乱地把剪刀放下，对我道：“这里有剪刀，你没长眼睛啊！”
一边说他一边控制着我，我原本以为我能抱到二哥的，但是我没有抱到，我看到了二哥通红的眼睛，下一秒，巨大的悲伤朝着我袭来。
“呜哇——”
我哭了出来，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我二哥似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我抱进了怀里，“怎么了？”
我一边抽噎一边道：“爸爸妈妈不要小宝了。”
“呜呜……”我抹着眼泪，哭得好大声，“二哥，二哥，爸爸妈妈不要小宝了。”
我哭得伤心欲绝，抽噎声不停，我二哥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犹豫了好一阵子才道：“二哥要小宝。”
“二哥还在呢。”
我大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从后面抱了抱我们，我二哥一边手忙脚乱地哄着我，一边朝着大哥凶道：“你把这些告诉他一个小屁孩做什么？”
我大哥难得地有些歉疚，“抱歉。”
“我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我二哥猛地把我塞进了大哥怀里，“你自己哄。”
我抽噎着抓着二哥的手，“小宝也要二哥。”
二哥愣了一下，重新把我塞进了怀里，语气挺差的，“我真是欠你的。”
*
殷小宝日记本。
后来，大哥和二哥时常关注我的情绪，我们关系变好了，我觉得端水大法有用，于是我凡事都按端水来处理。
每天早上对两个哥哥说一句早安，每天晚上对他们说一句晚安，要两个哥哥陪着睡，哥哥们刚开始是不愿意的，但是我会撒娇，哥哥们都愿意了。
二哥比较会吃醋，我就会多亲亲他，当然是偷偷的，二哥对我也很好，偶尔拿饮料喝的时候会给我倒一杯。
我的身体很好，但是也耐不住有的饮料不能多喝，于是我病倒了。
那时候的爸妈还没有回来，是和我一起睡的大哥发现了，大哥让管家伯伯带我们去了医院，我二哥第二天才知道这件事，干脆请假和大哥一起照顾我。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大哥生那样大的气，也是第一次看见二哥被大哥骂没有回嘴的，同样的还是第一次被大哥骂得狗血淋头。
大哥在家的脾气是真的很好，骂起人来也丝毫不嘴软，骂得我们两个无地自容。
那时候的我才四岁，就知道以后不要惹大哥生气，大哥骂人可怕得很。
但同样的，我知道他是关心我，大哥的关心和二哥的关心是不同的，二哥是那种有什么都会说出来的类型，大哥不一样，他很少说什么，但是他什么都会为我安排好。
我很喜欢他们。
后记：
后来，五岁那年，我因为看一个漂亮的小哥哥看呆了，被人拐走了。
我很恐慌，我知道拐走代表什么，我并不笨，爸爸妈妈和哥哥有教我这些东西。
我刻意装作什么都不会的小笨蛋，表现出恐慌和害怕。
但其实我知道爸爸妈妈会来救我的，我并不怎么害怕，那个和我一起被抓的漂亮哥哥对我很好，我不自觉地开始依赖他了。
他给我的感觉像是哥哥，但是和哥哥又不同，他保护我像是带了……目的？
但是他确确实实地保护了我。
我很喜欢他。
他好像是想出去，每次说到出去的时候都会看向我，他好像知道我有人来救，意识到这一点，我对他更依赖了。
大哥说过，一个人在你身上没有达到目的的时候，他不会对你很凶。
漂亮哥哥在我身上有目的，所以我能依赖他，我思考了许久，决定让他当我的老婆。
嗯我也有目的，他长得好看，我想让他一直陪我玩。
他很聪明，我们跑出去了。
我们玩了两个月，爸爸说漂亮哥哥很聪明，若是我真的喜欢和他玩，他或许可以从萧家把漂亮哥哥借过来一直陪着我。
但是可惜的是，我又被拐走了。
他们打得我很疼，我因为害怕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再次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七年后了。
这十七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好在我和漂亮哥哥的关系在‘剧本’的影响下并不差，漂亮哥哥还是和之前一样被我叫一声老婆就脸红，比起小时候更可爱了。
嗯，他大概不会很喜欢这个说辞。
我的大哥二哥也知道我是什么德行，也知道我当时把萧承佑带回来的目的，这些年和萧承佑的关系比较好，所以就没什么不可能的。
我五岁那年一眼看上的漂亮哥哥，现在成了我的了。
结婚前一天，两个哥哥抽了个时间和我说话。
大哥问我，“喜欢他吗？”
那时候我已经恢复了之前的记忆，闻言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德行。”我笑着说，“我五岁就被他那张脸吸引了。”
我二哥没好气道：“你个颜控。”
“当初要不是为了看他，你会被拐走吗？”
我干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其实那次我们在那边只是路过，是我在那里停留了十几秒钟，但当时我们谁也不知道后来会遇上那些事情，十几秒的停留几乎让我丧命。
但是如果早知道会遇见他的话，我一定会多带一些保镖的，那样我们谁也不会遇到危险。
但谁也不是先知，谁也没有办法料到后面的事情。
我也没有料到后来他会喜欢我，喜欢的不可自拔，喜欢的愿意让着我，更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守护着我。
大概这就缘分吧。
结婚前我就觉得我和萧承佑能相处得很好，结婚后果然如此。
我的生活中偶尔有惊喜，有的时候是一束玫瑰花，有的时候是精心做好的早餐，有的时候是一张电影院的票，有的时候……
结婚的第三个月，在他没那么忙的时候，我和他说：“萧承佑，我们去看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