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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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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则会被红火蚁爬满全身,动起来则会呼吸困难,实在是左右为难。

陆见卿将呼吸放至最缓,扫落自己身上红火蚁的同时,顺手帮陈唐和单之尧扫落,或许是她水性好的缘故,竟然还能扎挣些时间。

不过也撑不了太久。

“陆见卿。”

绳子晃动两下,上方传来宁知芜的声音,无比悦耳动听,像是从天而降的神。

在头脑发昏四肢无力胸闷心悸的此刻,陆见卿察觉自己心脏猛地跳动一瞬,她把这归咎于缺氧。

“我在。”

陆见卿摇醒即将晕过去的两人,算起来宁知芜动作很快,不然怎么石门打开后,上面的空气才刚刚流通下来。

“老板,老板你终于来了。”

陈唐和单之尧大喜过望,相互搀扶着站起来。

不知算不算幸运,在抵挡红火蚁时,他们不可避免地被蛰了好几口,但都没有过敏反应,只是发红疼痛。

也幸好只是几口,如果再多些就算不过敏,毒素累积到一定程度也十分危险。

不过马上可以出去,到时再治疗不迟。

“老板我们怎么上去?”单之尧巴巴地问。

刚问完,石洞中就掉下来一桶密封完好的泥土。

这桶泥里加水掺了石室外的土,土里散发出的味道可以驱赶红火蚁。

就跟蛇怕雄黄一样。

“抹身上。”宁知芜说。

陆见卿一听就明白了宁知芜的意思,赶紧把桶盖打开,抓起泥抹在身上。单之尧和陈唐照做。

忍着不适爬上满是红火蚁的绳子,幸而红火蚁不喜这个味道,刚一靠近便慌忙逃避,大大降低几人心理负担。

直到双脚踏在地面,陆见卿悬着的心才放下,外面的天黑蒙蒙,透着潮湿气。

走在宁知芜身后,陆见卿问她,“你怎么找到机关的?”

“石碑,站上去,能摸到机关。”宁知芜简短作答。

原来机关在石碑正上方,看来石室中每一样东西都有作用,不是平白无故放在里面,而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你没有受伤吧?”陆见卿关心道。

宁知芜:“没有。”

竟然没有?

那么多红火蚁爬在身上,宁知芜竟然没有受伤?

陆见卿:“真的没受伤?”

“跟你有什么关系?”宁知芜被问得烦了,那股凉气又冒出来,“你很吵。”

一句话把陆见卿堵得死死的,将她所有关心的话掐灭,陆见卿笑起来,“关心您的身体健康是我应该做的,宁老板,我是在关心你啊。”

宁知芜冷眼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陆见卿见状,绕过宁知芜走到她前面,“存续内的关心,可是很值钱的。”

这句话裹在风里,极其市侩。

陆见卿三人分别用盐碱水冲洗伤口,再进行消毒处理,贴上创口贴防止感染,进一步检查得到医院,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

将土堆填埋进竖井中,这里虽是深山老林,但为防止有人误入,该处理的必须处理干净。

至于里面那具尸体,周祈望说他会安排,不管是上报还是怎样都跟陆见卿没关系,索性她没再多问。

休整一晚后,隔天清晨众人收拾东西离开,这一次进展十分顺利,虽然依旧花了不少时间辨别方向,但与之前是两种不同心态。

山路难行,草木羁绊,偶尔还会崴脚,这些都不妨碍陆见卿心情明媚。

跟她产生鲜明对比的是另外几人,一个个跟斗败公鸡一样,垂丧着脸,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不像是逃出生天,倒像是丢了魂。

特别是宁知芜,心情差到能把路上的小动物冻死,基于这种情况,更加无人敢去触霉头,几人战战兢兢,努力降低存在感。

陆见卿作为旁观者,一路上憋笑也是很痛苦的。

之前他们有多狂,现在就有多怂。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不用心,既然那个人把东西藏得这么深,要是轻易找到岂不白费心思。

羊皮卷上画的又是一张地图,他们还得去下一个地方,但这些跟陆见卿都没关系,她现在得实习坐办公室去,才不跟着这几个人风餐露宿的拼命。

走出密林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潺潺,水中小鱼若隐若现,看上去分外清凉。

得到宁知芜同意后,陈唐和单之尧扔下装备,两三步跳进水里,在水中游了两圈,好不畅快。

陆见卿也是受够了身上的泥土,昨夜简单擦洗,到底没有洗干净,他们带进去的都是饮用水,数量有限,没法每日清洗,也不敢多用。

此时见到水源,陆见卿恨不得跳进去洗个澡,可惜现实条件不允许,只得捧着水洗了把脸。

待陈唐和单之尧上岸后,继续循着山路往山下走,走了五个多小时才隐约看到人烟,在村民家里蹭了点青菜,架锅起火烧了中饭,等看到公路时差不多下午五点。

还未进入公路,陆见卿便眼尖瞧见几辆警车停在不远处,似乎在找什么人。

直到看到一道熟悉身影,陆见卿心中大致有了猜想,将装备悉数交给周祈望,“你们先走,那些警察应该是在找我。”

周祈望往那边看了看,心下了然,“回去再联系。”

陆见卿勾了勾嘴角,“不送我过去?”

周祈望惶恐着连连拒绝。

陆见卿没有强求,只身往警车方向走,不过她刚才验证了一件事。

如果真如周祈望所说,他们是正经地质考察,怎么会面对警察如此抗拒,依照周祈望妥善的性格,绝对不会拒绝因为送她过去多走的这几步路。

除非他担心受到盘问,担心不小心暴露什么。

与警察搭上话后,还没说两句旁边便蹿出一个人影,二话不说直接扑进陆见卿怀里,搂着她嚎啕大哭。

“卿卿,你总算回来了,我找了你好久。”

听出是周折枝的声音,陆见卿莞尔一笑,拍着她的背不停安慰,“别哭了姐妹,该哭的人是我好不好。”

周折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都怪我,当时要是我跟你一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都怪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陆见卿无奈道:“你跟我一起遭殃的就是我们两个,好了好了,你哭得我脑仁疼。”

她一个人尚且可以自保,要是周折枝也在,陆见卿没自信她能把周折枝全须全尾地救出来。

所以幸好只有她一个人受罪,说得不好听些,少了个累赘。

等周折枝情绪缓和下来,陆见卿才从她嘴里了解到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

在陆见卿给她发消息的当天,周折枝立刻察觉不对劲,果断报警,又求了她爸爸动用了些关系,把潘宗明和冯锐逼得到处躲藏。

后来陆见卿逃出去后,冯锐自知失势,跟潘宗明分道扬镳选择自首,而潘宗明还在潜逃。

周折枝死活非要跟着警察,根据冯锐供述,他们得知陆见卿逃进这座山里,于是加派警力进山找人,奈何这座山脉林深崎岖,找了几天一直不见人影。

要是找得到才奇怪了。

陆见卿听完叹了一声,“舒柚知道这事吗?”

周折枝脸上仍旧一片忿忿之色,“她知道,天天给我打电话骂潘宗明那个狗东西,气得她连续几天吃不好睡不好,说要是早知道潘宗明是这种人,她一定不会跟他产生交集。”

二人又聊了几句,在警局录好口供,警察承诺绝对会抓住潘宗明,将他绳之以法。

还嘱咐陆见卿回去后注意安全,恐怕潘宗明会溜回去找麻烦。

如果见到潘宗明一定第一时间报警。

陆见卿点头,说了一箩筐感谢的话,又说过几天送一幅锦旗,感谢各位没日没夜找了她这么多天。

出了警局大门,陆见卿了解到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位于西南,潘宗明载着她跨越多个省份,看样子是非要治她于死地。

陆见卿身上什么都没带,机票是周折枝付的钱,在机场办理临时身份证。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望着窗外棉花般的云层,陆见卿竟恍惚分不清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是梦境还是现实。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穿着男人的衣服?”周折枝皱着眉,不大高兴的样子。

“借的农户的衣服。”陆见卿靠在座椅上,闭着眼养神。

周折枝明显不相信,“农户会买这么贵的衬衫?”

陆见卿:“山寨货。”

周折枝:“看着像是年轻人穿的衣服。”

陆见卿:“他儿子在外求学,这是他儿子的衣服。”

周折枝:“你都找到农户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陆见卿:“不记得你号码。”

一问一答说得天衣无缝,周折枝放下疑惑,学着陆见卿靠在座椅上,侧着头偷偷看她。

“你的眼神吵到我了姐妹。”陆见卿半阖着眼扫她。

周折枝皱着脸哼唧两声,嘀咕道:“真是铁石心肠。”

下了飞机,打车到了周折枝租的房子。

小区绿化好,道路干净,看上去很新,而且是电梯房,陆见卿想都不用想,这里的房租必定不便宜。

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周折枝早就把陆见卿的行李全都搬来,宿舍也早退掉,在周折枝再三要求下,陆见卿同意暂时住在这里,但是房租照给。

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陆见卿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瘫倒在床上,陆见卿双眼放空,心头忖度着宁知芜什么时候给她打钱,她现在穷得快去要饭了。

想到打钱,陆见卿突然想起来,手机在当时被冯锐收走,她现在没有手机,联系不到周祈望,在不知道她卡号的情况下,周祈望压根没法给她打钱。

十分悲惨的是,她没有钱买手机。

真是个恶性循环。

敲响周折枝房门,陆见卿谎称想借她手机打个电话,周折枝二话没说解开锁屏递过手机,“我给你买个新手机吧,不然不方便啊。”

陆见卿随意“嗯”了两声,等她拿到酬金就算买一百个都行。

在通讯录里找到周祈望的号码,将名字和卡号发给他,末了备注一句不必回,便将短信删除。

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

晚些时候,周折枝对陆见卿说,周祈望打电话来关心她,在电话里陆见卿得知酬金已经转过来,原本的二十万加上周祈望酬金的一半,也就是十万,合计三十万。

当着周折枝的面,陆见卿拼命压住嘴角,无神的双眼早被钱财所迷。

挂断电话,陆见卿倒在沙发上,心情好得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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