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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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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撬朋友墙角的习惯。”陆见卿表情冷淡,“节约时间而已。”

单之尧愣了一下,笑道:“周祈望,你也太纯情了吧。”

本来降下去的温度复又袭来,周祈望咳嗽两声掩饰尴尬,“见卿,你继续说。”

“说什么?”陆见卿看了周祈望一眼,找出湿纸巾擦手,“说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蠢?还是说你从前的聪明都是装的?”

周祈望被陆见卿两句质问骂得发懵,脑子转不过弯,不知陆见卿为何突然说这些话。

“看来你们一点没察觉。”陆见卿没心没肺地扯了扯嘴角,“酒精会麻痹大脑,让人暂时失去思考能力,恐怕你们已经受到影响而不自知。”

接着,陆见卿问了周祈望几个略微复杂的数学问题,若是放在平时,周祈望一定会脱口而出,然而现在他只是低下头陷入沉思,看样子是回答不上来。

经过陆见卿一点拨,周祈望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心中惶恐不安,后背冒出冷汗,他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受到影响,更可怕的是,如果没有遇到陆见卿,恐怕他们被困死在这里都不会察觉这一点。

这个发现的含金量可见一斑,宁知芜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开,淡淡瞥了陆见卿一眼。

“见卿。”周祈望声线颤动,双手控制不住发抖,“接下来怎么办,只有靠你了。”

算上没遇见周祈望的那天,陆见卿只在这里待了两天,而周祈望等人却在这里待了四天,在陆见卿未来的三天里,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才会对他们产生这么严重的影响,以至于连正常思考都做不到。

这片密林,果真奇异。

“这几天有没有起雾?”陆见卿问。

周祈望摇了摇头。

该死,陆见卿暗骂一声,恐怕就算遇见瘴气,这几个人能不能记得还得另说。

“没起雾。”

宁知芜笃定的声音传来,陆见卿寻声望过去,宁知芜依旧安之若素,将自己放在旁观者的位置上,对正在发生的事漠然置之,好似与她无关,冷心冷面到令人胆寒。

“确定吗?”陆见卿与她遥遥相望,眼中情绪复杂。

宁知芜没有作答,唇上的口脂不知什么时候抹掉了,没有提气色的口红,瞩目的容颜显出过分的苍白,不像是自然肤色的白皙,倒像是由于长期不见阳光,亦或是生病导致。

“不舒服?”陆见卿停顿一瞬,问道。

“没有。”

宁知芜似乎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表情明明没有变化,陆见卿却觉得冰碴子扑面而来。

讨了个没趣,陆见卿倒不气恼,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没有起雾,你们自带食物,食物中毒也没可能,奇了怪了。”

向周祈望讨要过指北针,陆见卿拿在手里仔细观察,在野外迷路若是仪器出现故障,通过天上地下确定方向的办法很多,太阳、北极星、树冠、年轮、青苔……这些自然景观都可以帮助识别方位。

朝天看得不到答案,只能往地上探索才行。

这片区域地势平坦,周围没有溪流水源,不然还可以沿着河岸行走,少去许多麻烦。

接连找了几棵断木观察其横截面,皆是南疏北密,与指北针方向一致,青苔亦是。陆见卿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其实磁场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自己。

前几日频繁劳累,又身处陌生环境,一时间睡过头并非没可能。

陆见卿神色不动,内心却在进行极其复杂的交火,猛然捏紧手里的指北针,“说一千道一万,不如采取行动,实践出真知。”

“你们所找的东西在哪个方向?”陆见卿问。

周祈望朝宁知芜看了一眼,似乎在征求意见,得到首肯后,周祈望才说道:“东北方向。”

东北方,陆见卿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我们就往东北方向走。”

单之尧拦住陆见卿,“这几天我们走了无数次,每次不是回到原地就是一直走不到尽头,如果再这样漫无目的走下去,累都会累死。”

陆见卿解释道:“并非漫无目的,我们需要通过标记来确认没有重复走相同的路,之前我用烧火棍标记,或许是标记不明显,一路上虽然没有碰到标记过的树木,但依旧回到了原点,这次我们得用一个显眼的东西标记才行。”

“你们带没带绳子?”

陈唐从大包里翻找出一大捆尼龙绳,目测有几十米,“只有这么多。”

陆见卿接过尼龙绳,扯了两下,结实耐用。把尼龙绳裁剪成几米长的长度缠绕在树上,尼龙绳是白色,挂在棕色树身上分外显眼,远远看过去像是系上腰带。

紧接着几人便照着指北针方向朝东北方向出发,每隔一两百米便系上一条绳子。

一路上众人一边观察环境一边查找周围有没有刚才挂上去的绳子,周围全是棕灰色的树木,把阳光分割成一道道近乎看不清的射线,地面落叶杂草遍布,他们被圈在中间,颇有种恐怖电影里的骇人既视感。

在光线照射下腐败的枯叶中隐约腾升出糜烂气味。

路况不好走,偶尔有荆棘勾在皮肤上,还有脚下数不清的藤蔓,稍不注意便会被绊倒。

四周静匿无声,只有几人略带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一行走得很慢,陈唐在最前面开路,像是故意放慢脚步,走走停停。

宁知芜走在陆见卿前面,她身形干脆灵活,躲避荆棘的姿态优雅,不像是如今常年待在室内缺乏锻炼的人,应该经常参加运动,然而体力却十分有限,虽然尽力控制呼吸,陆见卿能察觉到她在强撑。

陈唐走得慢是在迁就她。

这几个人看她如看天上的神明,这样的人,为何非要亲自前来,随便派几个得力人手过来也就罢了,难不成周祈望这几个狗腿子会不尽心?

还是说那件东西重要到她必须亲手拿到才行,不论交给任何人她都不放心。

究竟是什么惊天大秘密,陆见卿快好奇死了。

“好看吗?”

冷淡的声音传来,陆见卿一怔,看来她眼神太直白,背对着她也能感应到。

“好看,宁老板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陆见卿实话实说。

对方似乎没想到陆见卿回答得这么利索,背影顿了一瞬,冷声道:“不准看。”

真是个高高在上,乐于发号施令的人,陆见卿笑笑,“您在我前面,占据我大部分视野,很难不看。”

“看一次扣一百。”

如何一句话让陆见卿心跳加速,只需要两个字——扣钱,打工不易,每扣一分钱都是在要她的命。

“宁老板,您宽宏大量又怎会跟我计较,从此我便是瞎子聋子哑巴,扣钱这事您看要不再考虑考虑?”

宁知芜冷笑一声,没说话,陆见卿听在耳朵里,心肝忍不住颤了一颤。

“宁老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咱们可是公平交易,一开始可没说有扣钱这个环节,你不能临时起意乱来啊。”

回答陆见卿的依旧是一声冷笑。

“宁老板,我是苦出生,从小没见过世面,您就是我见过最大的世面,我看您如同看天上的星星,您饶我一次,能不能不扣钱?”

“宁老板宁善人宁祖宗……”

“闭嘴。”宁知芜听得烦了,厉声呵斥道。

陆见卿抿着唇偷偷笑了笑,“我闭嘴可以换来您的原谅吗?”

“不准再出声,如若不然,扣钱。”

嚯,好凶的老板,看来也不是那么高高在上难以接近,同样拥有凡人的七情六欲爱恨嗔痴。

“这条路好像没有走过,咱们这次肯定能顺利走出去。”陈唐在前方鼓励几人。

陆见卿不置可否。

单之尧劈开前方挡路的藤蔓,“现在谈走出去还太早,要是找不到东西,岂不是白来一趟。”

“行了。”周祈望打断两人对话,“少说两句。”

周祈望不想过多谈论这次旅途的目的,虽然陆见卿已经加入他们,但在老板没有明确表示可以告知陆见卿之前,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必须提防所有人,不论是敌是友。

挂上最后一条绳子,陈唐喊道:“没绳子了,需要用别的东西做标记吗?”

陆见卿看了眼时间,5点整,时间流逝符合常规。

周祈望:“往前走几百米再标。”

然而现实总是不尽人意,陈唐在最前面突然叫了一声,声音中透露着失望与疲惫,几人朝前看去,前方竟是之前那间木屋。

陆见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前头,目测与木屋距离在三百米左右,周围全是树木,这间木屋在这里十分突兀,不需要走近便能看见。

陆见卿刚准备开口,猛然想起宁知芜之前的话——出声就扣钱,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在金钱这方面必须慎之又慎,她们只是口头协议,又没有签订合同,保险起见,在没拿到报酬之前,陆见卿决定尽量不要忤逆这位祖宗。

“这是怎么回事?”周祈望开口,想与陆见卿探讨一下,等了半天不见她说话,不明所以地看过去,“见卿,你怎么不说话?”

陆见卿摇摇头,在嘴边比出拉链的手势,周祈望之前走在陆见卿身后,自然听见二人对话,回想起老板下的命令,不觉失笑,“你何时这么听话了?”

陆见卿摊手,这不是听不听话的问题,这是她直觉宁知芜绝对做得出扣钱这件事的问题。

在这么严肃的氛围下,亏得陆见卿还能自娱自乐,宁知芜冷脸吐出一个字,“说。”

陆见卿如蒙大赦,先是朝宁知芜作了作揖以表感谢,又看着几人眼巴巴等着她说话的目光,心想这笔钱铁定跑不掉了。

“咱们先过去看看,说不定不是之前那间木屋也未可知。”

几人带着侥幸心理走近木屋,刚靠近便已得出结论,这便是之前那间,地上还有篝火痕迹,以及他们清理出来以供休息的区域。

“我们又回到原点了。”陈唐脸色很不好,想他将近两米高的大汉,此时的状态却十分胆怯。

不安感在几人之间传递,没有人可以解释这个现象,他们明明分外小心,每一步都在确认有没有与前路重合,然而结果像是撞鬼一般,任谁都接受不了。

陆见卿不想在此刻制造焦虑,可不说并不能改变现实,她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平,不带情绪,“你们不觉得,这间木屋出现在这里就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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