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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宁知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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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定下陆见卿生死,周祈望松了口气,“您要见一见她吗?”

又是长久地等待,周祈望表情没有一丝不耐,反而更加严肃。

“为何?”老板语气冷淡。

周祈望解释道:“此次行动多有不便,我想见卿是女孩子,跟您一起会方便许多。”

“我不喜生人。”

周祈望颔首,“我自然知道,见卿为人稳重,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定不会出去胡说,眼下您的便宜更为重要。”

周祈望在屋里待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退出。

“老板答应见你,进去后有问必答,不会有事。”

出去后,周祈望走到陆见卿跟前,简短嘱咐。

陆见卿点点头,悄声道谢。

进屋后迅速打量起这间木屋,面积不大,东西也很少,中间放置一架屏风,陆见卿猜测那位老板此刻就在屏风后面看着她。

屋内没有任何声响,气氛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陆见卿站在原地不动,静候这位老板问话。

不知过了多久,屏风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声线清冷,过于清淡显得不近人情。

“怎么来的?”

陆见卿表情有一瞬间惊讶,没想到这个叫人闻风丧胆的老板竟是一个年轻女人。

“在这里待了多久?”

女人继续提问。

“遇人不淑,待了一天。”陆见卿依次回答。

“可怜。”

屏风后女人踱步到窗边,阳光顺着窗纱洒进来,在屏风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影子,陆见卿盯住屏风,想从中窥探女人真容。

“名字。”女人吐出两个字。

“陆见卿。”

“姓陆?”女人稍稍停顿,“我姓宁。”

“宁老板。”陆见卿火速改口。

女人轻轻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嗤笑她的小机灵,“出去吧,周祈望会安置你。”

陆见卿应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开,随后把宁老板的话如实告诉周祈望。

周祈望听后深深松了口气,对单之尧说道:“老板说留她在这里,事情完成后叫她跟我们一起出去。”

老板发话,单之尧心里就算有一万个不情愿也只得答应。在单之尧渗人的目光中陆见卿跟在周祈望身后,走到木屋边上,一处临时搭建的储藏室。

周祈望一边帮陆见卿解绑,一边焦急询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按时间算,你不是该实习去了吗?”

陆见卿活动手腕,被绳子绑太久血液流通不畅。将前因后果简单告诉周祈望。

周祈望听完,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道天无绝人之路。

对此陆见卿深有同感,在她体力不支外加饥寒交加的情况下,居然能在这里碰到熟人,怎么不算是老天开眼。

周祈望连声安慰,又苦笑道:“你且安心待在这里,我们物资充足,存活十天半个月没问题,不过前提是在半个月内能出去。”

“好的。”

陆见卿见他们几人如此讳莫如深,自然知道他们必然不会告诉她多余的事,既然问不出结果,索性安心蹭吃蹭喝,熬到他们达成目的,到时候再讨论如何出去不迟。

只是不知季冉知不知道周祈望的工作内容,是跑到这深山里几天几夜出不去。

周祈望是个细心的人,得知陆见卿几天没有进食,赶紧找来饼干罐头供她填饱肚子。陆见卿感激不尽,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好好地招待了自己空腹已久的胃。

又经周祈望安排,在储藏室简单清洗,将满身疲惫洗净。

换上周祈望带来的干净衣服,看样子似乎是宁老板的,穿上去短了半截,明显小了。

无奈只能借周祈望的衣服,虽说大了些,裤腿衣袖卷起来就行,总比小了好。

吃饱喝足后,周祈望三人围坐在一起,手里拿着几样探路用的工具,小声讨论着。

他们的防备并不明显,陆见卿瞥了一眼,不想凑过去自讨没趣,找了块儿远离他们的空地坐下,靠在树根底下打量周围大树,迄今为止她仍不知道这片林子是怎么困住她的。

若说自己是因为饿得头脑发昏才找不到出路,那周祈望等人也找不到出路就显得奇怪,他们人多,不论用什么办法总能出去,还是说他们要找的地方就在密林之中。

陆见卿目光移向木屋,那个说话都在冒凉气的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夜晚来袭,陆见卿分配到一个睡袋,躺在睡袋里如同躺在绵软的云朵上,暖和且安稳,将她这几天的苦楚全数带走。

木屋仅供宁老板一人使用,他们只能睡在木屋旁的空地上,就连吃饭时间,宁老板也不出来,由周祈望将饭菜端进去。

神秘诡谲到令人想要一探究竟。

陆见卿是没这个心气,只要与她性命无关,她可以暂时放下好奇心。

毫无牵挂睡了一个整觉,陆见卿拉开睡袋时看了眼周祈望给她的手表,时间显示10点20分。

奋力伸了个懒腰,陆见卿从睡袋里出来,再把睡袋叠好,洗漱完毕后闻着烟火气走到木屋正前方。

周祈望三人正在煮菜。

默默等待开饭,陆见卿饿了好几天,馋虫被勾出来。周祈望见状,笑道:“煮了肉丸子和五花肉,再等等,马上就好。”

陆见卿规矩坐在石头上,“没想到你们工具这么齐全,连锅都有,像是来露营。”

周祈望还没说话,被单之尧抢白,“原来你会说话,昨天装哑巴不是装得挺好?”

“谬赞。”陆见卿扫了他一眼。

“我没夸你。”单之尧有些许恼怒。

“我知道。”陆见卿不为所动,“我当你在夸我。”

夷然自若的样子让单之尧气不打一处来,偏生是老板同意留下的人,动不得,他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

“你别得意,迟早有你苦头吃。”

“我没得意。”陆见卿连眼皮子都没抬,“少说两句,不然我会以为你在吸引我的注意。”

若是昨天初见陆见卿时她说这话,单之尧还能讽刺两句,奈何今日陆见卿已经把脸上脏污洗掉,也换了干净衣服,腰背挺直端坐一处,像一把青竹。

单之尧被陆见卿装哑巴骗了一次,给周祈望使绊子的想法也没能成功,昨晚睡觉时越想越窝火,本想今天过个嘴瘾算是泄火,却被陆见卿两句话打发得没有反驳余地。

“我才没有。”单之尧咬牙切齿地扭过头,白净的脸气得涨红。

气氛僵持,周祈望用转移话题来打圆场,“见卿,你之前在这里转了一天,有没有什么发现?”

陆见卿想了一下,“这个地方很诡异,我试了好多次都走不出去,以前总是听说这样的林子里容易迷路,如今亲眼所见觉得十分神奇,看来要想从这里出去,得慢慢想法子了。”

周祈望一听,察觉陆见卿话里有话,忙问,“你心里有想法?”

陆见卿摇头,“只有些大致轮廓,不值得说。”

纵使有得说,也不应该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周祈望虽然跟她有些交情,然而涉及到他们的行动时,陆见卿不确定周祈望是否能跟她站在一边。

至少在得到宁老板更多信息之前,陆见卿打算按下不表,待双方筹码一致时,才可以谈条件。

周祈望本欲再问。忽然,木屋的老式木门嘎嘎作响,陆见卿的心轻微跳动了一下,目光不受控制朝木屋方向看去,看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宁老板要以真面目示人了。

入眼时,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女人,年轻到有些过了头,估摸只有二十岁左右,陆见卿甚至分不清她俩谁年长些。

女人很白净,标准的冷白皮,在光线照耀下像在发光,一双眸子恰似有情又无情,鼻梁挺翘,唇上抹着淡淡的口脂,其余一应妆造俱无,尽管素面朝天亦叫人惊艳。

上身穿着一件红色针织衫,下身一条宽松休闲裤,一头乌黑秀发盘在脑后,把她过于惹眼的容貌完全暴露出来,十分利落的装扮。

眉目冷清,气质孤傲。一把腰细得陆见卿感觉她能单手握住,随后便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从她跨出房门的那一刻起,陆见卿便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冷冽,是那种长期位居上位的睨视,俯瞰众生。

陆见卿心头震荡,她确实深感震撼,这位宁老板,是她见过最好看,也是最危险的人。

从屋内发出轻微响动到房门打开这短短几秒,周祈望三人齐齐站起身,眼神中透出敬畏,动作诚惶诚恐,像是即将要见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陆见卿?”

毫无起伏的声线,像是在唤一个臣服于她的信徒。

“我在。”

陆见卿视线自然地从隐晦变为明目张胆。

凌厉的目光如同利箭飞射,划过空气变成实在的真实伤害,这一眼威力过于巨大,陆见卿往后退了两步,没站稳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借此机会陆见卿忙低下头,刚才那般犹如在心上割了一刀的疼痛感是怎么回事,像是连续熬了几个通宵后控制不住的心悸。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陆见卿才知道,当时心口的疼痛感,可以称为一眼万年。

在陆见卿低下头后,宁老板的目光依旧不肯放过她,在她身上停留许久,久到空气都开始凝固。

突然宁老板轻蔑地笑了一下,笑声又轻又淡,陆见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食后出发,陆见卿也去。”

宁老板简单下完命令,又转身进入木屋,带给人的压迫感久久无法消散。

老板的意思是让陆见卿跟他们一起行动,周祈望脸色变换极快,猜不透老板意欲何为。

昨日汇报的时候,老板毫不在乎陆见卿这个人,话里的意思是随周祈望自行处理。老板并非一个喜怒无常之人,今日怎的忽然改变主意?

然则周祈望再不解,也不会质疑老板的安排,纵使这个安排于陆见卿无益。

几人僵持在原地,就连一贯挑事的单之尧也没有说话。陆见卿自顾自撑地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手掌湿润黏腻,习惯性放在鼻息处嗅了嗅,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扑鼻而来,土腥味里夹杂着一丝药香。

找了张纸巾擦净手心,静静等待开饭。

陆见卿实在冷静得离谱,周祈望没想到老板会要求无关人员加入,这种情况十分反常,他想替老板解释两句,又怕自己贸然解释会打乱老板计划,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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