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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风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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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暄身子僵住,呼吸一滞。

林辙瞪大双眼,直接呆住,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范雎。

楚暄很快平复情绪,淡笑着喝了口茶,不以为意道:“此事未免荒谬,若真是如此,为何各国毫无风声?”

范雎顿了顿,凑近脸压低声音:“这消息被秦国强压下去,左相甘茂将秦王荡运回秦国时下令秘不发丧,但各国皆由密探,是他们将这惊人的消息带回魏国的。目前来看只有和国君较为亲密的臣子才得此消息,范某也是偶然听闻,亦觉得难以置信!”

这下楚暄愣怔住,面上笑容尽失,静默不语。

范雎观察着他的神情,也不开口,直到楚暄回过神,暂时压下心中的纷乱嘈杂,对范雎淡然一笑:“这还真是史无前例啊……”

他镇定地喝了口茶,眉头却是无意识地紧锁着,放下杯想了想问道:“这段时日丞相时常与须大人在府中议事吗?”

这半个多月里他与须贾生疏了,原以为这样可以清静些,可这也导致诸多信息的流失,他记得之前须贾与魏齐并不亲近,这二人甚至还为相位暗中较劲,此番突然走近必定有事!

“确实常见魏相来府上。”范雎点头,突然一拍脑门,“范某想起来了!前几日魏相来还带了一位作犬戎打扮的使节。”

“犬戎打扮的使节?”楚暄眉头紧锁。

“那人头戴毡帽,身穿皮革,腰间还系着一条狼尾挂坠,范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人高马大,似骏马般魁梧雄壮之人!”

楚暄听着,陡然间想起一事,赶忙追问:“范先生可还记得他们是何时拜访?”

范雎想了想:“大概就在……就在范某听闻秦王逝世后的……一两天吧。”

楚暄心中一沉,眸光暗下,但面上仍旧云淡风轻,对范雎笑了笑说:“多谢范兄替在下解惑,只是方才询问的内容多有僭越,还请范先生莫怪。”

范雎笑道:“楚公子言重了,范某与您投缘,二位对在下又有救命之恩,是在下信任公子才主动告知,只是……愿二位务必将今日所言保密,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此语正中楚暄下怀,他忙道:“这是自然,范兄放心!”

眼见天色不早了,三人便起身一同下楼。

出了茶楼后,三人互相行礼拜别,往各自的住所走去。

路上楚暄心事重重,神色凝重,此时街道上人影寂寥,唯有零星的灯火。

林辙见他如此神情,牵紧他的手,拉到自己身前。

楚暄看了他一眼,二人默契地不言语,加快脚步。

回到家,楚暄直向厢房走去,林辙跟着他进屋后点上灯,关紧门窗。

楚暄沿榻而坐,发了会儿呆,他微愣,起身走到木柜前从最底层的抽屉中取出一个锦囊。

林辙不解地看着他,只见他把锦囊内的东西倒到木案上,竟是三份奏折。

“哥哥,这是?”

楚暄打开其中一份,给林辙看,林辙扫了一遍,皱眉问道:“义渠?他们和魏国有勾结?”

楚暄点头:“这三份奏折是先生临终前留下的。”

“也就是说从那时起他们就勾结到一块儿了?”林辙接道。

“嗯。”想到这和范雎今天的话,楚暄倒抽一口凉气,这一切都像是冥冥之中的。

林辙坐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

“我没事。”楚暄抿唇笑道,起身将奏折归入囊中,“收拾一下,这几份奏折断不可被王宫中的人瞧见。”

“嗯。”林辙点头。

今日接收到的信息量过大,楚暄只觉得疲惫不堪,草草收拾一番后便熄灯躺到榻上。

入夜,楚暄躺在榻上良久,却如何也睡不着。

在听闻嬴荡死讯时他下意识觉得荒谬,这一国之君死得也过于草率了……

但看范雎的神情这事又不像是假的,若真如此……

楚暄有些晃神,既觉得荒谬可笑,又觉得不可置信,但不得不说他内心深处的兴奋是难抑的,心里泯灭已久的火苗再次得到催生,逐渐燃成熊熊烈火,闪出亮光。

冷静之后又想到义渠的事,这件事他几乎忘记了,今日鬼使神差地提起却恰逢其时。

这一年中自己在须贾那儿从未听到过有关义渠的事,他虽为尚书,审阅大量奏折,却从未看到任何与义渠有关的内容。

若秦王荡之死是真的,那么须贾和魏王他们就是有意隐瞒自己了?

想到这,楚暄背脊生寒。

莫非自始至终他们都在防着自己?

“哥哥,睡不着吗?”

楚暄转头,看着那双桃花眼时内心的恐惧逐渐散去,一头栽进林辙怀中,紧紧抱住他。

林辙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沉默少顷,问道:“哥哥,你觉得那范雎说的话可信吗?”

楚暄抬眼看着他,反问道:“你怎么看?”

林辙略一思忖,说:“他既是须贾的门下客,又为何将自己主子的机密外泄给仅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若往坏了想,他莫不是故意为之?想以此来试探你我二人对魏王的忠心,倘若你我二人得知后有意离开魏国,那此举正是引蛇出洞,赶尽杀绝!”

楚暄点头,林辙所说的也正是他一路回来不断思考的,但听林辙将这个想法说出来时他倒是有些意外,看来这一年多林辙在朝中呆着也学会揣度人心了。

“还有一种可能。”楚暄道,“此人有野心,不愿臣服于须贾门下。但无论是何种猜想,我们都要即刻动身了!”

“听哥哥的!”林辙突然一顿,贴着他的耳畔压低声音,“哥哥,我想跟你说件事,怕你担心。”

这半个月中林辙总觉得有几双眼睛盯着二人的住处,令他浑身不自在,且这目光不像是偷盗之人,更像军中训练有素的斥候所具备的,但那些人似乎有没有杀意,所以他也按兵不动。

楚暄听闻后身子一僵,问道:“是何时发现的?”

“从……从云梦山取完那把黑剑回来后。”林辙想了想,又道,“但也未必是刺客。”

“会不会是魏王派来监视我们的?”楚暄问道,手不自觉地揪住林辙的衣袖。

“未必,他们好像都在夜晚才来,也没有杀意。”林辙握住他的手,将人抱进怀中,顺着背安抚,说话的语气却是十分郑重,“哥哥,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嗯。”楚暄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林辙的体温和心跳让他无比安心,他环着对方劲瘦的腰身,轻轻拍了拍林辙的背脊,轻声道,“我们都会没事的!我来想办法,一定平安离开魏国!”

林辙点头,目光一闪,突然一个翻身将怀中人压在身下,他欺身笼住楚暄,凝视着那对清亮的凤目,含笑道:“先不想这些,哥哥,你是不是睡不着?”

楚暄毫无防备地被他压在身下,说话间林辙已经解开他的腰带,指尖滑进里衣内,握着左侧腰来回摩|挲,弄得他背脊发麻。

楚暄忍住躁|动,凝视着那双逐渐被欲|念浸染的桃花眼,与其中将要被欲|望催生的猛兽对视,他虽委身于下方,却是一副居高临下的玩味姿态。

他就这样凝视着林辙故意不作为,在对方的理智即将濒临崩坏边缘时蓦地环住林辙的脖子,将人拉到跟前用力地吻了上去。

在两场酣畅淋漓过后楚暄已然有些脱力。

夏日的晚间虽不炎热可二人这番激烈炽热烧得他们浑身滚烫。

楚暄目光涣散,在一片混沌中他听见林辙在自己耳边喘|息,说话的语气却是十分认真:

“暄儿,我会保护你的!”

这一句话与此刻的氛围格格不入,却令楚暄的目光清明了不少。

林辙紧抱着他的暄儿一遍一遍重复着“我会保护你”,说这话时也更加用力,正如他的话一般深刻且直中人心。

——

原本受乐毅之邀楚暄动了去赵国的念头,但经范雎一事后,他的入仕之心又燃起了,只是此事真伪仍有待考量,可无论如何离魏是必然的,无论去燕国还是赵国都要北上。

楚暄看着案上摊着的列国地图,问道:“赵使还有几日离开大梁?”

林辙答:“昨日听到消息,他们还有五日启程,我听太子说魏王要设宴为赵使饯行。”

“五日……”楚暄蹙眉,他指着地图上的大梁,向北划出一条线,“去燕赵都要北上,渡过黄河,沿济水不断向北走可以到达平阳城。若按行军速度要多久可以抵达平阳?”

林辙想了想,答道:“军队车马一日最快可行六十里路,步兵三十里,从大梁到平阳最快也要个十日。”

“倘若魏王有意提防,我们定不能堂而皇之地从城门出去,而且我们没有通关文牒,关口也不会放行。”楚暄思索,看着地图上的“崇山峻岭”目光移至云梦山处,云梦山濒临黄河,从山的东北面下去翻过黄河即是通往平阳的关道,赵使要去平阳必经此地。

“若是穿山而行可缩减至少两日的脚程,但这样十分危险,就怕魏王派的刺客埋伏在山中……”

“哥哥为什么要去赵国?”林辙不解,“直接往东北走去燕国不就行了?”

楚暄摇头:“直接去燕国不妥。秦王当身死之事仍未确定,我们可以先去赵国打探一下消息,若是假的去燕国接稷儿并无意义,那便受乐将军之邀到赵国谋个官职再联盟燕赵。

若此事是真的赵王绝不会坐视不理,国不可一日无君,而秦国的君王关系到未来七国局势。

赵国正处于起步阶段,前几年国中又行变法,尚未稳固内政,若是赵王能够借此机会拥立亲赵的‘秦王’,对赵国的未来和发展也是有益的。”

林辙不咸不淡道:“可秦国王室公子众多,目前在朝中的也不计其数,赵王怎么可能拥立一个在燕国为质的庶公子?”

“确实如此,燕国与秦国相距甚远,稷儿在燕国多年,老实说这秦王之位他无半点儿资格。”楚暄看向他,认真道,“所以我要去赵国为稷儿谋势力,让赵国成为他的后盾。”

说话间楚暄的目光又落回地图中的蓟城,眼中闪过坚毅的光:“乱世之中无论是何身份都有可能颠覆朝纲,我与稷儿有师徒之缘,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助他回秦!”

话音刚落,他手腕一紧,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后已被林辙压在地图上。

“?”楚暄一脸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桃花眼,那双眼中似是酝着怒意,眼睛的主人眉头紧锁,目光幽幽地凝视着自己,只听他闷声低喃:“稷儿稷儿的,哥哥就这么在乎他?”

“嗯?”楚暄微怔,旋即扑哧一笑,“说什么呢?小醋包。”他腾出另一只手勾住林辙的后颈亲了他一下,揉着他的脸颊笑道,“起来,这姿势废腰。”

林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捏着他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末了又嫌不够,还撒泼地在这对软唇上啃了一口,尝了甜头才哼哼唧唧地从哥哥身上下来。

第84章 风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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