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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庄周梦蝶(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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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这五人约莫真是全福堂的管事。”

穆止风好奇凶手杀了五个,为何没有继续杀朱六。袁满猜是因朱六偏居一隅,不与外人来往之故,“我们在镇上查案时,乡民们都说,朱家自搬来后,极少离开桃春镇。”

“若照你所言,朱六应从全福堂离开后,便一直隐藏行踪,仅刘仲知晓其下落。”

证据便是朱六书房中那封藏起来的书信。

辛大奎:“这五人接连死去,凶手手段残忍,应是与他们结怨之人。”

袁满想起苦寻他们多年的白束,“这五人的仇家,怕只有全福堂多年来被他们买卖的婴孩。”

穆止风迎风站着,白日昭昭。他记起那几具在桃春镇外荒山被他们翻出的白骨,没由来地觉得冷,“他们或许还有一个仇家。”

“谁?”

“左大人的亲眷。”

提及此,袁满心有疑问,“左大人一家的尸骨被埋在桃春镇,若真是他的亲眷为他报仇,怎会找不到朱六?”

谢知章倒有一个猜测,“刘仲当年可能通知了他们六人在旁处劫杀左大人一家,六人严刑逼问后,再由朱六将左家五人的尸身带回桃春镇掩埋。”

穆止风:“若真相果真如此,的确天衣无缝一个局。”

官府即使找到另外五人,也很难找到藏尸的朱六。

此间所有的答案,只刘仲知晓,但他软硬不吃。

刑部上下审了他多月,他只承认卖婴一事。对于当年杀害左家五口一事,皆不承认。纵使辛大奎拿出他亲笔写给朱六的书信,他不认不言,沉默以对。

穆止风:“刘家已抄家,他难道害怕幕后之人报复吗?”

辛大奎:“彭城刘氏一族还有不少人,再者说,他还有一个儿子。”

刘仲不肯说,甄禄、武子义不知内情,眼下一行人聚在书房商谈许久,一时不知又该从何处查起。

“纪大人私下与本官中,此人只看过丘虎三人与汤显宗被杀案的卷宗,”陆述提起盛京府曾有贼人入内,至于此事是何人所派,“不过,盛京府闹贼之时,刘仲尚是兵部尚书。”

辛大奎了然一笑,“御史台的马大人与刘仲是多年至交好友,看卷宗这般小事,何需派人跑一趟盛京府?”

两个案子,除了刘仲和凶手知晓是一人所为,再无人会将天南地北的两件杀人案联系到一起。

不是刘仲所为,便可能是凶手。

谢知章和袁满俱不解凶手为何要冒险入盛京府翻看卷宗,穆止风猜他应是想找朱六的下落,“全福堂的六个管事,相识多年。凶手也许觉得五人死后,朱六会现身,便想通过卷宗看看当年的证人证词,其中是否有朱六?”

陆述:“此人消息灵通,纪大人手中有汤显宗一案的卷宗,寥寥几人知晓。”

袁满听几人有来有回,又猜不出个所以然,提议去找一个人问问,没准她有线索。

“谁?”

“白束啊。”

袁满:“白束为报仇,去了不少地方找他们六人。在孔德尸身未被发现时,白束便信誓旦旦说他们五人已死,只剩朱六未找到。我猜,她定是知道些什么。”

刑部追查此案甚久,了无线索。

当年从全福堂卖出的婴孩,他们找到那些人时,大多因年纪尚小便被卖出,早已忘了当年之事。

难得有一人还记得,辛大奎当即拍板,“本官派人去彭城一趟。”

袁满喏喏道:“我们离开彭城时,白束曾说她不会再出现。你们去找她,大概找不到的......”

辛大奎:“她既在人世,怎会找不到?”

袁满不知该如何与他说。谢知章上前解释,“不知辛大人可曾听过附体一说?白束便附体在白芷身子里,她是人,亦不是人。”

青黛真正活着的妹妹是白芷,而白束仅仅活在白芷的身子里。

再说,白束当日说她心愿已了,不愿再活于世。袁满也没把握,他们能否再将她唤出来?而且白束一向嫉恶如仇,万一有意为凶手隐瞒,他们无从分辨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辛大奎方知缘由,叹息一声,“总该试一试。”

刑部官员去彭城的日子定在三日后,袁满回家时支支吾吾,“木头,我想回彭城瞧瞧。”

她想看看青黛白芷过得好不好,还想为许笑风与蜚蜚上柱香。

穆止风握紧她的手,“我本来便要跟着陆大人去彭城,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自然得和我一起去。”

袁满红了脸,“好好的说这事作甚?”

“诶?不对,去彭城还需劳烦陆大人亲自走一趟吗?”

“陆大人今日上折子辞官,舅舅得知来龙去脉,将他外放彭城,任彭城知府。”

“那原先的彭城知府呢?”

“迁大理寺卿。”

一来一回,换了个官职。

陆大人不用辞官了,又了了所愿。袁满诚心夸赞建和帝英明,“舅舅真是明君呐!”

只是,在去彭城之前。穆止风告诉袁满,建和帝要他们中秋当日入宫赴宴,“我算了算日子,我俩来得及与陆大人一起出发。”

袁满头次参加宫宴,心向往之。

回府后,缠着穆秋改日陪她去城中置办几件好看的衣衫,“我不能给舅舅丢脸。”穆秋拿出早早准备好的几套衣裙,“快试试。”

袁满试完所有衣裙,已至黄昏。

红日悬落山外,寂寂唯落晖。穆止风站在院中等她,漫天西霞被他挡在身后。袁满换了一袭粉色罗裳,铺描花钿,俏吟吟地问他,“木头,我好看吗?”

“嗯。”

袁满提着裙摆,在斜阳落下时,笑着奔向他。

遥遥有笑声传进房中,穆秋收拾着衣裙,眼含热泪,笑得开怀。

晚间用饭,穆秋看着眉来眼去的二人,忍笑开口,“小满,我已让人给你爹娘去信报平安。”袁满双手合十,诚挚祈祷,“万望爹娘知我出门一趟,赚了大钱。看在金子的份上,原谅我当日离家出走的大逆不道之举。”

穆止风小心开口,“若袁叔袁婶不肯原谅你,我......回袁家村向他们请罪。”

袁满与穆秋异口同声:“行。”

宫宴那日,穆止风早间被陆述叫去大理寺。据说是孔德所在的村子,有村人在他死后,曾远远瞧见一男子打扮的人在他家的院子外站了许久。

“今日宫宴人多眼杂,权贵又多。你跟在韦小侯爷身边,保管无人敢说你一句。”临去前,穆止风细细交代。

“嗯嗯!”袁满依依不舍与他分开。

至未时末,有马车等在府外。袁满掀帘一瞧,发现来人是韦元亨与刘妙人。

只是,一个脸笑开了花,一个寒着脸不开晴。袁满战战兢兢入内,坐在刘妙人身边,“妙人姐姐,你怎么了?”

韦元亨笑嘻嘻凑过来,“昨日圣旨已下,本侯表姐快是皇后了。”

袁满早知此事,此刻只好做戏,拍着手道恭喜。韦元亨觉她上道,一个劲自夸起来,“若非本侯在朝堂之上舌战群儒,丝毫不惧刘韫那老匹夫,表姐怎会得如此天赐良缘!”

“哈哈,小侯爷真是巧舌如簧!巧言令色!能言巧辩!”

对于他人的夸赞,韦元亨极为受用,连连摆手自谦,“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说笑间,马车入了宫。

三人下马车时,袁满看见旁边的马车不仅大得出奇,连装饰骏马的当卢都是金子做的。她看着那块成色极佳的金子啧啧称奇。

正看的认真,马车掀帘,走下三人。

前面两男子,长相多有相似之处,应是父子。两人俱衣着华丽,腰间所挂玉佩,似一捧春水凝聚,水润碧青,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最后一人,是一女人,髻间珠华萦翡翠,通身一派贵不可言。

“本宫出城短短半月,竟不知这宫里,如今连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进?”那女子面貌姝丽,开口却是讥讽之语。

刘妙人安慰袁满:“小满没事,阿猫说的是我,阿狗说的才是你。”

袁满:“妙人姐姐,其实你可以不用解释的......”

说罢,女子带着一众奴仆从他们身边走过。

香粉味萦绕,猝不及防迎风送来一阵香气,袁满打了一个喷嚏。不巧,她打喷嚏时,那女子正好从前走过,结结实实挨了一“喷嚏”。

“来人,把她抓起来!”

有丫鬟上前要抓走袁满,韦元亨挡在她身前,“本侯看谁敢?”

“娘亲,那位姑娘并非有意。”走在后面的年轻男子快步走到女子身前,语气温柔,几句便将女子哄笑。

等他们一走,袁满拍着胸脯直呼害怕,“端阳公主果真盛气凌人。”

韦元亨纳闷端阳公主出城游玩,已一个多月未回盛京城,袁满一个乡野丫头,居然能一眼认出她。

袁满嘿嘿一笑:“我去青州城时,见过东阳公主。”

“我这位姑姑,素来目中无人还小心眼。你今日惹了她,指不定要想什么损招害你。”刘妙人劝袁满近来少出门,看她一脸害怕,话锋一转,“你且放宽心,伯仁表弟下月成亲,她约莫也没时间收拾你。”

“方才那位男子便是她的儿子吗?”

“对。詹季贤,字伯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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