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站在讲台前点了一遍人数。
“我们班的同学都到齐了啊，那正好，咱们先把座位排一下。”
秦鸢安排座位的方式比较传统，就是按照学生们视力和身高这些因素来排列的，四人小组也就被分开了。
舒意的同桌变成了王子萱，而徐瑶坐到了王子萱前面。江砚和沈屿倒是被分在了一桌，江砚就坐在陆时薇的斜后方。
虽然分开了，却隔得也不远。
秦鸢双手撑在讲台上，“座位先这样暂定吧，之后有需要我们再调整。现在，我们先考虑一下班委的事情吧。”
“又要选班委了吗？”
“哎哟，每次这个时候我都好纠结，不知道投给谁。”
“我也是呀，好多人都不认识。”
学生们的话成功传入了秦鸢的耳朵，她扬唇一笑，对着台下说：“今天不用你们投票，我已经选好了。”
坐在讲台前面的小个子男生好奇地问道：“秦老师你是依据什么来选的呀？就按成绩吗？”
秦鸢想了想，“是，但也不是。”
这话听得学生们一头雾水，什么叫是，也不是啊。
秦鸢继续说：“班长、副班长和学习委员这些我确实是看成绩选的，但是各科的课代表并不是这么选的，我从学校的系统里把你们高一一整个学年的成绩都调出来看过，也把你们每一个科目第一次考试和最后一次考试的成绩进行了一次比对，进步最大的同学就是那一科的课代表。”
沈屿在下面听得津津有味，转头对江砚说：“这新来的老师还挺有主意啊，我读了这么多年书也没见过这样挑课代表的。”
说完他又不好意思地揉揉下巴，“我读了这么多年书，也是第一回见到这么漂亮的老师。”
江砚看着他一脸花痴的模样，对他进行了一番友善的提醒，“这种话放心里就好了，说出来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啊？”沈屿不太明白，“我这夸人老师好看还不行啊？这被听到又咋了？难不成还能有人因为我夸秦老师漂亮，就揍我一顿嘛。”
江砚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有没有这样的人，这还真不好说。
他们说话的功夫，秦鸢已经把她提前打印出来的纸拿了出来。
她拿起来向同学们展示，“这就是我安排的班委名单，我先念一遍，大家要是觉得有不合理的，咱们再改。被叫到名字的同学记得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班长，江砚。”
江砚听秦鸢刚才说选班委的标准时，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被选中了，这会儿被喊到也没有感到意外。
在班级同学的注视下，江砚缓缓站起了身。
秦鸢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不知情的同学们都以为，新老师这是在表达自己的满意，只有陆时薇知道，鸢姐这是在打招呼呢。
“江砚同学在高一的每一次考试中都是年级第一，选他作班长，应该没人有意见吧。”
“没有没有。”
“绝对没有，怎么可能会被年级第一有意见。”
“大佬原来就在我身边！”
“好了好了，大家没意见就安静。”秦鸢眼神看向江砚，询问道：“那江砚同学，愿不愿意成为我们理科一班的班长？”
沈屿本以为他兄弟肯定会说“不愿意”的，毕竟江砚这性子，就不是个爱掺和事的。
在他以为这位漂亮的新老师马上就要被无情地拒绝时，江砚淡淡地说了一个“好”。
“啥？”
沈屿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这剧情怎么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
秦鸢注意到了他的反应，特意问了一声，“这位同学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没有没有。”沈屿连忙摆手。
“好，那江砚就是我们班的班长了。”她冲江砚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副班长，李蓉蓉。”
……
“学习委员，林河。”
……
“语文课代表，赵梓聪。”
……
“英语课代表，刘悦。”
……
“物理课代表，陆时薇。”
陆时薇本来以为，选班委肯定没自己事的，这下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慌乱地站了起来，“鸢，秦老师，你有没有可能选错人啊，我当物理课代表肯定不行吧。”
陆时薇有些心有余悸，还好自己刹住车了，不然“鸢姐”两个字就该喊出来了。
秦鸢笑着看她，开口说道：“第一，我没有选错；第二，你为什么肯定不行？我就觉得你肯定行。”
说着她翻出自己整理下来的成绩单，“你高一的第一次考试，物理61分，勉强及格，最后一次考试89分，一共进步了28分，而且我也有看你中间几次的分数，没有出现过忽上忽下的情况，每一次都是稳步前行的。”
秦鸢抬起头来，“所以，你还觉得自己不行吗？”
陆时薇抿唇看向她，犹豫了几秒钟，下定决心般地开口：“好，我当。”
秦鸢满意地点点头，“好，那就继续下一个。”
“数学课代表，沈屿。”
“啥？”这一回，沈屿的声音比刚才更大了，别说是他了，连身旁的江砚都有些惊讶。
秦鸢看向他，“就是你，别‘啥’了，站起来让大家班级同学看看。”
沈屿伸手挠头，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他从小到大唯一担任过的班干部就是体育委员，而且还是那种当了不到半学期，就因为调皮捣蛋被撤掉的。
他不好意思地问着，“秦老师，我是数学成绩进步最多的？”
“没错。”秦鸢颔首道：“你可是从46分考到了82分呢。”
沈屿更不好意思了，“没想到我还挺厉害的。”
不少同学都因为他这句傻兮兮的话笑出了声，秦鸢的笑容也更肆意了，“所以你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挑战一下自己？”
“要啊，当然要。”沈屿这会儿信心百倍的模样，仿佛下一次考年级第一的人就能是他了一样。
“行，那你坐下吧。”
沈屿坐下后，就感受到了来自江砚的视线。
“咋啦？是不是很不可思议，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呢。”
江砚淡淡开口：“是挺不可思议的，但我现在想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沈屿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正求知若渴地盯着他看。
“我就是觉得，都是数学课代表了，以后再让我讲题，好像就不太合适了。”
沈屿：……这个数学课代表他不当了行不行？
“那不能。”沈屿瘪瘪嘴，“你是班长，还是年级第一，这么冰冷的话怎么可以从你嘴里说出来呢。”
江砚笑着撇开头，不再搭理他。
这个举动，引得沈屿真的以为自己要被抛弃了，他着急道：“江砚，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的数学能起来都是因为你，之后能不能维持下去也是要靠你的啊。”
“知道啦。”江砚叹了口气，真是受不了他，怎么连真话假话都分不出来。
得到这三个字，沈屿这才呼出一口气，还好自己有三寸不烂之舌。
他们俩的举动，斜对角的陆时薇和王子萱听得一清二楚。
陆时薇脸上带着无语，轻声问王子萱，“你确定你真的喜欢他？”
王子萱眨了眨眼睛，无辜道：“你不觉得他这样很可爱吗？”
陆时薇：……
也许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
“吃饭了吃饭了，我都饿死了。”沈屿今天没吃早饭，一个上午的课上下来，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到了要午饭时间，四人小组又很自觉地聚在了一起。
王子萱弱弱举起手，“我可以加入你们，跟你们一块儿去吃饭吗？”
沈屿有些犹豫，和她一起吃饭总感觉怪怪的，但是要是拒绝吧，又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陆时薇第一个表态，“我没问题啊。”
徐瑶紧跟其后，“我也是。”
江砚：“一样。”
王子萱这才把视线落到了沈屿身上。
沈屿不自在地开口：“看我干嘛？我还能拦着你吃饭不成？”
说完他就第一个往后门走去了，“快走啊，饿死了都。”
四人小组，这下变成了五人小组。
午饭后，五人又一起往回走。
“哥！”一道清亮的男生在他们身后响起。
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朝他们跑来，然后停在了江砚面前。
“哥，爸让我给你带了个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薇薇：咦，脏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