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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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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是陈国夫人的生辰,白姜王要为她大肆举办生辰宴。王后借口研习佛理待在圣光寺并未出席,聂朱华不去,姜嬉玉自然也省的去掺和,白姜王本就不喜欢她。

吃完饭后,她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彩云在大殿里带着宫人打扫屋子,阿月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面前摆着削好的水果,撑着头昏昏欲睡。

殿里的灯火透过花影落在阿月脸上,姜嬉玉看着一时起了心思,折下一朵桃花,小心地靠近阿月,伸手别在他耳边。

阿月醒了过来,眼睛朦胧了片刻,耳边的桃花落下来,他低头看,又将桃花捡起来,别在姜嬉玉耳边,看着她笑。

院子里花影晃荡,夜风清爽,难得清闲,二人都没说话。

突地,院子外传来嘈杂声,姜嬉玉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一个身穿绛红色宫服的女官进到院子里,正往这边来。

她赶忙拉起阿月,让他躲到偏殿去。

那女官身上的衣裳比别的宫人要华贵些,看起来身份不简单。

姜嬉玉站在院子里,见女官直直地走向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奴婢拜见玉公主,王上有请。”语气很生硬,更像是命令。

“我身体不适,改日再去拜访父王。”姜嬉玉下意识地推拒,却见那女官冲身后的人招招手,身后的宫人推着她进到大殿里。

“王上说了,抬也要将您抬去。”

女官的突然闯入让大殿里忙活的彩云被吓了一跳,见她被人推拥着,赶忙上前来护着。

“你们是哪个宫里的?怎能对殿下这么无礼?”彩云开口呵斥。

那女官也毫不客气,从怀里取出一块黄金腰牌:“奴婢奉王上之命,请玉公主于兰芝殿一聚。”

姜嬉玉知道躲不过,让彩云退到一边。女官带来了赴宴的衣裳,是嫩绿色的襦裙衫,备了一件金粉大袖衫,衣料轻薄,披在身上能看见内里的裙衫。

头发盘得很松散,发钗也没用上几根,晃晃脑袋头发都要散落的样子,姜嬉玉看不过,自己拿发钗将头发缠紧了些。

女官带着宫人领她出门的时候,彩云跟上来,却被女官挡了回去:“兰芝殿地方小,容不下那么多宫人,宫宴结束奴婢就将殿下送回来。”

彩云望了一眼女官身上的金腰牌,最终没再上前,只拿过披风为姜嬉玉系上,遮去薄纱盖不住的一片洁白的背脊。

姜嬉玉跟着女官走在游廊上,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披风系带,心里惴惴不安。

兰芝殿歌舞升平,灯火通明,芙蓉海棠开成一片,乐师聚在园中山石水景旁边,丝竹之音萦萦环绕,舞女身披流光绸缎,水袖飘飞,一步一旋舞,撩起地上的落花。

姜嬉玉跟着女官落座,还没坐稳,就听见白姜王一脸高兴地向台下的宾客介绍:“这是白姜的嫡长公主!”

宾客们各异的目光不断打来,姜嬉玉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只得强装镇定,才未殿前失仪。

这场宫宴和平日里的很不一样。她抬眼看了看白姜王,他举着酒杯满面红光,眼里透出莫名的兴奋,而台下的宾客喧闹非常,毫不顾忌形象体面,有些喝醉了直接卧倒,四仰八叉地醉倒在地,有些兴起,拉过舞女亲吻缠绵。

而更多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姜嬉玉藏在披风下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白姜王身边坐着一个美人,此时正垂眸看着她,想来就是兰芝殿的陈国夫人。

陈国夫人的容貌并不过于浓艳,妆容清淡,但眼眸是勾人的,眉目间都是风情流转,耳边别着一朵粉海棠,衬得人比花娇。

姜嬉玉盯着那朵鬓边的海棠花微微失神,没注意有人凑到跟前来。

“玉公主,臣仰慕您许久,特来献上美酒一杯——”

一股刺鼻酒味传来,姜嬉玉蹙眉回头,见一面带酒意的青年手举水晶杯凑到她跟前,手一伸就要把酒杯喂到她嘴边。姜嬉玉赶忙别开脸往后退,那青年却不依不饶,举着酒杯又往前凑,她心里升起一股烦躁,伸手将那青年的酒杯打开。

谁知那人手一松开,半杯酒洒在她胸口,而那人胆大包天,竟一边说着“赔罪”,一边将手往前伸。

姜嬉玉猛地站起身,向白姜王告退:“儿臣衣裳弄脏了,先退下整理仪容。”

白姜王手一挥,指着那名青年:“之勉,陪公主下去换衣裳。”

“父王!”姜嬉玉一时心急,她换衣裳怎么能让男子跟着。

白姜王却毫不在意:“之勉年轻有为,乃是上一届的文状元,若是能与你凑成一段金玉良缘,便是我白姜的大喜事。”

姜嬉玉总算明白白姜王在打什么主意,看了一眼面前的文状元,撩起衣摆往院子外快步走着。

青年得了白姜王的授意,跟得紧紧的,宫人都在主殿侍奉,出了主殿院子里就没什么人了,姜嬉玉听见身后紧紧跟随的脚步身,若有若无的酒味以及急迫的粗喘,愈发害怕,到最后不得不惊慌失措地跑起来。

还没穿过游廊,她便远远地看见兰芝殿的院门紧闭,从里边上了锁。眼见走投无路,她一时间心乱如麻,赶忙转到一旁的小路上。

小径两边皆是浓密的护树荫,将月光灯光都统统掩去,伸手不见五指。

姜嬉玉走在小路上,只能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突地,林中伸出来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一旁的偏殿里。

熟悉的味道传来,姜嬉玉不由地涌出眼泪:“三哥!”

姜璞瑜轻轻地擦去她的眼泪,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又将窗口小心地掀开一条细缝,观察外边的情况。

“将披风解下来。”姜璞瑜道。

姜嬉玉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听话将披风解下来递给他。

姜璞瑜拉开一条门缝,将披风扔出去,不到片刻,就有人将披风捡起,裹在自己身上,从小路钻了出去。

“公主殿下,王上已经说了,会给你我二人赐婚的,只要今日之事一成....”外头令人作呕的声音渐行渐远,姜嬉玉这才松了一口气。

“三哥,你怎么在这儿?”

等那女官带人走后,阿月从偏殿出来,看见彩云脸色不好,就打着手势问她怎么回事,玉公主去了哪里。

“被王上传唤去了兰芝殿,”彩云皱眉,“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陈国夫人的生辰,为何非得让玉公主去凑热闹?王后又在圣光寺闭关,得赶快叫人将消息带出去。”

彩云快步出了院门。

阿月神色骤冷,伸手唤来一个眼熟的宫人到殿中,低声寻问:“兰芝殿出了什么事?”

“回殿下,”那宫人压低了声音,“兰芝殿的线人报,今夜白姜王要借宫宴让玉公主失身,以赐婚于姜之勉。”

“什么?”阿月顿时面若冰霜,将面前的宫人吓了一跳,“快去调人找她。”

“喏。”那宫人看了一眼他的神色,领命退下。

他换了一身侍卫的衣裳,从承阳殿后门溜出去,一路上心绪纷乱,快走到兰芝殿时,远远地看见一队浩浩荡荡的仪仗。

约莫二三十人,抬着步辇,辇轿上坐着一个一身绛红色长袍的男人,那人身上挂着层层叠叠的南红珠串,长发束在后颈,头戴镶嵌红玉宝石的金冠,胸口挂着一个一掌宽的符文铜镜,铜镜中间镶嵌这一块碧绿透红的宝石。如此打扮的男人,看起来十分诡异。

阿月退到一边,步辇走过时,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步辇上男人的目光,那人也正垂眸看着他。

绛红色的兜帽下是一张年轻的容颜,眉眼清淡,如墨痕点于宣纸上,却让人不自觉深陷。

阿月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看仪仗的方向,是观星台,这是白姜新请来的术士。

兰芝殿的偏门打开,他闪身进到庭院,却听前来接应的内线说,一名青年拉着玉公主进到了别院的寝殿里。

他一时心口发麻,匆匆赶到别院,还未贴近殿门,就听见里边传来靡靡之音。

“殿下,现在不可暴露!”那名内应急切地拦住他,“若是杀了姜之勉,只怕白姜王室会提前对聂氏发难,到时拉拢聂氏的计划就落空了。”

他冷眼扫过那名内应,从袖袋中取出一柄短刀,刚凑近窗口,里面不堪的声音钻进他脑子里,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走到殿门口,一脚将门踹开。

“什么人?!”姜之勉只看见门口有人影晃进来,还没看清来人,就被重物一下砸晕。

阿月扔开手中的花瓶,抓起姜之勉的后领将其扔到地上,又赶忙去看床上的女人,将凌乱地长发剥开后,露出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感到一阵后怕。

床上的女人面色泛起不正常的绯红,口中吐出急喘,身体不自觉地扭动着,像是被中了药。

阿月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男人,气不过又狠狠踹了几脚。

“调其他宫苑的人,去找玉公主。”他对那名内应说着。

走出别院,却迎头碰见了陈国夫人。

阿月猛地顿住了脚步。

陈国夫人缓步走近他,眼睛紧紧盯着他的眉眼,眼里渐渐透出一股癫狂的恨意:“为什么要骗我?”

他微微偏头,皱起眉,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焚因花也是骗我的?世间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焚因花...”女人泛起泪,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你若是不骗我,我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阿月感觉到脖子上的手愈发收紧,不知道哪来的气力,一根一根掰开女人的手指,将女人推开。

“她明明已经死了,你是谁?”他伸手将脖子上的血痕抹去,冷声问。

女人突然平静下,蹙起眉,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笑了:“从前他还能操控你的心神,现在他竟已经虚弱至此,好,陈怀微,你记着,要杀了他,才能保下姜嬉玉。”

提及姜嬉玉,他眼皮狠狠一跳,问她:“什么意思,要杀了谁?”

女人弯唇一笑,却再也没理会他,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几天没写找不出感觉了,不过快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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