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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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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素娘相敘完,梁思妤才知晓慈幼院已无米可食,此次出来采买凑巧与自己相遇。

梁思妤接过店小二手中的布袋,素娘言只需购买十斤次等米便足够,哪知梁思妤装的都是上等大米,忙阻止道:“错了,错了,皎皎姑娘,这些都是上等米,我……我买不起。”

因刺杀事件铺子惨遭凌乱,不同品种大米全铺散一地混在一起,混得最多的便是那些珍珠米、油粘米等。

正舀米装袋的双手被素娘阻止,梁思妤面对素娘温颜道:“这些大米分几类品种,这混在一起分也分不开,卖也不好卖了。”

“这也不可。”素娘深知刘禅大人万不是那等爱占便宜的人,纵使这些大米被弄混却也不是次等米,因是熟人才将这好米予以,刘禅大人知道也是万万不会接受的。

推辞一二见梁思妤执意递给她,素娘不知所措接过米袋一脸为难,梁思妤道:“我知晓刘大人秉性,若大人问你,你便同说我见大人善意置办慈幼院供那些孤儿一处容身,又施教与童,我亦想效法,奈何能做的也只有送些浆米。若大人因这些混米而拒于我,便是不愿我施仁布德。”

素娘听完梁思妤的话双手环抱米袋深深一礼,道:“姑娘大善,素娘替大人谢谢姑娘。”

待送走素娘,秦如眉同梁泊舟相谈完事,梁思妤见她面上一派松弛,道:“哥哥怎么说?”

秦如眉道:“暂留。”

秦如眉自是没有说服梁泊舟,只因她的性子倔犟,梁泊舟强逼和离不成,只得答应她若发现有可疑之处不准擅自行动,待离之,秦如眉欣然应允。

“暂留?不行,我要去问问哥哥。”梁思妤一时着急就要进入后院质问梁泊舟为何会同意秦如眉继续留在那危险之处。

秦如眉拉住了她,讪笑道:“是我自愿,还有大哥现在脸色很臭。”

再听是秦如眉自愿,梁思妤便知道哥哥劝她不住,只能退一步答应秦如眉暂时留在江家。

江家下人本在铺外等候自家少夫人,见天色不早遂进入铺子径直走到秦如眉身边,低颅道:“少夫人,该回去了。”

秦如眉扫了眼下人,知晓这人是侯爷安排身边盯梢她的,道:“天色不早,方见大哥无碍,我也放心了,皎皎好生照顾大哥,待过几日我再回府一趟。”

出了铺子拐角处一道身影紧紧盯着秦如眉,见她上轿才肯离开。当日林枫听梁思妤所言,误以为秦如眉被迫嫁人,便趁夜里翻墙进了江府。

果然洞房花烛夜秦如眉拒绝和新郎共处一屋,待婚房内只有她一人时林枫便入屋想将秦如眉带走,可却被对方拒绝,林枫不明白亦不舍放开,可时间急迫未免被人发现只得自行离开。

好不容易秦如眉出府一趟他却不能靠近,林枫一脸黯然离去。

梁泊舟这段时日养伤大理寺却忙飞了天,皇帝懒怠,朝堂上各方势力打压太子,臣子之间急于站队而各怀心思。

此时大理寺查裴勇之子案子竟查出户部尚书齐昌通敌外邦将朝中财政密信送与,众官员一片哗然。

臣子忧心外邦会进攻大启,因梁肃伤势未全便提议让梁珏赶往边疆镇守,防止外敌入侵我营。

梁泊舟伤养好这日阴沉着脸回到大理寺,下属们一阵关怀问暖,见上司全程黑着脸只得讪讪一笑。

见梁泊舟入屋前派人去请林少卿,众人心中不由羡慕林枫被上司如此看重,一群人见自己入不得上司法眼便也散了去。

林枫进入梁泊舟办公处,见上司阴森森看着自己颇为不解,而梁泊舟已至林枫面前。

刚想开口询问上司是否要看齐昌入罪档案对方拳头迎面而来,林枫不及挡住生生挨下这一拳头。

林枫不傻,能让上司对自己不问缘由地动粗,想必是知晓他与眉儿曾在一起的事了。

果然只听梁泊舟道:“为何不来提亲?”

林枫低头不语,梁泊舟见他这般冷笑斥道:“林枫,你好大胆子,我妹妹亦是你能玩弄后便弃于一旁的人?”

若不是他质问秦如眉时觉得亲妹妹失身之事怪异,一番逼问下才知道秦如眉早已委身于自己下属。

纵使亲妹妹一直说是她自己先勾引林枫,莫要让他问责,但梁泊舟怎能不气,不曾下聘求娶便做出此等占便宜之事,事后也不与他坦白,想到此肝火大动又揍了他几拳。

林枫被打倒一旁,深知自己错误遂起身跪在梁泊舟面前,道:“卑职对眉儿珍之惜之,怎敢弃她如敝屣,我愿终身不娶来等眉儿。”

梁泊舟眉目一挑,虽知晓林枫不是油嘴滑舌的人,即使这番言语万般真切也不能全消了他的怒火。

但事已至此,就算打死林枫也只会让眉儿伤心,梁泊舟哂笑道:“现在来说这些有何用,先起来吧!”

书案上摆放着堆积如山的信件,梁泊舟随手拿起翻开,道:“户部尚书管理国家税收财政,这齐昌打着军营兵将耗粮国库亏空,想我大启民心不稳便提高征税,乃至民不堪命。”

林枫道:“这案子越查越诡异,卑职总觉得这齐昌通敌外邦一事暴露有蹊跷。”

敌人混入朝堂之中,臣子忧心惶惶,看谁都有嫌疑之色。敌军一次又一次侵袭军营只为试探兵力。

而近期又隐隐传出风谣当今陛下是靠宸王谋反而坐上此尊位。

宸王乃是先帝一母同胞亲弟弟,先帝与皇后相处数十载伉俪情深,皇后一直无所出,国君无嗣于国不利。

但先帝竟不曾有纳嫔妃念头,而是决定日后将亲弟宸王所出的子嗣过继到自己名下。

哪知不久传出皇后精心调养身子竟有了效果,意外怀有身孕,皇子出世先帝怡悦封为太子,宸王念子成帝之梦破灭生出谋反之心。

原先帝以为无缘子嗣因而过多给予宸王权势,亦是需要其制衡朝中其他势力。待先帝发觉宸王谋逆之心,二人相斗,谁知幼子惨死,自己又被宸王挟制。

先帝再无所出,江山需要君主,宸王之子当今皇帝名正言顺成为未来储君。奈何储君年纪小性情备懒,亦是疏于管教,待先帝身子越渐越差储君接位宸王涉政。

宸王涉政多年嚣张乖戾,纵情声乐而英早年逝,当今皇帝没了挟制本性逐渐显露备怠朝政。

梁泊舟思绪归位,这些秘辛都是他从父亲口中得知,微微眯眼将手中折子敲打案桌。如今结合风谣梁泊舟隐隐猜测先太子是否不曾惨死?

梁泊舟道:“无甚蹊跷,如今朝中大臣人心惶惶,都生怕细作就藏在自己身边而人人自危,边疆动荡,百姓惧之民心散乱,无利我朝罢了。”

林枫听完上司的话沉默不言,这时门外传来禀报,“大人,外面有一位姑娘求见您。”

小吏恭恭敬敬站在门外等待里面人回应,梁泊舟道:“让她进来。”

林枫便朝梁泊舟看去,见上司示意方才准备退出,虽看不见自己脸上的伤但也知晓面庞上定是青紫一片,转身时与入屋之人碰面不由有些异讶。

邱月娥提着食盒翩然入内,羞涩唤道:“泊舟哥哥。”

莲步挪移到梁泊舟面前将食盒放下,邱月娥望着梁泊舟满眼迷恋,道:“多日不见哥哥回府,今日从肃伯伯口中知晓哥哥好不容易清闲了些,月娥便做了些糕点送来。”

打开食盒邱月娥便准备将糕点拿出来,只听梁泊舟冷声道:“邱姑娘,寺衙乃是官员办公之处,若不是为案而来等闲不便招待。”

见邱月娥眼含无措望着自己又想张嘴说话,梁泊舟随即打断道:“次之,家中只有一妹梁如眉,望邱姑娘自重莫要乱认哥哥。”

这番不给情面让邱月娥脸上青红交错,丝丝难堪显现,想到那年梁泊舟承诺,急忙坦言道:“泊舟哥哥,为何你不记得月娥了,当年是你说会娶我为妻,我才惦念哥哥多年!”

梁泊舟嘴角一抽,道:“邱姑娘莫不是认错人了?在下并不曾记得往日见过姑娘。”

“我们见过!”邱月娥不顾女子矜持,急急上前想握着他的手,却被梁泊舟躲开。

“那年京中月娥与泊舟哥哥相遇,是月娥九岁落入贩子手中,是哥哥救了我。”

梁泊舟记忆里并没有救过邱月娥这番映像,是以在回忆时听邱月娥道:“那是初夏,我与一群孩童被贩子抓到青风山上一处破屋,当时泊舟哥哥你带人破门而入,哥哥还抱过我,可还记得?”

这番话说完,梁泊舟从尘封的记忆中有了当年青风山贩子拐卖孩童的事情,那些孩童被关在铁笼中逃脱不得,他带头闯进破屋砍断铁笼锁链,若说抱过邱月娥不如说他是抱那些孩子出笼罢了。

况且他追入青风山抓住那些贩子也是一件意外的事情,梁泊舟这才想起当年自己早早说过那些浪语,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又瞬间压了下去。

邱月娥看见那急闪而去的笑意,以为对方忆起,满眼希冀看着他,梁泊舟道:“是有贩足拐卖孩童之事,但邱姑娘在下并未承诺过会娶你。”

邱月娥摇头不信,彼时眼中蓄满泪水,当年只是一门之隔,明明梁泊舟说过会娶她的!

“当年——”梁泊舟断了语句斟酌着该用哪种称呼,不过一息便道:“是在下待娶之妻青梅皎皎落入贩足之手,所言娶之并非邱姑娘,望姑娘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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