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枬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她只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的工作还有很多，让程眠独自思考去。

程眠看了看被公文埋了的人，默默地找了个板凳，在一旁帮忙。

见此，江枬很麻利地将手边的半壁江山推了过去。

两个人开始狂赶工作。

“程眠。”

没多长时间，邵野推门进来，他已经收拾好了自己，一派云淡风轻地将一个名片递给程眠：“你去接一下我们的顾问，他马上就到，这是他的电话。接了他就别回特行局了，直接去接风宴的地方。我和江枬去请特派员，随后就到。”

程眠下意识接过名片，黑色的名片，金色的花枝勾勒上抵着名字，低调又贵气。

还没看到名字，就被前缀吓了一跳——席氏董事长。

等看到后边的“席封”两个字，他后知后觉地：“邵队，我们什么时候有的顾问？”

邵野混不在意，催着程眠去接人：“刚刚有的……有正规委托函，我刚盖了章，你放心吧……快去接人，他要到了!”

局长被查，最大的权柄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邵野头上——那堆被江枬和程眠分的文书工作就是最大的证明。

现在的特行局，可谓是邵野的一言堂，他说有顾问就是有，这裙带关系走的不能说是明目张胆，只能说是光明正大。

江枬：“……”

程眠：“……”

程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在江枬看傻大个的眼神中，小心翼翼地左右瞧了瞧，迅速拉进几个人之间的距离，小声道：“邵队……证件齐全吧？”

证件齐全了，流程走没走完，怎么走的，谁又在乎。

闻言，怀疑程眠看不惯裙带关系的江枬瞬间欣慰——这孩子见风使舵，为上司着想的狗腿模样真的深得她的真传。

可以出师了，她心想，现在的程眠强得可怕，再也不是当初祸从口出的愣头青了。

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邵野：“……”

在江枬得意的眼神中，邵野摁住眼皮，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反复几次，声音低沉：“这次的案件，他从旁观者的角度，能给我们一些灵感。”

江枬点头：“队长说的没错，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程眠：“我相信队长的判断!”

邵野：“……”

算了，和他们解释干什么，还嫌水不够混吗？

见邵野沉默，程眠当即道：“队长，我马上去接席顾问。”

临近走的时候，程眠扭了扭头，往前走了几步，又直直退了回来，他面朝前方，不敢和邵野对视，死瞪着眼睛往前看，低声提醒：“证件……”

邵野：“……”

他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没、问、题。”

“那就好，”程眠几乎是脱口而出这句话，说完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江枬在旁边，脸上尽是惨不忍睹。见程眠溜了，她眨了眨眼，在邵野没反应过来之前，轻又快地坐回，拿起一本报表，缓缓遮住了自己脸。

邵野横眉竖眼：“江、枬!”

“哈哈，”江枬干笑两声，攥着文件站起：“小眠也真是的……”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在邵野的目光中逐渐消失。

江枬用文件顶住脑袋，战战兢兢：“队长，我还有用，你想想这些文件!这些文件不能没有我!”

所以留我一条狗命吧！

半天，室内安静无声。

“队、队长？”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邵野早就走了，这里就剩她一个人。

江枬：“……”

这就走了？

这是……放过她了？

江枬摸了摸后脑勺，这才发现手机一闪一闪的，有关注的人消息。

是邵野给她发了一个地址，森月湖——今天晚上接风宴的地点。

……

程眠一溜烟地跑到了特行局门口。直到确定把邵野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露出标准微笑，又用手机屏幕照了照，很好，很有礼貌。

自觉没有损坏特行局形象的程眠开始等人。

没有等多久，一辆布加迪停在了他面前。车窗摇下，席封撑着方向盘：“邵野跟我说过了，你上来，我们去森月湖。”

程眠上了车，又拉了安全带，腼腆道：“麻烦您了。”

席封：“客气，应该是我感谢特行局救我。”

黑猫从他怀里冒出头，像模像样地点头：“喵。”

见程眠的目光落在猫上，席封顿了顿，道：“它很乖的，一会儿到地方后，我会把它放在经理那里，不会打扰到正事。”

一只猫打不打扰正事倒是其次，程眠迟疑：“放在，经理那里？”

席封看着红绿灯：“嗯。”

等到绿灯，布加迪瞬间融入车流。

程眠侧头看向对方，这种角度在光线下，更显得对方五官棱角深邃。

森月湖是B市最大的宴会场所，邵野把接风宴订在这里本来就够程眠稀奇的了，现在席封说那里还有宠物暂托，还是经理亲自看管。

两袖清风、真正的淳朴大学生心里想，怪不得这个店能够开得这么红火，待客之道是真好。

等到地址，已经有人在等了。

程眠看着经理诚惶诚恐、热情似火的样子，又看了看簇拥着的两排样貌出众有男有女的服务生，再次感叹服务至上。

“顾客是上帝……”

程眠这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席封不知道身边的人在想什么，只是看了一下时间，对程眠说：“还有点时间，我们先去观景台那边。”

程眠完全没有异议。

观景台是森月湖一大特色，位于城市却将景色弄得返璞归真，有种深山老林之感，颇为静谧。

最起码没来过这里的程眠是被震撼到了，他拿起服务生递过来的饮料，说：“这里的空气真好。”

一旁的服务生以一种舒服又保持着距离的态度接过话：“我们这里……”

被服务生话吸引的程眠，并没有发现席封已经离开。

圆桌在花国宴席中最常出现，它的形状使得每个人在餐桌上的位置都是平等的，没有主次之分。

席封坐在圆桌最东方，黑猫攀在他的肩头。

他曲起食指，轻轻叩了叩桌面，对身边的人说：“今天晚上的森月湖暂停营业，你和其他的客人那边对接一下。”

“好的，董事长。”

“除了邵野顶下的那个，其他房间的服务员全部放假，只留厨子和几个接待人员。”

“还有，一旦菜上齐，接待人员、服务生，还有厨师全部放假。”

“剩下的事，你们不用管。无论发生什么，都等明天再说。”

席封敛起眉眼：“明白了吗？”

“明白。”

……

所有人都出去，席封眨了眨眼，湛蓝色的系统界面展开，上面赫然写着——

【第三纬度空间能量场即将开启，检测到宿主已经到达任务地点，请问宿主是否接受任务？】

室内，青年漫不经心地捏了捏黑猫的肉垫，无人知道的纬度，他给出了回答——

是。

程眠：啊，看看这顾客就是上帝的态度。

席封（点头）（把经理挥退）（假装自己是个平平无奇的顾客）：嗯。

熟悉的过渡章，又是一章短小（沉思）（试图挣扎）（挣扎失败）（躺平人嘲）

（小声bb）：如果明天上榜的话就双更，没有的话，就一更

下面是包养吞金兽的人美心善金主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