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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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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荞荞!”一个许久未听见的声音响起,元之荞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只听那个声音嘹亮地询问梁桦,“梁夫人,这是爸爸让我拿来的礼物,请问荞荞在家吗?她去看游船了吗?”

“小墨你来了呀,不用麻烦带东西来的,”梁桦声音温柔,“荞荞没出去呢,她一直在家里看书,你要上去找她玩吗?”

“要的要的,张叔,你帮我把礼物送给梁夫人……”

后面的话元之荞不用再听了,她立刻起身,将元知荷看完的小人书重新拿了出来,然后堆成一叠,放到桌面一角。她准备待会用这些糊住钟墨的嘴,果然没多久,元之荞就看见钟墨踩着皮鞋,嗒嗒嗒地出现在了门外。

“荞荞。”钟墨热切地喊了一声,跑了进来,但他跑到一半,就注意到了房里嫩黄色与樱粉色的床榻,当即停下脚步,转身又跑了回去。

元之荞有些奇怪,便见钟墨退到了门口,然后像模像样地敲了敲门,绅士地问询元之荞,“荞荞,我可以进来吗?”

元之荞撇开了脸,“进。”

得到允许,钟墨的眼睛又弯了起来,急切地跑向元之荞,“荞荞,你说对了,船真的炸了!”

元之荞:她什么时候说过船炸了……

“荞荞,那些票券我忘记拿回来了,你们没去吧?”钟墨有些愧疚,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桌上的螺旋纹,“爸爸说不该让我把票送给同学的,他让我带了礼物赔罪。”

“票送亲戚了,不知道亲戚去没去。”元之荞回答得言简意赅,她不太懂人情世故,并潜意识里仍旧将自己看作成年人。钟家送票与沉船的事之间,不过是间接关系,钟家没必要前来送礼赔罪。元之荞是这样想,便也这样说了,还自行做了决定,让钟墨带着礼物回家。

钟墨努了努嘴,他来这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送礼,而是为了找元之荞玩,所以钟墨怎么也不愿回去,一直缠着元之荞,想要与她玩耍说话。

元之荞拿出早就备好的小人书,哄小孩一般与他“分享”。

钟墨对这些很感兴趣,他还在学习写中文的阶段,不太认识字,如此画多字少的书,对他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元之荞刚要松口气,以为世界就要安静了,就听钟墨的声音再次响起,“荞荞,你认识这个字吗?”

元之荞瞟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念了出来,钟墨接着继续问,“那它是什么意思啊?”

元之荞看向钟墨,见他双臂撑在桌上,微微歪着脑袋瞧自己,头发蓬蓬卷卷,却打理得齐整干净,他的眼睛黑亮,睫毛长长的,仿若像太阳花。元之荞在心里默念,不能打小孩,打小孩犯法……

她将不耐的语气压了下去,开始给钟墨解释。钟墨听了有些欢欣,眼睛更亮了,“荞荞,你真厉害,知道好多东西。”

元之荞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句,“那荞荞,你会写自己名字吗?”他在书桌上看了看,翻到的都是有字的书,没有白纸,便伸手掏向了自己口袋,拿出一方布帕,放到了元之荞面前。

“荞荞,写这里。”

元之荞看着柔软的布,拒绝了,“这是布,不好写字。”她想给钟墨拿些元善准备的草稿纸,这些草稿纸还能让钟墨画画写字,如此一来,他说不定就能安静一会。

“不要紧,它是我的汗巾,”钟墨将方帕往前推了推,一直推到元之荞的右手边,“写嘛~”

元之荞看了看方帕,又看了看钟墨,选择了提笔。

元之荞刚写完,钟墨就把方帕转了过来,指着上面的三个字,挨个念了出来,“元,荞,荞?”他似有些不明白,眼睛微微放大,“可是荞荞,这最后的两个字,怎么不一样啊?”

“元之荞”,元之荞语气平常,学着钟墨的样子,指着上面的字,挨个念了出来,“元,之,荞。”

这是她下定决心后的第一个计划,她要在众人面前成为自己,而不是一直模仿“荞荞。”

“哦,原来不是元荞荞,”钟墨看着方帕上的字,似懂非懂,“那荞荞……”他匆匆改了口,说:“之荞,我回家就学习,这样我就会写你的名字了,”钟墨将方帕折了起来,重新放回口袋,又拿起桌上其他的笔,兴致勃勃,“我给你写我的名字吧。”

“不了,”元之荞冷漠拒绝,“我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不用教。”

本以为这样说,钟墨就会停止这个话题,没想到钟墨执拗,不是要自己写,就是要元之荞写他的名字。元之荞听得脑瓜嗡嗡,有些无力地扶住了额头。她必须马上,立刻,尽快将钟墨这个烫手山芋转移出去。

元之荞飞快地拿过一本书,随意地翻开,抬手就在扉页上写下“钟墨”二字,然后拿给钟墨看。正当钟墨张嘴要夸赞时,元之荞立即用手捂住了钟墨的嘴,她的眼神看向钟墨,但又好像是在放空,“你想不想知道沉船时发生了什么?”

“想!”钟墨被捂住的嘴依然能够说话,他拖得长长的尾音带来嗡嗡的气流,震得元之荞手心温热发麻,她一下拿开了手,然后迅速捏住了钟墨的嘴,像捏一只扁嘴的鸭子。

“我哥哥和姐姐去了现场,他们经历了可怕的踩踏,哥哥还因此受伤了,你想不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唔——”钟墨被捏住的嘴无法张开,他想说“想”,但说出的话闷在嘴里,声音不清不楚,像一只鼓气的青蛙。

“行,他们就在隔壁,你现在过去找他们聊天吧。”

钟墨还想说话,但见元之荞没有松手的意思,只能点了点头。元之荞看见,放开了手。

“可是之荞……”钟墨话还没说完,就见元之荞的目光霎时盯了过来,带着锐利凌然,钟墨不知怎地,忽而闭上了嘴,等到元之荞移开眼,他才鼓足勇气说完下半句,“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不去,事情我都听过了,你去吧。”元之荞低下了头,单方面断绝与钟墨的交流。

“那之荞……我去找知茂哥哥和知荷姐姐了,找完他们我就来找你玩哦。”

元之荞没有说话,在她心里,只盼望着钟墨与兄妹俩聊天,能完全忘记她这个人。

小孩果然忘性大,钟墨和两兄妹玩得很开心,而每当钟墨产生找元之荞的想法,就会被元知茂误打误撞地消弭掉。时间快到五点,钟家司机前来接人,钟墨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上车前,钟墨看向元之荞,表明下次有空他会再来找她玩。

元之荞敷衍地点了点头,看着疾驰的汽车离去。这次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之后战乱逃逸,他们终将四散于这片大地。

直到晚上八点,元善才回家吃饭,他一进门,就饿得直往餐厅走。梁桦与孩子们还在等他吃饭,元善见了有些愧疚,赶紧招呼着孩子们动筷。

拿碗时,元善看见了元知茂被木板固定的脚踝,“知茂,你这是怎么了?”

元知茂有些不好意思,简单地说了今日带元知荷去玩的事情,元善听着,脸色逐渐变得不好。他弯下腰去,小心检查元知茂的脚踝,“轻度关节不稳,幸好及时处理了,”他起身,神色严肃,“情况不严重,几周便能康复,但你这段时间不要乱跑,好好在家休息。”

“知道了。”元知茂蔫蔫地应了一声。

“今日沉船之事太过严重,来的病人不是水中受伤,就是拥堵踩踏受伤。还有很多人来不及救治就已身亡,”元善担心元知茂爱玩爱闹的性子再惹出祸端,便故意将话说得重些,“下次再见人多,勿要再去凑热闹,知道吗?”

“知道了。”元知茂声音更小了,也更有气无力了。

梁桦见气氛有些沉闷,忙换了一个话题,“钟先生今天给我们送了赔礼,他说送票前也不知会发生这等,如今有了意外,自己怕是好心办了坏事,便送了好些药材和补品来。”

“此事又与钟家无关,”元善说完,突然想起了自己送给元珍的那两张票,他的心头隐隐蹿出不安,但又被他迅速跳了过去,继续回到钟家的事情上来,“将礼给人送回去吧。”

“好的,明日我就遣人去,”梁桦说完,见元善的脸色依旧没有松快,便又换了一个话题,感叹道:“出了这事,估计也没人去放愿鱼了。”

“放了,”元知茂抢答,“我听外面的人说,下午他们清理船只残骸的时候,就有好多人去放愿鱼和白色花灯,说是哀悼。”

“你都这样了还去管闲事?”元善听到,之前装出的生气,倒是有几分变真了。知茂这个孩子,过于活泼,明明他与妻子都不是这种性子的人,真不知道这是随了谁。

元知茂见父亲黑脸,登时不敢再说话,专心吃饭了。

元之荞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家,很明显,元善是主心骨。梁桦只有事关孩子安危大事时才有自己的主张,其他时候,她都顺从地依附于元善,并让元善决定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是个典型封建制度下的女人。

元善,人如其名,他善良温和,对工作认真,对病人负责,对邻里友好,但同时,他也有着大男子主义,不喜孩子们动摇他的家长权威,不喜家里人忤逆他所做的决定。以致于他就算有错,也不会轻言承认,骨子里带有固执的成分。

而元知荷、元知茂两兄妹,元知茂好动大胆、富有责任心;元知荷细心温柔,富有同理心。这两人都是好哥哥好姐姐,但对上父母,他们只能成为孩子,说的话远远不够分量。

《绯恋》从开头到后面的三十章,都处于战乱背景下,当然其中还夹杂了其他天灾人祸。主角们的情感,便一开始就弥足珍贵,因为无论哪一对,都有着生死相依的戏码,以致于让读者在看文时,纷纷难以取舍男主与男二。

元之荞穿进来,变为了五岁的“荞荞”,不过巧的是,“荞荞”的身形外貌,都与从前的她别无二致。她在原世界能靠着保育院,但在这个乱世,她想要活下去,只能依靠大人,依靠她的“父母”。

如何提前准备,让自己在战乱中不必吃糠咽菜、颠沛流离、经历生死之别,只能从这个家里,掌握着唯一话语权的元善开始,但怎么样才能让元善按她的步调行事,还得再思量一番。

吃过晚饭,元之荞找上了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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