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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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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晚晴转到普通病房之后,阮晓雨和谢锦年就像上班打卡一样守着晚晴。阮晓雨白天来,谢锦年下午过来。

两个人守了两三天后,晚晴清醒时间多了一点,医生总算是交代他们可以煮点米汤带过来,试着让晚晴喝一点。

阮晓雨一听这话,立马开始盘算:“那我中午要回家煮米汤带过来吗?要不然凉了怎么办?”

吴婶很有经验的说:“你早上带过来也行,指不定她什么时候醒呢,等她醒了,在这里热一热就好。记得买点吸管,如果她能自己吸就用吸管。第一天也不用带太多,刚开口不能吃太多,更不能放油荤……”

吴婶还说了好多,阮晓雨生怕自己记不全,恨不得用小本子记下来。

“吴婶,你慢点,我找个本子记一下!”

吴婶乐了:“哎,记这些做啥,你就是忘记带米汤,大不了再跑一趟回家熬就行。有我在呢,不怕!”

“哦哦!”

相处了几天,吴婶发现这个病人的亲友看着不好接近,其实也不过是两个害羞的年轻人,和他们相处自然了很多,哪怕他们不搭话,其实都有安静的听着。对他们印象好,连带着对照顾晚晴也更上心了几分。

阮晓雨就这么激动又不安的过了一上午,等谢锦年过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跟谢锦年分享了这个消息。

谢锦年也很激动,立马又跑到晚晴床边跟晚晴说悄悄话去了。

“晚晴!你能自己吃东西了,现在只能喝点米汤,但是等你再好点,你想吃什么,我都带你去吃,好不好?”

晚晴当然不会回答他。因为现在晚晴还是睡的时间多。

“我让陈婶给你煮米汤,我总不回去吃饭陈婶老说我嫌弃她的厨艺,现在好了,我可以告诉她,我很喜欢她做的饭,连我姐姐的米汤我都想让她做。”

谢锦年说到这里,回头对阮晓雨说:“医生有说要什么时候把米汤送过来吗?我让陈婶看好时间,煮好了直接送过来。”

阮晓雨愁了好几天的问题,谢锦年轻轻松松一句话解决了。万恶的资本家!阮晓雨心里吐槽,然后嘴上回答道:“吴婶说,可以早上煮好就送过来。”

“一整天的都一起送来吗?早上吃了,到中午凉了怎么办?”

阮晓雨又把吴婶的交代再解释一遍。谢锦年听她说完,才知道这些都是吴婶说的,于是矜持的对吴婶道谢。

吴婶笑笑说了句“不客气”。吴婶对着谢锦年还是会有点拘谨,她下意识觉得,这个小年轻不太好惹。

谢锦年想了想,安排道:“既然这样,那我让陈婶先早上送一次,等以后看情况再调整。”

他说完,又想回头和晚晴说话。阮晓雨及时叫住他:“大少爷,你先点餐啊,我快饿扁了,就等着你点外卖呢!”

谢锦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沙发边坐下,对旁边的阮晓雨说:“哦,今天太忙,忙得都没什么胃口,所以把吃饭的事忘了。你想吃什么?我来点外卖。”

呵呵!都看透你了!

阮晓雨随便说了个吃的,然后想起来,某外卖小哥答应的美食秘籍还是没影,大概泡汤了吧,萍水相逢的承诺果然靠不住啊。

第二天,阮晓雨早晨来的时候,才过了早餐时间没多久,谢锦年家的陈婶就把米汤送过来了。陈婶是个微胖圆脸的大婶,她笑呵呵的打量着阮晓雨。阮晓雨被她看得起鸡皮疙瘩,急忙找话说:“大婶,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哎,小年着急,昨天念叨了一晚上了。我说小年怎么天天往医院跑呢。呵呵,呵呵。”

阮晓雨被陈婶笑得越发不自在:大婶,你是误会了什么吗?而且在年轻人眼里,呵呵可不代表什么好意思!

“哦,谢谢陈婶。”

阮晓雨努力绷着笑容,心里却在哭,这种不好解释的误会真难受啊。

送走了陈婶,吴婶又凑上来八卦:“她是小伙子家里人啊,你和小伙子在谈恋爱吗?”

“吴婶!你难道没有发现,谢锦年天天围着她转吗?他喜欢的是躺在床上这个啊!”

阮晓雨憋了半天,终于能说出口了,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啊,这样啊!她一副看儿媳妇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才是小伙子对象呢。”

“……不是!”

“哦哦,你不要生气,阿姨就是眼花认错了,不要生阿姨气啊。”

阮晓雨蔫蔫的点头。吴婶看她不高兴,毕竟是雇主,不好多得罪,跑到一边坐着去了。

阮晓雨坐到床边,对着晚晴发呆。这几天阮晓雨只看到晚晴睁开眼睛两次次,睁眼之后,也不能说话,眼珠也不怎么转动,阮晓雨都怀疑她还是没意识,于是也就不对着她说话了,反正都没有回应。不知那些守着植物人家人十几年的人,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也许是阮晓雨视线太过幽怨,惊动了晚晴,也许是晚晴睡不住了,她竟然又慢慢睁开了眼睛。

阮晓雨急忙叫她:“晚晴,你醒了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想喝水吗?”

晚晴似乎被吵到了,她竟然慢慢转动眼珠,看向了阮晓雨。

阮晓雨快感动得哭出来。这是晚晴第一次非常明显的出现意识清醒的动作!

接着,晚晴竟然点了点头。

阮晓雨懵了,晚晴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点头?

阮晓雨呆呆看着晚晴,吴婶倒了杯水,插上吸管,“试试烫不烫。”

阮晓雨才想起来:哦,刚刚还问晚晴要不要喝水,她点头是想喝水啊。

阮晓雨小心翼翼把水杯递过去,却发现晚晴躺着够不到。阮晓雨想着,要不用勺子吧,于是放下杯子去找勺子。

吴婶在一边把床头摇了起来,阮晓雨才知道医院的床可以把床头抬起来!

接着,阮晓雨再次把水杯凑过去,盯着晚晴试着吸了一口。阮晓雨顿时涌起了一股巨大的成就感!耳边似乎都响起了欢呼鼓掌声!

晚晴随便喝了几口,就摇摇头示意不喝了,随后似乎是用完了力气,又沉沉的睡着了。

吴婶看晚晴睡了,又把床放下去。然后对阮晓雨说:“晚上来接班的那个严大姐说,她晚上也醒过几次,严大姐喂她喝水她都没喝下去。你来她就喝了。”

阮晓雨不知道吴婶是什么意思,但是阮晓雨觉得吴婶说话太好听了。晚晴和她什么关系啊!晚晴看到她才安心喝水,那是肯定的啊!

阮晓雨把手里水杯往床头柜上放,才想起来,米汤还没喂啊!

“吴婶!忘记喂她喝米汤了怎么办?”

阮晓雨一惊一乍的,吴婶看了只觉得好笑:“不怕不怕!等她醒了再喂。要是今天还是喝不进去,那就明天再喂!医生会给她打营养针的,她要正常吃饭还要一段哩!”

“哦,这样啊!”

阮晓雨放下心。她也觉得自己有点紧张可是,这是阮晓雨第一次直面生离死别,阮晓雨差点就失去最好的朋友了,紧张是肯定的!

到了中午谢锦年过来的时候,阮晓雨立马跟他炫耀了一番。可惜晚晴最近好转很多,谢锦年又重新戴好了他的假面,装作一副沉稳的样子,不咸不淡的似乎在说场面话:“晚晴最近恢复得不错啊,挺好。”嘴角还挂着微笑。

呵!现在装也来不及了!

“不如我们今天吃螺蛳粉吧!我今天特别想吃!”

谢锦年优雅的点头,“嗯,可以。”然后打开手机随便点了个螺蛳粉。

阮晓雨不禁怀疑,他知道螺蛳粉是什么吗?等吃的时候,他还能绷住这副优雅姿态吗?

谢锦年虽然每天都守在医院,但是他对照顾病人完全插不上手,而且晚晴大部分时间都在睡,也没有太多事要做,所以他带来笔记本电脑,在医院处理公事。

阮晓雨看像他,他已经拿出笔记本准备工作了,不过他眼睛却看向晚晴。看来别人说什么他根本没听进耳朵里去。

就在阮晓雨心急等待中,郑海涯终于登场了。他提着外卖进来,阮晓雨迫不及待的接过来,拿出一盒打开放了酸笋,还盖好盒子才递给谢锦年,然后笑得格外灿烂的看着谢锦年。谢锦年却在看着晚晴,根本没留意递过来的螺蛳粉。

郑海涯本打算走了,看到这一幕,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阮晓雨还是笑意吟吟的维持着端着螺蛳粉递给谢锦年的姿势。她还戳了两下,谢锦年终于发现了,他毫无防备的挪开笔记本,接过外卖盒打开——

“阮晓雨!你点的这是什么!”

谢锦年怒了!要是被他发现阮晓雨是故意的,肯定会惨遭报复的!阮晓雨一下子怂了,为了保命使出全身力气压住脸上的笑,睁大眼睛装作无辜的样子:“这是螺蛳粉啊,你没吃过吗?这是晚晴和我最爱吃的东西,我以为你和她口味一致呢!”

谢锦年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看着螺蛳粉思考:这真的不是坏掉了吗?

阮晓雨看他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忍笑忍得肚子痛,于是走到外面打算笑够了再回来。

郑海涯也跟着走出去。谢锦年看到,只以为他们是有什么话要说,继续看着螺蛳粉发愁到底要不要下筷子。

门外,阮晓雨捂着嘴,笑得发抖。

郑海涯在她身后以为她哭了,忍不住说:“软软,你不能因为他有钱就这么委屈自己啊!不如分手吧!”

阮晓雨觉得自己似乎产生了幻听,她转过身问:“你说啥?”

郑海涯看她脸色红润,似乎没有哭过的样子,有些迟疑:“其实我早就觉得,那个谢锦年好像对你朋友有点不对劲!你没有看出来吗?”

“我看出来了啊?但这跟你说的什么委屈,有什么关系?”

难道阮晓雨是个爱钱的女人?还是她爱那个男人已经可以委屈求全到这个地步了?

郑海涯已经不想再多说了:“谢锦年脚踏两只船,你别被他迷惑了,还是和他分手吧!”

阮晓雨简直想抓狂:“怎么大家都爱脑补啊!你都说他和晚晴有点不对!我是那种抢闺蜜男友的人吗!我跟他没关系啊!”

郑海涯委屈道:“那你还和他出去玩,还那么笑咪咪的给他端茶递水?”

“我哪里给他端茶递水了,还是笑眯眯的?”

“……就刚刚……”

“呃……我就是……提前讨好未来姐夫而已!”

阮晓雨当然不会说她是为了看某人笑话,才忍不住流露出满脸笑意。只能让谢锦年占个便宜了。姐夫?哼,她还没认可呢,她这关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郑海涯不好意思说他觉得阮晓雨脑回路奇怪,只能敷衍点头:“哦,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打发郑海涯走了之后,阮晓雨转身走回病房,她看着谢锦年都有点内疚了。于是她端走了谢锦年面前那盒螺蛳粉,说道:“你吃我这盒吧,我这盒还没放酸笋。晚晴以前也讨厌酸笋,每次都要夹出来丢给我。”

谢锦年松了口气的同时,不解的囔囔自语:“晚晴怎么会喜欢吃这种东西呢?”

“嗯……螺丝粉的奇怪味道主要是酸笋产生的,你点的这一家酸笋淹得久了点,味道就有点重。如果不放酸笋,味道其实挺鲜的。”

谢锦年将信将疑的打开面前的外卖盒,味道确实好接受了很多。于是他迟疑的拿出筷子打算尝一口。

阮晓雨看他被糊弄过去了,热心的指导谢锦年:“可以把花生放进去,这一包是酸笋,吃不惯记得不要放这个。”

谢锦年尝了一口,发现味道确实还可接受,觉得这些年的阻隔,也没有把晚晴推到他看不懂的世界,心里安生不少。于是他一口接一口的吃完了这盒螺蛳粉。

阮晓雨看他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挺过分的。嗯,作为补偿,下次晚晴醒来,就不跟他争喂水喂汤的机会了。

不过今天谢锦年运气不大好,晚晴白天就醒了一次,带过来的米汤也没机会让她喝。

阮晓雨想着,反正日子长着呢。明天再让他来喂好了。

第二天,阮晓雨早上来医院的时候,发现除了吴婶,晚上守着晚晴的严婶也在。平时严婶早就下班休息了,阮晓雨来的晚,都没怎么见过她。今天看到,阮晓雨奇怪道:“吴婶,严婶,你们今天怎么都在这儿啊?怎么了吗?”

严婶过来拉着阮晓雨的手,把昨晚发生的事讲了一遍。昨天她去卫生间,病房恰巧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严婶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个白大褂还以为是医生,还和人打招呼,这个白大褂似乎拿着个针管准备往晚晴的输液管上注射,严婶就多嘴问了一句,这是什么,结果这医生转身就走。严婶立马感觉有点不对,赶紧嚷着追了出去。可惜这人腿脚太快,等其他医护和保安赶过来,人早跑了。严婶总结道:“医生都说了,药水都是配好的,一般不会现成再用针管加!那个人根本不是医院的,这种事医生也是第一次遇到,让我们家属和看护要多加小心!姑娘,你家是得罪什么坏人了吗?怎么有人做这种事!”

阮晓雨听了,顿时脑子里一空!真的被谢锦年说中了,他一直在担心有人捣乱。阮晓雨当下就给谢锦年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

谢锦年一听着急了,立马赶了过来。

“晚晴怎么样?”

“她没事。”

严婶又把昨晚发生的事再说了一遍。

谢锦年面色凝重,阮晓雨竟是不敢跟他说话。严婶耽搁了许久早就累得不行,悄悄拉过阮晓雨跟她说要回去休息。阮晓雨点点头,送走了严婶。

这时,谢锦年才有动作,他打了个电话,跟电话里的人解释了一下,让对方晚上再安排一个保全,还让对方报警,请相识的警察帮忙调查一下。

阮晓雨本想说这也太夸张了,可是想到昨晚蹊跷的事,她又说不出口了。

很显然,有人不想让晚晴醒过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阮晓雨看看窗外,本来已经放晴的天空,又开始飘起了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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