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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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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戎在自己的房间抱着被子睡不着,刚刚郡主特意叮嘱,今晚不管听见什么都别管,安心睡觉就行。她反而放不下心,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大事。

直到听见街上传来三更的梆子,青戎才迷迷糊糊地生出困意,闭上眼睛,然后她好像听见隔壁郡主的房间有人说话,只是声音断断续续,根本听不清,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来不及多想,彻底睡死过去。

隔壁,花锦怡和拾风雨一人压着一个,将两个蒙面人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蒙面人亦是一惊,他们知道郡主身边的男人会功夫,可万万没想到,郡主看起来柔弱,竟然也有身手,而且郡主两人分明早早做了防备,连蒙汗药都没吸入。

“谁找你们来的?”花锦怡问,她心中隐隐已有答案,除了怀王没有别人。

蒙面人虽是为财,可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信用和道义,仍咬牙不肯说。

拾风雨轻笑一声,从腰间抽出匕首,轻轻点在蒙面人的手指边,威胁道:“有什么不能说的?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蒙面人一哆嗦,他们练飞镖的,手指头没了就和废人一样,于是开口商量道:“若出卖兄弟,我们以后就没有买卖可做,两位真想知道也不是不能说。”

没见过山穷水尽还在讲条件的,花锦怡正要拒绝,却听拾风雨随即开口:“钱都好说,只要你说真话,以后我也可以找你们办事,做长久买卖。”

蒙面人有些意动,仿佛狠下心般说了实话:“我们也是从江湖兄弟手里拿钱,不过我听说是上面一个叫梁阜的官出的钱,让我们来偷潜龙剑。”

花锦怡看向他,探究地问:“四年前,你们在浑江边劫杀鬼面人,也是他找的你们?”

蒙面人一愣,仔细回想一番,说道:“确实是他,奇怪,你怎么知道?”

还没停听见答案,就被拾风雨的膝盖死死抵住背,双手捂着他的脑袋猛地一拧。

黑暗中,一阵骨骼窜动的咔咔声响起又瞬间消失,蒙面人来不及反抗已经死了。

被花锦怡制服的蒙面人呆愣住,又瞬间反应过来,这两人根本没想留活口。他被反压在地上不能动弹,只能用尽力气向后扬手,勉强抓住花锦怡的一缕头发狠狠一扯。

花锦怡吃痛,顺着力气低下头,去抓他的手。

瞬息间,拾风雨已经起身过来,在蒙面人刚刚奏效的反抗中拧掉了他的脑袋。

地上瘫软着两个死去的蒙面人,花锦怡坐在床边揉着被扯掉几根头发的位置,疼死了。

拾风雨蹲在递上搜身,只搜出了十多个飞镖和几瓶药粉。

“还疼吗?”他抱着花锦怡的脑袋仔细看。

“你刚拧死两个人就来抱我的头?”花锦怡把他的两只手拍下,轻轻瞪他一眼。

拾风雨抹抹鼻子,这两个人躺在屋里真是煞风景,“我去把他们俩处理一下。”

“用帮忙吗?”

“不用。”死了的人更重,拾风雨拖着两人的腿走向窗边,吭哧吭哧地说:“只是麻烦点而已,你留在这,万一有人过来,你也能应对。”

他轻轻推开窗,连搬带抗地将两个蒙面人送出窗外。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拾风雨才翻窗回来,花锦怡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他回来才安心。

“这回咱们这路应该没人再跟着了。”他轻声低语。

花锦怡摸摸他被夜风吹过略有寒凉的脸颊,掀开被子让他进来暖和暖和,“希望一切顺利吧。”

但是,拾风雨冷漠而干净利落地拧断两人脖子的情形,还是让她有些心惊。

此时的他又恢复温柔安稳,将她轻轻揽在怀中吻上额头。

“既然只是江湖人士,废了武功也好过直接要他们性命啊。”

她半眯着眼窝在他的怀里轻叹,沾满鲜血的手,即使洗再多遍,还是会有蚊蝇环饲,她不希望他们两个成为那样的人。

拾风雨闭目微蹙眉头:“陆名之死,晋王是罪魁祸首,但这些蒙面人同样难辞其咎,我杀他们,保护你是其一,为陆名报仇是其二。”

花锦怡稍稍心安,他痛下杀手不是因为蔑视生命就好,报仇雪恨理所应当。

“路上没有阻碍,可我还是想快些办完事回京城去。”花锦怡抬头看向拾风雨,心中惴惴不安:“我总感觉还会有事情发生。”

拾风雨将她抱回怀中,轻声安慰:“听你的,别担心,会没事的。”

夜晚终于回归平静,客栈里只有众人轻微的酣睡声,没人知道刚刚有两人死在这里。

与此同时,从京城出发,在驿馆安顿的一路人马正慌乱,负责带队押解的士兵各个穿着整齐,三三两两拿着火把从驿馆出发沿路寻找。

李冶躲在树枝上,将树干抱得死死地。他既兴奋又害怕,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

夜半三更正熟睡时,突然被人摇醒,他正觉烦躁,心想这些人太大胆,自己虽已被贬为庶人,却终究是皇上的儿子,如今刚刚败落,竟被如此对待!

睁开眼睛一瞧,摇醒他的人不是押解的士兵或穷奇卫,这人他不认得。他瞬间警觉,害怕是怀王或福安公主派来灭口的人,问道:“你是谁?要做什么?”

来人低声解释:“我叫刘响,是来救你的,待你我安全逃脱,自会有人来见你。”

救他?李冶心中一动,若他老老实实的前往建州,不说在建州那个冯道引会不会给他使绊子,没准儿在路上他就会被人劫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没再多想,三两下穿上衣服,什么都没来得及拿,毫不犹豫地随他离开。

但逃离的路并不顺利,不知是哪里有了破绽,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人发现不好,几路追兵分头行动,从驿馆向外分散搜索。

刘响来不及多说,将他送到一棵大树上藏好,自己去引开敌人。

刚刚搜索到大树周围的追兵被那人引开越走越远,李冶抱着树干,指甲用力得泛白,双臂又僵硬又无力,拼命抱着维持平衡。

虽说不知道逃出来有什么意义,可总好过听天由命。万一是哪个他原先的支持者想要助他东山再起呢?他正好可以韬光养晦,暗中集结兵马,等老皇帝一死,就以铲除奸佞的名号攻入朝廷,等怀王和太子也没了,那把龙椅除了他还有谁能坐?

秋夜冷风萧瑟,李冶逐渐被风吹透,感觉自己好像变成冰块,从里向外冒着寒气。连带着手脚也僵直得没有了知觉,几次险些一头栽落树下。

就在他已经坚持不住的时候,刘响终于回来了。

他站在树下小声问道:“殿下还在吗?追兵已经走远,您跳下来吧,我接着。”

李冶向下望去,他离地面倒是不远,约莫只有不到两人高,可是,他浑身无力,夜幕下的地面乌漆麻黑,好像一个无底洞等他自投罗网。

刘响张开双臂,像一只想要保护雏鸟的老鹰,殷切地看着他,等他学会自己飞。

他噎了一下口水,朝着这只老鹰飞扑过去。

刘响不负所望一把将他扶住,堪堪安全落地,但李冶一个没站稳,还是将脚踝扭伤了。

他抽了口气,强忍疼痛,问道:“你是哪方势力?”

刘响对他十分恭敬,仿佛他还是从前的晋王般回答道:“殿下,待咱们安置好后,自会有人来见你,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

“去哪?”李冶问,这人不想说是谁救他,再问无异,万一惹他不快,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咱们回京城。”

李冶一愣,心想莫不是于达,也许是他还没有放弃自己另寻他主,派人来救他。可若是于达,为何不直说,偏偏有所隐瞒,故弄玄虚说什么等会有人来见他。

他想不通便不想了,反正回京城总比去建州强。

为隐藏行踪,刘响并没有备马,两人一前一后向京城方向走,李冶的脚踝又累又疼,每走一步都如走在刀尖般。

他从前哪受过这罪,但他什么脾气都不敢耍,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一直走到天蒙蒙亮时,路上咯哒咯哒跑来一辆马车。

车夫看见刘响,挥了挥马鞭招呼,走近后说道:“阿响辛苦。”又对李冶问好:“殿下好,请上马车吧。”

李冶看着黑洞洞的车门,抿抿嘴抬脚上车,若是从前,早有美人扶他,如今只能靠自己。

一路上他将可能救他的人想了一遍又一遍,挑挑拣拣剩下几个。可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猜不到,马车里的人竟然是……

赵许!

他的身子半进半出地呆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

赵许浅笑一声,抬手请道:“殿下无需拘谨,请坐。”

事已至此,李冶看看围着自己的三个人,狠狠心坐在赵许对面,马车调转车头朝京城而去。

马车里,李冶面色阴沉,想不通怀王究竟什么意思,他自己一时不察中了父皇的计谋,发配建州不知是死是活,怀王此时怎会好心救他。

赵许亦不说话,两人四目相对无人言语,一个防备隐忍,一个清风朗月。

直到临近京城城门,刘响提醒道:“大人,城门在排查。”

李冶坐不住了,抬眼看去,赵许似笑非笑,他顿时想明白了!没想到李准如此歹毒,竟先帮他逃跑,又送他落网,如此一来,他必死无疑。

只听赵许悠然开口道:“劳烦殿下藏在榻子的隔板里,以防城门搜查。”

“欺人太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几番羞辱就不怕我鱼死网破吗?”他忍着脚踝的疼痛站起身,眉目扬起,气急败坏。

赵许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下,犹如含了清茶般淡然一笑:“赵某无意羞辱,反而可助殿下东山再起。”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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