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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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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锦怡进帐后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被黑甲军护送出来,拾风雨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

黑甲军将她一路送到围场门口才回去,她回头看看,路上静悄悄的,除了他没有别人。

这怎么办。

送他出来的黑甲军还在注视着她,她不敢多留,只好继续向前走,直到消失在黑甲军的视线里。

福安公主怎么会有铜币,难道她是自己的生母?她为什么要故意将铜币故意露出来给她看,是不是也有所怀疑,才来试探?

还是说,与当初在双印通县的那个拿着假铜币的人一样,福安公主也只是想引蛇出洞的坏人?

她心中的思绪纷纷扰扰,难以平静。

没走几步,拾风雨便追了上来,他摸摸花锦怡的脸颊,冰冰凉凉的,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花锦怡摇摇头,一脸心事:“回去再说。”

两人在夜色中前行,虽是深夜,可刚刚地动使得家家户户都不安生,有些旧屋坍塌,不时传来哭喊声,还有心有余悸站在路上、奔走着找大夫的人,他们二人走在街上倒不突兀。

一路回到石头巷,石头巷更乱得不行,城北房屋老旧,不少房屋倒塌,有的还压了人。巷子口的那户书生门前围得满满当当,将去往后门的小路堵住了,两人只能先藏起来等候。

人群里传出青年人的哀嚎:“手,我的手!”

有人提议:“老和尚好像会些医术,此时医馆都是人,要不找他试试?”

青娘满脸慌张,衣衫不整地从人群里跑出来,跌跌撞撞去敲和尚的门,没敲几下门开了,和尚看是她,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青娘拍门哭道:“我是来求你救我相公的。”

和尚这才开了门,跟她来到巷口家中。

十指连心,孔自明此时已经要疼得昏死过去,他的运气太背,竟正好被倒下的木梁砸到右手,若是右手有损,他还如何考取功名,想到这里更是悲痛不已,不住哀嚎。

素灵老和尚一看,孔自明的右手后三只手指头已经被压变了型,说道:“需得把断指砍去,不然若是伤口恶化,恐怕整个胳膊都保不住。”

孔自明两眼一黑,吓晕过去了。

青娘六神无主:“我相公的手不能断,你休要诓骗我。”

老和尚翻白眼,不屑道:“那你就另寻大夫吧。”

和尚说完就回家去了,围观的人帮将孔自明抬进屋子,青娘呜呜地哭,没一会儿人群就散了。

拾风雨和花锦怡终于回到鬼宅,李三宗已在院内等候多时了,三人相对而立,皆不言语。

四宫推门走出屋打破了平静,“锦娘,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拾风雨笑笑:“多谢四宫小兄弟为我通风报信。”

四宫挠挠头,说道:“举手之劳,没想到会在那看见你们,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呗。”

李三宗慈爱地摸摸他的头发,说道:“回去睡吧,累了一天了。”

四宫打着哈欠离开,院中又剩下三人。

“地动前我就走了,你没下杀手吧?”李三宗问。

“我确实杀了人,你问的哪个?”

李三宗有些急,质问道:“说好了人情拿晋王的命还!”

拾风雨轻笑解释:“我杀的是女人,不是晋王。”

李三宗松口气,这小子故意的,他没好脸色地点点头,转身回房去了。

花锦怡牵着他进屋,问道:“李三宗去做什么?”

“找灵丹。”拾风雨回答。

花锦怡想起四宫说的要为母亲寻药,想必是打得晋王灵丹的注意。

“那陆名呢?问到了吗?”花锦怡问。

拾风雨神情平静,不易察觉地叹口气,说道:“死了……”

这回再也不用担心猜测,终于可以死心了。这段时间,相比于陆名已经死了,拾风雨更怕他这几年虽然活着,却被晋王关在暗牢里饱受折磨,那会更叫他不能释怀。

“地动后,公主怎么又将你领进去了?”他问。

花锦怡握住他的手,紧张说道:“公主故意将她手腕上的铜币露出来给我看,竟与我的那枚一模一样!”

福安公主是什么意思,花锦怡自信她的铜币除了拾风雨没有别人看见,公主怎么会……

拾风雨仔细回想福安公主的事,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听闻福安公主年幼时的确在昆仑山长大,也生过孩子,但我听说,那孩子出生便死了。”

而且福安公主他见过,花锦怡的样貌与公主并不像,要非说哪里相像,也只有一双灵动流转的美目有几分相似。

花锦怡反而劝他道:“这事急不得,她对我已有怀疑,要想找我易如反掌,若是我自乱阵脚,恐怕反而招来祸患。”

只是这京城要继续住下去了。

次日,李三宗和拾风雨双双外出,院里又剩下花锦怡和四宫。

“听十郎说你爹昨天去找药了?”花锦怡问。

四宫撅撅嘴:“他就没说我吗?昨日若不是我两次掩护你们,你们根本进不去。”

花锦怡真心实意感谢他:“那是那是,昨日当真凶险,还好有你。”

四宫得意笑笑,他放哨的功夫天下无敌。随即难掩担忧,说道:“我爹说虽知道了灵丹的下落,但要取得是难上加难。”

“你娘得的什么病?”花锦怡问。

“我娘曾困在墓穴中,被死气侵蚀,亏损得厉害,这几年更是每况愈下,全靠药吊着,我爹说这不是办法,听说晋王的灵丹能起死回生,这才想要冒险一试。”

正说话间,从来不曾有人光顾的大门传来砰砰的声响,随即被人一脚踹开。

两人对视一眼,四宫脚步飞快,一溜烟顺着后门跑走了,花锦怡与闯进门的黑甲军撞个正着。

领头的黑甲军高大威武,剑眉星目,一张脸冷气森然、不怒自威,拱手请道:“姑娘,请随我来。”

花锦怡环顾几名黑甲军,各个身型高大、孔武有力,她商量道:“容我拿些东西。”

她回屋将没龙剑拿上,领头的并未阻止。

还好黑甲军十分礼遇,门口已经停了马车,她回头看看院门,心知四宫会报信,只好上车离开,马车咕噜噜地走远,巷子里各家各户扒着门缝看。

这年头惹谁也不能惹黑甲军,没想到他们小小的石头巷,有朝一日竟然也会有黑甲军光顾,而且更加新奇的是他们不是来抓人的,而是从鬼宅里领出个女子来。

但不论是黑甲军还是鬼宅,他们都不敢妄议,只敢悄摸摸偷偷看热闹。

花锦怡的心随着马车的微微晃动而摇摆,不免忐忑,如今真是敌在暗我在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马车穿过城北,晃晃悠悠停在了公主府门口。

其他几名黑甲军停在门口,领头的那个带着她一路穿过造景各异的楼阁山水,来到公主所在。

公主身边没有婢女随从,只她一人静静坐在那里,看着越走越近的花锦怡发呆。

黑甲军向公主见礼,说道“殿下,人带到了。”

他示意花锦怡将剑交到他的手上,由他拿给公主简单过目,随即放在一旁,以免伤人。

福安公主看过剑,终于回过神来,嘴角勾着笑:“劳烦统领亲自跑一趟,我便不送了。”

付春登勾起唇角笑笑,直愣愣地站着不动。福安公主无奈说道:“付统领稍坐,我叫黛墨送你。”

付春登这才离开。

付春登一走,便只剩花锦怡与福安公主两人,福安看着她的脸勉强笑笑,问道:“你不是刘娘子吧?”

虽是问话,可她心中已有答案,花锦怡无从狡辩,说道:“我的确不是刘娘子。”

福安望向她,眼中好像有一层浓雾,不甚清明,开口问道:“你是不是长在昆仑山下,养父姓张?”

花锦怡抿抿嘴,脑子嗡嗡地响,回答道:“是。”

福安公主颤抖着双唇,几度哽咽,想要说什么却好像说不出口,只从眼角流出两行清泪来。

她虽没说话,种种反应已经足够令花锦怡猜到真相,恐怕,这位福安公主真的是从她出生时便不得不抛弃她的生母。

“我听说,公主殿下的孩子出生时就死了。”顾不得尊卑,花锦怡开口问道。

福安公主缓缓抬手沾去眼泪,说道:“你养母张氏那时亦有身孕,我生你当天,恰逢于达派人去捉拿你爹,张氏受到惊吓,早产下死胎。她心地善良,主动提出与我换子,好保全你的性命。”

她站起身走到花锦怡身边,看着她的脸恍惚道:“你与水镜长得真像,昨日一看你的脸,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孩子。”

她揽上花锦怡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

福安公主的锦袍缎带触感微凉、滑腻柔软,怀抱中馨香馥郁,与养母和义母的怀抱均不相同。

许是血浓于水,花锦怡在怀抱中生出些酸涩的委屈。可就算是生母,突然的相逢亦让她感到十分陌生,虽有心依赖,却做不出什么亲近的举动。

公主将她扶到自己身旁坐下,将衣袖提起,露出手腕上的铜币来,说道:“我昨日故意将铜币露出来给你看,可又怕张氏没有将铜币给你,实在等不及,才心急着找你来问。”

她说着将铜币取下,眼中似有追忆的柔光:“你的父亲是昆仑山上青鳞剑炉的铸剑师黎水镜,你出生之日,他被于达杀害。而这铜币世上只有两枚,我便将他的那枚给了张氏,让她交给你,算作我留下的信物。”

“你的那枚呢?”她问。

花锦怡把裤脚向上挽起,将绑在脚腕的铜币摘下来拿给她看。

福安公主将两枚仔细摩挲着,又问:“你的那柄剑,是青鳞剑炉所制,是谁给你的?”

花锦怡不明所以,只好将她全村被屠,又遭遇晋王穷奇卫的劫杀之事简单说明,答道:“剑是那个杀手的,他死后被我捡来自己用了。”

福安公主面露慈悲,扶着她的脸心疼道:“让你受苦了,今后别再奔波,留在公主府,好教我弥补对你的亏欠。”

公主府不比别的地方,她可以留下,可拾风雨要怎么办。花锦怡一时踌躇,却听福安公主打趣问道:“昨晚接你回家的英俊男子在哪?怎么没和你一起来见我?”

花锦怡抬头看她,福安公主巧笑嫣然,握住花锦怡的手,说道:“怎么,我这个做娘的,还看不得自己的女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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