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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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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还不知道,自己难以启齿的乳名已经被亲娘抖搂了出来。

诸晴揽着佑儿睡去,何如被撵去了主屋,独守空床。

但兴许是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何如今晚也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何如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的溜进了诸晴房间里。

——若不是他们不许,何如兴许会直接把铺盖抱过来,就睡这儿。

诸晴还在休息。

坐月子的这间房得捂得严严实实,不让见风,是以外边虽已大亮,但房间里还正昏暗。

何如小心翼翼的走到诸晴身边,颇有些形容鬼祟的模样。

接着他就跟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对上了。

小佑儿醒了,却没出声,就这样睁着眼好奇的盯着何如。

何如那姗姗来迟的父爱终于涌现。

他温柔的碰了碰小丫头的面颊。

然后这丫头就跟嫩豆腐似的,碰都不让碰,哇哇大哭起来。

哭叫声惊醒了诸晴,她揽着佑儿,抬眼瞧见何如。

“我什么都没做。”何如赶忙辩解。

诸晴偏头看着他,不发一言。

“她自个儿哭起来的。”何如又道。

似乎是为了反驳这个坏父亲的话,小佑儿哭得越发凄惨。

诸晴也顾不上不看他,赶忙搂着佑儿轻声哄着。

何如委屈极了,在一旁像个油锅上的蚂蚁,着急的来回踱步。

佑儿的哭声渐息。

何如又张口道:“我……”

话还没出口,便被诸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何如瞪了眼那个没再哭、睁着眼睛看自己的小娃娃。

果不其然,又将她吓哭了。

最后被赶出房间的何如只好苦哈哈地蹲在门口。

他当真疑心那孩子是故意的,他分明什么也没做。

那好不容易涌起的些许父爱,被如此轻易的打压了下去。

等何夫人带着乳母来的时候,跨进落春院的门,就瞧见诸晴房门外蹲着一坨东西。

走近一瞧,果然,是她那倒霉儿子。

瞧见亲娘,何如赶忙站起来,刻意的拍了拍衣物,显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何夫人冷笑一声,道:“大早上的,在这当门神呢?”

何如不敢说自己清早儿溜进去,因为弄哭了孩子,被诸晴赶了出来,便嘴硬道:

“我站站,活动活动筋骨。”

何夫人把他撇到一旁,轻轻推门进去。

诸晴早就醒了,芳絮在旁边的小房里烧了热水,供诸晴稍稍洗漱。

只是月子里不好沐浴,诸晴身上虽粘腻,也只能取浸了热水的帕子略作擦洗。

何夫人进来时,诸晴正抱着佑儿在逗弄她。

跟在后边关门的何如正探头探脑的往里边瞄。

诸晴一眼就看见野猴子一样的何如,轻笑一声。

何夫人也偏头看他,道:“进来吧,看什么呢?”

老嬷搬来椅子,何夫人顺势坐下“昨夜我与阿晴闲话,提到乳名一事,你原先给取了‘佑儿’,我同你父亲说了,都觉得好。”

“就叫佑儿了?”何如道,不知怎得竟在何夫人说话的功夫,就挤到了最前边,亲切的看着小小一团的娃娃,又对她道:“佑儿,佑儿……”

诸晴将佑儿往她亲爹怀里送,何如受宠若惊的弯腰俯身,去接这个软软一团。

但是佑儿却很不给面子,诸晴还未将她送到何如怀中,她便又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惊得何如赶忙收手,怕了这个烫手山芋了。

一旁目睹了何如窘态的何夫人哈哈大笑起来,被祖母笑声吸引的佑儿也不怎么叫了,就这样盯着她。

没大会儿佑儿被诸晴哄睡过去,何夫人令身边的乳母将她抱走,让一直抱着孩子的诸晴歇一歇。

乳母是一直备在家里的,只是何夫人的想法里,总觉得要先让诸晴与孩子亲昵些,再交给乳母喂养。

佑儿被抱过去的时候又醒了次,还没哭号出声,又被熟练的乳母哄睡着了。

因为怕孩子见风生病,乳母带着佑儿住在这间房隔出来的小间里。

里边备好了婴儿需要的东西。

乳母向何夫人略一行礼,便抱着佑儿去了隔间。

何如颇为不舍的看着佑儿被抱走,心里也不停的泛酸。

怎么人人都抱得了她,就他这个亲爹抱不得?

佑儿被抱走,何夫人终于能跟诸晴说些话,她问了问诸晴身体怎么样,又交代了些月子里需注意的事情。

讲了小半个时辰的话,何夫人一偏头,就瞧见何如巴巴的看着自己。

她也不占人夫妻俩说话的时间了,起身道:“我再去看看佑儿,你好好休息。”

何夫人去了隔间,佑儿被放在小摇床上,乳母正在缝小衣裳。

佑儿的衣裳自有何家裁制,这自然是她为自己的孩子缝的。

她瞧见何夫人,立马放下手上的针线活,上前行礼。

何夫人也没叫她免礼,而是走到摇床里的小佑儿身边。

她睡得正香,却咧嘴笑着。

也不知道她睡着了梦见什么,笑得这样开心。她只是咧着嘴笑,也没发出什么声响。

这模样,叫何夫人心都化了。

她不忍心打扰佑儿,便收回视线,也不看还在行礼的乳母,只道: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得记着,雇你来是照顾小姐的,你要知道轻重缓急。”

乳母小声称是。

何夫人这才让她起身。

.

何夫人一走,何如就占了她的位置,眼巴巴的瞧着诸晴,道:

“你撵我走,我好生伤心。”

诸晴笑了一声,道:“本就不让男子进月子房里的,哪里是我撵你?”

何如强词夺理道:“你瞧,本不让人进来的,我却来了,可谓是历经磨难,你却要将我拒之门外,你是有了佑儿,便不要夫君了。”

诸晴听他说这样的话,也坐直了正色道:“是了,孩子都生了,我还要你做什么?”

“那不行。”何如刚忙道,“孩子虽生了,你还得坐月子呢,你得留着夫君照顾你月子。”

诸晴没绷住,笑出了声。

他俩又胡说八道了些废话,分明是没什么用的话,却说得津津有味。

若是告诉当年刚出书院的诸晴,她两年后会和一个人净说些不过脑子的废话,说上一两个时辰不歇,她一定会觉得那是妄言。

但如今事实却是如此,他俩你一句我一句,说到口干舌燥了也不停。

还是芳絮有眼力见,端了壶热茶过来。

这间房本是清空了,用作产房,妊娠后连夜收拾,又添了些家具。

何如虽对芳絮颇有微词,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端着茶喝下去。

他又同诸晴说了会儿话,但没过多久便感到有如厕之意。

只好断在兴头上,道完别还依依不舍地看着诸晴,直到实在憋不住了,才像屁股着火了般快速离开。

诸晴看向他喝水的那个杯子。

芳絮主动认下了,坦然道:“奴婢加了些车前草、灯心草、金钱草,小爷许是早上不曾出恭,所以急了些。”

无伤大雅的小事,倒是把诸晴逗笑了。

兰茵从烧水小房出来,就瞧见诸晴在朝芳絮笑,立马警铃大作。

.

午食是兰茵端来的,是些清淡小粥。

月子里不能太过温补,头七天只让喝些清粥。

何如放也没吃就又来找诸晴,看见颇显寒酸的午食还十分嫌弃。

诸晴笑道:“坐月子最好先这样吃,你都不懂,还说要伺候我月子呢。”

这话叫何如醍醐灌顶。

他先前只了解孕中要注意什么,从昨天发动开始慌了神,今天早上起来只一股脑的想待在诸晴身边,竟忘了去问这些。

何如懊恼的敲了敲脑袋,在诸晴用食的功夫里又风风火火的跑出去,逮着老嬷问了个遍。

他一向脸皮厚,问完了自觉学成归来,又得瑟着到了诸晴屋里。

还好这间房是早用厚重的帘子隔出里外来,否则就他这快把门槛踩烂的架势,说什么不得透风,这月子房要跟个筛子一样,里外全是风了。

诸晴用完食,躺下歇了没多久,便听见何如道:“阿晴,起来走走。”

她偏头看向何如,随口问道:“母亲说月子里要多休息,你怎么反其道行之?”

这时候,只见何如老神在在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本书,站在诸晴面前,憋着笑装出老学究的模样,翻着书页,然后念道:“脏腑壅塞,关节不利,切不可多睡,须时时行步……”

他句读不通,念的话叫诸晴都有些听不懂。

但诸晴知道这是什么书,《妇人良方》,她也曾看过,大概还记得里边的内容。

诸晴装不懂,笑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若没看过这本书,真要听何如念出来的话,她八成是确实听不明白。

何如正打算给诸晴看呢,忽然想到月子里妇人不宜用眼,加上屋子里光线昏暗,何如更不敢给诸晴看了,只在那里结结巴巴的翻译道:

“就是说,不能一直躺着睡觉,得经常下床走走。”

“这样啊——”诸晴拉长了声调,又道:“可我昨夜分娩,今日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不想动呢。”

“还是得走走的,书上说可以排尽残余……”何如念着,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红了脸。

他又瞄了眼诸晴,发现诸晴是侧卧着的,脑子里羞人的念头全没了,上前摁着诸晴道:“不能侧躺着,要躺平!”

作者有话要说:快乐时光倒计时

刚出生的宝宝会反射性微笑,真正被父母逗弄出笑要到两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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