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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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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你如何理解,又如何不认同。”

这明显是要考较他的意思了。

卫筝若一迟疑,回他:“先辈呕心沥血累积数代功绩才换得侯爵爵位,几十年来却有数次危机不是来自外敌,而是伤在内斗。父亲不想重蹈先辈覆辙,先一步扶持嫡子压制庶子,不过是想规避上一代风险罢了。所以,我理解父亲行事。”

陈云山示意他继续。

“不认同则是,其一,做为父亲对儿女应一视同仁,不当单纯以嫡庶来区分。其二,一味扶持嫡子打压庶子,除了恶化兄弟情份外并无其它益处,应以平衡术待之。”

说罢,垂目掩去眼内神色,说:“嫡庶之争古来有之,其中对错学生不敢妄言。但有一点学生却是知道的。兄弟本是同根同源出自一脉,合该是最亲密的关系,却被身外之物的利益趋使自相博杀相争,学生想,这绝非先贤们定义嫡庶时的初衷。”

陈云山摇头晃脑:“先贤们定义嫡庶区分的初衷是什么,太远久了,我不跟你扯。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换作你是承兴侯,你会怎么做?”拿盖碗的手冲他虚晃下,猜测说:“让出色的庶子继承爵位平步青云,让平庸的嫡子退居让贤?”

此言诛心。

回答是,世人对嫡庶之分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再则若跳过嫡子让庶子承爵,要真这么做,那么单朝延言官参谏的折子怕不是要人身等高;回答不是,那对之前说的话就是自我打脸。

卫筝却是一笑:“世间之事不过能者居之,何必非以出处定论?再则,手足之间除了嫡庶区分,最紧密的联系应该是兄弟情谊。兄长不知爱护弟弟,弟弟不懂谦让兄长,那么前者与后者又有什么区别?”

“你还是在顾左言他。”

“非也。是师伯的问题本身就不成立,换作是我,这样的局面根本不会出现。”

陈云山往后靠了靠,视线虚虚的看着卫筝,说:“你可知君子立世最重要的是什么?”

“老师曾经说过。君子立世,最重要的是本心。”

“那你可知为什么最重要的是本心?”

沉吟声,卫筝回:“因为人心皆是肉长。世间之事不外时过境迁,随波逐流,本心难守,初衷难觅,最后皆逃不过面目全非。”

“你即知本心难守,那何故如此坚定认为自己能比承兴侯做的好?”陈云山抚了抚自己精心打理的山羊须,似是肯定又好像不肯定,又说:“在我看来,你这些话都不过是局外人之想,要真换做是你,未必不会做同样的选择。”

顿了顿,又笑说:“不过年轻人之想法,合该有不知所谓,不知所果,不畏世间艰辛之血性。否则,跟我们这些半截入土的老头子有什么区别?”

见卫筝笑笑,又语重心常说:“你老师为你取字‘子皎’,就是希望你像月光一样永远皎洁光亮,更希望你在逆境时仍能守卫本意,永远保持着最开始的初衷。同时也是告戒你,不要用你的才华能力及智谋,去祸及无辜,而是要用在正途。”

末了,问:“你老师对你如此这般拳拳之心殷殷之情,你心中可能明白?”

闻言,卫筝似有所悟,起身一揖到底:“学生明白。多谢师伯教诲。”

陈云山起身扶了他把:“教诲不敢当。只不过仗着虚长些岁数,跟你说些过来人的经验。还有,今日之事万不可跟你老师说,让他知道我趁他不在时对他的学生大放厥词,怕不是要把我这一亩三分地给掀了去。”

“师伯放心,学生绝不跟老师告密。”

“咳,”陈云山轻咳声,略显尴尬:“到也犯不上告密这么严重。”

卫筝抿唇一乐,眉眼带笑间当真是皎皎君子,光耀齐月。让陈山长不免想起年轻时的自己,不免唏嘘:“你老师一辈子经历之事波澜壮阔,鲜有人比,但若论真正人力无法抗拒的底谷却是没有的。我不一样,我经历过。那种求救无门的绝望,抱负成空的失落,无限放大的仇视,以及无差别的怨恨,种种情绪一股脑的砸向自己,这种情况下,人很难保持理智。”

意气风发的少年,还有着足以傲视旁人的才华,原本该是金榜提名光耀名楣的荣光,却在一息间跌落泥泞天差地别。自尊被碾落成泥,旁人的目光如同荆棘,还要忍受背地里人们或嘲弄或可怜或同情的议论,这对当年有着壮志凌云抱负的少年英才是毁灭性的沉重打击。

想起名落西山??废的那几年,半是玩笑道:“不怕小辈笑话,我当年甚至觉着整个天空都是灰暗的。”

当年之事卫筝不过从老师嘴里听过只字片语,其中曲折虽不能感同身受,但足以想见那是何等的阴暗无光。端坐起身,深深一揖:“师伯之意志,子皎万分钦佩。”

“别给我戴高帽子。”陈山长自嘲一笑,这才说:“我跟你说这番话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人的一生不可能顺风顺水。古圣先贤都说‘人生事不如意十之八九’,与其去跟虚无飘渺的神佛祈求保佑,不若磨砺自身。”

“波澜起伏中,顺境时能闲下来垂目看看花开花落,于逆境时,更要有凭海临风,淡看云卷云舒的广阔胸襟。”

就差指着鼻子说他不要在不如意时,仗着聪明才智为祸黎明百姓了。

卫筝哭笑不得之余,却是实实在在把这番告戒听进了心里。毕竟老师的身份非同一般,他若犯下伤天害理之事,追责时岂不是让老师陷入两难境地?

但此时也不是争辩什么的时候,卫筝再次一揖:“多谢山长教诲,学生定当铭记在心。”

陈山长虚扶了他下,笑说:“不过是个过来人的经历之谈,谈不上什么教诲。”言罢,又豪爽甩袖,乐道:“来,不说这些了。写俩字给我瞧瞧,看有你老师几分真传。”

“学生惭愧,不得老师一二分。”

“呵。谦虚。”拿手指点点他,促狭说:“我不听你狡辩,舔笔于我瞅瞅便知。”

作者有话要说:卫筝:我会坚持本心,保持初心。

王爷:本王的本心是你,初心也是你,心尖上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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