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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打车送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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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象部门刚刚发回报道,台风‘温蒂’即将离开我市,暴雨虽有减缓的趋势,但请广大市民——”

电视屏幕倏地关闭,郁雪青放下遥控走到阳台上看着窗外漫天雨幕。

这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四天了,只有昨晚停了一阵。

郁雪青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转身去画室将画架以及各种颜料画笔拿出来,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放在阳台那个柜子上,对着雨幕开始作画。

花了很长时间郁雪青终于调出了满意的灰蓝色,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十分突兀的响起。

他恍若未闻,心无旁骛地握着画笔在空白画布上涂抹起来,努力将外面的世界搬到画布上。

手机铃声还在响,如此执着的除了那个人不会再有第二个。郁雪青看看自己的画,又看看外面的雨,耳边充斥着不间断的电话铃声,他有些兴致缺缺。

他起身将那只猪鬃笔毛的画笔随手丢进旁边柜子上的玻璃水杯里,颜料瞬间晕染开来,那杯他一口都没喝的水变成了窗外随台风而来的雨幕一样的颜色。

郁雪青接起电话,拖着尾音懒懒开口:“你好啊。”

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好像有些愤怒:“好什么好我不好!你为什么这么久才接我电话?!”

“刚才在画画。”他坐到沙发上,“怎么了?”

听他说在画画对面的人情绪平复了些,道:“展览上有个收藏家看上了你的新作品,想和你谈谈价格。”

郁雪青沉默一瞬:“这种事情问你就好了啊,让我明码标价把自己的作品卖出去,这合适吗?”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殷潭放低了音量,“但他执意要见你,他说你作为作者有对自己作品负责的义务,他现在还在展览上,我借口抽根烟出来偷偷给你打电话,结果你这孙子让我等了这么久。”

他顿了顿:“西临现在台风不是快过去了吗,这几天你来趟北安见他一面,和他谈谈。”

“不去。”郁雪青拒绝得果断。

闻言殷潭有些头疼地叹口气:“郁大少爷,您只搞艺术是会被饿死的。他开的条件真挺不错的,你过来和他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多条人脉又不是坏事。”

郁雪青答非所问:“我去和他吃饭的话,喝酒吗?”

“那肯定啊,喝点酒关系更容易……”

“那不好意思啊,我最近胃不好。”郁雪青打断他,“去检查医生说我肝也不怎么样,不让我喝酒。”

殷潭气笑了:“你又按需生病了是吧?你自己说说这招你都用了多少回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今天头疼明天腰疼,前脚流感去医院挂水刚好,转头又支气管炎回去,别人想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你再用这种借口以后都没人敢买你这个‘将死之人’的画了!”

这番话说得实在搞笑,郁雪青笑了好久才停下来:“怎么了?我一搞艺术的身体差点不是很正常吗?”

他靠坐在沙发椅背上,大言不惭道:“我在画室一坐动辄好几个小时,偶尔有灵感的时候饭没时间吃觉也顾不上睡,我要是身体倍儿棒的话那才奇怪吧?”

殷潭被气得不轻:“别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有在锻炼吗?你说了那么多次有几次是真的病了?”

郁雪青懒洋洋道:“这次啊。”

电话那边安静一瞬:“你胃真不舒服?”

“真的,我现在只吃得下粥。”他摩挲着刚才不小心沾上点颜料的指尖,“你自己想办法交代啊,我挂了。”

听他这平静的语气殷潭反应过来他又在骗人,咬牙切齿道:“郁雪青,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加油吧殷老板。”说完他挂断电话,世界安静了。

郁雪青放下手机,起身走到阳台上的画架前盯着上面画了一半的画。

片刻后他从水杯里拿出那根画笔,将那杯灰蓝色的水泼在未竟的画作上。

他和殷潭是大学校友,在国外留学时熟稔起来,两人回国后合伙开了家画廊。

一段时间后他们的观念发生了变化,郁雪青认为殷潭频繁卖画接展太商业,殷潭认为郁雪青只顾创作不考虑现实太单纯。

两人吵了一架,郁雪青烦得想散伙,但由于他的画价值很高,殷潭不愿就此分道扬镳,于是去找他道歉。

而郁雪青此人恰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见前几天还剑拔弩张的殷潭低头服软直接原谅了他,此后两人的关系便从画廊合伙人慢慢转变成现在的画家与经纪人。

其实郁雪青完全能理解殷潭的变化,他家里除了钱什么都给不了他,所以他可以专心抬头看月亮。

可殷潭不一样,他要和长跑多年的女友结婚,要买车买房养孩子赡养双方父母,和人定下终身是很费钱的事。

他不再阻止殷潭接各种商展以及卖他的画,原本殷潭要和他三七分,但他不想多要,每次得到的钱都只拿两成,一成是辛苦费,一成是作为合伙人固定的利益。

郁雪青抬眼看向窗外,雨小了。

——

不久前说自己只吃得下粥的某人此刻正翻着外卖软件,外面风好像停了,雨也小了不少,他懒得做饭,趁现在点外卖再合适不过。

郁雪青犹豫很久,最后点了附近一家鳗鱼饭。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拿出之前去某地找灵感时随便买的超轻黏土,发着呆漫不经心地揉揉捏捏。

肚子又叫了一声后郁雪青回过神来,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店家正在召唤骑手。

他起身又走到阳台上,在画架旁边一脚踩在水上,他沉默两秒,刚才把水泼在画上之后忘记打扫了。

郁雪青把画架上还湿着的纸张撤下来,揉成团随手丢进垃圾桶,将画架椅子以及各种绘画工具搬回画室后去拿拖把拖干净了地板。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回去拉开阳台窗户,一阵裹着雨线的风吹在他脸上,他打了个寒战,连忙把窗户关上。

好吧,这个天气没人接单也正常。

郁雪青重新坐回地毯上,展开沙发上那条煎饼图案的毯子披在身上,打开电视后又拿起了超轻黏土。

现在电视上在播放一个美食节目,戴高帽的厨师正在煎牛排,香气仿佛隔着屏幕传到了郁雪青鼻子里。

更饿了。

没吃的但是有水,郁雪青转头在客厅四处看看,发现目光所及之处的杯子全都各有用武之地——

茶几上的岩石杯里有半根没抽完就被摁灭的烟,前几天他没找到烟灰缸,便用这杯子临时替代。

窗边那个柜子上的海波杯不久前刚洗了画笔,内杯壁被颜料刷上一层淡淡的灰蓝色,杯如其名。

电视柜旁边那个森比杯在养水宝宝,只有一个,是很清透的湖水蓝,很漂亮,郁雪青昨天刚给它换了水。

书柜上还有一个哥连士杯,但他忘记自己什么时候放了个菠萝头进去,已经在水里生根了,还挺长。

“……”

郁雪青沉默半晌,裹着煎饼毯子去了厨房。

他平时有收集不同样式玻璃杯的爱好,此刻他看着橱柜里的各种杯子选择困难症发作,他犹豫很久,最后拿了一个高脚杯。

没别的意思,生活要有仪式感。

回客厅后电视上那个高帽厨师的牛排已经煎好了,评委正在大快朵颐。

他拿起手机发现骑手已经到店了,他解锁屏幕点开外卖软件,和骑手发了句“注意安全别着急”后放下了手机。

郁雪青伸手去拿前几天被他随手丢在茶几另一端的烟盒,抽了根烟出来。但他忘记把打火机扔哪了,找了一圈没找到,他烦得不行,最后气得关了电视。

他指间夹着那根没点燃的烟又开始捏黏土,不就是牛排吗?看我一分钟捏一百个出来。

抱着这样幼稚到像是赌气的想法,郁大厨扯了扯毯子盖住自己的头装杂粮煎饼,喝了口高脚杯里的白开水后开始认真制作他的牛排。

一开始郁雪青是奔着打发时间去的,结果捏出一块牛排的雏形后他突然觉得挺有意思,便将手里的烟随手一扔,将盖在头上遮挡住光线的毯子往下拉了拉,收起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始认真捏了起来。

他顿了几秒,从胸前拿起眼镜戴好,眉头微微皱起,表情比他画画时还要严肃几分。

郁雪青的长相本就十分斯文,戴上眼镜后气质更是出尘,尤其那副无框眼镜还带条银色的眼镜链。

虽然殷潭总说他那条链子很骚包,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组合他戴着真的很合适,不说话时完全是一副清冷矜贵高岭之花的样子。

而且带链子是有原因的,他换过不少眼镜,几乎每一副都是要用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不需要的时候就会莫名出现在沙发椅子床上等各种供人休息的地方。

——然后,被郁雪青压坏。

不知过了多久,清冷矜贵的高岭之花郁大厨的第五块牛排已然诞生。

他将它们五个整齐摆放在地毯上,正准备捏第六块时突然发觉他应该先给它们捏个盘子。

于是郁厨师化身陶瓷手艺人,挖了一块白色的黏土开始捏盘子。刚捏好一个家门就被人敲响,郁雪青愣了一下,拿起手机一看,发现骑手点了已送达。

他终于不用再望黏土牛排止饿了!

郁雪青啪的一巴掌拍扁五块牛排和一个盘子,将身上的毯子一扔,以最快的速度跑去开门。

“你好,谢……”

后面那个谢字还没说出口郁雪青就顿住了,门外的人身形修长,五官俊朗,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

他穿的一身黑,上半身是件黑色卫衣,下半身是条黑色直筒西装裤,这幅打扮怎么看都不是外卖员。

两人对视两秒,他看向郁雪青的眼神带上些歉意:“不好意思郁先生,您的外卖丢了。”

“……”

他抬手指指郁雪青身后:“虽然很抱歉,但可以让我进去换身衣服洗个澡吗?不然我会感冒。”

“……”

郁雪青烦得要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外面的人又轻轻敲了敲门,两秒后打了个喷嚏。

好烦啊。

郁雪青打开门后转身往客厅走去,没好气地开口:“冻死不管埋。”

那个人进来后关上了门,道:“谢谢。”

郁雪青又打量了他一下,见他手里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还是一阵失望:“我外卖真丢了?”

“是的,抱歉。”那人站在门口没动,像是担心弄湿地板,“雨太大打不到车,我的伞在路上被风吹跑了。”

闻言郁雪青沉默两秒:“打车送外卖?你跑一天下来能赚到钱吗?”

那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我不是送外卖的。”

郁雪青也愣住了:“哈?不是送外卖的那你……”

他话说到一半对方一个喷嚏打断了他,郁雪青有些烦躁地抬手捏捏眉心,指指某个紧闭的房间门:“浴室在那边,等你出来了再说。”

那个人又说了句谢谢后往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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