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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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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太阳落山,客栈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十来个汉子牵着二十几匹好马,马上驮了满满的货物。

店家面露难色,对着为首的高大男子说道:“木托吉,实在是不凑巧啊,今天衙差押送犯人刚住下,你们寻个其他地儿歇息一晚,明儿他们一早就走了。”

驿站为官府所设立,明面上是只允许来往的官员和持有官府的文书的人才能入住,实际上驿站空闲的时候接待其他的客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驿站的维持需要钱,官府不一定愿意花这份钱。

赵成押送犯人已经住下了,堂而皇之地接待商人留宿店家,他是没有这个胆子的,摊到明面上,上面怪罪,驿站换了其他人管,他可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太阳都落山了,大晚上的我们哪找地方歇脚。店家,你这么说可是真的不地道了,我们马帮没少光顾你这里,你家里人的皮袄子都是我们马帮送的,多少讲点人情。”

木托吉后面的人不满地嚷嚷。

马帮人将北地盛产的牛羊肉、马匹、动物皮毛和香料等物品运到京城等地,又从京城运回北地缺少的茶叶绸缎等,赚取银两。

两地之间路途遥远,带着大批的货物,路上难免遇到不轨的匪徒,因此他们夜晚尽量选择官家的驿站。

匪徒心中忌惮,夜晚不敢偷袭。

此路是前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以往他们都是留宿在驿站里面,与店家都熟识了,都是做买卖的,行事大方,关系自然是处的不错。

“天就快黑了,周围就你一家可以歇脚的地方,不说兄弟们都驮着货物,外面容易有人起歹心,就说晚上天冷的厉害,外面睡一晚不得冻病了。”商队的头头木托吉说道,“店家,我木托吉不会让你难做,你不方便说,我自己去同官爷商量。”

木托吉高近两米,生得膀大腰圆,声音中气十足,常年的奔走各地,脸上的皮肤粗糙,晒得黑红,下巴长满了络腮胡,手边操着一柄长枪,一杵地,地面似乎都跟着震动了,扬起黄土。

“你们是谁?这里是官府的驿站,不允许闲杂人等留宿。”

赵成听到动静,出来查看,一看他们的穿着打扮,立马就明白了他们是过往的商人。

木托吉上前,拱手一拜,“官爷,我们是过往商队,途径此地,四周荒僻,想寻个歇脚的地方,还请官爷通融通融。”

“驿站只许官差留宿。”

“弟兄们赶了一天的路,有个挡风遮雨的地方,有口热茶喝我们就满足了。我们常年来往北地和京城,店家都认得我们。”

赵成转头看向店家,店家点了点头,木托吉为人豪爽大方,他是愿意结交这个朋友的。

见赵成不说话,木托吉从后面的马背上掏出东西,递到赵成面前,一把不起眼的匕首和坎肩。

赵成不为所动,木托吉抽出匕首,边缘锋利,转动间寒光毕露。

赵成一眼动心,他是习武之人,对刀剑之物喜爱不已,自然是一眼就分辨出匕首的好坏,拿过来一瞧,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我家那口子是锻造兵器的好手,北地就没人能比得过,自家打造的匕首,样子可能一般,可是削铁如泥。还有这坎肩,是新打的白狐狸皮毛制作的,女人最爱,官爷您收着,留着给家里人使。”

女人喜好漂亮的衣服,赵成的妻子自然是不例外,两件东西都送到了他心坎上。

他掩了眼中的笑意,接过木托吉手中的物件儿,转身上楼。

木托吉知道赵成是默许了,立马招呼弟兄们卸东西,不忘叮嘱他们小声点。

衙役和犯人住在驿站的二楼,木托吉一行人住在一楼,方便看管货物,两方人马都刻意不走动,留宿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错开时间出发,互不干扰。

半夜,气温骤降,万物沉寂,柳怡湘熟练地在裴佑安的怀中找个舒服的姿势,相依而眠,屋内的人陷入沉睡中。

唯有守夜的赵成双手交叉,搬了张椅子坐在墙角,背靠着墙壁,眯着眼小憩,随身的佩刀立在身旁。

楼下的木托吉罕见地失眠了,躺在简易地床榻上翻来覆去,心中的不安驱散不掉。

他生于草原,长于草原,与牛羊等动物为伴,对与危险有着狼一般敏锐的直觉。不安的感觉与狼群夜晚袭击羊群的感觉及其相似。

木托吉摇醒了身边熟睡的桑塔,桑塔迷蒙着眼,不解地看向木托吉,木托吉皱着眉头,眼中是警觉和不安。

桑塔立刻意识到了木托吉的担忧,他跟随木托吉走商多年,木托吉的直觉和谨慎多次化险为夷。

他轻声裹上外衣,拿上匕首,跟着木托吉的脚步贴在门后面,屏住呼吸,俯身,耳朵贴着地面,仔细听是否有动静传来。

今夜格外安静,连风都停下了脚步,黑幕中一小队人疾速逼近驿站,他们目标明确,行进的速度很快,奇怪的是落下的脚步极轻,留下一个个脚印,昭示着他们来过的痕迹。

身手利落地翻过院墙,默契地分为两队,一对直奔马厩而去,一对进了客栈。

直到这时,桑塔才听到动静,脸色不好,“他们已经进来了,大概有五六个人,都是练家子的。”

桑塔的耳力极佳,能听到数百里以外的脚步声,人已经进到驿站方听到动静,意味着对方都不是善茬儿。

他们不敢懈怠,桑塔立马去叫醒熟睡中的弟兄,木托吉提着长枪跃出房门准备到存放货物的地方走去,那边只有两个看守的弟兄。

不巧的是刚好跟踏进大门的三个人打了照面,一时之间双方都愣住了,以前遇到的打劫偷东西的都是蒙个面,眼前的三个人都身穿黑色的夜行衣,戴着金色的狼人面具,手持长剑。

三人一时间也停顿了一秒,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撞上人,手中的迷烟还没有点燃,原本计划迷晕了再动手,现在一切都乱了。

三人对视,三把长剑直取木托吉的性命,出手狠辣,势必一朝毙命。

木托吉草原上长大的儿郎不是吃素的,长枪一扫,化解了此刻的危机,往后一跳,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奶奶的!你们是哪路劫匪,敢来劫你爷爷的货?看爷不打死你们!”

木托吉声如洪钟,怒吼声大得窗户都跟着震动,楼上熟睡的众人惊醒,赵成瞬间睁开双眼,大声道:“都给我安静待着不许动!”

柳怡湘刚从睡梦中惊醒,听闻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以为是在做梦没有醒。

他自己则手握大刀,往楼下奔去,一出房门听见楼下打斗的声音,顺着楼梯,三两下蹦到楼下。

木托吉一帮人与三名匪徒缠斗在一起,那三人武艺高强,下手毫不留情,刀刀致命,商队的人占着人数和身材魁梧的优势堪堪得以抵挡。

木托吉身上几处刀剑划过的伤痕,有的弟兄倒在血泊中。

木托吉倒下的弟兄不知生死,大吼一声全力出击。

赵成见此状况,暗道不好,一边怒斥道,“官差在此,尔等宵小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一边挥动大刀,加入混战。

后面紧跟而来的其他衙役也拿起武器对上三个戴着面具的人。

衙役一加入,战局立刻扭转,那三人听到有官府的人在此,不仅不放手,还更加的狠绝,金色的狼人面具下的目光中沁着狠毒,不杀死他们誓不罢休。

刀光剑影间,木托吉一枪插进一人的胸膛,口吐鲜血,拔出长枪,鲜血从胸口中喷射而出,溅了木托吉一脸血。

随着一人倒地,剩下的两人处于劣势,木托吉和赵成等乘势追击,重伤二人,眼看马上就要结束,后面马厩中搜寻的另一队人马赶来支援。

他们身手胜于方才的三人,说出的话更是瘆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人一个一个倒下,新加入的人毫发无损,赵成体力支撑不下去,出刀的速度和力度比不上刚开始,濒临绝望。

他今天可能命丧于此。

他清楚地知道与他们交手的人绝对不是简单的劫匪,他们都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马帮的人是押了什么货?

手中的刀被击落,刀剑直击赵成的咽喉,他绝望地闭上双眼。

当初他不应该贪图小利,让木托吉等人留下,引来杀身之祸。

预期的死亡没有到来,赵成张开双眼,面前的杀手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长剑从背后贯穿胸膛,鲜血沿着剑的边缘流淌,滴落在地面上。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扭头看向后面,想看清杀死自己的人是谁。

一张陌生的脸,年轻俊美,破烂的囚衣,与之相悖的凛然的气质,眼神冷漠地瘆人。

杀手瞳孔中倒映着裴佑安的相貌,直挺挺地倒下去。

裴佑安干脆利落地抽出剑,扔给赵成,自己则捡起地面上的长枪,以一敌二,抵挡住杀手的进攻。

赵成眼中闪过疑惑,裴佑安是怎么解开镣铐的,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么多,拿着剑挑开一人的进攻。

他在京中听闻裴家公子武艺高强,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裴佑安的长枪耍的极好,这一手长枪是当年外祖手把手教的,一时之间,杀手都近不了他的身。

打斗间,他的面色逐渐凝重,这帮杀手的招式新奇,他从未见过,隐约间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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