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屋中一动不能动的陆邧,木一然那是一脸的不屑:“陆大人,滥用特权是行不通的,你也就是没遭到过社会主义的毒打,正正你那三观吧!”
然后,她伸进陆邧的衣襟中摸索坠子手就被人一把攥住了!
木一然一惊,抬眼就对上了正一脸探究的陆邧的双乌黑的眼睛。
失灵了!
人没定住?
不能啊……
心想又被系统BUG给坑了,只好紧急搜索几百种应急方案的木一然,就听到头上传来了充满疑问的声音:“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末了还加一个熟悉又令她安心的称谓,“一然同学?”
木一然猛然抬头,对上的那双常日如鹰隼般锋利的眸子不知何时已换上了晶亮又干净的眼神,目光中早已满是笑意。
“啊~怎么是你呀……吓死我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能见到你,我好开心呀,一然同学。”
见小纸片的笑,木一然也被感染得跟着露出了笑容,终是松了口气。
原来当着当事人的面暂停漫画进程,小纸片是可以清醒过来的,这真是个意外收获。
只是,他笑着将视线下移了移,目光落在她还伸进自己胸前衣襟的手腕上,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吧?”
木一然赶紧抽回了手,语气略显尴尬:“嗯,有个坠子,我想看看。”
小纸片听后,从衣中摸索两下,似是手指触碰到了什么,随后拿出一个手帕裹着的布包出来。
“这个吗……”
“有毒!你别乱摸。”
木一然提醒后,想自己接过来,却被商夏侧身一躲:“有毒的话,我拿着好了。”
还蛮有担当的嘛!
她并没有拒绝小纸片的好意,而是待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手帕,木一然就借着他的手在烛火前细致的查验。
看不真切,她着急得一把抓住了商夏的手臂,向自己方尽可能的拉近些。
许是入夜了,商夏感觉到她的手格外的冰冷,手指纤细而有力,就隔着厚重的布料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儿温度。
木一然为了看清眼前之物,丝毫没顾忌到男女有别,人近乎于就倚靠在了商夏的怀中。明明近似亲密的举动,她却做得如此的大大方方,许是小纸片给她太过安全的感觉。
清风吹过,身旁的人儿有几缕发丝骚得他下巴痒痒的,就像只毫无戒心的小猫。
不知何时,仿佛在商夏的心头放置了一面响鼓,某种毫无规律的节奏声在由缓慢得变急促。他想要错开些距离,然而才刚一躲远,又被身前人拉住了手臂。
“你别动。”
如同被某种神奇的法阵禁锢,一时动弹不得。
此时,木一然却是心无旁物。
这是郑临渊被捕以来,第一个以证物出现在她眼前的东西。
“‘电’真的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古人用的烛火,也是够费劲的……”
光太暗,这耳坠本就小巧。
见她看不真切,商夏又小心地捏起挂钩,令坠子离烛火更近一些。
墨玉在火光前通透无比,周身围绕着幽绿地光晕,随着窗外吹入的微风在轻摇着摆动起来,一正一反,随风旋转到背面,雕刻的图腾纹路婉转流畅,清晰可见。
“怎会……”
这真的是她从素衣女子那般捡来,又不慎丢失的那只墨玉耳坠!
在确定了这一点后,木一然的双手也随之着无力的放了下去。
发觉自己手臂上的力道一松,商夏似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察觉到她心中的不悦,在木一然的耳边轻问:“这坠子,是你和我说过的佟家巷口郑捕头的案子相关?”
“……是。”
竟然是真的?
这个答案出口后,她自己都很诧异。
这耳坠为何会出现在郑捕头家的院子里?
难道,他真的与素衣女的案子有关?
木一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天查下来,竟是如此结果。
“这个坠子对你很重要吗?一然同学,你要不要收着?”说着,小纸片就要给她打包带走。
“不用了。”
要带走也是通过正常途径,这样拿走,她在漫画中无法交代。
“滴答、滴答、滴答……”
木一然没反应过来是哪里的声音。
就见小纸片已是僵直不动,他手上的坠子也莫名消失不见了。
“你可想好了?”
当压迫性的语调从头顶传来时,她才意识到,这是修正最后5秒倒计时的“滴答”声在响,她忘了修正时间最多不超过三分钟。
刹那的功夫,陆邧已恢复了威严的神态,继续以灼灼视线盯着木一然。
对了,之前的三个问题还没说完呢!
此时的木一然方才如梦初醒,对上那满是审视的目光,已敛去满面玩笑之色,冲陆邧从容一笑:“陆大人,您这三个问题,属下想了想,还是与您正面说一下比较好。”
这段她决定依剧情修改一下,她的角色没理由被人一直要挟过活!
等了片刻,看陆邧没有提出异议,木一然这才开口说道:
“您问属下是何人?我不过是六扇门一小小的捕快罢了。您若是不信,上有六扇门考核录用的文帖,下有记载身份的户帖,一切皆是有迹可循,有书可查的。”
能有这么全的装备,这还要感谢作者大人,以东厂老太监之手送她进六扇门,那自然也是一切做得周全,直接做了个假身份。
见陆邧仔细在听,也不打断,木一然向前行了两步,继续胡诌:
“若要具体说一说我是为何要在六扇门任职,属下从小出身镖局,父亲令我跟随镖师习武,那香料也是师父给的,至于是什么香,我也不知。当然,小女的武艺若在您眼中那是算不上精湛,可我日以继夜的勤奋练习也不过是想发挥所长报效朝廷,为国效力,对上尽忠,对下尽责。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学着四哥元徽说话没事就抱拳向苍天的模样,发觉在高谈阔论时还是很好用的。
木一然得慷慨激昂,却是没一句废话。
既表了态度,又说了过程,只不过这陆邧能看出青云香,便不能再瞒他下去,给出合理出处便可,至于信不信,随他去!
这第三个问题嘛,她就要动用来自己她某绿屏网站最原始的力量了。
“至于,您问我为何来南仕国?”说这话时,她特意睨了眼对面的陆邧,摆出一副回想过去往事的小小幸福模样,然后便是一派小女子的羞涩又向往的姿态,“小女祖母祖籍确实不是南仕国,那是一个遥远又美丽的国度,女子多是自由奔放、随心所欲的生活。”
木一然老早前就发觉陆阎王总是莫名的奇妙的盯着她,审视的眼光着实让人不舒服。所以,她说这话的言外之意,也就是说,我有些外族长相是合理的,您铜铃大的眼珠子就甭再审视我了!
“但我家中确实是有南仕国人的,我的祖父就是南仕国本地人。这还要从祖父早年做镖师时,他出海送镖的一段风流韵事说起。若陆大人惹是有兴趣听一听,小女是可以和您好好的说上一说的。”
又没打断?
想听?
“那日,祖父与一众镖局兄弟出海之时本是风和日丽,不料途中狂风四作,又遇海盗欲劫船上货物,祖父等人寡不敌众,最终落入水中,冲散了。再醒来后,他身边便有一位美丽的异族少女照顾左右,只是这女子不会说话。郎有情,妾有意,一来二去两人日久生情,怀了我爹,可我祖父日夜思念家人,心系故土,他十分的想要回到南仕国。在得知了祖父心愿后,祖母第二日就消失不见了,有人说,她化身为祖父出海的那片海水上的泡沫了,想要永久的守护在祖父的身边……”
“可以了。”陆邧终于开口制止。
木一然闻声,方才从故事中走出来。她心想,非让讲的话,各国各地、不同风格的、正向的、背德的……这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
腹诽的都是些噎人的话,可眼前的木一然目光清澈,犹如皎洁月光,话语中尽显无尽的真诚。
演员这种生物很奇特,天生的心念感让一般人很难听分辨出她是否在瞎扯淡。
这般,陆邧就算是怀疑也没了证据,顶多去她的档案文书上查上一番,但这种陈年往事,是不可能有具体记载的。
“夜已深,陆大人若无其他吩咐,属下就此告辞了。”
闯过了一大难关,木一然本来很是开心的,她自然地起身告辞,想着赶紧退出这个是非之地,却在背后传来这二个字:
“慢着!”
木一然的心脏随之“咯噔”了一下。
有完没完啊!
就如同她那已踏出屋门一只脚,悬而未定。
“听木姑娘所说,你是来这附近踩草药的,那可否拿来一些给陆某瞧一瞧?”陆邧这话说得客气,却是不怒自威。
木一然心中当时只是随口说说的,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一茬了。
想从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果然没这么容易!
暂且收回了脚,木一然又退回到屋子里,转身对着陆邧尴尬地笑了笑:“这不好吧……”
“是有不可告人之物?”
这是又怀疑上了?
似是木一然今日不拿出切实证据,就别想走出这屋子的架势。
“没有!没有不可告人……”
要命,这帽子扣得!
她一手插在胸前的衣兜里掏了半晌,不得已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锦袋,松了锦袋的抽绳,颇有些难为情地嘟囔道:“这是些调理女子身体的药……甘草和清橘叶……”木一然不好意思地说明,“再加几味药来,那几天喝了,就不痛了。”
再见,陆某人的脸色竟是一阵儿表一阵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陆邧:什么都说,好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