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来只是想玩一下,但比分你追我赶,始终比不上个高下。
大家也开始认真起来。
在承祜假睡时,隆科多就谨记康熙的叮嘱因此也没有乱走。看他眼睛闭上了,等了一会儿就把他抱上了马车,担心他睡着了,唯恐他着凉。
承祜跟小美商量完就准备睁眼,奈何隆科多的服务是真的好,并不是单单把他放在马车里,就不管了,而是环抱着他。车内也用弄了车载的冰,凉飕飕的。靠着软和的怀抱,没过一会儿他就真的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回了宫。
他睡足了觉,这时候突然醒来倒是没有睡觉的欲望了。
承祜慢慢点亮长乐宫的烛台,他先是呆坐了一会,发了会儿呆,让自己的大脑放松了一下。又下了床,随意找了个地方,就提起笔来,准备详细的写一下建路的法子。
如今京城大部分地方被压路机压上了平坦的水泥,而商店以及富人家的门口也铺上了红砖。若是再把这路给拆了重修仅仅只是建盲道的话,有些得不偿失。
倒是可以铺点小石子,形成一点凹凸不平的道路。让盲人的脚能够感触到这地面,剩下的就交给阿玛手底下的人一块完善了。只要提出了这个主意,能想到办法的人肯定不止他一个人。
第二日一早,承祜先给康熙提供了自己的见解以及对于盲道修建的重要性,随后就再一次告别阿玛出了宫。
昨日的战况不清楚,可惜比了许久,应该没有分出个胜负。
承祜也不意外,他也不做些什么,让人为他取出了他常用的弓,随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拿了个两支箭,直接射了出去,且都能正中靶心。
见吸引了不少人,他也不停。
随后又在树上放了个孔较大的玉环,提着弓,近看一会儿就直接穿了过去。
虽说不是百步穿杨的能力,但他这个年纪已经很不错了。
旁人刚准备向前询问方法或者夸一夸承祜。但他转头就走,没有丝毫犹豫,甚至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诺敏看向隆科多,“这小孩怎么回事儿?”
隆科多觉得也有些奇怪,但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也并没有深想。
他们今天比赛仍然在继续,承祜离开了,开启了新的一轮活动。
第二天……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服饰,同样的话语,“阿玛,我出宫!”
康熙同样的坐在书房内,拿着笔。
“去吧。”
同样的路程,承祜再次乘坐马车来到了这个军营。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带箭,而是开始投壶,不知道为什么他投壶同样很厉害,并且还来了个一石二鸟,投在了同一边上,获得了高分。
也同样是展示完自己,他再次转头,没有任何犹豫的再一次离开了。
当格勒这次来也是原本想来问他问题的,却也同样摸了个空。
第三日又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服饰,同样的话语,“阿玛,我出宫。”
康熙也是同样的眼神,同样坐在书桌前,还没说话。
承祜就准备转头离去,没走几步,康熙叫住了他。
康熙稍微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看向承祜,“你这几日出宫是为了什么?”
康熙又抬头细细打量承祜的面色,他这几日除了每日的出宫活动,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内,写着计划。
这几天给他呈上来的关于道路设计的方案很完善,他也派人往下实施起来了,
“要不要歇歇?”
承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向着康熙走过去,然后越过那个大大的桌子,靠在康熙的怀里,脑袋使劲蹭了蹭他阿玛的肩膀。
“阿玛,再等等。”
“今天我把曹寅也带上,我们二人一起,我会轻松不少。而且,我今天是去见五叔的。”
康熙听到这,他才放心。
轻轻摸了一下承祜的脸蛋,轻声道,“去吧。”
这次换了个人驾驶马车,但仍然是同样的方向,同样的道路,承祜刚进去就被隆科多叫走了。
“今天打算表演什么?”
若说前两天仅仅是比赛间的一个小小的活动插曲罢了,而现在大部分留下来的人都是专门为了看承祜的表演。
承祜朝他腼腆一笑,他今天什么都没有带,他准备表演马术。
“您瞧好嘞!”
承祜穿了一身束装,然后由曹寅给他牵了一匹白马,那马看起来不大,是按着承祜的年龄来选的。
承祜拉开缰绳,踩上马鞍,一个动作直接飞到马背上。
上了马,他的目标点也更大了,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围场处,想看他的动作。
马术表演中最基本的动作就是马的跳跃,在马场上,曹寅早已派人为他放置了一些阻碍物。他拉着马的鬓边,在马的耳边轻轻的蹭了蹭马。
随后起身,
“驾!”
马儿直接前蹄悬空,以一个极高的姿态,开始了跑马的动作。马的双蹄踢地,把马场内的沙土弄得肆意,看到在第一个障碍物时直接跳了起来。顺利的跳过了几个障碍物,那马的速度仍然不改。
承祜摸了摸马的头,直接在马上面站了起来。虽是小马不如大马高,但这个动作还是有几分吓人的,曹寅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离马场靠的最近。
承祜努力压制住自己快要飞起的心脏,从自己背后拿出射箭的家伙。屏住呼吸,这时候他与身下的马相契合,没有犹豫,箭直接飞射在远处的靶子上。
围场内发出了一声欢呼又极快被压下,担心马儿受惊。
承祜继续不改速度,马以一个侧偏离的动作,直接进行一个较大的转弯,同时在马的身子往下倾的时候,他也把身子往下倾,抓了把沙土,扬在空中。
沙尘让他与马的身影暂时消失时,马儿直接跳进沙雾中,两蹄并拢,他们二人像是从风中驶来,破土而出。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然后慢走一圈,
马儿慢慢停下来,承祜也下了马。
围场内不管是什么身份的青年,都沸腾了起来,他们这次真的准备问承祜技巧,以及夸他的成功。
而这时耀眼的主人公只是径直走向曹寅,由曹寅把他抱起,直接上了马车,和前几日一般神神秘秘。
被曹寅抱上马车的承祜,并不如其他人看到的那般从容。他整个人都在发抖,脑子也是一片空白,并没有缓过神来。
他这个法子练习了许久,前些日子也摔了许多跤,这是他唯一一次最成功的。
曹寅又是拿手帕给他擦汗,又是给他喂了颗糖,又是轻拍他的背部,希望他快点缓过神来。
“怎么样好些了吗?”
谁知道,曹寅看到承祜的表演后,整个人吓的心脏骤停。
内心只是两个想法,一是他突然有些后悔今天和他一块儿出来了,特别是看到他在下马后整个人脸煞白,但又强撑着下来。
二是真不愧他的指导。
“你说你图什么呀?”
他二人已经很熟了,曹寅能对他来一句自然而然的抱怨。
“图一个转变。”
然后突然笑起来,他是面色发白,但猛的笑的眉眼弯弯,虎牙也露出说不上来的灿烂。
“走吧,我们去见五叔。”
常宁所在的军营是所有军营中最严格的军营,也因为他在最严格的军营内,所以才让他过年回去的时候如此狼狈。
这个军营并不是想进来就能进来的,曹寅和承祜出示了能象征身份的牌子,随即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常宁来接他们。
常宁穿的是标准的训练服,他满头大汗,看得出来刚刚还在训练。
但是看到他们二人惊喜的很,一把把承祜抱了起来,却万万没想到承祜这时还晕着呢。常宁抱上去的时候,原本是想要看到他的笑容,而承祜却不由自主的弯下了腰。
“呕”
“怎么了,怎么了?”
吓的常宁差点随手把承祜扔出去,倒是曹寅早一点缓过神。手掌顺着承祜的背部,帮助他慢慢喘过来气。
“刚刚表演一下马术,这时有些累。”
曹寅不知道这个计划需不需要透露,但还是帮承祜先隐瞒了起来,因此他语气有些含糊。
等承祜缓过神,已经被常宁接到了军营内,他坐在椅子上,常宁以及曹寅二人都看着他,眼神关切。
他下意识扬起个笑脸来,只不过这时候他的表情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脸色苍白,笑容看起来都是格外勉强。
承祜直起身子,按照自己的计划开了口。
“五叔,你知道吗?我今天才发现,只有你所在的军营才如此疲倦。”
常宁歪了下脑袋,“这不是正常吗?”
他所在的军营是他三哥精选的。
承祜看常宁这个表情,就知道他没懂。
随机换了个眼神,像是心疼一般瞧着他。
“五叔,我发现隆科多,他们那个军营里面大多是满二代。养鸟,逗乐,不知有多快活?!”
“论京城中最有实力的关系户,难道不是你吗?你都没有享受像这样的生活,他们为什么能比你还舒服?”
“你可是当今皇上的弟弟,太子的亲叔叔。”
这高帽子一拿出来就强行给他盖上以后,常宁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但此时承祜的阴阳怪气配合现在的面色,其实没有太大杀伤力。
但常宁有些愧疚感,不停应合。
“对对对。”
又转头偷偷看向曹寅,眼神寻问。
奈何曹寅在来之前,就跟承祜商量好了。
因此也不阻拦,甚至还在一旁添吧火。
“对呀,你累死累活在这,他们享受着不一样的待遇。”
“哦,对了,他们那边还有硝石做的冰淇淋,你们应该也没吃到吧。”
常宁对于在军营里所有的苦难都能接受,唯独仅仅只是爱个吃罢了。为了把自己的厨子带过来,还被康熙狠狠说了一顿。
这时的冰淇淋,真戳他软肋了。
这回常宁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惨,承祜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承祜与曹寅对了个眼,就明白了这对策应该是能实施下去了。
接下来仅仅只需要等常宁自我发酵了,他在这边忽悠常宁忽悠的正欢。
那边隆科多已经回了宫,他看到承祜的马术后,与其它人反应不同,唯一的感觉就是后怕。
进宫后,他先是去长乐宫寻了一下承祜,发现没有人后,又慌忙的去了乾清宫。
他对康熙还是有明显的害怕的感觉,因此还是尽量保持了距离。
“皇上,太子他……他。”
他语气断断续续,康熙站起身来。
“他怎么了?”
“他不见了”
康熙又坐下,“他和曹寅又不只去你那个军营,不毕过度担心。”
心里却觉得好笑,这孩子是真把他话记在心里了。
隆科多听他这么一讲,心是定了一些,但又回忆起承祜离开时表现。
“我觉得可能不太好……”
看着康熙投来的视线,他说出了全部承祜的英勇事迹。
作者有话要说:隆科多:马上觉得害怕的就是你了!
承祜,有事小舅舅,无事隆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