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的时间与平常相比像是过的更快些,承祜看着额娘的肚子慢慢大了起来,幸好赫舍里氏这次怀孕并没有受太大的罪。
吃喝正常,面色红润,唯有那慢慢大起来的肚子,才能看得出不寻常,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真听话的很。
连她自己有时候也在想,会不会是一个格外听话的孩子。
就这样盼着盼着,在夏日的某一天,承祜来坤宁宫给她读书时。
突觉不妙,下部有暖流,整个人脸降了血色。
叫来太医,便发现提前发动了。
承祜和康熙两人站在坤宁宫前,焦急不安。原先看这胎不大,想着不难生产,可从赫舍里氏发动到现在,唯有一盆盆血水端出。
而往常冷静的白泽也前所未有的紧张。
承祜看着他汗阿玛越发严肃的表情,开口缓解气氛:“儿子出生时,汗阿玛也这般?”
康熙思绪飘远,实话说那时期待大于紧张,对于人生中第一个孩子,盼聪明盼样貌。
承祜今年四岁,打眼一看便是钟灵毓秀,更别提这孩子的聪慧。朝堂上下甚至后宫诸妃嫔都格外喜欢,像似老天爷都来帮忙让众人多偏爱几分。
啧,不愧是朕的崽!
承祜看着他汗阿玛脸上的笑,就猜到他想到哪。
房内又传来一声痛呼,承祜心一下紧起来:“阿玛,额娘会没事的,对吧。”
康熙摸着他的头,随后蹲下身:“承祜,太医说皇后的身心都很健康,相信阿玛。”
房内声音不断加大,承祜一个箭步打算往前冲,康熙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上来!
承祜空中悬了一圈,小团子大声喊道:“额娘,承祜爱你,我和阿玛在外面保护你!”
康熙本想说他几句,看到他这幅模样,还是没忍住,勾起了唇角。
屋殿内,赫舍里氏也忍不住想笑,接产的嬷嬷仍叫她使劲。
赫舍里氏这时少了往日的淡定模样,有几分咬牙切齿。
“等你出来了,让你哥哥好好收拾你”
正是夏季,蝉鸣声更盛,康熙擦了擦他宝贝儿子脸上的薄汗,重新看向坤宁宫。
“哇~”
听到这声,承祜和康熙对视一眼,双双都有些激动。
接生的嬷嬷走了出来,笑容满面:“万岁爷,是个男孩。恭喜万岁爷喜添阿哥!”
康熙抱起小孩,眼眸深沉,一些他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情绪罩着他。
“保成,保成。”
于此同时,怀中的孩子听到这个名字后大哭起来。
1725年1月27日,冬日正寒,房内炭火星星点点的烧着,瞧不见往日毓庆宫的繁华。废太子胤礽须发尽白,瞧不见往昔太子风华。
他就静静的坐在摇椅上,炭木有些呛人 。
他抬头看窗外的大雪,突然笑出声来,眼角却落下滴泪来。
“汗阿玛~”
大清王朝最后一位名立的太子,爱新觉罗·胤礽就这样离世。
胤礽本以为他会在地狱再做一次丧家之犬,却因小鬼冲突,未喝孟婆汤就掉进了忘川湖。再一睁眼,眼前白茫茫一片,他只听见他的皇父唤他保成。
“不法祖德,不仁不孝。”
“生而克母,朕痛恨之恶之。”
这是前世的训斥,而保成是幼时的珍贵。
新生的幼儿脆弱,而怀中的孩子因哭逼紫了双颊,回过神的康熙慌忙的哄着。
“阿玛,这就是弟弟吗?”
承祜有些好奇,他年纪尚青,还未见过新生幼儿,眼睛亮晶晶的想让阿玛放低点同他瞧瞧。
说来也好玩,承祜一说话,保成就慢慢放低了哭声。
康熙放低身子,让承祜刚好能瞧见弟弟,承祜轻轻伸出一个手指让弟弟刚好牵住他。
一大一小的手相衬着说不出来的和谐。
“我是你的嫡亲哥哥承祜。”保成猛的停下哭声,紧紧握着承祜的手不肯松开。
“阿玛~,我还想去看看额娘。”
康熙看了眼产婆出来时的样子,就明白母子平安的喜讯。但还是示意上前,让她解释给承祜。
“小主子,皇后娘娘母子平安,如今还有余力喝点补汤。”
没人发现,襁裸里的婴儿眼皮扇动,像是想努力睁开眼睛。
时间过了飞快,满清没有坐月子的习惯,却也是休顿了好些天。
赫舍里氏此次生子是狠狠折腾了一顿,面色煞白,缓和了许久。
而此时的保成已经可以睁开眼睛了,他模样肖像于母亲,承祜这几日来坤宁宫常常会瞧见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团子眨着大眼睛四处看。
今日也是如此,
赫舍里氏看着杂书,一边时不时瞧着在身旁看着四周的保成。
保成虽是早产,但意外的,身体不错,让赫舍里氏放下了心。
并且带起他来,也倒是轻松。
不如生他时那般艰难,又恢复了怀他时的那般乖巧。
像只是告诉众人,要好好待他的道理。
而一旁看起来无辜的胤礽,实际上却有些差别。
一直在默默观察的四周的一切。
他虽是幼儿,但记忆仍在。他的脑子灵活的很,并没有随着自己的身体而退化,仍记得上辈子的事情。
胤礽有些奇怪。
若说长生天垂怜他,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那眼前的人是谁,出生时握住他手的男孩是谁。与前世,不相同。
但没有人比他更记得清额娘的模样,幼时对着画像的自言自语,与汗阿玛给他说的故事。
和这些天温暖的怀抱,轻柔的歌调,就是他所想的额娘。
而他的哥哥——承祜。
与画像中相比,长大了不少。
现在的生活如同雾一般,胤礽不敢细思,怕消散了。
“额娘,弟弟!承祜来了!”
赫舍里氏还未做出反应,胤礽先一步,扑腾起来。
他看到他,何时何地,都是开心的。
承祜抿嘴:“我亲爱的弟弟,快快长大。”
赫舍里氏看出了一些隐情,“怎么?你阿玛欺你了。”
承祜叹了一口气,一脸老气横秋:“阿玛不乖,老把我绑在乾清宫。”
走进来的康熙听到的就是这话,还没有解释,就见另一个小团子瞪着他。
谁能想到他辛辛苦苦处理一堆政务,回到家想亲亲宝贝儿子,可十次有八次是儿子在太皇太后那、在皇后那、在御花园,独独不在他的怀里。
康熙隔空点着他,又随手把承祜拉住怀中。
“哎呀,香香的承祜,是谁的呀?是朕的!”
果不其然,保成的小手都成了拳头。
打保成一出生,康熙与赫舍里氏就发现,这小子是个兄控,没事有事都看着承祜。睁不开眼的时候,只要有哥哥的声音,喝药都不哭。
在胤礽眼里他是最大的变数。
从一开始的疑惑到现在的坦然,赫舍里氏觉得按他阿玛的一句话便是兄弟亲脉,没有人会不喜欢承祜的,不喜欢就是那人瞎。
一惯无条件信任儿子的康熙这样说。
不过保成出生来就十分警觉,有时夜里也会哼哼唧唧的哭出声,只要赫舍里氏离开一会儿就有些害怕。
对于他黏哥哥这事,赫舍里氏倒是盼着能解除一些他的不安。
“再过几天就是保成的满月了,我打算把保清接过来。满月热闹一下,让承祜再见见保清。”
承祜抬眼看向康熙,“保清是谁?”
“是惠嫔的儿子,你另一个弟弟。”
赫舍里氏没有意见,前些日子惠嫔来请安。见到保成,是打眼能瞧见的慈母心肠。
再者说根据太医结合她生产时的凶险,这大概是她唯一的孩子了。
赫舍里氏正思索呢,低头一看,保成的眼眶红了起来,大眼睛不动的一直盯着看承祜。
“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
呀!我的哥哥,我的哥哥,不是保清的。
这个年纪的幼儿不会说话,那表情往往让人生笑,令人可爱的紧。
小团子双手紧握,逐渐靠近嘴巴。任谁都能看出他仿佛有些不爽的表情。
康熙觉得有趣,“皇后,你瞧,他是不是在吃醋?”
康熙继续煽风点火,“哎呀,这可怎么办呀?他不仅是保成的哥哥还是长子,以后可有很多弟弟哦。”
本是玩笑话,
保成较真起来,幼儿的身体明明困得不行,却不肯睡去。
还是承祜亲了亲保成的脸,小团子才闭了眼,沉沉睡去。
赫舍里氏瞪了康熙一眼,康熙没理会,咧着嘴抱着承祜,走到门口才对皇后说要去找太皇太后一起笑笑。
小白泽在承枯的脑海里乖乖的趴着,蓝色的眼睛无机泽的转动。
“检测到关键字词——保清”
“初始任务加载中,系统故事开始中…”
作者有话要说:梦里保成握紧拳头,谁不能把哥哥从我身边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