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在鬼怪文里奋斗成地府土地公 > 第178章 过门不入的真相

第178章 过门不入的真相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问完,纪筝自己后悔了,踢走脚边的石子,看着石子滚下坡,滚进湖水里,没入了水面。

“他没有苦衷。他忘恩负义。”

“嗯。”

她说什么,那伽都不会反驳。

那伽能理解,被背叛过的人,很难再交托信任。

抛他而独自飞升,那个前主人,他曾经难过恨过。

卿回,他和她,就这么逢场作戏么。是纪筝在静河镇,解了他的心结。

那今时今日,换他为她开路。

“直接问。”那伽双手捧起她的脸,额头贴上她的,“想听多少,听了信不信,由你决定。”

……

纪筝回到黎府。

黎徜柏配出去护卫她的,早报了今日茶馆一事。他魂不守舍候在门边,等得纪筝安全归家,才松了口气。

那伽轻轻推了纪筝一把,她上前去。

纪筝走得很慢,尚在犹豫。

黎徜柏见了,心中一惊,简直不可置信。继而狂喜,他按耐住焦躁,亦步亦趋跟上去。

不说话,只跟着。

纪筝被缠烦了,踢起路边的小石子,都踢在他身上。

他都受了。

低头时,黎徜柏嘴角勾起。

看得纪筝心中来气,她拿评弹之事讽刺,“今日有人唱《平奸相》,纪瑄遣人阻止。”

“他尚知羞耻,你他都不如。”

“我不如他?”

这话不知触了黎徜柏哪块逆鳞,他嘴角那点笑意,陡然消失。突然快步走上来强抱住纪筝。

纪筝拳打脚踢,热烈发泄,拳拳到肉,砸在他未好的伤口上。

黎徜柏疼得闷哼,呼吸急促。

还是硬抱,不松手。

纪筝撒够了气,最后伏在他肩膀,狠狠咬了他一口,生生咬下肉来。口中满是铁锈味。她“呸”地吐了出去。

黎徜柏箍紧了她,一下下摸她的头,呼吸里都仿佛溢出了痛楚。

“阿筝。”

“不是我。那时候过家门而不入的,不是我。”

小妹是应当发|泄的。

被活活烧死的痛怒委屈,她想怎么发泄都可以。

杀了他,也可以。

黎徜柏另一手去够纪筝的手,手以垂落的姿态,紧握住她的手,极尽安抚。

他记得的,小妹手里要抓点什么才会有安全感,小时候睡觉就爱抓他的头发。

纪筝的呼吸开始慢慢缓和,人也平静下来。

黎徜柏很有耐心,用拇指抚摸她下巴。

手里握着点什么,可以安抚妹妹,每个哥哥都知道。

可摸下巴这个动作,却是独属他们彼此的安慰方式。

纪筝:“换个地方说。”

她可不想光天化日被旁人听去了。提前暴|露了自己。

黎徜柏应道:“嗯,走,去书房。”

书房安静,最主要是安全,不会被人听去。

那伽立在门外附近等。

黎徜柏关门前,留意他一眼。幕离“少女”靠在墙柱上,姿态慵懒,偏懒懒的,稍稍侧头时,有种睥睨天下的狂。

吱呀。

黎徜柏彻底关上门。

隔绝了那若有似无的讥诮视线。

“阿筝,那天,我提前赶回,到了京郊。”

“因夤夜进城,恐有兵变之嫌,我打算只身入城。”

“军中骚乱一会,我以为是他们在喝酒,当时没有心思留意,待我出去解手,就见草丛里慢慢渗出老长一条影子。一直爬到大路上来。”

纪筝擦了擦眼泪,眼神微微发了冷。

黎徜柏:“这时我听见男人的声音,‘将军,你看我,像不像人?’”

“当时多日赶路,睡得很少,又归家心切,迷迷糊糊,我只当是哪个起夜的兵头,在作怪。”

“我只想归家,便随口应了“你不本来就是人?””

纪筝:“讨封。”

万物有灵,当有灵性的动物修炼多年,距离“成仙”一步之遥时,就要遭遇生死劫。在生死劫前夕,只要它能找到凡人,不用任何法术,讨得凡人一句“你像人”,便是得了“口封”,能修成人形或成为仙家,会对此人有所报答。

如若凡人回答“不像”,这动物即刻修行尽毁,嗔恨报复。

黎徜柏点了点头,声音阻涩。

小妹的眼神,让他内心的不安越来越扩大。隔着生死不相顾,心结并不是好解的。

他硬着头皮继续讲下去。

“我说完那句话,那影子忽地长长短短,形状变化,最后和我的影子竟一模一样。重叠在了一起。”

“我知道不对劲。”

“一股很浓重的味道靠近了。我眼睛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后来再醒来,你已经……出殡了……”

后面的字,黎徜柏越说越困难。

他一点都不想再回想那些过往。

军旅生涯多,原本他不做梦,倒头就能睡。

但他一梦,必梦见纪瑄送葬。

偶尔,也梦见那个冬天。

雪霁云消。

屋檐滴下融化的雪水,落在鼻梁,冰凉入骨。

黎徜柏摸了把鼻子,是透明的,“嗯……”

他好像做了场梦,大梦初醒。

他不是在西京城外解手吗?怎么人站在家门口了呢?

小妹的及笄礼过了吗……家门前围满了人。她会不会生气呢,他没有赶得上。

身形高大的将军,连铠甲都来不及卸下,脚步蹒跚在残雪里。一步一个脚印陷下去。

“啧啧啧,抄家了。”

“什么罪?”

“听说,是造反。”

“大贪官,呸,吞百姓的油水。”

“诶,好多,都是民脂民膏。”

纪府抄家,一台台向箱笼往外抬,就撂在大门口。在脏雪里,一个个唱名。看客围一圈,啧啧称奇,啐一口贪官。

好热闹,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热闹。

黎徜柏揉了揉眼睛,心道自己真在做梦了。

可是纪府阶前淌下的血,慢慢顺着雪,顺着军靴的缝隙,一点点渗入脚底。

冰冷刺骨。

他恍惚意识到什么,随手扒住一看客的肩膀,“这家的小姐呢?在大理寺吗?在牢里吗?”

那看客见他军装,且狐疑且惧,“不啊,烧死了。”

“什……”

黎徜柏一口气呼吸不上来。

他看不清,眼前是晕的,什么都在旋转。

军靴橐橐。

白花花的雪也踩脏了。

迷迷糊糊走进去,下意识走到了小妹的闺房。

他睁开眼,看清了。

眼前是一片废墟。地面烧得焦黑。

小妹连一把灰都没留下。

黎徜柏再次抱住纪筝,把头埋进她的后背,“妹妹。”

“这就是真相。”

纪筝冷笑了一声,“所以,你过门而不入,是因为黄皮子上了身?”

“嗯……”

“他是千年道行成仙,能趋吉避凶,怕我被纪家劫难牵扯了,所以才自作主张上了我的身。等我恢复意识,早就已经……”

回天乏力。

“闭嘴!”纪筝尖叫,“我不想听,滚开!”

书房武器架上挂的鞭子,她顺手拿来,狠狠抽在黎徜柏身上,呼呼作响。

自己的歇斯底里控制不住。

心魔……被她压制了,不代表释怀。

大哥没有错,黄皮子好心办坏事,难道爹爹和三哥,纪家那么多口人,就错了吗?就活该死吗?

“就算你有苦衷,我也不想听,听了也不会释怀!”

黎徜柏那颗泪痛得终于落了下来。顶着被鞭子抽得皮肉翻卷的身体,一步步走向她,徒劳地去够她,要她的拥抱。

“那要怎样才能释怀?”

纪筝眼眶发红,“我要你死。要你和爹和大哥一样死得尸首分离、死得流离失所、死后永不得安宁。百年无人祭拜!”

黎徜柏居然笑了,抱住她,吻了上来。

“好。”

“恨我,那就足够。”

只要不是不在乎。

只要不是不在乎。

恨我,那至少,我还在你心里。

纪筝陡然瞪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他做了什么。她不敢相信嘴唇上传来的触感,还有流过唇角的眼泪,是发苦发咸的。

门外有争执声。人的影子映照在窗纸上。

“大哥人呢?我要见他。”

那伽连话都懒怠同阿张讲,他可没有崔惊樾那么好的心性。直接横臂拦截。

阿张气不过,抓着他手臂就咬。

那伽灵活松手。

“属狗的?”那伽嘲讽了一句。

阿张一愣,“你……你的声音……你是男子?”

那伽仍是不理,悄悄操纵鬼炁,在她脚边缠住,将她绊倒。

“啊!”

阿张摔得撞在门上,一撞痛,脑子清醒了大半,灵感如同一道炸雷,炸进脑海。

因为过于激动,阿张脸上都浸透汗水,“我明白了,时你们。”

她趴在地上,“原来是你们,被通缉的一男一女……”

“怪不得……怪不得大哥那样喜欢她……”

末了语气发颤,已隐有悲鸣。

书房内外,门里门外,旁听的皆大骇。

纪筝恨意去了大半,黎徜柏更是推门而出,直接就势将阿张扶了起来。

那伽好整以暇,抱臂看戏,走进去将犹有泪痕的纪筝,挡在了身后。

黎徜柏搀扶起阿张。说是扶,更像是将人架起来。口中满是安抚之语,“阿张,你先不要急,我同你慢慢讲清。”

他语气实在温柔,又长了谦谦君子的脸,一旦想亲近人,莫有不上套的,何况阿张一颗心早就系在他身上了。还真顾不上细究,由着他半推半就地往自己屋子里去了。两人走远了,还听见黎徜柏的声音,“摔疼了没有?我先替你叫大夫。”

如是这般,那伽笑道:“这是安抚成功了?”

纪筝扔掉手里的鞭子,“等着吧,未必。”

两人等了半晌,才见黎徜柏匆匆赶回,他道:“人已经吃了药,睡下了。没事了。”

那伽不说话。

“没事?”纪筝冷笑,“为了当上你的“妹妹”,一个不惜放火将自己烧到毁容的女人,会这么好哄?”

她点破了,黎徜柏想起这茬,脸色倒白了,“我叫明路去看着。”

一时心思全在纪筝身上,只去拉了她的双手,“妹妹,你……你可曾原谅我?”

不待纪筝回答,只见金嬷嬷跑了来,急吼吼的,“将军,阿张姑娘不见了。”

黎徜柏惊道:“不是才睡下?”

他惊诧的眼神撞进纪筝深潭般的眼睛里,他幡然醒悟,是自己低估了女子的执念。那碗“安神”的蒙汗药,阿张定是吃过后吐了出去的。他自以为哄好了阿张,却不想,这一下午,是阿张哄好了他。

那伽瞧着这眼神来来回回,笑道:“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他可没忘记,黎徜柏当初为了逼纪筝坦白身份,是如何踩一捧一的。

黎徜柏顾不得与他争论,急忙吩咐:“赶紧找,通知宜珠,让她那边也派人找。人必定还没走远。”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