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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不期而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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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底下有恨毒他的,骂伶人、骂低|贱、骂阴沟老鼠长不成龙凤、骂僧道命无后,早晚下地狱。

诅咒什么的都有。

纪瑄……好像从来没在乎过。

每每在宴会上,鲁西望会尤其注意这位天官,想要巴结,却寻不着机会。

可纪瑄孑然一身。

对这个世界,仿佛没什么可留恋的。

有时候,鲁西望会见他盯着廊檐的风铃发呆。

面上没什么表情。

眼瞳就像黑色的琉璃。阳光能透进去,但再也出不来。

他将曾经的纪府推平成废墟,却又在隔壁买了大片的房屋土地,内里打通了,改建成纪府的模样。

人人都在猜,他这是向皇上表忠心,要推倒旧的,重立新的。

可很奇怪。纪府的废墟,他不让旁人去。

叫人围了起来。

听说夜里头,总有鬼影缭绕的,简直成了西京有名的鬼地儿了。

也有人说,是他请了神仙道士,布置风水,要镇压纪府的亡魂,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不得来找他寻仇。

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

都是议论他疯。

鲁西望却感叹,纪瑄真是心冷啊。

否则眼皮底下长大的妹妹,形影不离的,从没亏待了他,听说早些年,有看不起他欺负他的小侯爷小公爷,相府小姐还站出来,总维护他,怎么就能下这么狠的手?

权|欲|熏|心。

混|官|场的鲁西望还比普通人更能理解,仍旧觉得纪瑄太狠。

对旁人、对自己都太狠。

想了这许多,鲁西望换了药,就等小厮回禀来。他取巧,教过了小厮,没说就是纪瑄妹妹,只说是个相似之人。

成了,他能在纪瑄那卖个好;不成,也不亏什么。

纪瑄暗查这么多年,都在找妹妹的下落。

不就是怕万一妹妹没死,找他报复吗?

七年了都没找着,肯定失败过无数次。不多他鲁西望误报这一回。

*

纪筝送走鲁西望的夫人,关门谢客。

回屋补觉。

换旁的人,挨上鲁夫人这种,八字没一撇就膈应人的,好像她家相公多宝贝人人要抢一样,早气得七窍生烟了。

纪筝只气没觉睡。

所以便去睡觉。

她不在乎鲁夫人,自不想浪费心力在不在乎的人身上。

纪筝补了会儿觉,那伽提着早点回来,开门她听见,只懒得起。

那伽知她来癸水总疲乏,要多睡会儿。顺手把早点搁在灶上的陶罐里,上头封好保温。自己躺倒在地铺上,明明乏得很,根本就睡不着。

计较再三,才起身去推纪筝,“醒醒。年山回信了。”

纪筝鲤鱼打挺翻身坐起,“他们怎么样?”

那伽将年山信件递给纪筝。

信上字写得稚嫩,却有了自己的风骨,是小埋代笔所写。按信的内容,邱老头是口述让小埋一道写了。

看完,纪筝呼吸一断,差点背过气去。

“今天来的?”

那伽脸色凝重,“今早刚送到。”

“那便是咱们刚在西京落脚时,就有人去年山查了。”

信中讲,有官兵到年山,打问她的事。

问她是不是姓纪,是不是有烧伤,又是哪年哪月到的年山墓园,身边可有可疑之人。

到后头,有些逼问的意味。

平时对邱老头多有照拂的黄家,非但没有从中斡旋,这回反而作壁上观。

纪筝能理解。

鲁西望在宴席上说漏嘴,让纪瑄和黎徜柏同时起疑。

这支去年山调查的官兵,说不准是二哥还是大哥所派,又或者两边都出了人。

总之年山的邱老头和小埋,成了重点监视对象。

他们寄信都费了一番波折,转投给他人,帮忙寄送,免得官兵依循信件找着了纪筝他们。

“我们得换地方了。”纪筝认清现实。

民不与兵斗,官兵找到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那伽“嗯”了声,“你歇着,我来收拾行李。”

他动作很快,打包出简易的两个包袱,又替纪筝穿好外衣,戴好幕离,携手出逃。

行至门口,有人拍门,却是隔壁鲁西望家的婆子。

来唠闲话。

纪筝和那伽对视一眼,没办法,退回屋内,将行李放至角落,一同出去应付婆子。

那婆子唠嗑半天,不满纪筝只放板凳,同她在门口聊天。不请她进屋。

又拉着那伽的手,夸了好多遍俊俏相配,那伽装着柔弱,话语很少。

眼看日上三竿,嘴巴都说干了,婆子还没要走的意思。纪筝猛地意识到什么。

“您身上的伤,如何了?”

婆子脸一白,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纪筝了然,一个与主家吵完挨了板子的婆子,不在家休养,非到她这来闲侃,不顾自己的身体就罢了,难道也不看主家的脸色吗?

她嚯地起身,“我肚子痛,先走了。”

那伽跟上,“我去给你熬红糖水。”

红糖水是早熬好,早上纪筝就喝过的,两人一个眼神交汇,就知道是借口。

纪筝去的也根本不是净房的方向。

回到房内,提了行李。两人声响都没发出什么,悄悄地推开了窗棱,便往外翻出去,绕着院屋走半圈。

正瞧见婆子还在门口擦汗擦脸呢,巴巴地等他俩回来。时不时又往鲁西望正院里探头,和门边的小厮打眼色。

果真有诈。

纪筝和那伽趁着她背头的功夫,拣小路走了。

暂时想着先往西京城内去,鱼龙混杂,很好藏身。

没走几步,那伽却感觉脚下土地微微震动。

那伽拉住纪筝,“有很多人,在赶过来。”

纪筝没他那么敏感,静心才感觉到土地震动。

“这么大动静,是骑马的军骑!”

“走,回头。”

那伽蹲身,“上来。”

纪筝忍着腹痛,爬上他的背。

那伽背起人就往回小跑。

他已经非常小心,还是颠得纪筝轻喘。

许是精神过分紧张,小腹疼痛加剧,疼得她脸色惨白、满头冒冷汗。她咬紧了唇,硬生生憋住。

眼前发黑,彩色闪烁,一阵阵晕眩。

纪筝搂紧那伽的脖子,包袱脱手掉在地上,那伽待要去捡,冷不防身上一沉,忙收势托了托她的腿弯,“痛得厉害?”

纪筝半吊在他身上,只痛得气都喘不上来。

“没事。先跑……”

说话时冷汗都滴在那伽脖子上。

“忍忍,我们躲去林子里,可以休息。”

那伽捡起行李,把纪筝改背为打横抱起。跑到院子前,猫身往院子后湖边跑。好在临山靠湖,临近有片林子,那伽挑了株枝叶繁茂的,躲在树干之间,抱住纪筝,靠在树干上,用手替她捂热小腹。

此处就在院子后。也方便观察。

此时,他们租赁的院子,往日的长处就成了坏处。

四通八达的道路,小院子附近毫无其他建筑物遮挡,任马蹄践踏而来,畅通无阻。马蹄声逼近,尘土四起。

却说婆子在门口坐半天,没等人回来,情知不对,差事没办好。慌里慌张跑回正院,“夫人,老爷,人不见了。想是听着什么风声了。”

鲁西望举着粽子手,抬脚踹婆子,气得直哆嗦。夫人来扶,假意劝解,心里松口气,隔壁狐媚子自己先跑了,倒是省心。

“吁。”

这里乱得,外头骑兵已至,西京的官兵不比小地方的静河镇,出动极其迅速,还没反应过来,人都红蚂蚁似的压在了门口。

当先的涌刀把敲敲门,“是这里人报的纪府?”

哒哒两声轻敲,把鲁家一干人吓得魂去了大半。

平民见官,官见兵,莫有不怕的。

鲁西望哪里还交得出人,两股战战,装作不知而指着隔壁,“人在隔壁。”

赤衣骑兵涌入门内。

哗啦啦打打敲敲,没有查到人。

鲁西望这才汗涔涔,“听风声跑了?”

骑兵“忒”了声,“让爷白跑,兄弟们可都是吃干饭的?”

鲁西望忙招呼管家封厚礼,好酒好菜招呼这些大兵,默默吃了暗亏。

心里还存着点希望,说不定纪筝他们出去了,屋内还留着不少物什,多早晚回来,逮她个瓮中捉鳖。

确如鲁西望所料,大中午阴云密布,冷匝匝雨点砸下来,将树林中的纪筝和那伽淋成两个落汤鸡。

一起风,小树林里寒凉,冻得人抖个不住。

刚开始还能用幽灵之力挡一阵,随着天色转暗,幽冥之力所照出的青光,在树林益发明显。

纪筝不得不止住结界,两个人往树荫里躲。

那伽把道袍脱下来罩在纪筝头上,“怕是着凉。”

“我去屋子里,给你熬碗姜汤来。”

那伽想趁雨色翻进屋。反正主院里莺歌燕舞的。从后面跳窗进西跨院,若是手脚够轻,并不一定就被发现了。

纪筝打着冷战拉住他,“等等,太冒险了。”

女子更为细心,谁知那些兵骑,有没有分出一二人手,在西跨院看守呢?

她撕了油纸伞上的纸,用咒术剪成小纸人,不防水的小纸人,便能在潮湿环境中多撑一会。

小纸人在树下长高变大,幻化成戴幕离的女子模样。

而后便轻飘飘飞往西跨院。

远远望去,真如白衣鬼影一般。

小纸人从后窗翻进西跨院,拿来多余的油纸伞,干燥的换洗衣物及姜汤、防风寒的药丸等,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眼见主院里屋子里灯火通明,窗影上对酒痛饮,竟无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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