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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三哥纪十一(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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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纪筝回过神来,人已经在琬琰殿的床榻上了。

周兰泽和她抱在一处。

准确地说,他抱着她的腰,不肯撒手。连睡着都要紧贴着。

纪筝一看那邪恶的奢比尸之眼,就敢怒不敢言。

一怒之下睡着了。

他们俩皆是一夜没睡,一个是画图画的,烧脑子;一个是找人找人,心绪大动,费心忧心。

总之消耗都挺大。

需要痛痛快快补个觉。

这觉睡得深长,长到人都睡得觉昏沉。

醒来时纪筝头都发疼。

好在累是不累了。

就是痒。

琬琰殿内,紫色床幔笼罩在头顶,眼睛所见之物都带上了紫色。

娇娇怪周兰泽无意识啄吻着她脸颊脖颈。

纪筝忍着轻微的恶心,够出手去,想摇铃叫侍女。

被周兰泽拦住。

真是疯了。

顶着她三哥的正气脸,真是让纪筝好想打他两拳。

为了三哥为了三哥。

纪筝找来鬼怪面具给他戴上,他才慢慢平息下来,看着更漏迷迷糊糊问:“都午时了?”

没有摇铃,侍女们不敢逾矩靠近。

他还想厮闹,纪筝肚子咕咕叫了好几声,她埋怨,“饿。”

周兰泽耐住性子坐起来,主动摇铃。

饭菜上来,纪筝忍着腹饿,细嚼慢咽。

师父说过,久饿之后,不宜猛进食。否则伤了脾胃,终非养生之道。

虽然她当时学习道宗,主修术,辅修符、箓两门,和其他支派学中医、道医、祝由、算卦、占卜之类的,没什么搭界,但道法共通,总都要略知一二的。

而且南洋派侍女们也贴心。

考虑到少主昨夜未用晚饭,便累睡着了,早上睡着没用早饭,叫厨房备着的便都是清淡饭菜,好克化之物。

吃饱喝足,纪筝要了茶杯漱口,又吐回茶杯里。

动作一气呵成。

世家礼仪,一经培训,就刻在骨子里。

成了肌肉记忆。

纪筝想伪装,都反应不过来,漱口的杯子都撤了下去。

“大小姐。”周兰泽嘲讽。

“狗少主。”纪筝回击。

周兰泽哈哈笑起来。他根本不生气。

纪筝:……不是,你脑子有病吧。

一物降一物。

她觉得她是被降服的。方式是被他气死。

便歪到榻上念清心咒去。

天热之后,后窗的竹林便愈显凉快。修竹万竿,清香扑鼻。

纪筝念着念着清心咒,脑子就清醒了。

一个可怕的猜想,划过脑海。

整个人都坐不住了。

仿佛沉进后窗外那些修篁的阴影中去,越沉越刺骨的冷。

大小姐。

周兰泽查过她。

她惊心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是我。”

周兰泽挑选着衣物,臭美地对铜镜比划,今天要穿哪件。

听到这句话,他假装没听到。

当外头的昆仑民间情|报机|构在查南洋派时,又何尝不是也向南洋派,袒|露出了自己脆弱的肚腹呢。

被反查,是很正常的。也是派里例行惯例的。

防患于未然。

唯一的巧合,只是那天,百无聊赖的周兰泽,拿起了暗部的情报报告而已。

仿佛全是偶然,又仿佛一切注定。

在那个时刻,万种因素汇聚,他就是会拿起那份报告。

知道年山墓园那个烧伤的女孩,来找他了。

找他剥皮抽骨。

要他身上这副……属于她三哥的骨架。

周兰泽哼着歌换上长袍,今天的大红色,够亮眼。这么穿,她无法不注意到他。

他没答话。

他默认了。

纪筝也沉默。自己好像个笑话。

她反思自己,轻敌了。

定岗城隍后,她太自信了。

连阎王她都能谈判个有来有回。

她自信啊,自信有鬼阵印托底。

却没想过,自己没有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只是单打独斗;也没想过,在奢比尸之眼绝对的强大精神控制力下,她连使用鬼阵印的机会都没有。

她竟然是仰赖周兰泽那可笑的情愫。

而活下来的。

她假借上净房,与冥灯相通。

太素早在冥灯中,被动听了个明白。

“你只需顺势而为了。依老夫对他的了解……”

“少主,他已经把你当爱人了。”

爱人?

周兰泽身上流淌着初代苗女的血,那种疯狂的血。

苗女利用爱人,欺骗爱人,暗算爱人。

得到力量,又在死前想永远霸占住爱人,不许他走,不许他跑,也不许他再复活。

和自己的后人生生世世绑定在一起。

纪筝不能理解。

与周兰泽论爱,毫无意义。

她要的是万无一失。

太素透露的方法,她记得很清楚。

“用奢比尸自己的身体。”

“以胫骨为杵。以手掌为锤,锤进奢比尸之眼。”

“奢比尸之眼。可破。

她需要得到周兰泽的信任,拿到奢比尸的身体部位。

然后,一击破之。

没有了奢比尸之眼的周兰泽,不足为虑。

心绪稍微平息,纪筝才出净房回殿内。

周兰泽不满,“去了这么久?”

“葵水。”这回是真来了。

周兰泽看她皱着眉,走过来。

“肚子疼?我给你揉揉。”

自说自话就抱起她,抱到床榻上。

他用的三哥身体,通身的力量,远胜于常人。

纪筝被抱起来,悬空感异常强烈,一瞬心慌。

等到了榻上,他从后面环抱着她,大马金刀坐着。

纪筝坐在他□□,挺不自在,只得盘起腿趺坐。

周兰泽从后面,替纪筝捂小腹。

他的掌心很温暖,暖意透过一层布料的阻隔,传递到小腹。纪筝来葵水的不适,渐渐地就缓解了。

月水腹痛是天生带的毛病。

从家难以来,就一直在年山,并不怎么注意风寒雨雪,这毛病才越来越严重。

只是她不当回事。

小腹捂热了,总是能好不少的。

周兰泽很规矩,只给她捂小腹。只是紧贴着她的后背,格外依赖亲昵。

从外界角度看,两人简直是过分亲密。

纪筝呼吸乱了乱。

他知道她是谁。

她知道了他知道她是谁。

所以,该如何相处?

“我有个朋友。”

思来想去,纪筝只能无中生友。

“嗯?”

周兰泽嗅闻着她头发的香气,带点冰凉的甜。和他头发的荼蘼香缠绕在一起。让他感觉很安心。

纪筝:“她有三个兄长。三哥,脑子不太灵光。”

周兰泽心里微微发堵,而那感觉,并不是他产生的。他眉眼颤了颤,是那副完美的骨架,在影响他。

纪筝见他很认真在听,索性躺在他宽阔的怀抱里,慢慢地讲。

讲那个“朋友”如何欺负她的三哥。

三哥如何大智若愚,心灵手巧,制了木鸟来治她,与她斗嘴。

桩桩件件,细节记得清楚。

她记性很好。

周兰泽听得心绪跌宕起伏,无法自控。他压抑那种感觉,只能压下去大半。

这副骨架,从他得到它开始,就在潜移默化影响他的神智。

甚至他对夏筝愈来愈深的迷恋……

说不定也有骨架的影响。

只是他分不清。

纪筝的讲述,戛然而止。

周兰泽换了只手替她捂肚子。

“怎么不讲了?”

小腹骤然变冷,纪筝有些不习惯,缩进他怀抱里。

“三哥后来死了。”

她不肯再说,三哥是怎么死的。因什么而死,死了多久。

但周兰泽猜得到。

半具骨架,能是什么好死相?

腰间隐隐作痛,似乎那人死前的疼痛和不甘,也刻在了骨架内。

影响着他。提醒着他。

他不甘心。

……

“妹妹。”

小腹暖热的纪筝,本睡眼惺忪,舒服得昏昏欲睡。

听到熟悉的声音,纪筝陡然瞪大眼,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立时扭身过去。

双手捧住他的脸,一声呼之欲出的“三哥”。

停在了嘴边。

周兰泽混乱的眼神,重归诡谲。

堇色的。

纪筝失了兴趣。意兴阑珊地,想坐回原来的姿势。

周兰泽却捉了她的手,轻轻舔过。

像坏脾气的猫,挠得主人鲜血直流。可真有一日看到主人对家门外的猫,产生了怜惜,喂了它猫粮。而那野猫喵喵叫着,日日跑来门前。

主人亦摸了摸野猫的头。

野猫,也能时不时分去主人的注意力了。

坏脾气的猫,产生了危机感。

才开始主动接近主人,拱着头,讨好主人。

周兰泽就像那只猫。

纪筝缩回手,撒谎道:“还疼。”

他见不得她皱眉。

复又抱好她,圈在怀里,拿过被子把她裹紧,“以后别贪凉。我看着你。”

他拿起手帕,将她被他舔湿的手指,一一擦干净。

凉丝丝的手帕拂过皮肤,纪筝感到不禁战栗。

月事时,对冷意格外敏感。

一点点冷,都能带起小腹里的抽疼。

纤长的手指,一根根被擦干净。周兰泽的动作,缓慢而耐心。

擦拭时,又无比认真,微微用力,像在掐过纪筝手指的每一寸。

擦完,他将手帕丢到一边。

“你不讨厌我了。”周兰泽笑了。蹭蹭她的耳后。

自己都知道自己的笑多廉价。

但他可以装不知道。

纪筝不咸不淡应了声。

没什么意味。

就是肚子热乎乎的很舒适,暂时可以把烦恼都丢在一边。

坦诚讲,她不想和周兰泽有太深的交情。

她怕自己被惯坏了。以后月事,哪能回回有人捂肚子。

自己找个手炉捂着就是了。而且也不能像现在这么无所事事。

到时,该是有城隍岗的事要忙的。

她懒散地抬头。

外头的花落了。

海棠吗?

过了春花的时节了。

纪筝仰头看,温柔的阳光和翠绿中,风过海棠就飘零洒洒。

枝头上停着只鸟儿,雪白的。没有羽毛只有骨头。

她疑心自己被阳光晃了眼,看岔了。

连周兰泽在耳边说话,她都心不在焉。

周兰泽咬着她的耳根,“如果三哥死而复生呢?”

“如果他变成了另一个人呢,如果他们俩……会互相影响呢。”

你还会不会,像喜欢三哥一样喜欢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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