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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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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则最后没有溜成。

因为赵六在微笑过后,就朝他走了过来,“丁老师,我下一节有课,现在回去做准备,这边就帮不了你了。”

丁则:“……”

讲真的,他很崩溃。

但别人本来就是出于情分才来帮忙,现在离开更是理所应当,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没办法,丁则只能笑着点头,不情不愿地诚恳道:“好的,刚才谢谢赵老师了。”

赵六微笑一下,径直走出来。

丁则看着她的背影,颇有点依依不舍那意思。

张亦可看着这幅情形,火上浇油地提醒:“丁老师不出去了吗?”

周遭哭声仍旧未平息,丁则一个头两个大,看了张亦可一眼,长吸一口气,拿出纸壳子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随即放在耳边,转过身去。

片刻后,张亦可听到他丝毫没有压抑的愤怒的斥责之声:“说了你家孩子打架了怎么还没有过来?!自己教育不好孩子,还真的不重视,是不想活了吗?!”

顿了下,他又放低了一点声音说:“告诉你,我的编号是20,要死你自己死!我不可能给你当垫背!”

身后的张亦可微微蹙眉。

不可能?

为什么?

20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丁则转过身来,没有再耐心温柔地对着教室内一众哭泣的学生去哄,反而走到讲台之上,拿着黑板擦在桌子上框框磕了几下,沉声道:“都闭嘴!别哭了!”

哭声兀地停止,教室内陷入短暂安静。

丁则趁着这个当口扭头,抬手指指张亦可,“你给我过来。”

张亦可感觉到危险,脚步迟疑一瞬,摸到了口袋里面的刀,这才从容地走到了他面前。

丁则弯下腰,伸手在她眼角莫名其妙地擦拭了一下,双眼紧盯着她,平静地说:“不哭了,好吗?”

张亦可精神突然恍惚了一瞬间,意识回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点头。

而她面前,丁则双眸黑沉,像是掩藏了不知多少深邃的情绪。

好在那把刀还稳稳被她攥在手中,张亦可倒没有怕,只是隐隐感觉,丁则的双眼,是很恐怖的一个存在。

身后突地飘来一阵风,肩膀猛地被人抓住,身体随之向后倾斜,张亦可被动地后撤几步,一个人站在了她身前,声音听上去熟悉,却烦躁又压抑:“丁则。”

是孙倩。

但她没有说别的,只是这么唤了一声丁则的名字。

丁则开朗地看着她,安静笑笑,“怎么了?”

孙倩蹙了下眉,有些严肃地又叫一声:“丁则。”

与此同时,敲门声响起,伴随着非常弱势并且瑟缩的一声:“老师好。”

张亦可回头,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工作牌上面显示的名字是陈十。

应该是陈九爸爸。

张亦可疑惑,为何周芷兰到现在都还没有过来?明明上一世有状况发生时,张静敏总是很快就到达。

在她身后,丁则和孙倩仍旧在对立。

最后是丁则先一步摊开双手,微微挑眉,“要干活了。”

他走过去,与孙倩擦肩而过,被孙倩抓住了手臂,她低声提醒他:“不要太过分。”

丁则拍拍她的手背,接着顺势拉下来,用另一只手抓住,“那你和我一起过去。”

孙倩没有拒绝,“你等着,我让赵六过来看班。”

他二人声音极为细弱,即便张亦可距离他们极近,也没有听清两人的对话,只是看到丁则对门口的陈十打了声招呼,然后就静静地站在讲桌一旁。

片刻后,赵六和孙倩一起出现在门边,丁则才抬起脚往门口走去。

孙倩停在门边没有再动作,赵六一个人走了进来,站到张亦可旁边。

张亦可:“……”

她抬头看着赵六的脸,在心里长长叹出一口气。

这位,真冤种中的大冤种。

张亦可怜爱地看了她一眼。

这狗屁世界压根就不是人人平等!

哪个眼瞎心也瞎的死东西传出来的谣言?!

这时,门外的丁则把头伸进来,说:“张二,陈九,你们两个出来。”

张亦可偏头看了下面的陈九一眼,陈九狠狠地瞪了回来,然后对着她笑。

张亦可非常莫名其妙,选择无视他,扭头,抬脚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孙倩带着他们走远一些,去到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然后看着丁则,警告一般地说:“好好处理。”

丁则笑了下,看了眼外面,又说:“张二妈妈还没过来,再等等。”

才见面几次就惹了麻烦,不利于自己在周芷兰心中的印象,反正现在的情况是她不过来也可以,张亦可说:“不用等也行吧,是我被打不是别的,我妈妈就算不来,也没什么。”

这话没有让丁则有什么反应,反而是陈十突然猛地偏头抓住了陈九的肩膀,狠狠一推,“你打人了?!”

陈九被他推倒在地,又被他一脚踹在身上,喉间泄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张亦可先是惊讶了一下陈十竟然敢这么做,难道不怕被算作是失误吗——他都打孩子了啊!

随即,张亦可又想到,早在丁则打电话通知陈十的时候,就已经说清楚了让他过来的原因,是陈九在学校里打了人。

可现在的情况,怎么好像是他才刚刚得知消息一样?

莫非,刚才的他是在装?

陈十没有停手,陈九安静挨打,孙倩和丁则只是冷眼旁观,并未阻止。

眼看着陈十动作越来越狠,唇缝间已经隐隐有血丝渗出,张亦可偏开了头。

又过一会儿,丁则戳了戳她的后背,问:“可以了吗?”

张亦可:“?”

“你不是不让你妈妈过来吗?”丁则问:“那你来说,现在你解气了吗?”

张亦可怔然许久,还是无法理解丁则的那句话。

“我解气了吗?”她缓缓问道:“我解气了,陈九就不用挨打了吗?”

“不然呢?”陈十怒声问道,但打人的动作仍然在继续。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不应该对张亦可这么愤怒,问出那句话以后他顿了一下,再开口时态度缓和了不少,“是你提到自己‘被打’我才开始教育他的,自然也应该是你说停止我才会停止……”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诧异地看向张亦可:“一直都是这样的,你不知道?”

张亦可:“……”

我知道个毛线。

谁知道你们这小破世界地方不大人也不多,垃圾规矩却能整出来这么些个红橙黄绿青蓝紫千姿百态五光十色?!

但是看陈十一副理所当然你不知道就是你有毛病的样子,张亦可不可能如实说。

“我知道。”她点头,又说:“我不解气。”

“你凭什么不解气?!”陈九在地上对着张亦可大喊:“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凭什么不解气?!”

“你不是扭过头去了吗?”陈九追问:“你不是都看不下去了吗?你凭什么还不解气?!”

张亦可有些想笑。

她懂了。

她也知道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丁则不想要通知他们两人的家长过来了。

因为家长不来,这事情就十分地好解决。

不就是一个人打了人,一个人被打了吗?

多大点事儿。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那个被打的原谅那个打人的,这事情就可以圆满解决。

但是家长来了,这事情的严重性就大大增加了。

他代表着,现在被打的那个人有人撑腰了。

于是这件事情不再是仅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和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而是要辅助暴力,让被打的那个看到——打你的人现在也被打了,你可以原谅他了吧?

但现在的关键,在于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提前说明——我打他,是因为你说了那句话,是因为你释放出了“这个人应该被惩罚”的信号。

于是张亦可在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想要这样的情况下,就这样背负上了这件事情发生转折的原因,以及在这个背景下发生的后续一系列事情。

接着双方互换。

有理的人变成陈九,理亏的人变成张亦可。

毕竟,陈九都因为张亦可被打成那个样子了,张亦可还不解气,是还想要什么呢?

那样怎么能行呢?一点都不合适。

张亦可就应该在陈九挨完第一次打以后就开口制止,说自己已经满意了,已经解气了,这事情可以圆满结束了。

只有这样,才是合适的。

好一出道德绑架。

真是太精彩了!

张亦可无法接受,她做不到就这么被绑架。

她本来就是受害者,凭什么还要接受别人赋予的应该原谅?

张亦可说:“没有凭什么,我就是不解气。”

“但是我也不需要这样的正义。”张亦可看着陈十,说:“你刚才做的那些,只是因为你想那么发泄而发泄,和我没有关系。”

“想让我解气……”张亦可垂眸,看着陈九,说:“道歉吧。”

“‘对不起’三个字,不难讲吧?”张亦可说:“说到我满意为止。”

陈九勃然道:“你别太过分了!”

张亦可没有理他,而是又看向了陈十,说:“没打够的话,你继续,但是请你动手之前清楚一点,你打他,是你自己想打,是他自己作死,和我没有关系。”

这话一出,陈十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陈九却是死犟着不道歉。

场面一时僵持。

丁则突然玩味地看了一眼张亦可,然后又看孙倩,一点都不避讳这里其他人,笑着说:“有意思。”

孙倩没搭理他。

丁则也不恼,神情带着笑意,问张亦可:“你真的还要要求其它吗?”

怎么就是“还要要求其他”了?

莫名其妙又被扣上一顶大锅,张亦可无语,正要尝试辩解,却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有一点熟悉,是周芷兰:“不用了,她解气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张亦可惊诧转身,紧紧盯着身后的周芷兰,心中郁气凝结。

不等她说什么,手臂被周芷兰一把拉住攥紧。

周芷兰对丁则和孙倩说:“麻烦两位老师了,是我没教育好她,给你们添麻烦了。”又转向陈十:“小孩子起冲突很正常,教育一下就好了,但也不能打得太过了,不然对他们不好。”

她说着把张亦可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对那三人笑了下,说:“我这孩子性子拗,倔劲儿上来了牛都拉不回来,我带她到一边好好说说。”

想到还需要和周芷兰相处很久,张亦可权衡过后没有拒绝,只是沉默。

她被周芷兰拉着离开,其间回头看了一眼。

陈十又对着陈九踹了一脚,骂道:“看到了吗,小孩子不听话就是要被教育的,以后长点心,少给老子没事找事!”

然后又是一脚。

完全没有考虑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也无所谓现在的陈九已经“得到”来自张亦可一方的“原谅”。

他只是在踹陈九。

也只是,他在踹陈九。

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和别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

但张亦可隐隐不安。她知道,在陈九眼里,这笔账,是会记到自己头上的。

心中非常郁闷,张亦可把手从周芷兰手中挣脱开,颇为镇静地询问:“你为什么要替我原谅?”

周芷兰于是也停下脚步,左右看看,发现这里和别的地方隔着段距离,不会影响到什么,于是开了口,是质问的语气,“那你为什么不依不饶?”

不断提醒自己这人是以后要和自己相处很长时间的周芷兰,张亦可平静陈述:“我只是想要一个道歉。”

或许是因为提醒了自己太多次,张亦可由此想到周芷兰在这里的身份是自己的“母亲”。

随即她心中仿佛生出一种有了依靠的感觉,于是在说完那句话后,她眼睛就有些发酸。

这实在太委屈了。

“道歉有什么用?”周芷兰说:“他爸都已经打过他了,这才是最有用的,他知道疼了感觉害怕了,以后才不敢再那么做。”

“你要他一个道歉?”周芷兰笑了笑,说:“你那样和要听他放屁有什么区别?你觉得那样有用?”

当然知道那样没用,但不妨碍张亦可要这样一个道歉。她坚持,“有用,我想要。”

“要来做什么?”周芷兰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张亦可。

这种不平等的姿态让张亦可一下子清醒,委屈的心情荡然无存。

——即便真的委屈,也不能在这人面前表现。

张亦可这么想。

毕竟这人并非真的是自己“母亲”。

于是她心情好转许多,同周芷兰掰扯事情经过:“是他先动手打我,而且我那时什么都没有做。”

“你怎么知道?”周芷兰叹了口气,没什么耐心地说:“为什么不找找自己原因,他怎么只打你不打别人?”

张亦可愣住。

可周芷兰还在追问:“你想过原因吗?”

“你能说得上来吗?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无缘无故得罪了别人?不然为什么只打你不打别人呢?”

张亦可在心里失笑。

这种荒唐的话,她还是头一次以当事人的身份听说。

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不止一次的让她愤怒到极点的话,竟然也有一天,会出现在她自己耳边。

张亦可心情无比复杂。

可是,或许是因为刚才认清了彼此之间的关系,张亦可复杂的心情中,有好笑,有愤怒,独独没有难过。

“张二,有些事情,将就将就就可以过去了,犯不着大动干戈,你这么做,真的没有必要。”见张亦可久久不说话,以为她是被自己说通,周芷兰这么劝她。

张亦可坦然点头,而后对她轻轻笑了一下,客气且疏离地说:“我知道了。”

想起有人告诉过自己的话,以及确实被张亦可方才那一抹笑容刺到眼睛,周芷兰蹲下.身来,双手搭在张亦可肩膀之上。

是一种随时都可以将张亦可抱满怀的姿势。

“我不是要怪罪你。”周芷兰说:“只是,这件事情,它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看看那里的人,有你的两位老师,还有你的同学和同学爸爸,再加上我。你数一数,这都影响到多少人了。”

“但是你并没有受伤,不是吗?”周芷兰说:“所以我说这样不值得。大家都挺忙的,真的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大动干戈、不依不饶。”

“而且,就像是我刚刚说过的那样,这件事情没有对错。”周芷兰摸了摸张亦可的头,说:“万一是你先不小心碰掉了他的东西、或是踩到了他但你不知道也有可能,对不对?不然他怎么打你不打别人?”

张亦可看着她的眼睛,眨了一下,笑着点头,“是,你说得有道理。”

“这就对了。”周芷兰抱住了张亦可,亲昵地说:“真乖,妈妈抱一下。”

对于要不要迎合这个拥抱这件事,张亦可犹豫了一个瞬间。

最终还是决定迎合。

和周芷兰友好相处增加她好感度的机会,为什么要浪费?

可是,正当张亦可抬手要抱住她的时候,周芷兰突然把身体往后撤开了一点距离。

但她的手没有放开张亦可,依然放在她的后背上,她问张亦可:“你不要抱抱妈妈吗?”

张亦可很快意识到这个拥抱应该非同寻常。

结合周芷兰刚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张亦可有了想法。

刚才那番话,可以认为是她对自己的教育,但里面有些内容不太合适,像是指责一样。

所以这时候,为了不留后患,不让自己有被识别为“失误”的机会,她需要让自己和张亦可“和好如初”——至少是表面上没有隔阂、要能够被她的芯片识别到的那种。

想明白这些,张亦可选择配合。

她笑着点了点头,说:“要的。”

然后她张开双手,抱住了周芷兰。周芷兰满意地把身体靠回去,和张亦可紧贴着,笑着说:“真乖。”

张亦可平静地收回自己勾起的嘴角,默默在心里想怎么处理陈九的事情。

事情已经解决,周芷兰和陈十一起离开,一路上有说有笑的,看上去气氛很好。

张亦可则返回教室。

一进教室,她就被身后的陈九拿着笔在后背上面戳了两下。

张亦可扭头,面无表情问:“你还没被打够吗?”

陈九:“你以为你赢了吗?”

张亦可不想参与这种幼稚的游戏,转过头去不搭理他。

下课铃在这时响起,张亦可有些无聊,趴在桌子上面假寐。

后背突然有细微的痒意,张亦可转头,看到陈九拿着笔在她身后,嘴角得意地勾起,眼神中满是恶意。

“你做了什么?”张亦可问。

陈九:“道歉啊,你不是让我道歉吗?我道了。”

心中很清楚绝对不是这样,张亦可没搭理他,起身准备去厕所看看情况。

谁知她还未走到门口,就被赵六叫住:“张二,你妈妈来了,就在外面,你出来吧。”

距离她离开才过去不久,张亦可非常疑惑,正要出去看看情况,又听到赵六说:“陈九,你爸爸也在外面,你也出来。”

本能地,张亦可顿住脚步,眼皮重重一跳。

她肯定,有个坏消息在等着她。

忐忑地走出去,和周芷兰打了招呼,然后听到她说:“我和你陈叔叔要结婚了。”

张亦可:“……”

她说什么?

她要和谁结婚?

谁和陈叔叔结婚?

她和陈叔叔要干嘛?

还有,是她想的那个陈叔叔吗?

很明显,是。

“小二啊。”陈十拉住了张亦可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着,笑容堆了满脸,“你放心,我会对你和妈妈好的。”

你才是小二。

张亦可想吐。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就这么一段时间过去,她的生活会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两个怎么就经过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够看对眼呢?

这个陈十,到底哪里好了?!

还有,为什么他俩结婚,自己要跟着周芷兰和陈十一起生活?

她不是有三位母亲的吗?

为什么就这样把她判给周芷兰了?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都是为什么?

张亦可忽然无比怀念纪梧的系统。

可是现在,系统不在。

没办法,张亦可决定单刀直入地问周芷兰:“我是要和您一起,同陈叔叔还有陈九生活吗?”

周芷兰看上去挺开心的样子,“是啊。”

张亦可深吸一口气,“那我另外两位妈妈呢?”

周芷兰:“她们会有另外的孩子。”

……

这可真是,你也太专断了吧。

张亦可无奈,直接表明:“我不想要爸爸。”

“那没办法了。”周芷兰看她一眼,忽然说:“现在我是你每天的第一位母亲,不论我们三人中的谁有婚姻变动,你都得跟着我走。”

第一次听到这条消息的张亦可:“……”

小破世界垃圾规矩是真多!

想起曾经和纪梧的对话,张亦可问:“你们找到另外两对夫妻了吗?如果没有的话,应该不能办理结婚。”

周芷兰收回目光,把她和陈十牵在一起的手展示给张亦可看,笑着说:“我们在努力了。”

“现在就是来通知你们一声,应该就这两天了,我们会成为一家人。”陈十看着陈九和张亦可,努力用和蔼的语气说:“你们兄妹和睦相处。”

然后这俩人就手牵手走了。

走了!

手牵手!

手牵手走了!

有风吹到张亦可脸上,张亦可发丝被吹动,四散着扬起。

张亦可心情凌乱极了。

偏偏身边还有一个人在作死,给她刺激。

陈九笑着拍了拍张亦可的后背,眼睛中满是戏谑,“来日方长啊,妹——妹——”

张亦可没有搭理他,转身去了厕所。

比起陈九这一句明显就是故意要惹她生气的话,张亦可更想知道,他刚才拿着笔在自己衣服上写了什么。

张亦可来到厕所,把外套脱了下来,翻过来,看清楚了上面的字——SB.

张亦可笑了。

这种把戏,是她小学和初中时代最常见到的。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渐渐对这些感到陌生了,现在乍然再次经历,竟然还有些不适应。

张亦可又多看了两眼,在自己差不多能够接受以后,用水试着简单清洗了一下,等到看不太出来那两个字母的轮廓后,张亦可穿上衣服,回到了教室。

反方向坐在自己凳子上,张亦可敲了敲陈九的桌子。

陈九循声抬头,“怎么?”

张亦可:“你好像对我妈妈和你爸爸要结婚的事情,并不意外。”

陈九挑眉。

张亦可轻笑了下,“反正都要成一家人了,坦诚一点吧。”

陈九于是笑着说:“我建议我爸求的婚。”

“你有病?”张亦可瞬间冷脸,问。

“当然没有。”陈九撇了撇嘴。

“那你为什么?”张亦可又问。

“不觉得我当你哥哥很有意思吗?”陈九玩味地上下打量张亦可,把她整张脸扫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表情仿佛是要探讨什么重要科研成果一般,“你说,这个世界的我们当了兄妹,还能结婚吗?”

张亦可眉心一跳,装傻道:“什么这个世界那个世界?我不明白。”

“别装了,我翻过你桌子了。”陈九说:“你书包里面,有个笔记本,那上面的东西,很有意思……不是吗?”

安静一会儿,张亦可握紧了口袋里面的刀,看着面前的人,问:“所以呢,你喜欢我?”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张亦可心底一阵恶寒。

虽然很清楚彼此心理年龄都至少是成年,但从长相来看,两人很明显都是六岁大的孩子。

……张亦可感到恶心。

她完全不能把这种假设放在自己身上。

但她面前那个变态并不认为这是一件不应该存在的事情,若无其事点点头,说:“对啊,太无聊了,有个人陪着一起玩,不是很好吗?”

张亦可想给他一巴掌。

“好啊。”当然最后是没给,张亦可松开了手中的刀。她把双手从衣服口袋中拿了出来,十指交叉着向反方向掰了掰,对死变态微微一笑,“我陪你玩。”

不好意思今天才发现我这么长时间竟然都没有挂请假条!!!

前段时间经历了一些事情,导致我一些想法发生了变化,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不再是一开始的心情了,怎么写都不对劲,甚至于一度写不出来。

纠结了很久,到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一开始的心情回来了,写这个故事的想法也更加坚定了,这一次一定会好好更新到完结的,请大家放心。

再次道歉。

第44章 我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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