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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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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一行人在包厢里眉开眼笑,秦破道就没那么好心情了,她蹲在青玉楼大门旁边,漫无目的看着茶楼花大价钱买回来的花卉。

店小二站一边,他顶着为一脸难又不敢阻拦的表情,劝阻道:“秦大人,花儿娇弱,经不起折腾……”

“啧”

“罢了,算我倒霉。”

“明日一早,送三份现做的驴打滚来我府上。”

“好的,秦大人。”

秦破道甩甩手上的黏液,一溜烟钻进马车里,啃着南方官员昨日赠予的鲜花饼。

“秦叔,打道回府吧。”

“是。”

行驶过程中,秦破道再次审视一单多年前的老案。

一场关于秦玉的意外死亡案,这个案件记录在一个竹简上,它的边边都被秦破道常翻看抹掉了色,里面只有短短几十个模糊的文字描述,甚至连个具体死因也没写上,就被当时的审判官草草了结。

以她现在掌握的势力都不能找出幕后之人,想必,幕后之人的权势依然身居高位。

秦破道紧紧捏着竹简,苦恼地揉搓眉心。

外面传来沉厚的声音:“公子,又在看夫人的案子?”

“对,是到了吗?”

“嗯。”

秦利帮她撩开帘子:“夫人可不想公子如此忧心,她生前最喜公子的欢笑。”

秦破道定定盯住自己华丽的府邸,府邸的牌匾是当今皇帝亲笔题写的,大门两旁是栩栩如生的霸气石狮子,大门有皇帝特批名额可存在的精英护卫队站岗。妥妥一个皇恩惠泽下的大门大户架势,而在秦破道看来,再大的阵仗与光鲜亮丽也遮不住里面满溢的死气。

对比大门大户,她更想要自己母亲好好活着。

“属下见过秦大人!”

十几个人的齐声喊,屋檐上的小鸟皆被惊飞。

秦破道踏过大门时一阵冷风吹过,突然让她想起来一些还未做的事情,转头对秦利吩咐:“昨日新关在暗室的女贼,带来我房间。”

“是,公子。”

秦破道端坐椅子上,托着茶杯底去细嗅茶的清香,

外面挣扎拉扯的声音传进来。

“快放了我!”

一个侍卫拖着双手被绑的女人走了进来,双手抱拳:“大人,小贼极其嘴硬,仍不交代所有。”

“如此…”

“我知道了,退下吧。”

侍卫低着头关门离开后,秦破道把喝完茶水的茶杯,猛地摔在那个女贼额头上,水渍在此过程中反溅到自己衣服上,故而不得不掏出绣巾擦拭。

女人不屑地舔自己脸上流下的血,嘲讽道:“不愧是监部大人,一点水渍也如此在意,简直比太监还要太监。”

头一回听到新奇的骂法,乐得她放下绣巾,站到女人面前询问她:“南方口音,少有。你知道我的身份,为何还敢来我府上偷东西?”

女贼没有回应,反而是调整跪姿挺起胸膛,挑衅了起来。

“监部大人,昨日的沐浴可舒服?”

不是,明明她都遍体鳞伤,居然还有心思来威胁自己,秦破道被气笑了。

“不怕死吗?”

女贼不屑一笑地含着额头流下的血液,直勾勾盯住秦破道:“狗官,有种就杀了我,休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都不知道夸她勇敢,或是贬她不知天高地厚。

秦破道拍手:“骂得好,但你这小贼擅闯我府上又算什么好汉?”

“呵。”

见此,秦破道不再言语,上前紧紧掐住她脖颈,欣赏着她逐渐窒息而变青的脸,扭曲,挣扎,痛苦。

女贼狰狞地吐出话:“偷…天换……日的狗贼,堂.堂女...子……”

话没说完,秦破道反手就从衣袖甩出小刀刺中女子心脏,女贼再也没有力气继续说下去,躺在血泊中抽搐。

刀抽出来时,血,滋啦一声,猛地溅到秦破道脸上,流下一道血痕,她干净的另外半张脸笑了,显得极其亢奋。

“我是狗,你又何尝不是我的骨头呢?”

“可笑。”

秦破道半蹲在女子身体旁边,捻住女贼干净衣服的地方象征性擦拭沾满血的小刀,起身推开门后没有看门外恭候多时的秦利。

外头逐渐昏暗,秦破道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今夜,我一个人在灵堂待着。”

“是。”

秦破道在书房处理完新到的公案,抬头时,窗外边的月亮已经高高挂起。

她整理好衣冠,只身穿过寂静的走廊来到了安置母亲的灵堂,站定门前后轻轻敲了敲门。

“阿母,孩儿进来了。”

秦破道温柔地询问,好似母亲真的在里面一般。

等了一会,不见回应。

秦破道深吸一口气,努力扬起一个开心的笑容就推开门,踏了进去后她先是小心翼翼拂去牌位的尘埃,再挽起衣袖烧三炷香插进供奉桌上的香炉。

“阿母,此等日子却没有给您带来最喜欢吃的驴打滚,明日一定命掌柜送来几盘滚烫新鲜的来给阿母赔罪。”

“作为赔罪,孩儿端来了阿母从前最喜欢的马奶酒,孩儿亲自酿造的,可否原谅孩儿不周全?”

“阿母,我将要和三公主成婚了,孩儿看过公主她,可谓是一等一的佳人,您肯定也会喜欢的。”

“是孩儿不孝,至今仍没有找到凶手,孩儿自知愧对阿母,您再给孩儿些许时日,定能抓住幕后之人。”

“阿母,我真的...真的……好想您啊……”

话语声一落,偌大的屋子竟只有她自己的回声。

秦破道忍不住跪在垫子上,无声地哭泣。

其实每年的祭日,秦利并没有听命走开,一直都偷偷地守在屋外的角落。

秦利偷听她的呜咽,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也怀念从前夫人在的日子,那时候秦破道还没出生,他就受命陪着夫人做善举和营商。夫人无论对待下属,还是其他人都秉着平等和善良的心去对待。夫人在他心中就是一个聪明温柔绝美的女子,唯一一个能配得上主上的,临走前还曾看过夫人脸上对怀中的婴儿皆是期待盼望,想必是爱极了。但现在,剩下公子孤身一人,唯有孤寂和长眠陪伴左右。

秦利闭上眼睛,沉重地叹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店小二就马不停蹄运送刚弄好的驴打滚。

“借过,借过。”

小二一边烦躁大声对一大早就拥挤一起的人群喊,一边急匆匆揽着两箱食物赶路。

秦破道回到了自己房间,换上了官服,便在黄铜镜收拾一下,尽管用了妆粉也难掩盖眼睛的浮肿。

临出门前,秦破道嘱咐道:“秦叔,等会儿小二来了后,直接拿进去阿母前摆好,其他人我放心不过。”

秦利从怀中拿出一大早去集市买的食物,递了过去:“我知道了,抓紧时间吃了这些东西垫垫肚子。”

秦破道接过包子:“谢谢秦叔。”

马车驾驶越来越远,秦利的脸一下子阴沉无比,瞬间转身叫出前晚守卫的值班和领头去训练房集合。等他站在府上的训练堂里,十几人已经集合完毕一字排开了,秦利审视他们的脸庞,保持长久的沉默。

“吱吱喳喳”

鸟儿在枝头里避阳,虽说开春不久,天气尚且不热,也有些刺眼。

秦利瞧见他们开始颤抖的身体,脸上流下一滴滴冷汗,终于开口:“为何前晚疏于防范,由得小贼来去自如,若万一出现问题谁担责?”

领头上前一步,低头抱拳:“总管,那时由李一和王胜平值班巡逻淋浴房,李一因被撒迷魂散失去意识,至此疏于巡逻。我作为领头也自有安排不妥之处,出现事故,愿意领罚。但幸好王胜平及时发现并抓捕小贼,恳求主管看此能将功补过。”

秦利负手警示:“下不为例。”

“你,去领十大板加罚两个月俸禄,李一和王胜平各罚一个月俸禄。”

李一和王胜平两人面面相觑,喜不自禁地抱拳:“谢秦总管!”

秦利不再逗留,拿着刚送到的驴打滚去了灵堂,推开门后把食物放上碟子。

秦利虔诚一鞠躬,往香炉插上三炷香:“夫人,公子长得相貌堂堂,待人也落落大方,如今身居高位,不再是落魄街头的小儿。当初我能早点搜到消息,是不是就能救下夫人您呢?”

“唉……”

一声叹气,道尽无可奈何。

而在朝堂就没有在家那般的安静,秦破道身体板正地站在队伍前端,后面的官员跟唱戏一样争执不休。

砰。

“安静!”

皇帝俯视底下官员们瞬间成绵羊般乖巧,头疼扶额,无奈地斥责:“让朕静静!此乃朝廷,不是街头闹市。诸位到底有结论没?!”

……

周围的噪音通通消失,无人敢出声。

齐生权见此往左跨出一步,手扶牌子弯腰答:“陛下,臣认为若适当放宽对商业限制,如挑选甲等商户赐官职归朝廷管控,减少国域内贸易关卡限制,有利于我朝南北贸易交流和地区发展,国库收入也能相应增加。”

“喔?”

“齐爱卿的意思,是.支持开放?”

皇帝好整以暇回应丞相的话,眼一斜,未等齐丞相回话便发觉左边的官员蠢蠢欲动。

“元尚书,你可是有话与朕说?”

被点名的元户部尚书站出列,利落地弯腰应:“回陛下,臣附议齐丞相的提议。但提议实行,臣需些人手帮忙统计分配相关商业人员。”

皇帝并没有回答,而是眼神转一圈,询问道:“还有别的意见吗?”

殿堂一片安静,无人再出列回答。

“齐爱卿,放开商业这项指令推展,你可有人选担任?”

“回陛下,有。”

“说来听听。”

齐丞相手持牌子抿了抿嘴,洪声回应:“臣推两人,一是工部尚书,他从南方而来熟知南方的交通运输和官办工业利于商业计划顺利开展。二是王琦,他是翰林学士里面最为精通商业文化,他在能给地方百姓沟通时构架一个良好桥梁或者商量对策一个很好的参照。”

皇帝静静聆听等她说完,抬头思考一会后,手一挥:“许。剩余的人员安排,由吏部尚书起草随行名单,择日出发。”

“另外,朕需一人负责监督事情落实。秦监部,你暂时放下事务全权处理此事。”

“是,陛下。”

秦破道心里暗骂:老狐狸,又拿我做枪。

皇帝俯视着底下各怀鬼胎的大臣,转了一下玉掰指:“齐丞相,下朝后去御书房寻朕。”

“遵旨。”

“可还有事议?”

无人出列吭声,皇帝直接抬袖起身走人,一旁的太监赶忙大声喊:“退……朝……”

秦破道孤身退出殿堂,反而齐丞相那边熙熙攘攘一堆大臣围着,许是为了他们的后代谋个一官半职。

秦破道没停留,因为堆积如山的案件都在监察部等着审查。

这样一想,秦破道不得不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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