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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飞鸟传信 夜见顾景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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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您,陆大人。”

陆清鹊扭头去看他,寒风飒飒中,身旁这个少年神情认真,眼神坚定,他看着她的眼睛补充道,“我相信您。”

陆清鹊与他对视片刻,忽然笑了,这个少年身上有股冲劲,干净凛冽不可小觑。

她冲他点点头,“在其位,谋其职。你也是一样,做好分内之事,你想获得的东西,早晚都会得到的。”

“真的吗,陆大人?”齐全忽然来了兴致,他继续说道,“别看我现在虽然是个不起眼的小官兵,可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成为驰骋沙场的大将军,为国效命!”

陆清鹊:“你会做到的,我也相信你。”

一阵风刮来,席卷地上的枯草沙土而来,陆清鹊站起身子跺了跺脚,“天气这么寒冷,你为何不去马车里面避一避风?守一整夜恐怕会被冻伤的。”

齐全低声道,“袁大人交代过,马车里有重要物事,不能随意进入。等到下半夜就有兄弟来替班,不会冻伤的。”

陆清鹊了然,“原来是这样啊,袁大人与我同行,此行目的也是一样,我们相处颇为融洽自在。他马车内有什么好物事,我怎的不知?难不成这家伙还瞒着我偷藏什么好吃的东西?”

齐全皱眉道,“这个我也不知,他只吩咐了谁都不能进入。”

陆清鹊换了个话题,“这马车还需多久才能修好?”

齐全诚实道,“这个我也不甚清楚,一切都听齐田大哥的。”

陆清鹊笑,“你做得很好,忠于职守,吃苦耐劳,我想袁大人一定会更赏识你的,等有机会我也会向袁大人多美言你几句。”

齐全高兴起来,两只手对着搓了搓,“真的吗?陆大人,那可真的是太好了,我听齐田大哥说,袁大人不怎么好说话,我还一直有些怕他呢。”

齐全心思单纯,毕竟还是年轻,有些话藏不住,没说几句话就把底子透干净了。

当然,他或许认为她与袁行之关系尚好,又因得了她给的饼和披风,自然对她很信任。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齐田应当是与袁行之直接接触的人,故此格外谨慎,对她也有些警惕。而齐全一切都听从齐田的话,对其中之事一知半解,更不懂得官场党派之争。

陆清鹊道,“今夜我来之事,不可告诉任何人,因为这牵扯到你的利害得失,若是被有心人得知,利用了你,那就得不偿失了。”

齐全似懂非懂,最终还是点点头,“您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这一夜陆清鹊睡得太不安稳,梦里到处都是被洪水淹没的田地房屋,人群无处可躲,四处逃窜,遍地饿殍,生灵涂炭。

她茫然无措,四顾惧然,被一群人围了上来,众人纷纷指责她,怨憎她为何不作为,为何不帮助他们……句句言语如同利剑穿透她胸膛,她用手一摸,胸口处一片冰凉。

梦里她顿时慌了神,难道今日真的要死在此地了么?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黑蒙蒙的天花板和透进房间的月光。

原来是梦,只是这梦为何这么真实清晰?

身旁的小荷睡得正香,被子已被她踢到腿下,皱得不成样子。陆清鹊为她重新盖好被子,贴心地掖了掖被角,披上外衣出了房间。

走廊上一片静谧,正是夜深时候,大家睡得正香,陆清鹊刻意放缓脚步,生怕吵醒别人。途中经过袁行之的房间,她惊讶地发现他房间的灯火还亮着,映照出他臃肿肥胖的模糊身影。

看影子的远近,他似乎是站在窗前。

这么晚了,他还不睡觉,是要做什么?

两声细小的鸟叫声从他房间内传出来,陆清鹊怔了怔,哪里来的鸟?她蹑手蹑脚地凑近房间门,躬身弯腰,侧头用耳朵贴近门,仔细地辨认里面的声音。

一阵窸窸窣窣后,鸟扑棱扑棱地飞走了,窗户似乎被他重新关上。从前在乡下时,每天早晨晚上听到最多的就是鸟儿叫声和翅膀挥动时发出的扑棱声,她几乎可以完全确定,袁行之房间内就是一只鸟。

她思忖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加快步子从二楼沿着楼梯小跑了下来,一路跑进了院子里,抬头往天空望去,一只硕大的乌色赤腿大鸟呼啦呼啦地往南边飞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陆清鹊立在院中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往回走。

传信之鸟自古有之,可这样硕大招摇的鸟她还是头一次见,在三皇子眼皮底下,袁行之再猖狂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胆量吧?

狗仗人势。

陆清鹊连着呸了三声,又往地上重重踩了一脚,以发泄怒气,这老家伙真是胆肥得很,竟敢飞信传书,而且还是往南面。

南边……那里有雍和王,难道?

陆清鹊蹙着眉,再次抬头往上看,只不过这次,她看的是袁行之的房间,他已经闭了灯,漆黑一片。

她不敢将这个猜测放大,孰是孰非只能将想法搁置心底,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罢。

她拢紧衣服往回走,一时没注意竟撞上一个人,鼻尖触碰到他坚实的胸膛,一阵酸涩从鼻腔涌出来,难受得她立即捂住鼻子蹲了下来。

“你没事吧?”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声音的主人好心地俯下身子,凑近她问道。

陆清鹊说不出话来,闷声摇了摇头。

他没再说话,耐心地站在原地等了她一会儿,直到陆清鹊缓和过来,他将她慢慢扶了起来,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陆清鹊没什么想搭理他的心情,有些没好气道,“什么什么?”

顾景渊好笑地盯着她,“没什么你大半夜跑出来?看鸟吗?”

陆清鹊:“您既然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顾景渊抱起双臂,好整以暇,“那不一样,我想听你的想法。毕竟——现在,你是我的幕僚。”

陆清鹊抬起眉头,“幕僚?我怎么不知道?您什么时候给我安了这么一顶帽子?”

顾景渊正色道,“清鹊,你以为官场像你认为的那样简单么?其中的腥风血雨,都是掩盖在表相之下的。你一个郎中,能担任如此重大的责任前往灾区,不管事情成不成,都难免惹人嫉妒,遭人陷害,到时候,你猜猜会不会有人先对你下手?”

陆清鹊不是不懂树大招风的道理,只是没想到人心复杂到如此地步,她没做声,低低地叹了口气。

“倘若今日你没有请缨赈灾,留在京城当一个普普通通的郎中,或许不至于招人嫉恨,可一旦你做了,且做到了,你就是最大的旗帜,人人都想拔掉。”

顾景渊想了想,笑了一声,“不过也不完全是,你身为女子,又凭借自己的能力考中京官,我想,就算你不做什么,也容易招人起心思的。”

“所以,你跟着我,至少可保你平安。”

顾景渊最后说了这句话。

陆清鹊不置可否,虽然她很想承认他说的话是对的,残酷却是事实。她初上任,对这些朝堂老臣来说,如同一颗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一石激起千层浪,怎么做都难两全。

平庸无作为,他们会希望有自己的人取而代之。

负责有政绩,他们担心她会升职将他们取而代之。

陆清鹊低垂着头,“所以,你也一同前来,是为了保护我?”

顾景渊看她一眼,“你明白就好,以后莫要再对我横眉冷对了。现在估计朝中之人都确信,你已经被我拉入阵营了。”

跟着顾景渊进了他的房间,陆清鹊这才知道他的房间竟比她的房间大了两倍有余,装饰豪华,各样家具俱全,这哪里像是客栈?分明就像是在他自己府上!

陆清鹊:“真是不公平,我们两人住的房间,比你自己一人住的都要小的多,简直是太奢靡!”

顾景渊坐在桌边,拿出两个茶碗倒了水,慢条斯理道,“你若想住大的房间,也不是不可以,搬来与我一同住,可好?”

陆清鹊:“……算了,当我没说。”

她坐在他对面,顾景渊将一杯茶水推到她面前,“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

陆清鹊低着头,眼睛看着自己的茶碗,清澈的茶水倒映出她白皙秀丽的面容。

“袁行之收买了多少人?连兵部官兵都被他……”

顾景渊平静看着她,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水,“你知道了?”

陆清鹊抬头,有些惊讶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了吗?”

“自然,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哦”,陆清鹊忽然有些灰心丧气,他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朝堂内外发生的事他没有不清楚的吧。

和他想比,自己还是太简单了。

“不过还是谢谢你,与我站在同一阵线。我猜,你发现的第一时间,肯定是想同我讲说的吧?”

他说得对,但此时陆清鹊不想承认。

顾景渊看着她轻轻笑了笑,“其实,确切地说,此事背后是顾景玄所为,袁行之只是一个棋子,用来监视我的眼睛。”

陆清鹊点点头,她也想到了这一点,“那么,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顾景渊歪了歪头,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茶碗,“担心他将我灭口?”

“我永远早他一步,他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我的。”

“不过——我确实有该担心的”,顾景渊将目光投向她,目光灼灼,神色专注认真,嘴唇轻启,“我最担心的,唯有你,唯有你的安危。”

陆清鹊望进他深色的眼眸里,那里面盛着关切、认真、袒护、担忧,没有戏谑,没有说笑。

她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陆清鹊别开眼睛,“现在别说这个……我想问,你离开了京城,顾景玄若是有什么动作该怎么办?”

“无妨,我既能安心离开京城,必然有万全之策。他有眼线,难道我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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