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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晏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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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谦接过账册翻了两页,并未看出有什么问题,“凌侍郎,这账册可有问题?”

凌度上前一步,指着上面一处解释道:“从三月开始,汪自成便有一笔不知名的账目输出。”

徐谦看着那笔账目,颇为好笑:“这能说明什么?谁家账册还能将所有账目记得清清楚楚?难道凌侍郎平时逛窑子的时候,也要将花在那些姑娘身上的钱记下来吗?”

凌度闻言脸色微变,沉声提醒:“徐大人慎言。”

“原来平时徐大人逛窑子要花这么多钱?”

月不离从账册上收回视线,抬眼看他。

徐谦一噎,僵硬的笑笑:“下官两袖清风,哪里来的银子去那些个烟花柳巷之地……”

“既然徐大人什么都不知道,那还是闭嘴的好。”江凌讽道。

徐谦脸色铁青:“那、那你们说,这账目哪里不对?”

凌度也没了原先的好脸色,沉声道:“汪自成爱财如命,他的每一笔账目支出皆有记录。”他指着上面一处,“就连借了自己小叔子二两银子也要吝啬的记下。这样的人,花了这么大一笔账目出去,不可能不记录清楚。除非……”

“除非这笔钱所用之处见不得人。”江凌接过话。

凌度点头,看向徐谦:“所以,徐大人不去查查这笔账目吗?”

徐谦轻哼一声,昂首道:“本官正想说呢!”

江凌瞥他一眼,“那徐大人便去附近钱庄看看吧,本使去牢里问问府中管事。”

言罢转向月不离,似在询问她的意见。

月不离微微颔首,“辛苦。”

“应该的。”

江凌他们走后,亦祺才进来禀报道:“宫主,我们已经摸清了这里暗夜阁的据点。不过最近暗夜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几日他们还蹦跶得欢,这几日便毫无动静了。”

月不离沉下眉眼,“继续盯着,看看他们可还有与其他人有来往,有的话,一同拿下。”

“是。”

亦祺领命转身,又想到什么,回头问:“对了,宫主,我方才在外面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亦画她们,她们人呢?”

“义庄。”

亦祺迟疑道:“……那两个小孩也在?”

“嗯。”

月不离顿了顿,又道:“你再多领几个人去。”

亦祺点头:“好。”

她依言离去,屋内只余下月不离一人。

月不离蜷了蜷僵硬的指尖,扶着案几缓缓坐下。

自昨夜冰骨发作,她的身体便冰冷的可怕,几乎再无一丝温度。手指也僵硬的很,指尖微微动一动都有些费力。

她取下面纱,拿出苏漾给的白玉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红色微凉的药丸滚落在苍白的掌心,有些醒目。她无声的扯了下唇角,捏住药丸直接送进嘴里。

苦意顿时在舌尖蔓延开,顺着喉咙向下,像是直接苦到了心底。

月不离很轻地皱了下眉。

暮色将近,昏暗的光线一点点照进屋内。门外才再次传来动静。

“亦祺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

“少打架,少惹事。”

“刚才那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你拦着我我就……”

她们的声音在进屋看见里面的场景时戛然而止。

只见月不离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案几上睡着了,长发掩映下的脸色略微苍白,墨发贴着薄削的肩头垂落下来,散在素白的衣料上,莫名寂寥。

几人相互看看,自觉地将声音放轻。

亦画一手指了指两个小孩,一手指向外面,用口形道:“我带他们先回房。”

亦祺点头,看向亦姝,也轻声道:“那我们也先走吧。”

月不离睡得很浅,此时眉心微微蹙着,似乎还是听见了那细微的动静,长睫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她缓了缓,才起身道:“如何了?”

声音带了些沙哑。

闻声几人一顿,又回过身来。

“宫主,我们吵醒你了?”

“没,我没睡着。”

月不离一面说着,一面拿过案几上的面纱,重新戴回脸上。

亦画松了口气,道:“放心吧宫主,那些流民的遗骨都安葬好了。”

突然,原本好好站在亦祺身边的两个小孩,相继冲到月不离面前,跪下给她磕头。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帮我们报仇,还帮我们安葬了亲人。”

小孩抬起的稚嫩的脸上,满是恳切。

月不离动作一滞,眼底罕见的出现一抹无措。

“起、起来吧。”

“欸欸欸!”亦祺反应过来,连忙跑上前将他们拉起来,“别这样啊!”

亦画双手环臂,缓着步子走过去,扬首笑着问道:“那姐姐们不是坏人了?”

芽芽郑重点头:“姐姐们是大善人!”

“大善人?”亦画挑眉小声地品味这三个字,随即很是兴奋地回头冲着亦姝道:“亦姝你听见没,她说我们是大善人!”

亦姝拿剑的手一紧,看着亦画一副笑颜,冷漠吐出两个字:“无聊。”

“切,你还无趣呢。”亦画很是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月不离朝门外走去,“亦祺,跟我出去一趟。”

“哦好。”

亦祺闻言,连忙应下跟上前,“宫主我们去做什么?”

月不离眸色渐沉,一字一顿:“找人扮鬼。”

“啊?”

-

昨夜霖州也下了一场大雪,此时覆满长街的白雪还未消融。北风一吹,便裹挟着寒意迎面扑来,直往人骨子里钻。

月不离微不可察地缩了下脖子。

突然,一双粉底金纹皂靴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这位小娘子,在下瞧着你颇为面熟啊。”

风流含笑的声音入耳,月不离眉目微动,抬眼望去。

眼前男子一袭粉艳锦袍,墨发如同黑色锦缎一般在身后张狂飞扬。面色如雪,狭长的丹凤眼翘着眼尾,唇角嫣红似笑非笑,就这么直白的盯着她。

西昭有二痴,一文痴一武痴。

而这人便是这二痴中的文痴,被人戏称为风流才子的晏卿公子,几近每年必要去东景寻陌璟寒比试一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要比,年年比不过,却乐此不疲,固执非常。

晏卿看清她的眉眼,似是一怔。

片刻后他唇角笑意渐深,“呀!还真是眼熟!”

“小娘子不会就是……”

“是你!”亦祺瞪眼,她没想到还能再遇上这个登徒子,忙上前一步挡在月不离面前,“宫主别理他!他先前还调戏亦画来着!”

“欸~”晏卿轻笑,“这位小娘子怎能这么说话?在下何时……”

“晏卿。”

月不离开口唤了他一声。

亦祺震惊地看过去。

晏卿这次很是明显的一愣,他怔怔看着月不离露出的眉眼,伴着这句称呼,愈发觉得方才那一闪而过的熟悉感不是错觉。

可那人不是早就不在了吗?难道——

他瞬间打消心中荒谬的念头,重新扬唇道:“小娘子认识我?”

月不离平静地看着他,面纱轻轻浮动。

“你今年还是未赢过陌璟寒。”

晏卿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瞪大,脑海中封尘已久的记忆破开一角,终于再次清晰起来。

曾经有一个姑娘,每次在他同陌璟寒比试过后都会得意地冲他道:“你今年还是没有赢过陌璟寒哦!”

总是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他将陌璟寒视为平生劲敌,自然格外关注他这个所谓的未婚妻,甚至还曾扬言:你陌璟寒的东西,我是一定要抢的。

于是某个姑娘便“记恨”上了他,每次都要在自己输给陌璟寒后说上那样一句话。

“你……”

晏卿回神,眯着眼睛打量她。

月不离抬手揭下一边面纱,露出全颜。

是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容颜。

只是现在的月不离较以前的沐阡璃而言,多了一分清冷。

“沐阡璃……”晏卿喃喃出声。

良久,他回过味来:“我就说陌璟寒那厮怎么就同意娶那风医圣女了,感情还是你啊!所以你们这是——”他斟酌了一下措词,挑眉道:“再续前缘?”

“……你怎么来霖州了?”月不离并不想听他扯那些有的没的。

“为了你啊!”晏卿眨眨眼,“怎么样?感不感动?要不要踹了陌璟寒,改投入本公子的怀抱?”

“咦~”亦祺寒毛倒立,听他说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表情颇为嫌弃。

“小娘子,一起吗?”瞧见亦祺的表情,晏卿又朝她眨了下眼。

亦祺连忙后退几步,“我看你是想打架。”

她现在能明白当时亦画的心情了。

“欸~小娘子家家的,别总把打打杀杀的话放在嘴上,粗鲁~”

“……”

亦祺忍无可忍地看向月不离,“宫主,我揍他一顿你没意见吧?”

月不离淡淡道:“没。”

“欸欸欸!好好好,我不说了,小娘子别凶嘛。”

晏卿撇了撇嘴,又想到什么,妩媚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兴味,他挑挑眉对月不离道:“先前我还以为风医圣女过来霖州只是医者仁心,想为那些流民讨一个公道。现在看来,阡璃你不单单只是为了这个吧?”

月不离垂眸,轻轻嗯了一声,“当年凌释受人指使害我哥哥,不可能没留下一点证据。所以我想看看从凌度嘴里能不能套出点什么。”

晏卿一下来了兴致:“你想怎么做?”

“凌度此人,虚伪至极,却最是信鬼神之说。他当年那么对待凌释,现在这人死了,也该去找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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