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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宫变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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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出,不见人,眼前就是白骨。男装女面,清寡无华物,可因父王二字,王上终是想起她的脸了。

“盛华,你是盛华!”王上惊恐退后,喊得太过凄厉,群臣都听不清他喊什么。

那是谁?他们都在依稀辩着国师。

国师却在玩儿,她就在众女子当中,像在扑蝴蝶。众女子长帛撒出,绕住王上脖子,还把他拖了回来。

长帛一点点勒着,王上咿咿呀呀,群臣以为他高兴着。

可白骨知道他惨了。

白骨很想把胖头龙做成猴子干,小红豆却说做成猴子干便宜他了。死对他而言向来简单,若叫他失去最喜欢的东西,那才叫痛不欲生。

所以白骨等着大漂亮,拿走胖头龙最喜欢的东西。

烟花下冲来兵马。

“你们还是一样醉生梦死,在自造的森林里欢天喜地。”

马蹄阵阵,女子束发披甲,携千军万马奔来。她左右一个是付誉丞,一个是万江海,都是王上曾亲指的镇国大将军。

“大漂亮!”白骨跳出美人堆,迎奔而上,“你要拿什么,快拿啊。拿完我把他做成猴子干。”

“现在就给你做。”扶郅道。

长帛已经勒得紧紧,把胖头龙绑好了。

万事俱备,白骨可不管了,大袍褪去,拂尘落地,红衣鲜艳。

看那女子与扶郅同临,又着极艳之色,好像红妆在身。群臣才慌,盛华,是盛华!那个被他们推出去受辱,早就死掉的和亲公主。

“鬼,我们肚子里是她的鬼胎。”百官乱行,无不张皇,摔的摔,倒的倒,爬的爬。

他们无一爬出走出,稽查司的太监们把他们全数包围。

“救驾,快救驾。”胖头龙已被勒得喘不过气,可没人能来,他望向小红豆求助。

烟花之下,老太监背影孤独,依旧在放烟花。王上不知,他笑得可开心了,“忠良死绝,唯剩奸佞,王上要何人来救?”

脖间的纱,眼前的小红豆,层层叠叠的烟火与兵马。这是什么?这么多年,太监大总管竟与反贼同道,那可是他手下杀人的刀。

王上气得将长帛崩断。

看他要跑,白骨针扬洒而出,针连红线,根根扎入胖头龙经脉。

又被擒,颜面何存?

“扶郅,你岂能叫她弑你君父。”

扶郅拔剑就下。

剑落胸膛,王上屏住气,他想不到扶郅一言不语,拔剑就杀。

王上使内力封住心脉,挡住此剑。

白骨手中红线拉紧,不想道道功力震出白针。

内力波及,扶郅的剑咣咣发抖。扶郅逞力,双手压下剑柄,对峙中魔血再上眼眸。

她仍然没有出魔,有些事实乃心结,难解难消。

“大漂亮,闪开。”白针横飞出体,白骨拉开扶郅。

此时王上双掌打出,剑崩裂,剑碎刺来,入甲半厘急停。白骨站扶郅身侧,注内力于她,将刀片弹出。

胖头龙闪躲而开,飞跃至上空,脸与胳膊皆划伤。他姑且嘲笑,“你们只是女人,赢不了孤。”

“赢你,你再废话。”扶郅拿了白骨闲在身侧的剑,飞上空中继续斩杀。

白骨打算把胖头龙让给她了。大漂亮杀得可快了,剑影无宗,是风是光,劈过之声都带剑嚎。

想来她很想赢胖头龙。

胖头龙无法招架,甚至没有时间使出内力。他便喊,“孽女,世间不容。”

孽女!孽女!他只会这么喊。

白骨就跟着喊,“大漂亮,使劲砍。碎了,我把他缝起来做猴子干。”

喊声压过胖头龙,胖头龙气得吹胡子瞪眼。可龙袍被劈成破衣,帝冠被削一半,又迎扶郅反脚扫下,他摔下屋顶。

群臣看着,在这个王城,真正登高一呼的是扶郅公主。

可那怎么可以?

“这世间怎能由女人做主。”胖头龙使以最后一招,就是有多惨,叫多惨。

白骨拍了他嘴,胖头龙嘴巴五指红印在上,人被打懵了。

大臣们见此,无法坐以待毙,他们都非忠良却抱成一团怒斥,“孽女与女魔头为祸人世,我们绝不认你当王上。”

“所以,你们怎么认为,我会留你们?”扶郅弹指一挥,大臣各个头顶刀剑。

顷刻无人再言,全数倒戈,跪求女王开恩。

“这变脸的样子真好玩。”白骨捂嘴笑道。

扶郅也在笑。是啊,他们真好玩,说着这世间最大的谎言,就是权力分男女。

看史书千万遍,扶郅只见同片轮回不休的森林。权力只用来实现男人的贪婪,所以森林里的人认为只有男人可以主掌森林,所以整片森林用最简单的方式汰弱留强,就是生为男人才有希望。

生命总想延续有希望的后代,弱肉强食的规则由权力缔造。失去权力,意味着失去生命。

胖头龙就是如此,他近乎半死之态,“不,你登不上王位,玉玺还是孤的。”他顶着红红的嘴,仍然嘴硬,这是他最后的坚持和希望。

“啊!啊!哇!”很远的屋顶有个人影,顶着大锦盒,一跑一跳,不知在喊什么,喊得很急。

虽然人影小,但那锦盒让胖头龙气恼,“小红豆,你算计孤。”

那盒中就是玉玺。痛恨啊,只有小红豆才知道。

“因为我是奸佞啊。王上设稽查司杀忠良,要我杀忠良,就该知道我是奸佞。今日所受,都是福报啊。”小红豆冷看着。

多么歹毒之言,可不能忍啊。玉玺是他碾压扶郅的希望!

胖头龙飞身去夺,白骨追上,看来胖头龙害怕失去的就是那个,那白骨就要他失去。

此时才听到小黑在喊什么。

“疯狗啊!救命!”乌兰贺绕出蛇形走位,白骨才见他身后有团快影。

瓦片片片摔下,乌兰贺扔出玉玺,白骨把它踢向扶郅,掳过乌兰贺。

胖头龙迎面来,周子颢飞扑而下。

白骨针撒出,周子颢和胖头龙双双被扎。红线拉紧,抽筋之痛让二人人如虫蠕动伸缩。

白骨再将内力冲入他们经脉,他们体内的血随针出,通过红线流出。这非迅速的过程,而是缓慢的。体温逐步下降,恐惧席卷全身。

胖头龙又抽又抖,血在流,人真要成干。偏偏,他又看到更狠毒的一幕。

百官恭迎新王,他们都高呼,“王上。”

他们俯首称臣,愿献珠宝、财富、粮食、奴隶。愿筹建宫殿,愿召集美男,愿为扶郅打造所有,就像为他打造王城那样。

“墙头草。”胖头龙痛哭不止。

白骨终于看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胖头龙眼睁睁看着一幕幕,若被剔了肉,穿了骨。

可让他痛的还不止如此,面对这些,扶郅根本不理。

因为一切如她所料。

若权力握于女人手里,森林的规则就会逆改。像今天,他们以为扶郅要逆转规矩,立刻为她改变规则。

但这些于她毫无意义。

扶郅闭紧她红色的眼睛,“我喜欢停建宫殿,为民造房,还田于民,开教育学。世无男女之弱,唯论善恶是非。此后王城无一物,解尽苍生平疾苦。”

所有臣子都听不懂,“那你夺什么王位?”

“我拿它,是为了,”扶郅握住玉玺,捏碎,一松,“毁掉它。”

风吹来,象征王位的玉玺灰飞烟灭。扶郅要的是连根拔起,摧毁一切。

群臣失态。

“奇耻大辱,”胖头龙脸颊上竟成泪河,他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你什么都不贪,要什么权力。”

“权力为何不能是公正的基石?不能是斩破奸邪的利剑?不能用来托起疾弱苦难?”

种种质问,无一王臣可以回答。

扶郅用剑压住胖头龙的脖子,“你说你是天子,真正的天不占万物生万物。而你赢不过自己,沦为权力的俘虏。还在王城欢歌雀跃,算计卑劣的争斗,拉整个人世永堕轮回。我要终结这一切,建立全新的弱肉强食。”

腹痛不止,群臣哀呼,王上亦然。

扶郅刀割而下,未得割开血脉,反引胖头龙爆开功力,红线再度崩裂,血如雨水渐开。

胖头龙捂着肚子,他感觉自己要生了。

不,就算是生,也不可能生在这里。为这腹中之子,他有了惊人的求生欲。纵失权力,可还有儿子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突然变得像女人那样,觉得有儿子就可以夺回一切。

胖头龙顽强地出拳出掌,白骨被甩开,小红豆在他头顶蓄力,打算把他轰死。然不想,为了不把孩子生在这里,胖头龙使出生平最大的功力,没有一人拦住。

他身如黑风席卷,甚至带走了周子颢,“我会带我儿子夺回王位!”

人人望着天,惊讶于他突然爆发的……父爱。

王上已弃王城,群臣、王城之兵腹痛无人顾。他们扶着肚子朝白骨伸手,“这都是你的,孩子他娘。”

万人伸手,万人让白骨负责。只要白骨负责,他们就可父凭子贵。

此等场面,白骨倒是震撼,“小黑,我要负责吗?”

此等场面,乌兰贺觉着头冒绿光,“负什么责呀,那是你的吗?”

“哦,不是我的,是小红豆的,”白骨捋清了这关系,“是小红豆让你们大肚子的。”

是几近枯朽的老太监干的,那比白骨更不能接受。群起而吐之,呕声连连,恶臭满满。

小红豆不冷不淡一笑,“这是腹胀药,吃越多肚子越多,好几天不拉了吧。”

王城未留一臣,家府抄空,贬为苦力。

夺下王城后,扶郅看着宫阙人来人往。

小红豆站在花园一角,今年他可以种上梧桐和茱萸花,让盛华的痕迹在这王城复苏。

可扶郅已经看到了,依然是那身血衣,这回开了口,“吾妹扶郅,我欲成剑斩天下。”

扶郅惊之,这是她近来做过多次的梦。从虎头山下来后,始终难绝。

无解此梦,扶郅入魔的眼睛过了很久才恢复。直至日暮夕下,直至所有人陪在她左右。

除了白骨,她因为大受打击,把太医院的医书翻了个遍,随后宫中传出她的大嚎,“我小黑真下不了崽呀!”

乌兰贺眼皮跳了跳。

众人垂首,为乌兰贺默哀。

乌兰贺倒是习惯了,天下都将不同,也许以后这件事不会太重要吧。

天下确实不同,新王未行登基。不要龙椅,不要龙袍,不要帝冠,若有一日,天地彻改,她会把整座王城拆掉。

新王与民一书:

从此世间子民皆为平等,若道唯一低下,就是在世为恶、作奸犯科者,吾必以生不如死之刑严惩。

吾将授子民世间百相,仁善德义,解子民生路困哀,引子民奔卓之向,期子民成圣成奇。纵有神仙,不眷红尘,人世困苦,唯人可救 。世间生灭,不往后尘,愿景后世,一世胜一世。

对一些人而言,这是人间地狱。

胖头龙便是,王城易主,真实不虚。

陈十一娘便是,她出来时见王城多了很多女人,她们披上战甲,她们都是大脚。她再吹起箫,这回箫声对她自己说,“这是假的,她们一定会失败。”

箫声就在蜀阳的陈家庄园。

陈十一娘趁宫变逃出监牢,却遇王上,被带到此,天地已然更改。她曾苦攀的周公子变成一条疯狗,她试图去攀附的王上失去王城。而他们把她挟来此处,逼她交出钥匙。

“把金库打开,孤要夺回京城。天下不会是女人的,孤要让她们像你一样,裹一辈子的脚。”王上期待着东山再起,又摸着平坦的肚子。

没想到啊,这就是一团屎,多少有点失望。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活着就得是王上。

陈十一娘看看自己的脚,她确信无法在扶郅的世间存活,在那个世间,她的脚太小了。

只有在这个世间,她可以争上一把,“想办法把我女儿带来。”

王上掐住陈十一娘的喉咙,“你女儿的脸和我那孽女盛华一样。”

“那张脸只是凑巧换在我女儿头上,我会把它换回来,将女儿和钥匙一起送给你。”

“就算这样,她的脚也太大了。”

陈十一娘眼一直眼着看脚,“可没有钥匙了,我已把它丢进火炉,”她拿箫敲敲自己脑袋,如呆和尚敲木鱼,“钥匙在我脑子里,我只会把它纹在我女儿肩上。”

不出三日,京城有闻,废帝被重新拥立,定都蜀阳,可并未有蜀阳失守的军报。

白骨要替大漂亮打个头阵,来蜀阳看看,她的两个猴子干还没做成。

驰入虎头山山脚,路遇一女子躺于山脚。素衣垂发,不知是死是活,形如被弃。

小狗对那女子狂叫,白骨跳下马一观,那女子气微弱,衣领敞开。扶起她时,她抽噎不停。

白骨给她把脉,她不叫人碰,反说,“我想洗个澡。”

白骨十分费解,为什么要洗澡?她求助身后,人人却都背过身,小圆还把一叠衣服塞入白骨怀里,“姐姐,我们一起带她去。”

不知为何,人人都觉得她得去洗澡,但都这么认为,应该就是如此吧。

白骨与小圆扶女子远去,天地安静,只有狗吠声不停。它叫得很厉害,蹿出乌兰贺的怀。乌兰贺也不能去追,人家在洗澡。

就地等了很久很久,未有人归。

“汪汪汪!”小狗叼了张人皮过来。

乌兰贺奔去河岸,河水灼光,草木围绕,皆若白芒不见色彩。没有白骨,天地成了巨大的空白,烙入乌兰贺眼底。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后悔轻信于人。

“能把两个人带走,周围定有帮手,许是没走远,我们分头找。”

付誉丞欲散兵马,乌兰贺拦住,“扮女人骗女人,就是要抓女人,找男人去反而打草惊蛇,”他狠狠一撕手中假皮,“我有个计划。”

乌兰贺和几个兵将穿上了白骨和小圆的衣服。他们在山间行走,引蛇出洞,付誉丞及其他人守在隐蔽处等候。

侯不过两三刻,乌兰贺就听到动静。还没等他出手,身后就压来一群男人,直接扯他衣服。

还好他提炼的第一册秘籍重点是点穴,自己提的重点记得紧,上手就点,保住清白。

“你们这帮龟孙,刚才两个姑娘呢!”历经刚才一劫,乌兰贺如何也冷静不了,抽着他们耳光。要是白骨和小圆也遇了这事……

乌兰贺唇启牙露,双目顿红,双手成了狠爪,朝着他们挠了上去。

他们身无盔甲,被挠得浑身血痕,为首之人气不可耐,“那两块肉我们又没吃到,是送给王上吃的。”

乌兰贺嗷嗷嗷的,他再次变成一坨狮毛怪,身上白骨的衣服全部裂开,狠抽着对面的大将军,“胖头龙在哪儿?”

当然在蜀阳的王城里,那是陈家另一处私宅。在乌兰贺的严刑拷打下,得到了极为复杂的军情。

乌兰贺有了新的计划。

废帝重新为王,仍有王城。所谓王城不过家宅,比不上京城大园。但该有的一点不能少,比如女人。

好看的女人都得给王上,没有后宫?没关系,关笼子里。

白骨与小圆就到了笼子里。当头上的麻袋被扯开后,眼前都是女人。她们大多躺着,有气无力。小圆也是,她还睡着没醒来。

麻袋和铁笼里里都有一股药草味,这种药草白骨想不起是什么,只觉在哪里闻过。这药草让人浑身松弛,松得不知是梦是醒。

小圆显然入梦,白骨却醒着,但她怕过会儿睡了。所以抱住小圆,俯身护着她,那样就没人可以欺负小圆了。

但白骨很快发现,笼子里的女人眼熟。她们都是扶郅在蜀阳救下的女人,好些还是守城的兵将。

“你们都在这,蜀阳城真的是失守了?”白骨还以为情况没那么糟,毕竟还有天下第一虾排玉和山庄。

女人们摇头,情况复杂多了。城内已分两派。玉和山庄、公主兵马和许多年轻女人都在守城池,而其他人拥立旧王为帝,在这山庄称将称臣。

这一切的起因是新王颠覆旧政,让女人和男人变成一类人。妻妾成群的男人可不想世间改变,他们与王上站在一起。还有苦力和残兵败将,他们要尝权力的滋味,拥立王上打赢新王,等待饱食权财和女人。

“所以你们就是被他们抓来的?”白骨目观前方,警惕地抱紧小圆。

前面是穿着破马甲的男人,曾经他们是苦力,现在他们是兵将。他们望来的眼神像看到了美味的肉。

白骨和小圆在虎头山被套住时,那群人也是这种眼神。而且他们都说了同样一句话,“可惜了,是王上的肉。”

食物!白骨只能领会到这一点,笼子里关的都是胖头龙的食物。那她不能叫自己睡着,用力握拳保持清醒。

“不是他们。”女人们给了出乎意料的回答,白骨束起耳朵,却听到更为残酷的答案。

“我们是被老妇人骗来的,她们或是青楼老妇,或是寻常妻妾,年岁都已大,不愿过公主给的世间。男人们嫌她们太老做不了卒妻,所以她们出去骗年轻女人,换取在这里存活。”

就像今天,阿黄咬下的人皮面具下是陈十一娘。她骗取她们的同情,然后化作利刃扎来。

对于这一点,白骨永远无法认同。

脚步声复起,又一批女人送了进来。

白骨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红衣。那是什么东西?脸上涂得五颜六色的。只有紧勒的胸肌可以证明,那是小黑。

小黑朝她眨了下眼,他的计划很顺利,和付誉丞一起伪装成女人,另一帮兵将伪装成王上之兵。

下一步就是里应外合,直捣黄龙。

正打算出手时,好些人来了,乌兰贺先做观察,暂停计划。

陈十一娘走在最前头,她如冲锋陷阵的妇人,带着一群老妇人,把笼子里的女人们拖出来。白骨和小圆也不例外,白骨死死抱着小圆,乌兰贺拉着白骨,扫腿踢开好些人。

于是更多的老妇人过来压白骨和乌兰贺。

胖头龙就在后面,说了句,“脱鞋。”

女人们的鞋子一个个被脱掉。

胖头龙不看脸,就看脚,看完很不满意,“抓来抓去都是大脚女人,为什么没有小脚女人,”他烦闷不已,一眼看到乌兰贺和付誉丞的脚,掀翻了油灯,“太过分了,脚这么大的都抓来!”

“王上,出来跑的女人多是大脚,眼下缠也缠不小了,”陈十一娘显得十分愧疚,拿出刀,“实在不行,把她们脚割小吧。”

乌兰贺和付誉丞的大脚首当其中,他们身上压了很多妇人,刀尖子就对着脚底板。白骨扑来,又被陈十一娘按在地上。

白骨不仅被按住,衣服还被扒下肩,陈十一娘握着针朝她肩上刺来。

“别发愣了!”乌兰贺掀翻一群人,推走陈十一娘。

付誉丞使了眼色给兵将,他还在接受自己扮女人,反应确实慢了些。

兵将过来拉开妇人,妇人们还在往前扑,要教训不听话的女人。已是混战一片,胖头龙还当是小打小闹。

妇人们张牙舞爪,挥动刀刃,她们太多了,占据所有的视线。她们说痛都是正常的,女人这辈子都在痛,忍忍就过去了。谁也不知道她们在对谁说,大抵在和自己说。

白骨调动功力推开她们,她们背后就是胖头龙,他在背后看互相残杀,不发一声。

这世间最大的假象,是女人伤害女人,这世间最大的真实,也是女人伤害女人。

可站在伤害背后的是谁啊?白骨只看到了胖头龙。是他抓了那么多女人,又把男人割了,要女人们小脚,要男人们当太监。他还喜欢对小红豆那样,总让别人替他杀人。是他在欺负所有人,那她自然要去抓他。

刚是翻身出来,一妇人喜不自胜,“王上,她是小脚。”

那妇人抬着小圆的脚,小圆已经醒来。她挣扎却无力,袜子已被层层脱去,露出了尖尖的裹脚布。

这样的脚叫胖头龙乐极了,他当即过来看看,然后看看小圆的脸,露出邪笑,“果然我见犹怜。”

可走进时,闻到了腐臭,胖头龙退居而后。

小圆有气无力,只能哀求,“别脱了。”

白骨挤入人群,妇人正好扯开裹脚布,失了神采,“它烂掉了。”

一截脚趾掉下来了,把白骨吓得不轻。

那脚趾若枯萎的树枝,死掉了,黑掉了。

她从来没发现小圆是这样的脚,因为小圆一直穿着大鞋。

白骨握住小圆的脚踝,“疼吗?”可她不免想,这真的是脚吗?

两双脚发着腐臭,血肉模糊,血痂累累,原是脚趾的骨头变成了脚底板。白骨没见过坏成这样的脚,不知怎么治,抱住小圆。

小圆没力气缩回脚,把头埋在白骨手下,“姐姐,我不疼了,它掉了就不会疼了。”

她说得很习惯,脚除了两个大脚趾,其他脚趾全都坏死脱落。她还舒了口气,庆幸终于掉了。掉了就不会疼了,死光了,没有了。

“谁把你弄成这样?”白骨捧着小圆的脸蛋,眼睛又酸又热。

小圆没有回答,妇人们都弯着背,变得佝偻病态,不敢出声。

白骨望着她们,“你们知道?”

面对鲜血腐肉,仿佛有什么踩着她们的背,踩着她们头颅让她们磕头。而她们就像睡着了一样,方才的张牙舞爪全部消失。

这种姿态对她们来说,是最安逸最习惯的。

白骨自不像她们,抓起拆裹脚布的妇人,“说,谁害得她?”

“这是常事,女人裹脚都是这样。”妇人又在重复这种话,身周的妇人也重复这话。

白骨不得不作狠,把刀子对准妇人。

妇人方道,“谁害了谁,谁能害谁。男人喜欢女人小脚,女人就为男人裹脚。我们给女儿裹脚,是为她们好。”

给女儿裹脚?所以把小圆变成这样的是她娘亲。

白骨不免看向陈十一娘,陈十一娘也这么对过她,以娘亲的名义。但白骨还想象不到,裹脚是要把脚变成不是脚。

“为她好?她脚坏了!”白骨已不知在质问谁,是小圆的娘亲,还是曾要把她变成这样的陈十一娘。

“没有坏,就是要变成这样。从四岁开始,把其他脚趾裹弯,它们会缩在脚底,只留大脚趾支撑。这样足弓高,穿上鞋,如一弯新月,走路时腰肢翩翩动人,脚越小,走路越好看。”妇人说着还很向往骄傲。

可这样还能走路吗?每踩一步,不都是断骨之痛。所以小圆才穿那么多层鞋袜,才套了大鞋。

可她们呢?白骨扫视一圈,这里的妇人各个三寸鞋履,鞋履之下的脚趾是不是早就掉光了,骨骼是不是已然扭曲。

“你们都在干什么?还不把它缠起来!”胖头龙已经躲得很远,他说喜欢小脚,却根本不敢看裹脚布下的腐臭。

“你不就是喜欢这样的脚,那你怎么不缠?”白骨九节鞭甩了他一脸,甩得他一头撞墙。

黄龙已被白骨打了,不管如何,形势已到。乌兰贺即刻抹了屋里看守兵的脖子,其他兵将接连跟上,解决看守。

那条龙被白骨踩住,翻不了身。

“陈十一娘,孤让你给她撒迷药,要腌入味啊。”

陈十一娘已被付誉丞押住,她的箫被收了,无法再做王上先锋。

“人这辈子总会痛,忍忍就过去了。”白骨翻身踩住王上背,脱他鞋袜。

胖头龙脸贴墙,腿后抬,感到嗖嗖凉意正对脚趾。

因为刀刃正对他脚趾。

“你干什么!”感觉到了刀刺,胖头龙身子歪歪斜斜,整条腿又抖又抽。

白骨一刀削下。

痛觉还未有,胖头龙就看到自己掉下的脚趾。

白骨割了他八个脚趾,再用他衣角把他脚缠住,“你喜欢小脚,我成全你。”狠狠一拉布带,胖头龙的足弓已如他最喜欢的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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