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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献祭生命的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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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总要她认错听话的人,说是她娘亲。

“你不是我娘亲,我娘亲教我功夫,这么摸我脑袋,不会打我的。”白骨不信,她摸摸自己的脑袋,告诉陈十一娘,这样才是她娘亲。

“你认白骨魔头是娘亲,却不认我是娘亲。”陈十一娘眼底蒙上层黑雾,当众戴上白骨面具。

“你戴面具了,”白骨抓抓头顶,不能理解,也戴上自己的面具,“我的才是面具,它是铁做的,能变声,你的不是。”

白骨的声音变得低沉许多。

陈十一娘走到中央,她像为丞相冲锋陷阵的将军。而丞相坐在高位上静静看着,他得好好看看,陈十一娘到底是何居心。

乌兰贺解着乌浩楠的铁网,他很急,手指也割破了,“我告诉你,你别乱来,我……我会嗷的!”乌兰贺更急,怎么到现在都嗷不出。

白骨挡在他们面前,她得拖着时间,等熊孩儿来了,他们一起出去。

“你这样不是正常女人,这世间容不下你,我是在让你活下来,让你活得好。”陈十一娘说话声音没有变。

“什么叫正常?”白骨不禁问。在白骨眼里,那是怪女人,她却说让人变正常,这不是很不正常吗?

“裹上你的脚,废掉你的功力,对周公子三从四德。你就是正常女人,就能活下来。”陈十一娘未看白骨,未看任何一人。她看着空中,对着空荡荡的一片,坚定这种说辞。

“你说的时候不敢看人,怎会信这正常?”白骨戳穿了她。

“所有人都相信这是正常!”陈十一娘抓住白骨双肩,她眼眸里闪动着泪,眼角微皱,泪涌出,眼白爬上血丝,尤若裂纹,“女人四岁开始缠脚,缠到死,直到入土。我十二岁入肖王府门才开始缠,才被他嫌弃。我的脚太大了,我不是正常人,我被世间抛弃了十二年。”

乌兰贺扯开铁网扔到地上,“你说得咬牙切齿,根本不信这是正常。”

陈十一娘发落,箫声响起。

空洞的记忆被箫填满,白骨耳边回荡着,“我是你娘亲!听我的!”

它抓着白骨的心,要把里头藏着的所有抓出来。膻中穴又开始痛了,白骨用内力封住。她不想被箫声控制,她不相信陈十一娘。娘亲是在山之巅,教她习武,与她一起飞往高空的人。

白骨用内力抵抗箫声,拉着乌兰贺跑,“熊孩儿,你怎么还不来!”

四周布满了人,他们双眼空洞,前赴后继扑来。他们在说,“抓白骨!”

乌兰贺带白骨往空处跑,急步又心急,“爹。”

“不要问你娘的事,现在不方便说。”

“我是想说,最近嗷太多了,今天嗷不出来了。”

乌浩楠白了一眼,“你是有点毛病,出去再看。”

小黑嗷不出来了,小黑的老爹只能再使天玄地影术,让人天旋地转。可再厉害的功法也逃不过箫声,愤怒与悲情缠紧了喉咙,人再次失控,坠于箫声里。

“姐姐!”

大漂亮在叫她,白骨硬是转头望去,是熊孩儿,他把大漂亮他们救出来了。他卷着黑风过来,刚抓住白骨,可怕的箫声让他停下。

白骨抓住熊孩儿衣角,血就滴落在手背。热乎的,鲜红的,把白骨的记忆填上血色。她蔓延出的悲伤彻底被箫声统治。

陈十一娘让熊孩儿朝自己点下穴位,功力暴散出身,人若散架倒地。这一场血就在肖王眼前,陈十一娘就是要肖王看到。

肖王痛嚎奔来,但他很快意识到会被箫声控制,所以他也吹起了箫。他用箫声控了乌兰贺,让他把熊孩儿抱过来。

“你这个疯女人,这是我唯一的儿子!”乌兰贺吼着肖王的愤怒。

“你还有一个儿子,可惜他死了。”白骨说着陈十一娘的话,她戴着面具,像木偶那样朝乌兰贺踢去,乌兰贺未出招就被踢倒。

因为肖王大为惊讶,扔了箫,“你说什么?”

白骨掐住肖王,“你忘了吗?所居之处,左拜佛祖,右供三清,你在庄园密室和我居了多久。”

“可你说那是陈世甲的儿子。”

“哈哈哈。”笑声在白骨咽喉撕扯,低重的声音击打着铁面具,击打着那不为人知的往事。

陈家男人的血生不出儿子,族谱上下皆把外孙过继来当孙子。碍于颜面,将女儿在族谱里全部剔除。陈世甲宁信族谱不信命,纳上十妾,六妾不敢有孕喝避子汤,四妾生下女儿,最终十妾全被扔在虎头山。陈十一娘不想被弃,散布谣言说陈世甲不行,为了证明自己行,他才留下第五个女儿。可陈十一娘没有逃过他的毒打,为了有个儿子,就问肖王借种。

陈家最不堪的一面经白骨说出,肖王又控乌兰贺重拳而击,陈十一娘控白骨挡住。二人内力沸腾,互相受击,乌兰贺被击晕了。

因为肖王又扔了他的箫,他无法相信陈家的那个独子是他儿子。内力奔涌在肖王奇经八脉,“你骗我!你是江湖女子,会吹箫控人。为什么任他打,不杀他?”

一脚踩来,白骨随箫声踏着肖王的背,眼角带了陈十一娘的狠辣,“为什么?江湖是人活着的地方吗?是苟且偷生之处。那些名门正派,哪个不是要往你们道上靠。他们要做正常人,我也要做正常人。”

箫声若烈火,将肖王吞噬。

白骨亦在陈十一娘的愤怒中灼烧,那种愤怒在耳边说,“恨,好恨!”

这种恨白骨哪懂,她没有。她在挣扎中辨出那不是她的,白骨向后挥了一拳。拳到盔甲,不到陈十一娘。

大漂亮被控制挡在陈十一娘面前,因为那种恨,她有。

利剑直削而来,白骨腾空翻身,她痛心又懊悔“妹妹。”

妹妹?白骨的这种唤声把箫声激得更为烈,就像熊熊火焰爆烈而开。那声音又在说,“她骗你,我是你娘亲,我才是!”

“住嘴!你不是我娘亲!”白骨捂着头,在火焰中哀鸣。

箫声太想控制白骨了,扶郅才得以清醒。她斩向陈十一娘,白骨又挡在了陈十一娘之前。剑悬难落,扶郅没办法下手。

白骨臂间内力聚起,扣在扶郅肩上。陈十一娘要扶郅跪下,让她低头,让她对着这个朝堂,这个江湖臣服。扶郅双眼成赤,被逼成魔,她把剑扎向地面,与白骨相扛,绝不下跪。

“姐姐!”大漂亮撑着剑,双膝挺直,“我为你和天下蝼蚁而战,绝不再跪。”

“滋”,疼痛瞬间像针穿耳过,白骨不仅听到悲烈的箫声,还听到大漂亮的悲痛。她的内力开始收起。

又不能控制了,陈十一娘把箫声吹得更响,她要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白骨抵抗着箫声,就像她和身体彻底隔绝而开。她,自己,想要冲出来,不再受箫声控制。可又是“滋”地针刺而过,再次身不能控,朝陈十一娘身后迈去。

陈芍正抓簪子扑向陈十一娘,白骨扼住陈芍的手,陈芍迟迟不松簪。

箫声不仅钻入陈芍脑中,还钻入白骨脑中。这一回是痛诉,诉那过往凄苦。魔箫凤仙年芳十六,就与肖王情意缠绵。她坚信为肖王会娶她。王府中人笑她是江湖女子,痴人说梦,她就自废功力成为正常女人。

那时肖王很感动,抱住她对她说,“女人得靠自己。”

她便问肖王,能为他做什么。

肖王捏住她下巴,“生孩子,伺候我。”

十六岁的她娇羞一靠,“那还不是靠你吗?”

“不,是靠你自己生儿子,生不出是会被扔掉的。”

那一夜醒来,她才发现身边人是陈世甲,她才知道屋里点了迷情香。肖王把她送给了陈世甲,从此她在陈家过得生不如死,只能借种生子,最后儿子也死了。

失望笼住视线,陈芍跪地,手中簪落。

而白骨听着痛诉,除了身体的疼痛,其他都成了怪谈。这世间有太多的东西被打破,情是什么样的?生崽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不是一个人生崽,为什么生的崽还分扔掉和不扔掉的……这些白骨都不能懂。她只是疼,听着疼。

整片残地,都是陈十一娘的战场,她赢了,靠吹她的箫。但看似的胜利也给陈十一娘身体带来重创,她不再是那个拥有功力的魔箫凤仙,无法压住自己的悲痛,吹不下去了,箫声无法持续。

陈十一娘身子倾倒,对面是肖王抱着他儿子,双目填满怒恨,“你听到的都是我让你听到的,要你自废功力,是为了让你乖乖嫁给陈世甲。你做得很好,这么多年都帮我看着他。”

箫在手中紧握,一颗心如被冰石贯穿。她恨得发抖,恨得牙根都咬紧。

白骨趴在地上,缓缓抬头,她已然感受过那种恨,对白骨而言不理解这个世间,可她也知道那是痛,烧了她一次次。

“你都这么痛了,为什么不离开,不反击?”

这一问,直穿心底。可怕的箫声如若鼓槌击下,白骨像木偶般被提起,捶打着地面,“有什么用?我能一辈子吹箫吗,我能把箫声吹遍天下,控制全天下吗!”

陈十一娘的愤怒似烈酒灌入白骨口中,融到她血里,肉里。这种恨让人癫狂,白骨随着箫声,将地面敲下一个个坑。血啊,尘啊,都在一起。地面都在哀鸣。白骨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白骨,还是陈十一娘。

箫声回荡,陈十一娘主导着旋律,她知道白骨在反抗,她知道白骨的反抗同是自己的悲哀,可她就是要白骨顺服这个世间,变成另一个自己。

“啊!”白骨承受着双倍的痛苦,她的骨头要被吹碎了。箫声要把她重新拼起来,拼成陈十一娘满意的肉躯。

陈十一娘还把她当木偶,让她拽倒扶郅,用她的口问,“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像我一样臣服他们。”

扶郅单膝落下,扶上白骨的脸,仍要起来“我不臣服,因为我痛恨。我不说话,因为我知道弱者只能选择生存之道。”

“既是生存之道,你为何不从!”白骨听着自己在嘶吼,可那不是她的嘶吼。

“因为我要改天换地!”

大漂亮红色的眼睛重叠在白骨眸中,她明白大漂亮要做什么了,如果天地下这种痛苦是正常,那就把天地也换了。

踏碎,反击,白骨要夺回她的身躯,她的反抗让曲至高昂,白骨又被钻了脑子,她捂住双耳。

陈十一娘闭紧眼,身后人再痛,自己再痛,她也朝着丞相俯首跪地。她将生命奉献于这场吹颂,还在庆幸,还好啊,今天的愤怒与悲伤还有白骨一起承受。

可白骨再也不想承受,内力涌出,把她的铁面具崩裂,她挥掌而过,掌风吹过陈十一娘脸旁,震碎了她的面具。白骨白骨,阴森骸骨,那是一顶人骨面具。

“改天换地,一起。”白骨扶起大漂亮,拔起她的剑,斩断陈十一娘的细箫。

曲终,剑削细箫,碎裂成沙。

丞相在高位从乐中醒来,他旁观了女人的战场,挠挠额头,“她们在干什么?唱戏吗?无聊。”丞相挥袖,下令诛杀。

剑杀,刀光,轰涌在一起。刚才的箫声又是什么?

陈十一娘望着漆黑的屋顶,笑了。原来她还指望丞相听听她的箫悲,可她的箫声吹得再悲,终不会入丞相的耳。

她只能听着世间最猖狂的剑声,那也是丞相唯一能听到的,白骨斩碎了困住扶郅兵马的牢笼。

陈十一娘总想寻找什么把白骨困起来。油灯?铁网?钥匙?她一时之间不知道用哪个。

白骨提剑斩过人群,剑她并不顺手,可人与剑都不想屈服。杀出去,冲出去,她要和大漂亮一起斩开这片天地。

丞相躲到龙椅之后,摆袖呐喊,“保护老夫,莫留活口。”

此音落,江湖人和大批兵马如潮水褪去,“跟着丞相跑!”

回头龙椅上已是无人。

白骨挥剑狂甩,“怎么跑光了?”

“嗷!”内力入身,乌兰贺被乌浩楠灌内力苏醒,他醒来就嗷了。

乌浩楠怔愕,“你嗷什么呀?”

“我试试能不能嗷。”乌兰贺还是没能正儿八经嗷出来。

声声巨响,晃动不止,墙壁又再次变幻,墙围墙散,拼凑重组。

“一卦一象,墙动地晃。不好,他们要把我们埋在里面!”乌浩楠带起秘籍,“快,找墙体间的缝隙,一起冲出去。”

“嗷嗷嗷。”乌兰贺还在尝试。

白骨拽了他辫子,“不行就算了。”

白骨带路在前,听墙间细声,挥剑如扫叶。众人随她打破墙,冲出生路。

密道晃动,四处滚石。乌兰贺遥指前方,“走这!”乌兰贺领人朝玉和山庄的书房而去,他印象里就这么一条路。

乌浩楠追上他,带路到前,“这么多人进狗洞,爬到什么时候,跟我走。”

乌浩楠选择了另一条路,就是陈家挖到虎头山的出口。洞口宽敞,有亮光照入,白骨冲到前,宽大的洞口围上人影,将亮光遮住。

“我就知道我爹弄不死你们。”周子颢站在那儿。

乌兰贺面如死灰,“我就说要钻狗洞。”

远方有若雷劈,庄园塌,扬起好大片尘。周子颢一网撒下时,肖王率先劈开网冲出,刀抵他脖刃,“周子颢,放我离开,我要救我儿子。”

身无功力的周子颢选择服软,让了一个身位,让手下人堵住洞口,“肖王,你可以走,他们我得抓。”

肖王怀中微声细小,一只手伸向白骨,“我要王妃,让她保护我。”

肖王咬咬牙,刀又上一寸,“再把这丫头给我,我让她输功给我儿子。”

周子颢也认了,毕竟这是个蠢丫头。

白骨跳上坑,熊孩儿的手挥动不止,可已无力。白骨握上,发觉他肌骨发软,脉已虚乏,“自废功力,经脉尽断,再输功力也没用。”

“那你说怎么办?”肖王怒吼,脖子额头的青筋都已爆出。

“把他经脉接起来,这可不是简单的缝缝补补,我要帮手。”

肖王把刀抵上白骨咽喉,“你拿我儿子的命跟我谈条件。”

白骨未松开熊孩儿,他正怕得紧,圆嘟嘟的手指勾着她。

“他浑身奇经八脉,各处要穴全部扎针,以红线注入内力。至少还需要三个人同时拉动他断掉的经脉,三个人不包括你。”白骨也勾着熊孩儿,让他安心。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办法安住心,会害人害己。”

肖王便推白骨上前,“挑,只能挑三个人走。”

白骨挑了乌浩楠,扶郅和付誉丞。

“你别太过分了,我抓的就是他们,”周子颢无刀在脖,挥袖就令人冲上,不打算放人了。白骨一剑拍来,周子颢从地飞起,直上天边。

“快救我!”周子颢之声远至天边,他手下人倾数追去。

“现在全部人一起走,”白骨扛过熊孩儿,并令肖王,“你赶紧去准备针和红线,时间紧迫。”

本是往肖王府去,但肖王惧怕扶郅就地将他软禁,并夺王府占蜀阳。提议去稍远一点的粮仓,在那里汇合。那本是付誉丞带兵驻守之地。肖王心想扶郅会放松戒备,到时候再带儿子离开,东山再起。

在人影赶往粮仓时,乌浩楠发出深沉的质问,“你觉得我就很安心吗?他害我妻儿,我为什么救他儿子。”

“那换他。”白骨指了乌兰贺。

乌兰贺倒是很乐意,可是他老爹推开了他,“他没用,嗷不出。”

所以,在到粮仓后,乌兰贺成了在屋外看门的人,他至始至终还在想一件事。为什么白骨一开始不选他,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今天嗷不出?

屋内白骨蓄上香,就是要在三炷香之内,将熊孩儿的全身经脉全部接起。

针落,熊孩儿被绑在床上,红线开始拉动。总共四人,左右两人,一人拉上经脉,一人拉下经脉,等经脉相触时,就用蓄功力进去,让经脉接起。痛是剧烈的,绑熊孩儿的绳索随他抽搐而低鸣。

然而屋外传来脚步声。

白骨没有想到,第一个分神的是乌浩楠。

“别理外面,小黑会有办法的。”白骨道。

乌浩楠强迫自己回神,可还是瞥到了肖王。肖王站在门前,犹豫再三推门而出。

这一步跨出,就像当年的乌浩楠。

门开又合,时光似也回溯。那时人影成对,再待两月就是乌兰贺出生。乌浩楠的秘籍才写到第一册的中段。他笔落时又闻江湖纷乱横起,如往常放笔出门,主持江湖正义。归来时,孕妻倒于花园,秘籍已无。

这场祸,在后来才知,不单单是肖王过毒血,是乌浩楠从跨出门的那一刻起就被算计。

蜀阳城历经王上与肖王之战,一些不该看到的事看到了,看不惯,又不想惯。乌浩楠便拟功法为授,以望侠士共练,此功法意在平人心暴戾,修人心则平江湖乱。可他怎知,手握江湖之人绝不允许他要的太平。

妻儿之祸始于秘籍,江湖之乱也不会终于秘籍。

香灰摔落到桌,白骨一针刺向乌浩楠眉心,“爹,你这般很危险。”

乌浩楠未输功力入红线,差点被旁人功力反噬。他再定心,输功于下,屋外有声,“今天我就把你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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