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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大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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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目光中、在她的话语中、在她的动作中,陈怀玦久违地找回安定:“今天我和崇文大吵了一架,这不是我们第一次争吵,自从皇兄登基,我们之间常有纷争。”

“因为皇上?”

“是,崇文以为,皇兄不是一位明君。”

这一点吕映仪觉得高松蹊说得没错,但是顾及到陈怀玦的情绪,她并没有说出口,而是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起很久以前的事情:“宣武皇帝在位时,大晋国力强盛,可是一场夺嫡之争,大半朝臣被波及,不少人被处死或流放,数千人因此获罪。大晋元气大伤,北边见势也不安分,屡次出兵趁机骚扰边界。”

“没多久父皇登基,父皇擅于守成,加之有贤臣良将在侧辅佐,虽未能使大晋恢复往日盛世,但百姓也尚且可以安居乐业。父皇继位不久,皇兄便被册封为太子,从那以后十数年来,皇兄日夜勤奋,三更睡五更起,刻苦学习为君之道、帝王之术、治国之策。”

听着他不停为天盛帝的无能开脱,吕映仪忍不住打断他:“若是论辛苦,贩夫走卒哪个不是披星戴月,哪个不辛苦?重要地不是如何做,而是做到了没有。”

陈怀玦没有否认,直白地说:“你说得没错,可我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吕映仪并不明白。

他的目光陷入回忆,许多的不甘和委屈涌上心头:“不甘心必须要舍弃,不甘心必须做出选择、不甘心所有的付出和安排全部付之东流。”

霎那间,吕映仪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高松蹊会出尔反尔突然背刺她,或许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离间天家兄弟的感情,以此逼迫陈怀玦做出选择。想到那个恐怖的可能,她不由得呼吸一滞。

此时此刻,她居然有些庆幸,今天陈怀玦和高松蹊大吵一架。

同时,她又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

虽然她不懂什么治国策论,却也能看出天盛帝真的不是一个好皇帝,高松蹊此举或许过激,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并不是没有道理。

又望向身边垂头丧气的男人,吕映仪有些理解他此刻的左右为难。家和国的选择在旁人眼里或许无比简单,但是身在其中之人确实是左右为难,如此难以做出选择。

此刻,她明白再多安慰开解的话语也起不到半分作用。她干脆伸出手将陈怀玦紧紧地抱着,感受到些许温暖,陈怀玦很快也用力地回抱住她,就像是在冬夜取暖一样,彼此紧紧依偎。

-

那头,高松蹊气冲冲地从瑞王府离开,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谁叫也不肯出来,就连第二日的早朝都没有去。

可他从来都是一根筋的倔脾气,虽然一时气急,但他并不打算就此作罢。第二天早上,他默默收拾好自己的“家当”,又闷着头往瑞王府去,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府就被人拦了下来。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他面前传来:“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高松蹊看着来人,有些惊讶:“义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楚士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差,本就严肃的一张脸此时看起来更是骇人:“我问你,你要去哪里?是不是要去瑞王府?”

高松蹊有些惊讶:“您怎么知道?”

“你立刻滚回你的屋子,答应我从此再不登瑞王府的大门,我可以当作今天的事情不曾有过。”

高松蹊没有丝毫犹豫拒绝:“恕孩儿不能从命。”

楚士廉眼睛微眯,盯着他的目光十分骇人:“那你是铁了心非要在刀尖上舔血了?”

“孩儿并不觉得这是刀尖舔血,就算是刀尖,为了大晋,孩儿也要闯一闯!”

“好,有志气。”楚士廉突然改口。

高松蹊还没来得及开心,楚士廉紧接着对身后的家丁吩咐:“绑了他,押到祠堂!”

“义父!义父!”

不管高松蹊怎么挣扎,还是被直接拖到祠堂,强压着跪在祖宗牌位之前。

楚士廉苦口婆心:“你父母只剩下你一个孩子,你祖母如今也只有你一个依靠,你怎么就不能学得聪明些,非要把自己搅进浑水之中。”

被迫跪着,高松蹊就将头高高地抬起:“如果只懂自保就是聪明,那孩儿宁愿蠢笨一生。”

“你!”楚士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他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他已经是六十多的年纪,怎么受得了这般动气。

见状,高松蹊的气焰也渐渐灭了下来,生怕给他气出个好歹,他言辞恳切:“义父,请你相信孩儿,孩儿心中有把握,并不是鲁莽行事。”

“你有什么把握?难不成你想说服瑞王和你一起造反?我大可直接告诉你,这就是痴心妄想!”

“为何?我与卓成一起长大,我深知他是心怀天下之人,或许一时难以狠下心,不过……”

楚士廉直接打断他:“不管瑞王在不在乎天下,他都不可能同意你的法子,瑞王有个致命的缺点,这是先帝和太后早早就谋算着为皇上预备好的礼物,早已融入瑞王的骨血,甚至就连瑞王也清醒地放任自己沉沦,就凭这点,你就不可能赢。”

高松蹊不解:“先帝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到什么,楚士廉感慨道:“人总是终其一生在弥补过去的遗憾。”

沉默片刻,高松蹊轻声问:“所以我也是您的遗憾吗?”

迎着他的目光,楚士廉点点头:“是,所以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今日你就跪在这里好好想,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出来。”

高松蹊对着他的背影坚定不移:“义父,可以弥补的成为不了遗憾,孩儿宁愿无悔地死去,也不会让自己活在遗憾里,空度一生。”

楚士廉离去的脚步微微一顿,许久回过头深深地看了身后跪得挺拔的人,与记忆中那个重情重义的两人的影子逐渐重叠,眼眶不自觉湿润。他急忙转回头,快步离开。

-

收到大都督府上送来的赏花宴拜帖,吕映仪不是不惊讶,很快她就联想到了高松蹊身上。

这些年陈怀玦对她几乎是知无不言,她隐约记得,有次他提到过,大都督是高松蹊的义父。恰好在这个时间找上门来,吕映仪感觉手里的拜帖就像是一块烫手山芋。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应下来,手里的拜帖突然被抽走。

陈怀玦上下扫了一眼,迅速给出了答案:“可能还是要辛苦满满跑一趟了。”

没有问为什么,吕映仪痛快地直接答应下来:“好。”

昨天看奥运忘记了,今天补上,顺便存稿一下周三和周五的,避免我忘记

第99章 「大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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