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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又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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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汉谨站起身来,施法驾云快速返回蓬莱。

回了蓬莱,阮汉谨直接降落在净华殿门口,慕容净夏可没有力气走太远的路。

还好,净华殿离思过阁不远,她也没力气走太远的路。

慕容净夏走进净华殿,走到自己房间外的院子里,没想到,慕容桓正好在。

真的不想见到他,但是现在,见到了她也不能躲。

“回来了。”慕容桓走到慕容净夏面前,她离开之前已经不拒绝他靠近她了,他还可以抚摸她的头了。

慕容桓走到她面前,伸出手。

慕容净夏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慕容桓看得出,慕容净夏又与自己生分了,而且,比之前还要严重。

慕容桓收回手,问她:“净儿,怎么了?”

慕容净夏眼神飘忽,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徒儿没事。”

徒儿?她怎么又自称徒儿了?

慕容桓问:“你到底怎么了?和为师说实话。”

慕容桓语气并不很严厉,慕容净夏却被吓的砸跪在地上,并且身子在微微发抖。

见到慕容净夏这副模样,慕容桓吃了一惊,又有些恼怒,他怎么她了?她至于吓成这样吗?

“起来。”慕容桓命令道。

慕容净夏双手绞在一起,抖得更厉害了。

慕容桓最近很容易心急,见她这样,慕容桓上前拽过她的左手想把她拉起来:“你起来。”

“嗯!”慕容桓手抓着的地方,正好是小小咬伤的地方,他一用力想提起慕容净夏,又牵动了慕容净夏腰上的伤口,慕容净夏闷哼出声,右手扶上左腰。

慕容桓低头一看,慕容净夏右手下白色的衣服变得鲜红,但他没看到他自己手下的殷红。

“你受伤了?”

慕容净夏站起来挣脱了慕容桓的手,道:“徒儿先去找阮阮疗伤。”说着便往外跑。

“站住!”慕容桓命令道。

慕容净夏停下脚步。

慕容桓走到她身边,点了她止血的穴道,再次命令:“回房间去,我去找她。”

慕容桓快步离开净华殿。

慕容净夏捂着伤口,慢慢挪回房间,躺在床上,自己调动真气给伤口止血。

慕容桓大步走进思过阁,很轻易的找到了阮汉谨,萧染也在。

“师弟?你来做什么?”

慕容桓没有理萧染,径直来到了正在摆弄药材的阮汉谨身边,问道:“净儿怎么了?”

阮汉谨以为他是在问慕容净夏的伤,于是将手里的药递到了慕容桓手里,道:“她腰部受的伤比较重,我已经给她处理过了,这个药,每天她自己换就行。”

慕容桓道:“我不是说这个,你又跟她说什么了?她情绪明显不对。”

阮汉谨明白过来了:“合着师叔是来兴师问罪的。这回我可没跟她说什么,可是……师叔,你就不觉得奇怪?凭她的法力,竟然会有人能把她伤成那样?”

听她这么说,慕容桓是觉得蹊跷:“是谁伤了她?”

阮汉谨叹口气:“魔界护法血风,青麟的爹。”

之后,阮汉谨讲了她们今天发生的事,当然,自动略过了小小他们的事。

慕容桓向后退了一步,闭上眼睛。

他不该让她出去的,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说,这两年他费尽心力修补的师徒关系又都白费了,凭净儿的法力,根本不至于被血风伤得这么重,她定是觉得心里有愧,没用全力,见到血风,她是又想起青麟了。

青麟,青麟!怎么死了还是阴魂不散呢?

慕容桓定了定心神,罢了,现在净儿的伤要紧,其他的回头再说吧。

“她刚才伤口又裂开了,你去帮她包扎一下吧。”慕容桓道。

阮汉谨道:“我不去了,师叔还是亲自上手吧,反正你们也不介意的。”

阮汉谨是看出来了慕容桓对慕容净夏的那种感情消失了,她也就立刻明白过来,那不是爱情,而是梦魇之毒在作祟,既然如此,让他们师徒多一点接触机会吧。

慕容桓摇摇头:“她现在很排斥我,还是你去吧。”

萧染也在一旁道:“谨儿,你去一趟吧。”

阮汉谨翻了个白眼:“师父啊!慕容都受伤了,你觉得你徒弟能好得了?”

萧染闻言立刻跑到阮汉谨身边上看下看:“你受伤了?哪里啊?伤的重吗?”

阮汉谨抓住萧染两只手放到他自己身上,道:“师父啊,你找什么呢?外伤没有,全是内伤。我不去了啊!明明用不着我,还要我去,我也是伤员,我要去养伤了,回见!”

阮汉谨扭头就走了。

慕容桓看着阮汉谨,想到了净儿,他家净儿什么时候能这么跟他没大没小的说话,那就太好了。净儿!

慕容桓想起来她受了重伤的,连忙告别:“师兄,我先走了。”瞬间消失在思过阁。

慕容净夏躺在床上,脸色越来越白,阮阮怎么还不来?她要流血致死了!慕容净夏正想着,慕容桓就进来了。

“师父?”慕容净夏疑惑了,不是阮阮吗?

慕容桓走到床边:“汉谨受伤了,为师来给你包扎伤口。”

慕容净夏忙道:“不用了师父,徒儿自己来,男女授受不亲。”

慕容桓一听到这句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冷地瞪了慕容净夏一眼:“没那说法。”

“师父!”慕容净夏紧紧抓着衣服,怎么都不松手。

慕容桓命令道:“放手。”

慕容净夏摇头,坚决不放手。

慕容桓将她手掰开,果断的施了个定身术。

鉴于慕容净夏反抗的实在太厉害,慕容桓也担心师徒关系更加恶化,没有给她宽衣,指尖凝气划开了她的衣服,为她包扎上药。

慕容净夏放了些心,至少没脱衣服。

腰上的伤口实在太长太深,慕容桓处理了很久,强忍住双手不颤抖,好不容易才处理好了慕容净夏腰上的伤。

慕容桓直起身来,施了个清洁术消除掉了手上的血,正要挥手给慕容净夏换上干净的衣服,又忽然看见了慕容净夏左手腕上的血迹。

慕容桓解了慕容净夏的定身术,拽过她的左臂,撩开袖子,便看到了那四个深深的牙印,是蛇咬伤的。

“这是怎么回事?”

“血风的手下咬伤的。”慕容净夏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眼睛没看慕容桓。

慕容桓看看那伤口,很深,很齐,没有拉扯撕咬过的痕迹:“这是打斗中造成的吗?”

慕容净夏道:“是。”

慕容桓甩开她的手:“说谎!”

慕容净夏躺着不说话,是瞒不住,她知道,她就是想试试。

慕容桓命令道:“你给我说实话,这伤是谁咬的?”

“血风的手下。”

“慕容净夏!”慕容桓怒目瞪视着小徒弟,这么瞒着他,定然与青麟有关系。

慕容净夏还是不说话,他都猜到了,为什么还要她说?

慕容桓深吸几口气:“你不说是吧?好,我去找阮汉谨问问,看看她说是不说!”

慕容桓向外走,慕容净夏急得撑死身子叫道:“师父!我说!”

慕容桓停下来,看着她道:“说。”

慕容净夏捂着腰,靠在床头上,道:“是青麟的手下咬伤的,我觉得对不起青麟所以没反抗也没阻止,后来我放她走了,这回是实话!”

慕容桓气得笑:“好,很好!因为青麟,你让魔随便砍,让蛇随便咬!你怎么不干脆让他们砍死咬死?你何必回来面对我这个杀人凶手!”

慕容净夏道:“我死了没关系,可我得把阮阮带回来,她不能死。”

“你!”慕容桓顺手抄起桌上的杯子向慕容净夏掷了过去。

杯子在床头炸碎,没打到慕容净夏身上,却吓得慕容净夏身子一抖,慌忙闭上眼睛,怕哭出来。

慕容桓也闭上眼睛,及尽全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你可知错?”

慕容净夏语气平淡道:“徒儿知错,徒儿不该骗师父,请师父责罚。”

“还有呢?”慕容桓的语气同样平淡。

慕容净夏道:“没了。”

慕容桓再次气得发抖,没了?把自己的身子糟蹋成这样,还不是错?慕容桓睁开眼睛,发现慕容净夏也合着眼,面无表情,神色平静,因为失血,本就很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她还没换衣服,白色的衣裙上,几块血迹触目惊心。

到底是心疼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慕容桓一看到慕容净夏这么虚弱的模样,登时便生不起气来了。

可是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就因为青麟那条蛇?他都已经死了两年多了,对她的影响怎么还这么大呢?

“净儿。”慕容桓唤她。

“是。”慕容净夏只回答了一个字,眼睛依然闭着。

“睁开眼睛看着我。”慕容桓命令道,但声音怎么也硬不起来。

慕容净夏慢慢睁开眼睛,缓缓对上慕容桓的眼睛。

慕容桓心里一惊,那是什么眼神?些许畏惧,些许疏离,还有一丝恨意,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接受现实。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是她师父啊!

慕容净夏也察觉到了慕容桓眼中的不解,恼怒,当然了,她没有忽略心疼,师父当然是心疼她的,但她依然忘不了青麟被菩月剑一剑穿心时的场面,那时的师父,太可怕了。

师徒俩的对视,从来没有这么漫长,也从来没有这般难熬。

“你就这么恨我?”慕容桓道。

慕容净夏低下头:“徒儿不敢。”

“不敢,不是不恨,对吗?”慕容桓道。

慕容净夏不语。

“净儿,不能跟为师好好谈谈吗?”

慕容净夏仍是不语,有什么好谈的?

慕容桓长叹口气:“算了,你好好休息吧,等养好了伤再说。”

慕容桓向外走,慕容净夏忽然叫住他:“师父,徒儿欺骗师父,还请师父责罚。”

她心里难受得紧,受罚能好受一点,起码她什么也不用想,只管等着昏过去就可以了。

慕容净夏打着自己的算盘,慕容桓则又气了个半死。

他都不提这事,她没事闲的来请什么罚?她现在这副模样,他怎么可能会罚她?她是心里难受想折磨自己,她不知道看她受罚他会心疼吗?这孩子,这么多年白养了!

“请师父责罚。”慕容净夏又一次说到。

慕容桓用手指着慕容净夏道:“你想受罚是吗?好,为师给你半个月时间,给我把伤养好,然后上书房来领罚。”

“徒儿遵命。”慕容净夏恭敬道。

慕容桓瞬移出了慕容净夏房间,他真的怕再呆下去,他会被这孩子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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