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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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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真看着一桌饭菜食不下咽。

她确实吃不下加盐的大容佳肴,但此刻不是因为口味问题,而是因为心情。

想不明白了,她只是带小包子去烟冷炉香园看个蛋,结果怎么顺个“爹”回来?

半天时间,经历了撕心裂肺、一波三折、峰回路转,如今安坐太子殿内,她都回不了神。

出了护神大殿风宿恒就放开她,抱着小包子轻声道了句先回太子殿。之后两人并肩,一路无言。

回来后将孩子安置寝殿,到外间,他开口说的第二句话,用膳。

是到午膳时间了,太子也没说错。于是此时此刻就变成两人对坐,吃得沉默。

栖真数次想开口,又数次咽下,勉为其难喝口汤,发现味道出奇得好——居然没放盐。

什么时候太子殿的膳食也不放盐了?

一碗热汤下肚,神魂归位,像给僵住的脑子加了油,终于跑起来。

没想过今天能全须全尾走出护神大殿,更没想过她都要离开了,还能被太子满嘴跑火车地救上一回。

至于那块神奇的石头为什么会连放两次烟花…栖真都想捂脸…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

既然炼魂鼎验出她是小包子生母,说明没有年久失修,可她又是全世界最清楚风宿恒不是小包子生父的人,炼魂鼎居然给出同样结论,那这鼎到底灵是不灵呢?

可问题是,这事根本说不通!

既然炼魂鼎当时已经把她验出来了,就证明炼魂鼎是灵验的,风宿恒又为何挺身而出?他绝壁知道他不是小包子的生父!

栖真瞄了眼对面进食的人。

似乎只有一种解释——第二次验证时,太子在鼎或黑曜石上动了手脚,以此骗了所有人。

当初他在神明大宫不过轻拍炼魂鼎,上古神器就乖乖跟他走,所以他在鼎上动手脚,似乎并非难事。

可风宿恒既然能动手脚,为何不索性让她重验一次,然后直接给她判否呢?

这样的话,都无需撒下弥天大谎,将他自己搭进去吧?

大容皇室到底不比别的皇庭,没有三宫六院。他一表态,以后还怎么娶别人?有朝一日找到他那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他又要怎么办?

栖真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

垂眼,喝汤。

第二碗热汤下肚,她骤然想到,第一回被判是,总不至于是风宿恒动手脚吧?那么现在在他心中,是和别人一样认定她是小包子生母,还是坚信她并不是呢?他若压根不认为炼魂鼎验出为真,又怎么会去动手脚呢?

所以他现下肯定认定了,是她生的小包子。

第二碗汤喝完,栖真觉得她钻牛角尖里去了。

再次把这些想法推翻,因为这也说不通。

风宿恒若认定小包子是她亲生,那她之后很可能当堂招出生父,当时她都没开口呢,他便立马下场认领。如果之后真地冒出一个生父,他岂不是当了冤大头?

太子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栖真想得头都大了。

此间头痛欲裂的何止栖真一个,风宿恒更甚!

护神大殿一出戏演得好,蒙住所有人,唯独他心里清楚,这是他当时唯一出路。

因为是他,把沈兰珍的血给换了。

事情是这样的:一开始听赖俊杰攀咬,他只觉滑天下之大稽,谁知沈兰珍一听验亲,就悄悄紧张。

风宿恒自认还是知道些沈兰珍脾性的,这姑娘大风大浪面不改色,不过验个亲,何必紧张?

莫非她担心验出什么?

会验出什么他不知道,但比起探究所谓的“真相”,他更不愿见她紧张为难,不愿她跪在咄咄逼人的大庭上独自承受,所以他心里一动,只觉要护便护到底,无论她担心什么都不重要。有他在,总能保她无虞。

所以他主动要求帮忙取血,眨眼间,用自己的血换了她的。

自信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直到黑曜石上烟花绚烂,狠狠打他脸。

风宿恒活到现在,从来没有这种震得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时刻。

老天爷在开玩笑吗?还是炼魂鼎坏了?它怎么可能判是?

即使这孩子真是大容三殿下转世,也不可能判是啊!

原本他还想听听沈兰珍对这个结果怎么说,没想到她都没开口呢,大神官就定罪,急着把人拖出去杖杀。

再不站出来,难道眼睁睁看她遭此一劫?

所以,他之所以在众人面前信誓旦旦,不过因为前后两次验的,都是他的血!

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结果砸出个惊天动地。

心怀这一隐秘,风宿恒一路头痛欲裂。

他深知大鼎不可能出错,那炼魂鼎怎会判他是生父?他连女人都没碰过,这世上怎会有他的子嗣?

可要说他和那孩子没关系,当初皇崖塔初见他便觉得熟眼,如今连在一起想,更是诡异莫名。

适才回来路上他对凡心左看右看,那额头、眼形、鼻子,怎么看怎么像他。

所以,凡心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更可笑的是,由于他的恻隐,沈兰珍根本没验成。所以现在他也没法说清,她和孩子到底什么关系。

牛皮吹出去了,他不可能再拉她去验一次。而炉香园里,凡心的确喊她娘亲。

若她真是孩子的娘亲,那就必然有个真正的父亲……想到这里,风宿恒举筷的手一凝。

有个真正的父亲……

搁筷舀汤,热汤下肚,润了干涩的喉咙。风宿恒把思绪拉回,不愿朝那个方向想下去了。

抬头看眼对面,见沈兰珍垂眼喝汤,倒还平静。

风宿恒心里越发不平。

沈兰珍不清楚换血真相,所以现在她应该以为第一次验出来的结果就是真的。

她如果不是孩子生母,为何不否认呢?如今关起门,可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顿饭吃完,等人撤膳,伺候净手,奉上热茶。风宿恒才坐在桌边打破沉寂,说了出护神大殿后的第三句话。

“兰珍,现下所有人都认定我们是孩子双亲,你觉得接下去怎么办好?”

栖真在热茶袅袅中抬眼,默默为风宿恒喝彩。

这口风探得相当有水平!

只说客观事实,决口不提自己想法,还问她怎么办。

栖真发自肺腑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但并不觉得跟风宿恒坦白从宽是个好主意。

不敢对别人道明,是因为她无法自证穿越;对着风宿恒,则是因为说不出口。

是的,她很想说对不起,我一直在骗你!你做了那么多,名声都搭上,我都没法跟你坦白凡心真的是我儿子。

愧疚越深,越难开口。

栖真脸发烫。

她就要离开了,此刻连她都觉得自己渣。消费了太子对她所有的好,拍拍屁股走人。

“先冷一段时间,后面总有办法解决。”她只好避重就轻。

风宿恒语气寡淡:“你想怎么解决?”

“殿下在殿中说等我点头,自然由我做恶人。不原谅,不点头,还离家出走。找不着我,时间长了这事自然就淡了。”

风宿恒一口气梗在胸口:“你还想离家出走?”

“殿下能想出别的解决之道?”

风宿恒就差拍桌子:“那你就……”

就什么?

就嫁给他算了?

风宿恒顿住,深吸口气:“不准走!”

栖真不敢看他,垂眸喝茶。有什么好争,都没几个时辰了。

风宿恒试探道:“待会儿凡心醒来,要不要告诉他发生何事?”

言下之意,小朋友醒了,我们要不要告诉他你成了他娘,我成了他爹?端看沈兰珍怎生作答。

没想到栖真道:“殿下决定吧。”

她居然一脚把球踢回来。

风宿恒苦笑:“我没哄过孩子,你说吧。”

当初一口口面条喂得小包子连说喜欢他,还没哄过孩子。栖真再次把球踢回去:“还是殿下说合适,凡心毕竟是殿下亲弟啊。”

风宿恒被她气笑:“言下之意是炼魂鼎出错,把旁系验成直系,把亲弟验成亲子?”

栖真像没听出这是个反问句,同仇敌忾道:“把弟弟验成儿子还好,没差多远。您看它把我这不相干的人都验成娘亲,岂非更夸张?”

真是逻辑严谨,无可挑剔——除非你承认是他父亲,验出同样结果的我,才有可能是他母亲。

但你是他父亲吗?

不是!

又凭什么说我是他母亲?

风宿恒吃瘪吃到家里都不认识了,反观沈兰珍相当笃定。他恨声道:“不过几天功夫,凡心都喊你这个不相干的人娘亲了?”

栖真无辜道:“他睡觉做噩梦,喊着要娘亲,我就跟他说可以把我当娘亲,他愿叫就叫呗。”

风宿恒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表情无奈到极点:“我弟弟,叫你娘亲?”

占我多大便宜?

栖真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孩子小,权宜之计,殿下/体谅一下。”

风宿恒还待再说,寝殿里到有了动静,小包子汲着鞋跑出来。

风宿恒如今看他感觉自然大不相同了,招手让他近前,捏捏他双臂,像要确认他一切安好。

小包子看看他,又看看栖真,哇一声哭出来。

风宿恒一愣,见栖真好整以暇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拍怕小包子肩膀安慰道:“哪里痛,跟我说。”

小包子一面哭一面摇头:“不痛……就是……那条恐龙……把我吃到天上去了!”

风宿恒道:“那条龙喜欢你,跟你闹着玩呢,现下不没事了吗。”

小包子:“它怎么样了?”

风宿恒:“你希望它怎么样?”

小包子:“我希望、希望它快点找到它娘亲!它刚从蛋里孵出来,就像我一样,找不到娘亲了!”

哇一声哭得震天响,夹着一句吐字不清的“熬可年啊”。

栖真心里给小朋友啪啪鼓掌,队友太给力!

风宿恒一个头两个大,瞥眼栖真,问小包子:“想起自己娘亲的事了吗?”

不问还好,一问小包子七情上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哥哥教教我,怎么才能想起娘亲的事?我、我要娘亲啊啊啊!”

风宿恒见他大河决堤,头疼:“别哭!那条龙你名字都起好了?叫恐龙?”

小包子抹眼泪:“它长那么漂亮,应该叫小白。”

“小白这样伤你,你不怕它吗?”

小包子摇头:“是我不好,不是我乱敲蛋壳,说不定它还能在蛋里多待两天。现在出来了,是不是早产,会不会先天不足?”

风宿恒对栖真干笑:“还知早产和先天不足。”

栖真怕人胡说八道,拉过来取帕子给小包子拭泪。

小包子有些不好意思,轻唤一声沈部像。

风宿恒轻咳:“凡心,有件事跟你说。”

栖真温言:“殿下,今日孩子遭罪,不急于一时,不如改日?”

风宿恒确实不知如何开口,尤其沈兰珍在旁,他就更说不出口,便道:“明日吧。”

栖真移开眼睛,点头轻声道:“明日。”

此时山遥走进殿中,小心翼翼道:“殿下,晨阳殿派人来,唤您和……”

他在护神大殿受的惊吓一点不比别人少,浑浑噩噩回到太子殿,此时再看沈兰珍和孩子,尴尬地就想抠脚:“和沈部像,还有,还有这位……一起去。”

“孤去便好。”风宿恒理理衣摆起身,“再不去,怕晨阳殿顶要掀了。”

又对栖真道:“带凡心回去,一切明日再说。”

山遥着实为难,提醒道:“陛下说让殿下带、带……一起。”

风宿恒干脆往外走:“不用。”

栖真倏然出声:“殿下。”

风宿恒转头。

栖真想扯个轻松些的笑容,怎奈做不到,最终问道:“陛下那边,殿下打算怎么回?”

“事缓则圆。”风宿恒抛出四个字,带山遥走了。

金玉色的袍角消失门边,栖真心绪起伏,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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