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藏有珍贵的珠宝,黎珈怕遇上抢劫,走得不免鬼鬼祟祟的。
再加上她心里藏着事,整个人都紧张兮兮的。
就快要到电梯了,进了电梯就比较安全了,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连忙加快脚步。
可就要接近电梯时,身后一股力将她拉到一旁,同时捂住她的嘴巴。
黎珈还未来得及惊讶时,便是一声熟悉得声音:“是我。”、
“黎骏哥,你怎么会回来?”黎珈惊呆了,随即是一连串的发问:“你怎么回来的?没事吧?白咏珊怎么死的?”
黎骏没有回答,被地上一闪烁着的物体刺了眼。黎珈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地上那枚她刚刚掉落在地上的戒指,她连忙捡了起来收好。
“是为了我吗?”黎骏压低了帽沿低声问,声音有丝丝颤抖。
“不是。”她愣怔过后说:“这是婚介,我不能卖掉,对不起。但我刚刚给你之前说的那个账号汇了五十万,我只有这么多了,抱歉。”
一阵静谧,黎骏眼角含泪,苦笑:“所以,现在对你而言,我的命还比不上你的婚介?”
“对不起,我尽力了,我真的做不到。”黎珈说后转而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把口罩戴上:“保重。”
他竟然就这样就要走,黎珈连忙把他拉住:“白咏珊怎么死的?”
问出这句话后,她恐惧至极。
千万不能说是他杀的,千万不能是他杀的!
他不语,任由她拉着。
“阿骏哥!你说话呀!”她快要急死了,拼了命地摇晃他:“你快告诉我,白泳珊不是你杀的!”
连问之下,黎骏被她晃得落了泪。
见状,黎珈整个人瘫软,靠在墙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黎珈大哭:“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这可是杀人啊!
良久,黎骏把她的手掰开,轻声道:“你和敏敏要好好照顾自己。”
黎珈重新又抓了回去:“你打算怎么办?你为什么要回来?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两岸的司法制度不同,在香港无论多么罪大恶极的犯人,都不会被判处死刑。
“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他淡言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到底还能有什么事?”
“与你无关。别跟任何人提起你见过我。”黎骏说着就把她推开,快步而离。
黎珈被推倒在地,匍匐在地上哭泣不已。
*
两天后,黎珈和保姆一起带着俩孩子去打预防针。
回去时,两名穿着警服的人民警察身后跟着两名身着便衣的男人将她们挡在医院门口。
“黎小姐,我们是警察,我们身后的两位是香港特别行政区警务处派来的警察,关于香港名媛白咏珊被害一案,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询问你。”
黎珈和保姆把孩子带回去,哄睡后,给四个警察都倒上果汁,随即坐了下来。
“你们想问什么?”
“黎小姐,请问黎骏先生有没有跟你联系过?”其中一位身着便衣的警察操着一口及其不标准的港普问她。
黎珈心里忐忑极了。
这下该怎么办?
如果咬死她没见过黎骏,黎骏没联系过她,也没找过她,那说不定两地的警方暂时都还不能确定黎骏就在内地。这样黎骏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离开。
如果她说了黎骏找过她,那警方就知道黎骏回来了,那他要走就难了。
可是,他们既然找上门,一来肯定是因为她和黎骏的关系匪浅,他们找不到他,一定会从她身上着手。二来,说不定他们可能已经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那五十万是从她的账户里转走的,他们接下来应该可以很快查到这件事。
而她那五十万,是她主动跟江山集团签了十年法律服务协议所提前支取的工资,算是她厚着脸皮问江如蓝借的。
他们能查到她这里,那必定也会查到江山集团,这样就把江如蓝给连累了。
还有尹致初也是,到时候又会有很多流言蜚语。
她自己不要紧,可她不能这么自私。
她必须要撇清江山集团和尹致初跟这件事的关系。
“他打过电话给我,前两天还过来找过我。”黎珈下定决心后,坦白说:“一开始,我接到的是一串境外的号码,是黎骏打给我的。他说他需要钱,需要一千万美金,让我给他筹。我当时很疑惑他到底发生什么事,结果那天晚上我就看到新闻,看到白咏珊的事。”
“当时的他电话里怎么说的?”
“他说白家的人想杀他,所以他要离开,让我一定要给他钱。我听过很多白家的之前的传闻,我很担心,黎骏跟我一起在孤儿院长大,我不能不管他。”
“所以你给他钱了?”
黎珈点点头,“他让我跟我老公要,我这个人向来对着我老公不太会说谎,如果我老公知道钱是给他的话,他不仅不会给,还会气疯。同时,我那会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所以一开始我没有想办法。”
“直到网上白咏珊的新闻出来后,我很乱,网上有很多谣言,还有人说白家人不会放过他,所以我慌了。思来想去,我去找了江山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我老公的姐姐。我以向江山集团提供十年法律服务为条件,向她预支了五十万,这五十万我全部打进黎骏给我的账号里。”
“江董事长,她是否有问及这笔资金的用途?”
黎珈想了想,道:“她有问,但我说谎了。我嫁给我老公本来就是高攀,而且这件事不是什么好事,我根本不敢跟我老公和他姐姐讲。当时我只说我孤儿院的妹妹生病了需要用钱,她一话不说,就给了。我自尊心很强,当场就签了十年的法律服务协议。”
“黎小姐,既然你知道网上的新闻,也就是你知道他有可能是凶手,但却依然向黎骏提供物质资助,你可知,这是一件很严重的妨碍司法的罪行?”
“我没有妨碍司法,以我对黎骏的理解,他绝对不可能杀人。香港不是我们的地盘,白家势力在香港有多大我不知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保护我的家人。”黎家冷静地说道:“我与黎骏认识朝夕相处十数年,他是我的家人。”
那四人互看一眼,随即又问黎珈:“那之后呢?他去了哪里?”
黎珈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我就是想问他,可是他没说,把我推倒在地上就走了。”
良久,那四位警察对黎珈说:“后续如果他再联系你,请你积极与警方合作,通知我们。”
黎珈点点头,垂下的眼眸满布愁绪:“阿骏哥,他真的杀了人?”
“对不起,更多的细节我们不能透露。”
送走几位警察后,黎珈瘫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