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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野欲与心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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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去阁楼的路程时,正是傍晚,这时候斜阳沉沉浮浮。那晚的事情几人都心照不宣地忽略过去了,那事情属实算是一个意外。他虽没见得多,但也知道这些人向来一个嘴脸,不能从一而终,看看他uncle,只是没有想过像塔莎夫人那样的端庄尊重的贵妇人,会因为丈夫这样的事情而失去理智。

阿布拉克脚骨受伤,也不能陪他做些什么活动,乡间别墅里的东西被送到庄园主宅。于是他就将期末考的重点讲跟他听。阿布躲也躲不过去,只好安心看书。只是看了几天,矜贵的马尔福少爷躲了起来,任谁也找不到了。

塔莎夫人给他指了阁楼的路,“去找到他吧,从前诺恩去找,现在找他的任务归你了,我不惯他。”

托马斯答应了,当然知道这是个说法,母子之间有嫌隙,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布拉克……他那么骄矜又那么脆弱,他与他只认识了几个月,却像一个辈子那么长,就几乎将他了解个透。

他早上接了个电话,不知道以后的命运该通往何方,但他发誓他不做那个小气的男人!

路过角落小径旁的玫瑰丛,阴影里,颜色深邃而黑暗,阴影外,灿烂而光明。托马斯心头一动,折下一朵,稍不注意细密的绒刺就扎进了他的手指,指腹沁出血珠。

楼梯狭小,黑漆漆地没露出一丝光亮,他扶着墙壁走上顶去,推开门后,还是黑黑的,他摸了一圈也没看到灯在那儿,直到顺着一丁点儿的光亮将小窗子上遮盖的窗帘掀开,打开窗户,阴凉的房间才能看清楚,只是临近傍晚,阁楼上,不如说是一间小房子,堪堪昏沉着。

一个六角形的被打开半截盖子的黑色棺椁,被架在离地两三尺的房间中央,空荡荡的,没有堆杂物。

他走过去,敲了敲。

无声,沉寂,里面的人像睡着了一样。

托马斯捏住他的鼻子。一会儿之后,阿布拉克萨斯动了一下,猛地打上他的手。

清脆的声音在阁楼中回响。

“你死得不够专业。”

仿佛吹毛求疵的评论家似的!托马斯站在旁边,即使被打了,他的手还捏着。

深海般的眼珠缓缓睁开,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手掌上,歪头看着托马斯,表情生动而认真,“我真死给你看?”

托马斯浅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那枝玫瑰,放在他胸口上。

纯白的颜色晶莹剔透。

“much better.”

袖口的一点血渍无比刺眼,黑外套搭着白衬衫。他衣服简洁大方,不像灵柩里的人,喜爱奢华精致和繁复。anyway,他喜欢往口袋里装玫瑰这个习惯恐怕得改了。

“起来,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以后你有得是时间躺在里面。”

“我恐怕是没机会了,这是为我爸爸准备的,估计勋爵大人比我早死。”他面朝上,平静安稳。

“我得回去了。”托马斯道。

阿布拉克萨斯坐起身来,很疑惑,“为什么?你才来几天?”

在这个昏暗的阁楼上,他透过小窗遥目远处的风景。“已经十天了,我该回去了了。”

金发的青年眼刀一瞥,生气地说:“如果我惹恼了冈特先生,别怪我没提前提醒你。”

托马斯双手抚住他的肩膀,“没有的事,我外祖父身体不太好。早上我听说了他在医院。”又顺势将他揽在怀里,“等你脚好了,你来我家。”

阿布拉克稍有缓和,只是将身上的褶皱抚平,发现这种折痕恰如印章一样。

“嗯嗯。”

——

托马斯·冈特枕着他的手臂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睡意。这间屋子显然没有别墅里那般用心,但也奢华得没有任何特色。其实他外祖父还好,他说回去,只是因为在监狱的某个人给他寄了封信,想着,响起了敲门声。

“是我。”

他一骨碌坐起来,点亮了壁灯,去开门,金发的青年穿着睡衣出现在门口,金发半干不湿,散落着,乱蓬蓬的发尾梢打着卷儿,美丽得比起女孩子又多了份硬朗。

“你怎么来了?”

“不能来找你吗?”阿布拉克推着托马斯跳进了门,快活地将轻声将门关上。

他一拐一拐地往床边去,“别出声,”他没拄杖。动作轻柔避免发出声响。

“我能在这睡吗?”蓝眼睛望着他,托马斯就将灯关上。

黑暗里,两个人躺在宽敞的床上,面对面,之间仍留了不少距离。

“我很抱歉……”

“for what?”

“就是……我妈和爸爸……”

“那没事,都好几天的事了。我理解。”

阿布拉克坐起身子,“没人能理解他们!”黑暗里托马斯看不起他的表情,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愤怒和伤心。

他捏了捏阿布拉克的手,即使是在夏天里,那热度也不寻常,他起来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阿布拉克有些抗拒地扯开他的手掌,“我没事,就是热的。”然后却又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靠在他的怀里,“明天回去?”

托马斯顺势将他搂住,“嗯,下午我就想问了,躺在棺材里是什么怪癖吗?”

阿布白了他一眼, “我待得困死了,总不能让我躺地上吗?!”

托马斯笑,“那为什么不回去睡?睡棺材真是有点creepy……”

“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开始这样,彼此折磨,又分不开。我恨死这样的生活了……”阿布说了些幼时的故事,没有边际,不只是父母,其中还有别的什么有的没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他能看见模糊的人影,发现他的老友已经走神了,完全没有听他讲话,他有些不满意,“你根本就没听我说话!你还记得八岁时那个金蒂吗?”

“嗯?”他并没有走神,只不过在这些事情中,他觉得他们是有些同病相怜的,阿布的幼年生活恐怕没有比他幸福到哪里去。

“她是我爸爸的情妇之一。我爸爸喜欢她,她就觉她能当我妈了。不知道她哪点能比得上我妈!”

托马斯没有吱声。

阿布翻动了下,趴在他的胸膛上,黑夜里的蓝眼睛亮得熠熠生辉。

“What about you?”

“me?”

“说说你。”

他的不正常雀跃令托马斯警醒着,缓声说:“我在孤儿院待了三年,然后在冈特家待了几年就去丹麦读书了。去年才回来。”

“那你想念你的父母吗?”

托马斯摇摇头,“我不记得了,他们去世得太早了,只有模糊的印象。”

阿布嘟囔着了句,“也许是件好事。”

“嗯。”

“他们真是太讨厌了,我如果结婚了,我绝对不会这样对待我的妻子。”

托马斯垂下眼眸,似乎有某种决心,“我不会结婚的。”

阿布凑过去亲吻他的嘴唇,展着笑意,“和我也不吗?”

托马斯呼吸着,心脏在剧烈跳动,不仅仅是那般的嘴唇相贴,借着夜色大胆了些,撷着舌尖纠缠着,展现不同于往常的强悍,紧紧托住。

这感觉和以往不同。没有戮力不得的惊悸,也无欢喜。

无论他是否暂且处于命运的奖赏中,什么总归让他多了一点冷酷和坚硬。

他不知道。

金色如同翕动羽翼的流光,而隐匿深处的痛苦不过是附加的好处——令他清醒。

足够清醒,然后发现他这人的本质是

毫无道德可言。

——

他悄悄掀开窗帘的一角,看晨曦从云层中挣脱开,晨雾逐渐消散,透进房间,照耀在睡眠中的阿布拉克恬静的睡颜上,阳光在他身上氤氲成金琉璃色,圣洁的金光让托马斯感到不可自抑的悲伤。

他知道从何而来,因为这不示人的情感,连同他本身也只能隐匿在黑暗里,也不知从何而来,毕竟这与他以往大相径庭。

他没能抵挡住诱惑,软弱得被暴露出来。

他感到无比难堪,情感是私密的存在,现在他交了主导权。

阿布悠悠转醒,看见托马斯盯着他出了神,"Why are you so sad ?"

"Because I'm very fond of you, but have to leave." 他说。

果然阿布拉克萨斯露出微笑,喜爱看到黑发沉郁的青年展露出不一样的情感,心中像流淌着蜜一样,口中却说,"liar……"

托马斯走到床边,俯身一吻,“真的。你得起来……别让人看见你在这里。”

阿布拉克不情不愿地说,“真希望不需要遮遮掩掩。”

“会有这么一天的,” 托马斯一边说,一边将他的衣服换了,“等我——”

“什么?……”阿布迷迷糊糊,昨天晚上他们闹到三四点,现在头疼脑热,直接起不来。

他睁开眼,看见黑发青年已经衣冠整齐,在收拾他的行李,他一瞬间清醒了, “你要走了。”

托马斯背对着他,乱糟糟地方摆在眼前,金发青年笑意盈盈,让他放心,他来收拾。

不是很信任他的托马斯只能拎着行李走了,然后找到塔莎夫人,当面致谢了她的热情款待,并且谢绝了早餐请求。

等到托马斯走了一会,塔莎夫人吃过早餐,在庄园悠闲地走着,间隙她想起,就问米歇尔,她懒惰的孩子起床了没?

“他在洗衣服。”

她停了下来,打着卷的金发在空中划过,“洗衣服?”

米歇尔点点头,“是的,夫人,我看见小马尔福先生抱着一团衣服去洗衣房了。”

“他又喝酒了?”

米歇尔缄声,塔莎夫人眉头一皱,“跟我去看看。”

洗衣房里,阿布拉克将他俩的睡衣泡在水里,皂角粉撒了又散,小心避免水渍沾上衬衫,搓了两下,净手,将袖子卷了上去。某种程度上,他这活干得不错,重复了两次,然后将衣服拎起来,哗啦啦的水声和塔莎夫人的声音一同出现,"Whata tremendous……"

"Mother?! " 阿布被吓了一跳,将衣服往盆里一摔,水溅了一身。

“你干什么呢?”塔莎夫人往盆里瞅了瞅,“谁的?”

阿布心一横,不做抵抗,“我自己的。就是我这个年纪会有的一种情况…妈妈…”

塔莎夫人走了过去,阿布挡住了她的视线,“真没什么!”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给我看看,”

阿布摇摇头,控诉她的行为,“你让我难堪了!”

“告诉我?dear?”

阿布没说话,在塔莎夫人的精粹严厉的眼神下,缓缓侧过,让开了。

她伸手捏住一角,捏住衣角,两件尺码不一样的睡衣。

“谁的衣服能让你亲手洗?托马斯?”

阿布下意识反驳,“ 不是他的!”他将衣服夺过来,按压在水盆里,心底愠怒也只能消化,“这就是我的衣服,只是昨天晚上……妈,你让我难堪了!”

塔莎夫人上下抬眸看着她的独生子竭尽掩饰的模样,“如果你不做令自己难堪的事……我纵容了你的游戏,阿布,如果你执意堕落下去——”她换了句话,“你就喜欢让别人把你当成女孩对待,是吗?”

阿布咬着嘴唇,眼睛稍微红了点,“我没做什么。你做的比我多。你和爸爸早就要离婚,为何现在你才不能接受?你根本巴不得将爸爸赶出去!”

“你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塔莎夫人继续说,“要是这么我也没办法,就算你跟他是那种变态的关系,托马斯也不会纵容你!他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温柔情人!”

“不是!”

塔莎夫人稍有缓和,“真的?和他保持距离,如果你越界了,阿布,我真的会不高兴的。阿布,你爸爸根本不管我们,我们只有彼此了。”

而阿布拉克在他母亲的话语中感到烦憎和恐惧,他想起了他爸爸第一次离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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