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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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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没说我想要什么样的特大剑啊??

奥斯卡一脸迷茫地听着迈格林急匆匆的脚步声走远,心想他是不是听岔了什么。

所以自己到手的特大剑就这么飞了?

整整一个小时后迈格林才折返回来,在此之前奥斯卡一直在反省自己刚才到底说错什么了让自己叛教的希望又湮灭了,还自责不已。

再次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不得不承认他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雀跃的。

“哦,你又回来了。”奥斯卡尽量显得平静说,“我以为你已经开始了。”

“你都没说你到底要什么我怎么开始?”迈格林白了他一眼快步走到老门前抖落开一张长约五尺多长羊皮纸说,“来,你要什么样的武器,现在就说明白。”

奥斯卡接过他递过来的羽毛笔,立刻跪在地上,将双手都伸出栅栏来,伸向迈格林铺在地上的羊皮纸。

“你自己能画吗?”迈格林抱着胳膊问,“规格误差最好不超过一寸,否则重量不好把控,整个造型都会受到影响,我猜你最多只能勾出一个大致轮廓吧。”

“不,”奥斯卡一边画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我记得很多细节。”

“……看来是你的爱剑了,为什么不随身带着?我看你那把直剑的磨损情况,你也不甚爱护。”

“不是爱剑,只是经常练习。”奥斯卡一边勾勒形状一边说,“这把剑有个华而不实的招数,也就亚斯特拉的骑士会练,看起来厉害但实用性几乎没有,但是对于我们那儿的骑士来说却是必须掌握的招牌技能,不回不行,所以苦练了一年,终于练了个七七八八,它的形状,分量,每一个棱角和刻印我全都记得,没法做到十成十,至少能还原十成九。”

所以他来自于一个叫亚斯特拉的国家,迈格林下意识看向垂着头的奥斯卡心想,果然是闻所未闻。

虽然隔着头盔看不见脸,但却莫名觉得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专注。

“唉,你且画着,”迈格林说着坐在地上,从腰后面神奇地掏出一个酒瓶说,“我现在偷闲一会儿喝点酒,接下来的十日,我没累死就算天父显灵了。”

奥斯卡抬头一看,忍不住问:“你哪来的酒??”

“本来想要孝敬孝敬典狱长,毕竟你一个要犯我这么频繁来委实不妥,但是……他不吃这套,只好我自己解决了。”

“挺好。”

奥斯卡这么含混地应了一句继续专注低头“作画”。

迈格林灌了口酒又开腔:“我突然想起……那个招牌招式……你最后到底练成了没?”

奥斯卡仍旧保持着深深垂着头的姿势,手上动作一点儿没停答道:“那么久还练不好岂不是废物。”

“……也不至于吧,毕竟你说了是没什么用的招式啊,除非这件事本身对你而言有特别的意义,你……是为了某个人去练的?”

“……”

“啧啧,情人?”

“……不是。”

“那是谁?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奥斯卡扯了扯嘴角苦涩从唇上掠过:“我父亲。”

“看来关系不怎么样啊,”迈格林又灌了一大口酒说,“是因为他偏心?”

奥斯卡手上动作没停但还是抬头瞥他一眼说:“你酒量也太差了,这才喝多少,就喝高了?”

“我酒量是很差,所以我几乎不喝酒,生怕一个不注意说了不该说的话,这可是我绝不能犯的错误,”迈格林说着看了看手里的酒品口子说,“但你?你有什么好怕的,刚多林建国以来没见你这种几天内犯下数桩死罪的重犯,我不需要顾忌。”

奥斯卡没有吱声,只是继续在羊皮纸上画着,又听得迈格林咕咚咕咚灌了几口,不知是不是自言自语又开口了:“你穿着这么好的装备却无家可归到处流浪……不会就是因为跟一家之主闹翻了吧。”

沉默在他们之间凝固片刻,奥斯卡突然吐出一口气,终于停了手上的笔往后靠了靠,视线停留在地上的羊皮纸上说:“对你们精灵来说,不死这种事应当是理所当然的了。但在我故乡,死不掉的家伙是被诅咒的罪人,是污秽的携带者,动乱的传播者,所到之处必然引起不幸和灾厄,如同过街老鼠要么人人喊打要么避之而不及,可想而知家里出了个不死人,对我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

迈格林又不动神色地瞧了瞧奥斯卡胸前那被血沾污的罩袍,污痕也掩不住胸襟上金线织就的华美纹章,他记得,奥斯卡的盾牌图样和他罩袍,甚至直剑剑鞘上的纹样都是一脉相承的,他猜测那不是国徽就是家纹,虽然是早就观察到的结论,但刚听奥斯卡说完那番话,莫名感到一种沉重压在心头。

“所以你父亲他……把你赶出家门了?”迈格林摇了摇酒瓶说,“除名除籍?可你还穿着这样的披挂不是吗?”

“不是他赶的但是……没什么差别,这身是我偷偷穿走的,虽然本来就是我的。”

“什……什么?他把你……?”

“反正儿子多,死我一个后边还有俩,正统继承人也好好的,我根本无关紧要。”

“……我不理解,这样看待自己的孩子难道不是……功利心太重了?”

“我父亲想在入土前培养个完全能够放心的儿子守住家产爵位,这种紧迫感你们精灵是无法理解的吧。”奥斯卡撇了他一眼,继续道,“我父亲就是这样现实的人,说好听点,叫好钢用在刀刃上。长子博学多识,武艺高强,机智聪慧,最好的当然要全都给他。我嘛,父亲对我其实也有安排,那就是去学城当学士,学成归来,也能为领主效力,倒也不至于真成废物。”

难怪了,迈格林心想,难怪他初见奥斯卡见他谈吐举止,就觉得他不是那种莽夫战士,相反有种沉静的学者气质。

“我记得你在木之门跟图奥决斗时,就是以骑士的荣誉立誓?”迈格林将他上下打量着问。

“没错。”奥斯卡说着摇摇头,“战争年代嘛,男人总是不够用,我不可能躲在书堆里度过乱世。”

“战争?你经历过战争吗?”

奥斯卡抬眼瞥了眼迈格林,说:“没记错的话,十九岁那年夏天第一次上战场。可惜啊,还以为迟早能混个庄园混吃等死养老呢。”

“对,战争,”迈格林眼里突然泛出一抹光来,面庞上的红晕色泽更深了,他喝了口酒又说,“战争确实是发家最直接最有效的机会,军功是不能打折扣,你应当抓住这样的机会。”

“然而,”奥斯卡口气微妙地顿了顿,才继续说,“活着才能谈机会吧。”

“……啊?”

“我阵亡了。”

“……你什么?”

“我·阵·亡·了。”奥斯卡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说,“战争爆发的第三个年头,我们前锋队伍在北部边境上全灭,无人生还。”

“…………”

“然后我醒了,”奥斯卡仿佛听见笑话般哑着嗓子笑起来,“醒在篝火边。”

迈格林微微张大嘴:“你就是这样……这样变成不死人的吗?”

“到底怎么变的我怎么知道,后来查看伤处才发现身上有黑暗之环。”

“再然后呢……?你回家了吗?”

“回呀,那时候怎么会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

“什么消息?你回来的消息?这不是好事?可以让你家人放心。”

“人人都在传我是个逃兵,”顿了顿奥斯卡又继续道,“不止如此,当时是十二月份吧,我回去战场发现血河都结冰了,有些人眼尖,就发现我连鼻孔内侧都结了冰渣,所以……最后到底是什么都没瞒住,我父亲——”

“他把你怎么了……?”

“害,也没怎么。”奥斯卡耸耸肩,嘴角的弧度藏不住的苦涩,“我没勇气面对他,更别说说明情况,也没脸在家呆下去了,在他注意到我之前穿好披挂溜了,去流浪,去朝圣,就这样。”

没过几天他就风闻他的大哥对领民发布了公告,将奥斯卡永远逐出家族领地,从族谱除名,与他彻底划清界限。比当年王室驱逐里卡尔王子时干的还绝。

想到这儿他突然就沉默了,面颊崩的紧,仿佛是在咬牙切齿。迈格林委实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在暗想现在他看到奥斯卡穿的这一身,是不是就是那年阵亡在边境线上一役穿的盔甲?看这磨损程度,确实……

“啊,”奥斯卡半晌后突然叹了一声说,“那年我还订了婚,哈哈,”他顿了顿压着嗓子嘀咕,“我怎么记这么清楚?奇怪。”

沉默,纯粹的,空白的沉默,仿佛呼吸都被屏蔽了,奥斯卡突然想起来什么抬头一看,见迈格林只是捏着酒壶盯着前方一团空气,于是笑笑说:“你不喝了?正好,我完事了。”

迈格林眨眨眼仿佛突然醒过来,回头啊了一声。

“你看看吧,图纸。”奥斯卡指了指地上的羊皮纸说,“还想知道什么,现在就问。”

迈格林闻言凑近往地上一看,皱眉道:“这比我想的要……”

“纤细?”奥斯卡换了个姿势盘腿坐着说,“对普通人类来说已经达到适应的极限了,当然,不死人连铁块都能当武器,这样的也的的确确算是特大剑。”

“你连花纹都画出来了。”

“瞎涂,全凭记忆画的,不用在意。”

“够了。”迈格林拿着图纸站起来说,“够了,给我十日,十日后我会将这把特大剑交到你手上。”

说到这里他突然发现奥斯卡斜着眼盯着他喝一半扔在地上的酒瓶,皱眉问:“想要?给你吧,以后还想喝我可以使人随时送。”

奥斯卡摆摆手苦笑了:“我喝不了,你拿走吧,我看你也挺需要。唉,现在想想,别的没什么,不能喝酒是真难受。”

迈格林俯视着目光根本没在自己身上的奥斯卡点点头,俯身捡起酒瓶就一阵疾风般迅速走远,连笔是什么时候被他收走奥斯卡都没反应过来。

然后他无所事事的他就这么顺着自己刚刚的思绪继续陷入回忆,想起了差点就结了婚的莱斯利家的五小姐,他曾经的未婚妻,她那个饭桶表弟给他当侍从的糟糕表现他还跟另一个小屁孩吐槽过。

所以她长什么样来着?似乎还挺好看,有莱斯利家特色的酒红头发,身材不高但胸脯丰满臀也挺翘,他父亲说这就是好生养的模样。

不过这不是重点。

他还能记起她来只是因为,在他被逐出家族领地之后这姑娘居然还能通过各种手段找到他。可真是神了。早知道那时莱斯利家因为听说他染上诅咒早就火速退婚了,这姑娘这么跑来找他实在不怎么体面啊。当时他正望着篝火发呆,突然有女声喊他的名字惊得他浑身一震,扭头一看来人是自己最没料到的那一位。

“你跟我回南卡兹堡吧,我叔父在那里养老,他非常有钱,又是德高望重的弗洛萨公爵,我把你悄悄藏在那,轻易不会有人找麻烦。”她抱着他的胳膊如此建议,口气几乎是恳求了,奥斯卡一阵头大,他开始怀疑这姑娘是不是被谁忽悠瘸了才有如此疯狂行径。

“我是不死人,不死人,你知道吗?”奥斯卡掰开她的胳膊没好气地回,“你不怕被传染吗?想离家出走有很多渠道可最不该的就是中诅咒!”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希望你……”

“你知道个……小姐,我不明白,你有必要为我冒这种险吗?婚事是父母长辈商定的,我们之间其实……”

“我知道你这么说只是为了赶走我!但是……但是我没法忘记你!”

然后奥斯卡傻不愣登地回了句:“……为什么?”

“骑枪比赛,王宫举办的那场骑枪比赛,记得吗?”莱斯利小姐眼神热切地攥住了他的手说,“国王和王后,全国的贵族都来了,那可能是亚斯特拉十年内能举办的最盛大的骑枪比赛了,你击败了那么多英武的骑士拔了头筹,最后骑着马来到席位前把花环送给了我。当你摘下头盔时我就记住你了,你……不记得了?”

原来是这个,奥斯卡摇摇头心想,真是个被一时激情冲昏头脑的傻姑娘,早在他在得胜并象征把爱与美的花环献给莱斯利小姐之前,他俩的婚事就已经被商定了,送花环不过是顺便示好而已,送不送都不影响门当户对,互利互惠的联姻。要不是亚斯特拉连年战乱,他怕是早就结婚,孩儿一打了。在那场比武之前他压根就不知道莱斯利小姐长什么样,全靠朋友指给他看,过后也没记住,想来大概是比武那天她穿的比较保守……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之所以能夺冠,主要是因为他兄长梅耶斯知道父亲让奥斯卡借骑枪比武向莱斯利家示好的安排,主动退赛成全了他。

之后的事他就回忆不起太多细节了,只能想起莱斯利小姐到底还是说服他去了南卡兹堡,在那里居住了一段时间,好景不长,他没能多在南境逗留多久就被人告发,这回便直接被驱逐出亚斯特拉,并被勒令永远不能重新踏入国境线。

妈的,我要喝酒。

奥斯卡想到这儿坐了起来,一眼瞧见空荡荡的牢门外地板,爆了句粗又哐一声躺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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