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盖勒特.格林德沃

不可否认，纽蒙迦德的冬天很冷。

我今年原本是打算像往常一样，以我半夜被冻醒的频率来估计大致是几月份了。

但今年同以前不同了，因为有人记起来了我这个在旧日荣光地腐烂的人。

阿尔出现的时候我不可避免的失态了，我知道他过去曾经爱过我，却不敢肯定他现在是否恨着我。

不过很快我想，大概没我过去认为的那么糟糕——因为他给我带来了圣诞礼物。

这是我们自一九四五年的决斗以来第一次见面。

四十六年的时光转瞬即逝，我记忆中的阿尔还停留在一九四五年，停留在那个拥有一头棕红色的长发的中年教授身上。但是时间展现出了无情的一面，现在的他已经是须发皆白的邓布利多校长了。

这些年里，我想过许多，想过如果再见到阿尔时，该说些什么。只是当曾经的奢望成为现实时，我却可笑的畏缩了。

我们一个在牢房内一个在牢房外，谁都没有先开口。相顾无言许久之后，最终阿尔先开口了。

“我曾经以为我今生都不会再到这里来了，但是……”他停顿了良久，最后用一种小心与试探的口吻问我，“盖勒特……你仍然爱着我吗？”

我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失落——失望于我自己。我曾经做过的事，让我的爱人至今不愿意相信我的爱意：“你认为呢？”我反问他，重点并不在于我爱不爱他了，而是他相不相信我爱他——四十五年足够我看清楚自己的爱意。

我承认在我的心中，我一度认为我伟大的事业至高无上，甚至是远超于我的爱的。但是在漫长的牢狱生活中，我突然发现，我仍然无法遗忘，更无法完全抛弃那份爱。

或许那份难得可贵的爱意远比我伟大的事业来的更可贵。

“……我见到了两个孩子，他们来自未来，他们中有一个人告诉我，你在将来会为了保护我的坟墓付出生命。”阿尔的目光穿过眼镜仍是忧伤的，但我从中看到了期待，“回答我，盖勒特……你爱着我吗？”

“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的话……我想，我确实爱着你，一如既往。”我不敢再与他对视，收回了我的目光，“但是我们回不去了。”

在那个夏天，我决定离开时，这一切或许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是啊。”阿尔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盖勒特，圣诞快乐……我想我该走了。”

他留下了礼物，起身离开。

“……圣诞快乐，阿不思。”我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

我多想像年少时一样，笑着对他说：“再见，阿尔。”

然后他会笑着回头，对我说一，再见，盖尔。

可是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格称呼他为阿尔，又有什么资格再奢求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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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返校学习了，我尽量一天一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