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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期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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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大人,你瞧见了什么?”

段酉林见沈玉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也走到窗边想要张望。

“无事。”

沈玉叶关上窗,比划道,“看到了刚刚的那只鹰鸟,这深山之中,鸟兽当真是多。”

沈玉叶对蔺琰避之不及。

他亦没有心思再继续听段酉林讲学了,只道是身子不适,要早些回去歇着。

“那我送送你。”

“不用。”

沈玉叶生怕被段酉林瞧出何端倪,忙摆手道,“我想独自走走。”

果不其然,沈玉叶刚走出学宿小院,蔺琰就跳下树,惹得叶片哗啦直响。

蔺琰径自挡到他面前,挑眉看向沈玉叶。

“谁。”

蔺琰目光冷冽,指了指段酉林学宿的方向,问沈玉叶。

沈玉叶有些防备地同蔺琰隔开距离,比划道,“同窗。”

蔺琰不语,看沈玉叶要走,就跟在了他后头。

那只名唤雪舞的鹰鸟许是得了蔺琰命令,亦远远飞在半空跟着他二人,尖喙上还炫耀似的叼了半截从段酉林手中抢来的糖糕。

一人一鸟,那般如影随形,当真是惹眼得紧。

路上的来往者亦有其他学子,频频侧目,对沈玉叶指指点点。沈玉叶终于忍无可忍,更不好堂而皇之地回自己的学宿。

他怕蔺琰真的会跟着他一路回去。

只好拐了个弯儿,朝后山走去。

太学院后山山脚同宿雁山南麓相接,其间生了大片的芦苇丛,因是深冬,芦苇早枯黄了过半,山道溪水也结了层冻冰,望之萧瑟枯败,亦鲜有人会来此。

沈玉叶停住脚步,瓷白色的脸浸在冷风中,微有些发红,他扭过头,冲着跟他来此的蔺琰开口道,“质子找我所为何事?”

蔺琰微愣,后又不解地道,“你会说话,为何总在扮哑巴?”

“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沈玉叶见蔺琰的眼光一直在他身上停留,当中的探寻欲甚强,心间亦是微提,“我和质子之间往日无仇近来无怨,也不知有何事得罪过你,总之,质子身份特殊,莫要总跟着我。”

沈玉叶实在想不通蔺琰今日怎会大胆到攀去学宿外的树上偷看,若不是段酉林此前将几位宿友支了开,蔺琰必是会被人发现。

还有那只抢食的海东青,必也是得了蔺琰的授意。

沈玉叶心中藏着事儿,并不想在太学如此引人注目,多生枝节。

更何况,他也有意想要隐瞒自己身体的秘密。

奈何,蔺琰却不这样想。

沈玉叶看蔺琰闷不吭声,也不愿再同他多纠缠,转身要走,可没成想,就在两人擦身的一瞬,蔺琰却突然扯过他的手臂。

“小哑巴。”

蔺琰还是习惯这样唤他,“你刚见完你那情郎,又跑去私会同窗,就不怕他会生气?”

沈玉叶头脑一顿,半晌才明白蔺琰所说是为何事,脸色更是发了红,“你,你在胡说什么!我和李慎玄之间并无任何关系,非是你所想的那样!”

看来,今日李慎玄过来探望他,也被蔺琰给瞧见了!

这小质子定是仗着自己身手好,也爬去了他窗外的青樟树上偷看,可真是胆大包天!这要当真被李慎玄发现了,蔺琰纵是有几条命都不够给的!

“你与他没有关系,他却提着糕点去你的学宿看你。”

蔺琰怀疑地道,“再说了,你的身子如此这般,同他相会,难道不是为了做那等事儿?”

蔺琰的眼睛一直朝着他的身下去瞟。

“你,你松手!”

沈玉叶本就懊恼自己被蔺琰发现了身体中的秘密,此番被戳穿,激动得语调都在发颤。

“喂。那李慎玄无论如何,都不过是个太监。”

可蔺琰却不松手,“平常究竟是如何弄你的?他当真能够满足得了你?”

蔺琰眸光天真,似真的只是在好奇,可偏那双好看的薄唇又略略翘起,带了股不经意的戏谑之意。

像是在单纯问询。

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问责。

沈玉叶呼吸微促,被蔺琰抓住的腕骨痉挛似的动了一下,前世那些腌臜不堪的画面再一次如浪侵涌。

他恍惚了好一会儿,感受到身体越来越热,才突然清醒,用尽蛮力,推开蔺琰。

蔺琰没有防备,被沈玉叶推得踉跄几步,险些栽进后方结冻了的水溪之中,跟在蔺琰后头的雪舞护主心切,居然猛地扑腾起翅膀,飞向沈玉叶。

“雪舞!住手!”

这鹰鸟从小同蔺琰一道长大,平日里就素是依赖蔺琰,恨不能寸步不离地守着,蔺琰自也担心雪舞会被发现,尤其是那孟桓和孟宸,若发现了雪舞的存在,必会叫人射杀,便训它若无应允,不准随意出现在人前。

怪他今日一时起兴,唤出雪舞去抢食,这回可算是让这隼鸟逮着机会了,竟将沈玉叶视作敌人,罔顾蔺琰的口令就要攻击。

沈玉叶哪里看过此等猛禽,被吓得呆住,只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脑袋,虽蔺琰反应极快,格开了雪舞的进攻,他的手还是被啄了一口,渗出一缕血丝。

“你怎么样?”

蔺琰赶跑那鸟,急急掀开沈玉叶的袍袖。

原来,雪舞并没有下重口,只是沈玉叶是养尊处优惯了的,皮肉实在太过娇嫩,还是被啄得破了层皮。

沈玉叶避开蔺琰的碰触,捂住自己受伤的小臂,疼得轻轻抽气。

“我给你包扎一下,雪舞毕竟是放养的野鹰,若不及时处理,伤口许会感染的。”

蔺琰这下也不再乱说话了,而是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粗布烂衫,又抬眼对沈玉叶道,“可以撕一截你的衣袖么?”

沈玉叶没吭声,用自己并未受伤的手试了几下,奈何他力气小,费了半天劲儿连布料的一角都没撕开。

蔺琰只好把住他的手腕,亲自动手,不费力地撕下一截布料,又将软布折了几折,小心地覆在他的伤上扎好,期间,沈玉叶因着痛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被抓住的薄薄腕骨竟几次战栗,蔺琰放轻动作道,“是我不好,忘了它攻击性太强,今晚我就教训它。”

蔺琰的手掌相较于沈玉叶要更宽大些,上头有一层练武之人特有的薄茧,摸在沈玉叶滑腻的皮肤上,自有种奇特之感。

蔺琰似也有感觉,替他包扎好后,并未松手,反顺势执住沈玉叶的手,细细看起来。

“你,你看什么!”

沈玉叶面色微变。

这时,蔺琰却突然注意到沈玉叶的指尖上有不少细细密密的针孔。

此些针孔虽已被好生上过药,有所愈合,但伤实在太深,还是在玉白的指节留下了难看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

蔺琰望向沈玉叶,“你的手指何故会被人用针刺了这么多伤?”

“不用你管!”

沈玉叶甩开蔺琰,想将手藏进袖中,奈何半截袖口被撕开了,只得将另只手背去身后,似是不愿多提自己的针伤。

蔺琰见沈玉叶反应如此之大,识趣得不再问。

无论是在中原,还是在北弘,这权贵之人的宠物,想来并不好当。

沈玉叶虽说深得荣宠,可这荣宠之后,到底暗藏了多少耻辱和疼痛,怕是难以估量。

蔺琰再看沈玉叶时,眸中竟多了几分同情。

回去的路上,两人亦不再多言,良久,蔺琰突然闷声道了句,“小哑巴,你还疼吗?”

沈玉叶怔住。

蔺琰又道,“我鲜少见过针伤,但从小接触过一些郎中,也通晓一点医理,在针刺尚未完全愈合前,你要少用些手指,譬如读书,写字,皆要少做,若实在要做,便用纱布将手指缠上一层,防止再磨着伤口。”

沈玉叶没想到蔺琰会主动关心他,又想蔺琰哪知那孟世温本就不想他去掉指上的伤,好让他一直铭记长兄,但此些话又不好同蔺琰明说,只好点点头,表示自己晓得了。

蔺琰却仍旧一副不放心的样子,转头想说些什么,偏巧那支被蔺琰收在兜中的金簪掉落下来,蔺琰拾簪时见沈玉叶一直盯着那簪看,遂不自然地道,“小哑巴,这个可不能给你。”

蔺琰不知道这簪本就是沈玉叶的,解释道,“雪舞常会叼些旁人掉落的东西给我,这簪是它叼来的,想来是哪个富家子弟遗失的,我观这簪成色不错,应该能卖不少钱,所以就一直留着了。对了。”

蔺琰想到了什么,又从兜里抓出几颗他昨日在山间采摘的冬梅,一股脑全塞到了沈玉叶手中,“这个给你,我昨日刚吃了一颗,很甜的。”

“你的秘密,我不会告诉旁人的。”

*

及至回到学宿,沈玉叶还在兀自想着蔺琰所说的那个“秘密”。

是他故意装哑,还是他的身体有异于常人?若他当真已中思欢,那便无药可解,一旦随着年岁增长,药效渐重,若他无法及时疏解,怕是迟早会自抑而亡。

他究竟该如何是好?

沈玉叶越想越乱,焦躁不安地在房中踱步,目光却陡然停留在那几颗被他摆在桌上,还留有蔺琰体温的冬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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