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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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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情况比他们料想的还要严重。

虽说开了很多家,但其实只有一家医馆门口有人找麻烦,谷仪料想幕后主使也不敢做的太明显,只敢试探性地给他们泼点脏水,看看后续情况,要是管用后面大概真是墙倒众人推了。

但就算是试探,也得做到位。

只见医馆门口,躺着一个捂着腹部,哀哀叫唤的男人,身边趴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妇人,嘴里模糊不清地叫嚷着:“人人都说医者仁心,你们却是要害死我家相公啊!”

周边早已围满了人群,都看着这对夫妻议论纷纷。

在冷慕白他们的帮助下,谷仪得以挤进人群。

他走上前,“这位娘子,你说话可是要有凭据的,我们这个医馆才刚开张半天不到,你为何就说是我们害死了你家相公?”

妇人止住哭嚎,顿了片刻,哭得更大声了,还怨恨地瞪着谷仪,说道:“你们半月不开张,我相公因此被耽误了医治,现在状况愈发危急,这难道不是你们的错吗?!”

这么一说,谷仪面上的笑意更深,“你确定半月前是在这个医馆诊治的?”

妇人梗着脖子道:“我确定!”

谷仪悠悠道:“外人不知,我们医馆所有诊脉的记录,都是会留下脉案的......”

“你们究竟是不是在我的医馆看的诊,一查便知!”

“况且,”谷仪走过去,在女人敌视的目光下仔细望了望男人的面色,手指虚虚放在他胳膊上探了一探,随后气定神闲道,“他这是黄疸,还是急性黄疸,最多是一日内发作的,怎么可能半月前就诊治过?”

“别怪我没提醒你,急性黄疸不赶紧医治是会要人命的。你收了别人的钱来给我们泼脏水,殊不知别人是想要用你们的性命来成就自己的目的。”

他长长叹出一口气,“为利所动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得有命花啊。”

一席话说完,妇人面色由白转青又变红,她半信半疑看着谷仪,不知他说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她轻轻摇了摇丈夫的身体,在他耳边悄声问:“你腹痛是装的么?”

耳力好,听得一清二楚的冷慕白哼出一声,将目光转向别的地方。

那丈夫咬牙道:“不是......我真的......痛......”

妇人这才变了脸色,艰难扶起丈夫,就要拖着他走。

为何不在这个医馆看病呢?

因为她有自知之明。

布泽门的医馆老早就打出了招牌,不医无情无义之人,他们都泼脏水泼上门了,还被当场揭穿,他们怎么会同意医治。

一场戏竟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事后埼玉还问过谷仪,明明对方来势汹汹,怎么这样轻率地就被揭穿了。

谷仪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这种事情,若是雇佣真正的病患,也是败笔,因为病患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们会忧心自己的健康,不愿意豁出命,你只要把病情说的严重一些,他们自然会畏惧。”

“另一种,就是让正常人假装病患,这种就更容易拆穿了。”

“所以你们如临大敌,我却见得多了。”

“怪不得师父还愿意和我们装晕。”梅停云笑道。

说起这个谷仪连忙“咳咳”两声,若无其事转移了话题。

只是冷慕白是个较真的,不让他转,“所以说你们不需要借我的钱?”

谷仪摆手,“根本不需要。”

他瞥了一眼笑眯眯的梅停云,“这小子学坏了,故意给他师父找不痛快呢!”

冷慕白竟还有些失望,“我还没借过别人钱,也没体验过要账的感觉。”

“虽说别人都说欠钱难还,但我觉得,”她从背后摸出刀来,用手抚着刀身,说道,“我这样去要债,应该不会不给吧?”

谷仪眼神游移,“有钱的自然给,没钱的豁出命去也没钱啊......”

“师父这是在说自己吗?那师父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呢?”梅停云笑眼看着谷仪。

谷仪不想和这个逆徒说话了,直接起身,负手离开。

闹了这么一桩事,那些脑子不太好的布泽门之外的医者,好像也变聪明了一点。

终于意识到他们学的都是医术,根本不会经商,更不会竞价和抢占市场。

更何况回州的医馆市场布泽门堪称垄断,他们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

只能乖乖降低自己价格,老老实实行医治病了。

久而久之,他们也尝到了跟着布泽门立威的好处,春城的敬重医者的风气还真就形成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风气也在形成。

那就是女子披白发穿黑衣佩长刀的风气。

还有大街小巷到处张贴的画像。

通缉的人叫冷慕白,特征是白发黑衣背负长刀,原因是四处捣毁江湖门派,疑似走火入魔。

可是埼玉一行人面色疑惑地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来画像上的人哪里和冷慕白长得像。

最终只能客观评价道:“发布通缉的人画像功夫没有你们门派好。”

冷慕白不置可否。

钟离秋倒是生出了一些好奇,“你什么时候见过冷慕白门派的画像?”

“就是当初找尘香娘的时候啊,冷慕白不是画了吗?”埼玉理所当然道。

钟离秋无言以对。

“不过,怎么有人通缉你了呢?”寸想娘一直在想这个事情,“你是第一杀手,这种普通的通缉有用吗?”

“况且不知道为什么,”寸想娘脸上的表情愈发奇怪,“外面盛行你这种穿衣打扮,这样你的特征就被牢牢遮掩住,毫不引人注意了啊。”

“难道是有人在背后保你?不然解答不了这个巧合啊。”

“真是想不通。”

“真是想不通!”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愤怒地将一张画像扔到地上。

上面赫然是冷慕白的通缉令。

“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点邪性?怎么一晚上过去大街小巷就全都是她这个打扮的人了?”

他快步走到一个正在慢吞吞喝茶的瘦削男子身前,暴躁道。

瘦削男子不急不慢地放下茶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就是了。急什么。”

“你之前不是满眼看不上这个女杀手吗?”

“我倒也不是急。”壮硕男子一屁股坐到瘦削男子对面,“就是这个女人实在奇怪!藏剑山庄一夕之间倒了,镜花派也被摧毁了,我们多年的布局毁于一旦。”

“现在冶铁情况还要跟那些州主斡旋,也没有稳定向曜日宗输送的女子了......”

“这样的局面下,我想惩治一下坏我们好事的女人,竟然行不通!”

这时,外面又走来一个瘦小男子,观他面容就知道此人精明。

他刚走进来就听见曜日宗宗主暴躁的声音,当即“哈哈”大笑。

壮硕男子皱眉看去,满腔不耐道:“你笑什么?”

“宗主别急,”瘦小男子宽慰道,“我是在笑宗主不必对一个蚂蚱忧心忡忡。”

“你什么意思?”

“女子成不了事,这是亘古以来的真理,你看之前耀武扬威的水月主,不也第一个就被斩了吗?”

壮硕男子面色缓和下来,瘦削男子唇边浮现出一抹笑。

瘦小男子继续道:“我们要看到大局,不要被一个小小的秋后蚂蚱打乱了脚步,宗主你说是不是?”

“那你是有恢复我们资源的办法了?”壮硕男子紧盯着他。

瘦小男子笑了一声,“办法,自然是有。”

“只要我们把眼光放大,不要着眼于一个小小的女人,也不要着眼于秋朝,我们可以看得更大、更远。”瘦小男子循循善诱道。

“呵。”瘦削男子“啪嗒”一声放下茶杯,哼笑一声。

壮硕男子眯了眯眼。

冷慕白几人准备离开,也就放过了那个异族女子。

他们叮嘱她赶快回去自己的民族,不要再来中原打探了。

异族女子一一答应下来,也说要回去复命。

随后快速离开,在转身的一瞬间,面上就露出了点笑意。

作为被安插到中原的奸细,她惧怕毒虫是真,可就算再惧怕,她也不会真的抖落出所有的消息。

她说出来的潜伏目的也不是什么不可说的,毕竟早点让中原人知道他们的野心也不是不可以,他们有称霸天下的自信。

只是,大计未成,有些事情是绝口不能透露的。

比如,在她之外,还有别的奸细潜伏到了别的地方。

比如,苗疆。

只是这一切波涛汹涌,都还没有波及到冷慕白这边。

他们正在向谷仪道别。

谷仪没什么伤感,甚至笑得更开心了,提醒他们:“你们没发现自己有什么落下了吗?”

冷慕白、埼玉、钟离秋、寸想娘纷纷四处寻找,放空大脑回想自己有没有把东西都带上,甚至他们的马都喂得饱饱的,哪还有什么东西没带?

他们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谷仪手向旁边一伸,扯住一个人的袖子,再向前面一推,笑得灿烂,“喏,就是这个东西啊!”

冷不防被推出去的梅停云:???

他的妹妹梅时雨也站在他们身边,时不时被风呛得咳嗽两声,见状也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谷仪,问道:“师父,为什么说哥哥被落下了啊?”

谷仪笑眯眯道:“因为他就是被落下了啊。”

梅停云忍不住道:“我虽然这段时间和他们同进同出,但我还是布泽门的医者,他们还有他们的事情要做,应该就此分别......”

没等他说完,谷仪就打断了,以一种饱含深意的眼光看着梅停云,“我觉得你该走的。”

梅停云:“师父......”

冷慕白忍不住仔细看进谷仪的眼睛里面,平时他总是笑呵呵没什么威严的样子,眼睛里面也不藏事,有时候说话比他们还像年轻人。

只是这时候,他目光有了些岁月流逝过后的深沉之意。

像蓝天一样渺远而空茫。

透彻至极。

冷慕白都隐隐明白了谷仪的意思,与他相处这么多年的梅停云怎么会不懂。

他张了张口,却只能唤出一声:“师父......”

他又看着自己的妹妹,她一向沉静,此时也不多说话。

他知道,她虽然体弱,但自小聪慧,想必此刻,也能明白谷仪的意思。

谷仪的嘴角慢慢下落,罕见地有了些严肃之色,“停云,你不该被过去羁绊的。”

梅停云想说话,却说不出口,他想,还是他藏得不够好,让师父瞧出他的心意了。

“不只是你,就是时雨,等她长大过后,我也要轰她出去历练的。”

“我救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报恩,不是为了让你们长长久久陪伴在我身边,只是因为我想救,我想让两个孩子多出今后的生活。”

“你们想要的生活。”

“师父......”

梅停云别的已经不会说了,他只会这样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如同过去十多年一来每次遇到难事那样,如果过去的每一天那样。

他本以为,他会一辈子待在布泽门到老死。

这就是他预想的未来。

因为他此生唯一追寻的目标,就是像师父那样,一辈子行医救人,这是自从他被师父救活那一刻起,就刻在心里的愿望。

只是有一天,一群外面的飞鸟拍拍翅膀,栖息到了他所在的这棵大树上。

他短暂地和他们出去飞了一阵子,但他知道倦鸟要归巢,他终究是要回来的。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出去飞得更久一些。

他能懂谷仪的意思,谷仪自然也懂他的。

他看着这个小徒弟眼里的不舍与留恋,笑了笑,“你只是外出历练,当你想回来的时候,这里永远都是你的栖巢。”

梅停云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他哽咽道:“霭霭停云,濛濛时雨。八表同昏,平路伊阻。”

梅时雨静静看着带自己长大的兄长,年幼的她已经明白了离别的意义。

梅停云深深拜服下去,“弟子远行,师父珍重!”

梅时雨知道什么叫远行,就是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兄长了,可她什么都没说,沉默着挨近了谷仪一些。

谷仪轻而缓地一笑,牵起了梅时雨的手。

另一只手,抚了抚梅停云的头。

霎时间,梅停云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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