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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番外2:The Bulstrode family t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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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记事起,对伯斯德庄园的回忆就是那个长长的走廊,墙壁上挂着许多画像,他们与其他的画像截然不同,一动不动地,就像失去了生命力一样。”

——米里森·贝亚特·伯斯德

3

弗洛伦斯·维奥莱塔·伯斯德(1959.5~1993.6,享年35岁)

“我为伯斯德的荣耀而生,为纯血的崇高信仰而战,我誓死捍卫家族荣誉,我将为白尾海雕献上我矢志不渝的忠诚。”

——家主宣言:弗洛伦斯·维奥莱塔·伯斯德

“生日快乐,弗洛丽。”

弗洛伦斯浅笑着收下了雷古勒斯的礼物,黑发男孩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么腼腆,他的五官已经逐渐褪去了青涩,与他的哥哥看起来也不那样相似了。

“谢谢你,雷古勒斯。”她轻轻地拥抱了一下雷古勒斯,“你不必为那件事感到抱歉。”

雷古勒斯看上去更踌躇了些,弗洛伦斯继续说了下去,“既然他们之间没有感情,我想盲目地结婚也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不要为他人的选择而感到愧疚,安塞尔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可布莱克是伯斯德最好的选择。”雷古勒斯执拗地回答道,他灰色的眼睛描摹着眼前的女孩,他一直知道她长得很漂亮,苍蓝色的眼睛总是那样澄澈明亮。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有着相同的信仰,他们为伟大的事业而前行,他们的灵魂那样地契合。

“我的意思是——”

他看到眼前的女孩忽然脸色煞白,手上的叉子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手上似乎有什么在反射出光芒。

“林卡?”她声音颤抖着,用极小声的音量喊出这个名字,像是怕被谁听到一样。

雷古勒斯惊讶地看见眼前出现了一只家养小精灵,在小精灵的身影出现的刹那,女孩颤抖地站起身,在她离开之前,只匆匆地留下了一句抱歉。

很快,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弗洛伦斯直直走向教授们用餐的方向,对着斯拉格霍恩说了几句话。他看到他们的院长露出了沉痛的表情,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然后,女孩抓住了身边家养小精灵的手,他们一起消失了。

她再没有任何一个家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弗洛伦斯静默地站在挂满画像的走廊,那里有很多人的画像,她的祖父、曾祖父,或是再往前的祖先们,可那里没有她最想要看到的两张画像。

他们离开得太过猝不及防。

我应该怎么做?她抬起头企图寻求答案,那些或年轻或苍老的面孔看着她,不发一言。

他们以不干预命运为代价,换来对伯斯德永久的守望。

葬礼上,黑色的棺椁收殓着她的兄长。他的尸/体上有很多弹/孔,她不敢去数那弹/孔的数量。

“他是怎么死的?”她轻声问卢修斯。

“诺特说,他在小汉格顿发现了他的尸体。”

她静默着,孑然一身,独自一人,送走她唯一的血亲。

这个世界烂透了。

巫师与麻瓜结合,人类与野兽相融。

愚昧的、丑恶的。

人们背叛自己的同伴,转身投向那些暴虐虚伪的低级生物的怀抱。偏偏还要自诩所谓的平等,却看不到身后森白的獠牙。

人和野兽如何平等?我为什么而生?她诘问自己。

为伯斯德的荣誉,为纯血的信仰。

为巫师不被麻瓜同化,为魔法不被窃贼偷走。

“只有鲜血才可以洗刷脏污,只有杀戮才能够威慑野兽。”

她笑着,那样不同于身边敬仰、畏惧的人。她抬头看他,他冷静自持又坚定不移,他与她一样,为相同的信仰而向前行进。

“伯斯德为您献上忠诚,愿您带领我们重回纯血的荣光。My lord.”

骷髅与蛇镌刻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她的手指放在家谱上,涌出的鲜血浸透那一页纸张。

“白尾海雕与您同在。”

-----

“你不过是一个怯懦的胆小鬼,光是拿起魔杖面对凤凰社都能让你吓得跑回家找父兄痛哭流涕。”贝拉特里克斯狞笑着,瞪视那个该死的女人。说到这,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勾出一个轻蔑至极的嘲笑,“噢,我忘了。你家里就剩下你一个孤魂野鬼了。”

“钻心剜骨。”她所痴恋的那个男人冷漠的收回魔杖,“弗洛伦斯是我的得力助手,贝拉。”

而那个女人,用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漠然眼神,冷眼旁观她在地上打滚,甚至没能干扰到她继续为黑魔王分析凤凰社的安排与战力评估。

贝拉特里克斯凝视着那双她所痛恨的蓝眼睛,那里从来不会为任何人掀起任何波澜,只有在谈论计划时才焕发出无与伦比的光亮,那样熊熊燃烧的厉火。

就像是在燃烧她的生命一样。

“我为你感到可悲,莱斯特兰奇。”在黑魔王满意地离开以后,弗洛伦斯站在原地淡然地看着她。

“我在你身上看不到纯粹的布莱克的血脉所应有的高贵,却只有毫无用处且歇斯底里的疯狂。”她看着贝拉特里克斯狼狈地瘫倒在地毯上,在钻心剜骨即将失效的时候抽出魔杖,“你变得和那些无可救药的野兽越来越像了,我为布莱克家感到哀悼。不过幸好,你现在姓莱斯特兰奇,不然布莱克先生将感到多么羞愧。”

“钻心剜骨。”

-----

“该死的,他们怎么会突然袭击圣芒戈?那里全都是伤患!”詹姆愤愤地捶了下桌子,“圣芒戈只有魔法部的傲罗在那里守着。”

“伤亡惨重,波特。”疯眼汉从门外走进来,他看上去刚从战场奔回来,“傲罗们死亡六人,重伤三人,轻伤八人。圣芒戈一层收治的病患几乎全都死了。”

“他们几乎毫无还手之力,食死徒派去的全是精锐!”西里斯紧跟在穆迪身后进屋,“我还看到了我该死的堂姐!”

“他们的作战方式改变了,今天食死徒几乎没有伤亡,魔法部的傲罗对上那些精通黑魔法的食死徒没有胜算,哪怕他们被允许使用不可饶恕咒也无济于事。”莉莉皱着眉,“这和我们之前遇到的进攻不一样。”

“我想伏地魔迎来了一位他梦寐以求的助力。”邓布利多从冥想盆中出来了,他刚刚看完穆迪的记忆。“一位冷静、强大的谋臣。”

“是谁?”莉莉追问道。

“伯斯德。”西里斯面色很难看,在邓不利多做出回答前就说出了答案。

“你是说弗洛伦斯·伯斯德?”詹姆问道。

“是她。现在连送信都不安全了,猫头鹰邮局、预言家日报、还有其他中型的报刊,所有能大范围传递信息的地方已经被他们全部占领了,那是伯斯德的产业。魔法部现在甚至不能告诉民众不要出门!”

“在和卡卡洛夫对战的时候,我听到他大笑着喊了伯斯德的名字,他是她游说来的。”穆迪说道。

“这很难办,我们甚至根本不了解她。”莉莉纠结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伏地魔之前的进攻方式是针对凤凰社的主力进行大规模的进攻,他想要让人们丧失希望,他根本不在乎他麾下的食死徒伤亡的情况,我们往往能占据优势。可是现在接连三次进攻,他们全都找到了凤凰社保护最薄弱的地方,用最快的速度和最精锐的部队造成最大的伤亡,这比伏地魔的计划更能制造恐慌。”

“他们最近三次的进攻,两次是人口密集的麻瓜街区,最后一次是集中收治麻瓜出身巫师的圣芒戈。她的目的很明显,她倾向于对麻瓜造成最大程度的破坏,伯斯德是个彻彻底底的纯血主义。”西里斯分析道。

“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这几次他们都能知道凤凰社的安排?我和莉莉、西里斯、隆巴顿夫妇、穆迪、多卡斯、爱米琳、马琳,我们几个这三次几乎都是收到通知之后临时赶过去的,他们似乎这三次每次都能避开我们。”詹姆抬起头,看着所有人,将话题引向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上。

“凤凰社出了叛徒。”

-----

“你是否承认为伏地魔效力?”

“是。”

“你是否承认参与谋划食死徒攻击麻瓜社区的行动?”

“是。”

“你是否承认你的一切行为全部基于你本人完全清晰理智的意愿?”

审判庭上有不少人屏住了呼吸,他们先前已经见证过有太多的食死徒通过夺魂咒的借口脱逃。

女巫绽放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哪怕已经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两个星期,也无法消磨她的美貌。她明亮的苍蓝眼睛观察着坐在审判席上的老克劳奇。

“是。”

一片哗然,就连抓到她的穆迪也惊讶地看着她。只有一个人没有展露出分毫的讶异,他始终坐在陪审席上,湛蓝眼睛隔着半月形眼镜平静地看着牢笼里那个安静的女巫。

“那么,你有可以供出的食死徒名单吗?我们会根据你能提供的名单酌情减刑。”

“没有。”

-----

阴冷,潮湿。

漆黑,孤暗。

她的手指失去了温度,家主戒指从她手上消失了。

魔法部的名册上,伯斯德庄园的法律归属权从弗洛伦斯·维奥莱塔·伯斯德正式更改为贾斯帕·菲利克斯·伯斯德,可家主戒指再没有出现在他的手上。

伯斯德的密室永久关闭,家谱停滞在最后一页,那一页满是已经干涸的鲜血。

“弗洛伦斯·维奥莱塔·伯斯德,生于1959年5月26日,卒于1993年6月13日。伯斯德最后一位得到认可的家主逝世。伯斯德以灵魂作为惩判,愿你阻止白尾海雕的消亡。”

——《伯斯德家谱:纯血永恒》

2

安塞尔·诺兰·伯斯德(1955.7~1975.5,享年19岁)

“我为伯斯德的荣耀而生,为纯血的崇高信仰而战,我誓死捍卫家族荣誉,我将为白尾海雕献上我矢志不渝的忠诚。”

——家主宣言:安塞尔·诺兰·伯斯德

“我们的父亲昨天刚刚去往德国,很抱歉他无法参加这次的宴会。马尔福先生。”安塞尔牵着弗洛伦斯的手,向阿布拉克萨斯致意。

“你们的父亲曾向我写过信说明这件事,快进去吧,孩子们,enjoy yourselves.”

弗洛伦斯径直走到休息区,看着安塞尔在人群里穿梭。安塞尔在结束了和西格纳斯·布莱克的交谈后,回到了弗洛伦斯身边。

“你和他越来越像了,安塞尔。”弗洛伦斯评价道,“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家主。”

“我还以为你不会对我们的父亲做出任何正面的评价,弗洛丽。”

弗洛伦斯嗤笑一声,“以伯斯德的姓氏发誓,再没有谁能做得比他更好了。瞧瞧他这些年为家族增加了多少资产,又增加了多少名誉。多么、高尚的、家主大人,”她的蓝眼睛轻微地缩了一下,“却做不到在他妻子去世的时候见她最后一面,甚至连她的儿女也不被允许陪伴在身侧。”

“你明知道他是为什么——”安塞尔提高了声音。

“我的理智上能够理解他作为父亲的做法,我也从来不认为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弗洛伦斯高高扬起了眉,“可我的情感拒绝理解他的做法,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可他不仅仅是一个丈夫,他需要牵挂很多——”

“我不想在圣诞节和你吵架,安塞尔。就只是为了这种我们早就争吵过千百遍的——”

弗洛伦斯的声音愕然而止,她凝视着那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安塞尔手指上的戒指,雕刻精致的白尾海雕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这是什么意思,安塞尔?”安塞尔听见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干涩。

“林卡?”他尝试着喊了一声属于家主的家养小精灵,林卡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他眼前。

“不可能。”弗洛伦斯的声音从未如此尖锐,她紧紧地掐着他的胳膊,大概已经将指甲扎进了他的血肉,但这丝毫比不上他的心脏所感受到的疼痛。

他没有父亲了。

他挺直了腰,冷静地让林卡把弗洛伦斯送回伯斯德庄园。这是他最后能抓住的时间,趁其他纯血家族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得最大可能地保住伯斯德的一切。

他重新走到了西格纳斯·布莱克的身边,对他伸出了手。当然,在这之前没有忘记给手上的家主戒指施一个混淆咒。

“或许,我可以现在给出我的答案了,布莱克先生。我愿意和布莱克小姐缔结婚约。”

那一晚,他几乎毫不停歇,接连和不同产业的负责人取得联系,不断和逐渐得到消息的家主们周旋。直至黎明,他才回到了庄园。

他在伯斯德的密室找到了泪痕满面的弗洛伦斯。她面前是已经翻开的家谱,那里的最后一页,写着冰冷的数字与挽歌。

他蹲下来,拥抱着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他不能再失去她了。他们不能再失去彼此了。

弗洛伦斯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他却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黑色的棺椁收殓着他的父亲,他脸上还挂着笑容,尸//体被发现在一个废弃的麻瓜店铺。那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暴动,似乎是麻瓜们的示/威/游/行演变成的暴乱,特里斯坦的胸口留下了一个弹//孔。

他的身体冰冷、僵直。

在他父亲的葬礼上,他维持着无可挑剔的完美姿态,迎接西格纳斯·布莱克的审视,几天前的晚上,西格纳斯回信声称希望婚约的缔结往后推迟半年,等到他结束O.W.Ls的考试之后的暑假再行商议。

可他们都清楚,如果伯斯德不能撑过这半年,这个婚约必然不会有任何人知晓,也不会有布莱克家族的魔法契约认可。

唯一让他感到放松的是卢修斯带来的马尔福先生的承诺,马尔福家族将继续和伯斯德家族的一切合作。马尔福先生也来参加并主持了这场葬礼,这无疑传达着一种讯号,给了伯斯德家族喘息的机会。

等到他回到庄园,他发现林卡取回的诸多信件里有一封的署名他从未见过。那个名字用好看的斜体潇洒地勾画在信封上。

给年轻的伯斯德先生,Lord Voldem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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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提案:维护真正的巫师应有的权利”

“黑暗公爵:我正捍卫真正的巫师血脉”

“巫师还是麻瓜?威胁巫师界的危机来临”

“卑劣的偷窃者,我们需要一场革命”

《预言家日报》被整齐地摆放在桌面上,那些文章不约而同地由同一个记者署名——凯恩·米勒。

男人满意地看着这些报纸,眯起眼睛透过窗户看向不远处的伯斯德庄园。

那里正进行着一场神圣的仪式,伯斯德与布莱克的订婚仪式,他未来的两个坚实助力的结合。又或许,应该说其中一个已在囊中。

安塞尔·伯斯德,狡猾、沉着,聪明的投机者,只可惜没人给这只年轻的白尾海雕羽翼丰满的时间,而是逼迫着他做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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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安塞尔。”伏地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倒在地上的安塞尔,“说一说你是怎么跑到小汉格顿的?”

安塞尔讽刺地笑了一声,他看了一眼伏地魔,轻蔑地说道,“卑劣的混血,迷情剂的可悲产物。”

“看来你不想要你的性命了,很可惜,你本可以成为我最可靠的奴仆之一。”

他的头颅不再扬起了,他的身体绵软地瘫在地上,这个年轻的男孩倒下的样子和他的父亲当年一模一样。

“安塞尔·诺兰·伯斯德,生于1955年7月27日,卒于1975年5月26日。你的一生为保全伯斯德的荣誉而辛劳,你的灵魂为延续纯血的尊严而祭献。安息吧,愿你的灵魂长眠。白尾海雕为你献上哀悼。”

——《伯斯德家谱:纯血永恒》

1

特里斯坦·奥利弗·伯斯德(1933.9~1970.12,享年37岁)

“我为伯斯德的荣耀而生,为纯血的崇高信仰而战,我誓死捍卫家族荣誉,我将为白尾海雕献上我矢志不渝的忠诚。”

——家主宣言:特里斯坦·奥利弗·伯斯德

“时局大不相同,你知道的,特里斯坦。”奈摩恩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看向对面的特里斯坦。他低声对他这位学生时代的好友说道,“现在可不是格林德沃的时代。”

特里斯坦浅笑着,他摆弄着胸前的怀表。“我当然知道,奈摩恩。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就此止步。”

“好吧,我是说,如果你坚持的话。”奈摩恩无奈地回答道,“我已经通过了圣芒戈的面试,后天就要正式去圣芒戈上班。”

“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当上院长,我相信你能做到这一点。”特里斯坦重新戴上了礼帽,将怀表放回口袋,巫师袍在他起身时划出一个圆润的弧度。“祝我们都好运,奈摩恩。”

他的身影消失在壁炉绿色的火焰之中,下一秒,他出现在了《预言家日报》总编辑办公室。

“很高兴见到你,福杰先生。”他彬彬有礼地伸出手,与对面的总编辑掌心交握。

“噢,当然,我也很高兴能够见到你,伯斯德先生。”有点秃头的男人扶了下脸上的眼镜,偷偷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听说过这个刚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小伯斯德手段了得,几乎没用几个月就接手了老伯斯德留下的所有产业。老伯斯德他曾见过一面,雷厉风行的领导者,他有些担心接下来的谈话,他没有把握能拒绝一个同样强硬的伯斯德。

“您觉得,我先前提到过的那位记者怎么样?”特里斯坦很随意地问道。

“您是说米勒先生吗?”福杰咽了口唾沫,“他非常优秀,文笔很犀利,落笔的角度也总是那么地独特。”

特里斯坦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他总是能看到平庸者看不到的地方,只是常常抱怨没有人能够欣赏,我很乐于看到他能得到您的赏识。您一定是一位独具慧眼的智者。”

“噢,谢谢您的称赞,”福杰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小伯斯德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他看上去是个温和的人。“只是米勒先生有些时候有点太激进了,您理解吧,现在这种时候,我们没办法把那样的文章刊登上去。”

“我当然知道这些,福杰先生,我现在正在魔法部工作呢,”特里斯坦开怀地笑了一声,他年轻英俊的脸上展现出一种促狭,“您知道,再没有谁比整天坐在魔法部无所事事的职员更清楚现在的倾向了。”

福杰有点惊讶,他并没有听过小伯斯德在魔法部就职的消息。

“但米勒的文采相当不错,我敢说我再没见过比他的文章写得更好的记者了。”特里斯坦抿了一口桌上的红茶,忽然抬起头看向福杰,深蓝色眼睛里泄露出一丝喜悦,“这红茶的味道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尝过的我母亲泡的茶,福杰先生,一会儿你可一定要告诉我这茶叶是从哪搞来的!”

“噢,那是我从对角巷的一家店铺里买的,我会告诉您地址的。”那是他为了接待伯斯德而专门找的高等茶叶,花了他不少金加隆。他有点犹豫,不知道现在该不该继续开口,他们现在谈话的气氛相当不错,但米勒实在是个难事。

“您作为总编辑,当然能够决定什么文章能够刊登在报纸上,这是您的权利,”特里斯坦继续说道,“如果您觉得米勒的某些文章并不适合登报,自然可以打回去。我只是不愿意看到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记者穷困潦倒,您可以指点他,我相信在您的栽培下,他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记者。”

“而且,您知道,魔法部的事情有的时候不那么容易拿到第一手资料,总是得等官方的通知……哪怕是《预言家日报》也不能总是拿到那些,魔法部每天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特里斯坦停顿了一下,“这实在很可惜,我想这是媒体们一直希望突破的关口。”

福杰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红茶,他现在品不出这红茶的滋味,只闻出有股清香。温热的茶水沿着他的喉咙往下滑,心里好像淌过一股舒适的暖流。

的确,的确。只要米勒不写那些过分露//骨的文章,他的文采足以成为《预言家日报》的一名出色的专栏记者。或许可以赌一把,看在伯斯德的面子上……

“我想米勒先生很适合在《预言家日报》工作,非常感谢您的推荐,伯斯德先生。”福杰放下茶杯,再次与特里斯坦握手,同时将红茶店铺的名字写在了纸上,交给了特里斯坦召唤出的家养小精灵。

“先生,您需要留下这张纸条吗?”林卡恭敬地问道。

“当然不,林卡。我需要你准备一杯热茶,那红茶的滋味可真让人难以入口。”特里斯坦走进客厅,将身上的巫师袍挂在了衣架上。

“谈拢了?”长相温婉的女人走近,挽上了特里斯坦的手臂。

“当然,奥莉薇。他比我想象的更容易被说服。”特里斯坦温柔地亲吻了女人的略显苍白的嘴唇,“你今年要回德国见父亲母亲吗?”

“我想他们已经等不及要见我了。”奥莉薇牵着特里斯坦的手,“还要去拜访我的姨母,我母亲来信说她这几天很憔悴,我有些担心。你知道,自从那之后,她的状态一直不太好。”

“我当然知道,我会陪你一起去的,奥莉薇。”

-----

“让我看看我们的小弗洛丽,”奥莉薇虚弱地躺在床上,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特里斯坦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婴儿放进奥莉薇的臂弯里,在她头上印下一个吻。

“辛苦你了,奥莉薇。”

“我的宝贝,我的女儿。”奥莉薇小心翼翼地抚过婴儿的脸,守在一旁的安塞尔拉住了奥莉薇的手,踮起脚尖看那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婴儿。

“妈妈,妹妹好丑。”安塞尔嫌弃地说,在看到那双和他一样的蓝眼睛后,又不情愿地补充道,“除了眼睛。”

特里斯坦笑了出来,轻轻地打了一下安塞尔的头顶,“你刚出生的时候比你妹妹还要丑。”

奥莉薇嗔怪地看了一眼特里斯坦,“谁准你说我的孩子们丑了?在我眼里他们都好看得不得了。”

刚要假哭的安塞尔听见这句话之后咧开了嘴,得意地冲特里斯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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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斯坦,不要让孩子们靠近我,你也是,不要进来。”昔日美丽动人的女人躺在床上,脸上生出骇人的红斑和疹子,她不住地咳嗽着,面色苍白。

特里斯坦痛苦地看着他的妻子,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奈摩恩的声音,那是一个噩耗。

“奥莉薇她感染了龙痘疮。”

他木然地站在房门外,看病痛折磨着他心爱的女人。

“爸爸,让我们进去,就一面,求你了爸爸……求求你……”九岁的安塞尔和五岁的弗洛伦斯站在走廊,央求着。

“不可以,一面也不行。”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声音对着家人也可以那样冰冷,他面无表情,甚至给自己施了一个容光焕发咒,用来掩饰自己通红的眼睛。这是最后一晚了。

安塞尔不说话了,他站在原地,隔着房门,仿佛这样就可以透过那扇厚重的门看到他的母亲一样。

“父亲,求你让我进去……”弗洛丽痛哭着,一声一声地抽噎,“我想要见母亲最后一面……求你……”

这时,“噗”地一声,玛莎出现在他们面前,那网球一样的大眼睛闪烁着悲伤,她身形有些晃荡,艰难地抬起头,对特里斯坦说:

“先生,夫人她离开了。”

弗洛丽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她的蓝眼睛里满是悲伤,过了很久,她不再哭了,也不再说话了。她沿着走廊走到尽头,走上楼梯,房门闭合的声音撞击着特里斯坦的心脏。

安塞尔的眼泪顺着下巴滴在地上,他走上前,扯了一下特里斯坦的袖子,拥抱着他的父亲。

他没有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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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丽,我们要去买魔杖了。”特里斯坦蹲下身,对他的女儿说。

弗洛伦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并不答话,从特里斯坦的手掌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想你需要去和猫头鹰邮局的经理先生见面了,父亲。”他的女儿毫不犹豫地转身,自己走进了奥利凡德魔杖店。

“父亲,”安塞尔买完了新坩埚和巫师袍,走到了他的身边。“你不进去吗?”

“如果我那样做,她不会乐意的。”特里斯坦回答道,“我希望她得到属于自己的那根魔杖的那一刻能够比平常更开心一些。”?

过了一小会儿,弗洛伦斯走出了魔杖店,她手中拿着一根通体银白的魔杖。

“我想一定不是黑刺李木。”安塞尔不无遗憾地对弗洛伦斯说。

“敏锐的直觉,”弗洛伦斯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是山杨木。”

特里斯坦注视着他的儿女,默默转身离开。的确,他现在应该去见猫头鹰邮局的经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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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看看,伯斯德的家主,特里斯坦·伯斯德先生。”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被两根魔杖指着脖颈的特里斯坦。

“在德国总是会不自觉地放松警惕,”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哀叹着,“是因为要去祭拜你的妻子吗?”

“The Dark Lord?”特里斯坦不显狼狈,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你的目的是伯斯德家族?”

“准确的预测,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我们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男人声音低沉,“可惜你之前拒绝了我们的合作。”

“我从来不会和来路不明的人握手,”特里斯坦勾起嘲讽的笑容,深蓝眼睛幽深晦涩,“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抛弃的人,会有什么值得信赖与合作的呢?”

“伟大的勇气,但我想在这种时候激怒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伏地魔盯着特里斯坦,看不出喜怒。

“我不认为今天我可以活着走出这里,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回答,都是如此。”特里斯坦抬起头,不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比起一个狡猾、成熟的伯斯德,这个人只会更乐意选择易于掌控、尚且青涩的安塞尔。

他矜傲地笑着,等待那道绿光打在他身上。

“阿瓦达索命。”

“特里斯坦·奥利弗·伯斯德,生于1933年9月13日,卒于1970年12月25日。你的一生为伯斯德的荣耀而奔波,你的生命为捍卫伯斯德的声誉而献出。安息吧,愿你的灵魂长眠。白尾海雕为你献上哀悼。”

——《伯斯德家谱:纯血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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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记事起,对伯斯德庄园的回忆就是那个长长的走廊,墙壁上挂着许多画像,他们总在那里守望,凝视着白尾海雕展翅飞翔。”

——弗洛伦斯·维奥莱塔·伯斯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了周末的番外,明天休息一天!下周一开始更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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