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说完转头看着佐程肆。
床边的人死死盯着他，眉头紧锁。始终没有开口。
祁临看出他有点情绪，
又笑着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佐程肆此刻心情并不是很好。
但又不太想让床上的人看见，就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面部表情比平时冷了几分，但只要不刻意去看，还是和平时差不多。
即使他的面部表情起伏不大，但祁临却看得出来。
揉着他头发的手舍不得松开。
祁临很喜欢摸他头发。
感觉佐程肆和兔子一个样。
不仅脸看着软，头发也软。让人忍不住捏两把。
不过祁临还没有捏过佐程肆的脸。
os：得找个机会…摸摸……
兔子的白毛又软又顺，佐程肆的也一样。
头发很软，发丝间柔顺的不可思议…
祁临越摸越上瘾。
某人的手不知不觉就从揉的姿势换成了五指插入发间的姿势…但丝毫不影响我们祁哥，…继续揉。
佐程肆：“……，摸够了没？你是想让我这么年轻就秃头吗？”
“秃了头你也好看…”
祁临手没有要拿开的意思。
“……我发现你真的很欠揍。”
“过奖过奖”
“还真当我夸你呢？够傻逼。”
话是这么说出来了。
但却没有要把他手拿开的意思。
于是他就任由床上的傻逼摸了一会。
“你躺这不无聊吗？”
佐程肆点开手机，随口一问。
“无聊啊。但比起脑震荡无聊也不算什么。”
祁临顺手把旁边早就剥好的橘子递到佐程肆嘴边。
佐程肆看了一眼，顺势低头咬住 。
薄唇无意间掠过祁临的手指。
祁临愣了几秒。
然后又把手缩回来了。
本来露在外面的手指有些凉，但刚刚就那一秒钟，手指似乎立马就烧了起来。
不仅是手指，连身上都有点热。
他努力调整好状态，过了一会才消下去。…
真他妈要命啊……
佐程肆没发觉什么不对劲。
等点完外卖才又把视线重新定格在他身上。
“脑震荡?”
佐程肆才想起他刚才说的话。
“轻微。不严重。别担心。”
祁临安慰他。
“你刚刚干嘛呢？”
“点外卖，饿了。”
“点了什么?”
“两碗抄手。”
……
外卖到时，佐程肆下去拿。
路过前台时，护士叫住他。
“那个小弟弟，你能过来一下吗？”
说话的护士看着有些年轻，但并没有高中生的稚嫩感。应该是大学刚毕业出来实习的。
佐程肆走过去，
“有什么事吗？”
那个护士却没跟他说话，而是把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女孩子拉了出来。
嘴里催促道，
“快点，人都给你叫过来了。”
护士身后的女孩子红着脸，有些害羞，半推搡着走出来，好一会才磕磕绊绊的说话，
“你好，我…可以…就是…”
佐程肆看出来女孩的意图，看了一眼她手上拿着的手机，
“不好意思，我是gay。”
护士：“……”
女孩：“……”
说完后佐程肆没半点犹豫，转身就走了。
只剩下前台两人傻站着…
回到病房后，佐程肆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餐桌上。
然后回头叫上祁临。
但祁临却是一脸傻笑。
好像知道什么大秘密了一样。
“你干嘛？砸了一下被砸傻了？”
“程肆。问你个问题。”
还不等他回答，自己又接着说，
“你有没有考虑找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你发什么神经？”
佐程肆看着他，觉得肯定是砸了一下把脑子砸傻了。
“我知道你是gay。”
“……”
佐程肆没说话。
心里又骂了句傻逼。
“我刚刚下去找你的时候听到了，你说你是gay。所以你想找个男朋友是不是？”
佐程肆还是没有说话。
但这样的沉默给祁临却是像个肯定回答一样。
对，我是gay，但是我不说……
两人就这么对立站着。
半晌佐程肆才开口，
“还吃不吃了？不吃我就全部吃了。”
祁临见好就收。
立马从对面走了过来，
“诶，行行行。我吃我吃。”
于是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吃完了这顿饭。
吃完佐程肆又等了会。
等祁临打完点滴后就跟着他出去了。
出去之前前台的护士已经换了班，跟着的那个女孩子也没看见了。
刚一出医院门，佐程肆转身看了眼身后的灯牌，上面有时间显示。
快凌晨了。
两人又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了会。
这条街相比学校那条街显得冷清些。很多商铺都已经关了门。
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家店还开着。
估计和医院一样，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因为是夏天，白天的风吹得闷热，晚间的风也还是一样。
一样的闷。
但总比白天多些凉意…
“我很就没在晚上这么走过了。”
佐程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有些说不出来的温柔…
祁临没说话。
他自己经常走。白天在教室里上课，晚上就和他的那些摩托车友一起骑着着车出去玩。
打打台球，整个包厢唱唱歌什么的。
祁临很享受刺激。
那种摩托车所带来的狂奔感让他感到无比放松。
他时常也会想要是这条路没尽头就好了，一直开下去，想持续这种放松状态…
所以相比在这个安静的街道散步，他更愿意选择前者…
他也从来没想过像现在这样还能安安静静的在一条并不热闹的街上散步。
但现在看来似乎也不错。
微风吹过，虽然没有过多凉意。但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放松，还夹杂着一些……快乐。
因为有佐程肆在…
两人又走了一会。
祁临突然止了步。
佐程肆也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
“你等我一下。”
说完祁临就朝着对面的小巷跑去。然后拐了个弯，人影就消失在黑暗中。
佐程肆没跟过去，看见不远处刚好有个长椅，就坐了过去。
没几分钟，祁临又跑了出来。
少年身姿挺拔，跑起来时自带风度。光一个身影就能让人移不开眼。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佐程肆立马认出来是祁临。
于是打开手机的电筒。照了照不远处黑暗中的人。
渐渐的，祁临的身影清晰了起来。
直至整个人出现在光照的所在范围内。
佐程肆有一刻脑子是蒙的。
只见祁临手捧着一束玫瑰花向他跑来。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
但是心跳加速。
寂静的夜里，周围只有他们两个。
安静的过分。
佐程肆甚至能很清楚的听见自己此时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
几乎要跳出来了。
祁临跑到他面前，慢慢把手上的玫瑰递到他面前，
“呐，年纪第一，新的礼物。要吗？”
佐程肆下意识点点头，伸手接过来。盯着面前新鲜的玫瑰花。
还能闻到花香。
半天都说不出话。
“傻了？怎么不说话？”
祁临看着他这样子，大概猜到他脑子里想的什么。
本想去看看后街的花店关门没，结果还真让他碰上了。
店里刚要关门，他立马一眼扫过去，就看见花架上摆着的新鲜的玫瑰花，一点没犹豫，直接拿起来付了钱就跑了。
佐程肆估计还是蒙的。
等缓了半天才回过神，
“你哪买的？”
“花店啊。”
“这么晚了还没关门？”
“刚要关，被我遇上了。运气还挺好。”
祁临又看看他手上的玫瑰，
“新鲜的，比上午那个好多了。喜欢吗？”
佐程肆犹豫了一会，接着又点点头“嗯”了声。
祁临笑笑，又看见前面有个超市。
想给佐程肆买零食，又跑超市去了。
佐程肆都还没来得及拦住他。
祁临扭头就跑了。
佐程肆只好又坐在长椅上等。
盯着手里的玫瑰花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
等了一会便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以为是祁临。
佐程肆抬头，但来人并不是祁临。
走进之后才借着手机亮度看清一点点他的样貌。
是赵北。
在医院的时候祁临给他看过赵北的照片。
虽然不多，但也能看的清楚。
佐程肆眼睛盯着他。
赵北注意到他的目光 。也向下看去，
“他妈看什么看？再看打死你。”
赵北声音很大。
但这条街几乎没什么人。所以自然没人注意。
“你是赵北？”
佐程肆说话没什么温度。
“是怎么着？怎么，想跟你大爷干架啊？”
赵北声音依旧响亮。
“你打的祁临？”
“哟，我以为谁呢。原来是太替他报仇的。”
赵北眼睛上下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佐程肆。
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和一张令人作呕的表情。
见人不开口，伸出手搭在佐程肆的肩上，慢慢向侧后移，直到摸到佐程肆的背，在上面不停来回摸索，
“啧，长这么漂亮，跟哥去酒店做点事？包你爽。怎么样？”
佐程肆冷着脸站起来，身高比赵北高半个头。
赵北刚想接着开口。
不料佐程肆此时拿着花的手已经找好角度猛地往下砸，不偏不倚刚好打在赵北的脖颈处。
赵北没来的及防备，再加上佐程肆用足了力，一个没站稳直接重重的摔在地上。
反应过来时骂了句脏话，但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佐程肆又是一叫踢在他的腹部，也用足了力。疼得赵北大叫了声。
没来得及缓口气，佐程肆又是几脚，踢在同一个地方，没挨几下，赵北便吐了口血出来。
“爽吗？挨打得爽吗？”
佐程肆住了脚。
声音依旧没有温度。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知觉眼神已经冷了一个度。
“祁临他妈的有什么用，让你来……”
赵北话又没说完。
佐程肆又接着踢了两脚，随后赵北的头皮便传来一阵疼痛。
佐程肆用手抓住他的头发，往上一抬，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随即冷笑一声，
“你打祁临的时候没下死手，但我不一样，应该没有你这么善心。”
然后眼睛又盯着旁边的椅凳上，
“这椅子脚不错。不知道你头磕上面会是什么样的。”
“你敢吗？怂货。有本事……”
又没说完。
佐程肆抓着他头发就往上面磕上去，瞬间，赵北额上便破了口，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没监控。”
佐程肆开口。
下手也是干脆利落。
赵北这才慌了，顾不上额头上的血，连忙转换语气，
“对不起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让我…。我以后再也不在背后搞偷袭了。对不起，放过我吧……”
“我当时只是气不过，才从背后用砖砸了祁临，但我也不知道我砸的这么用力，他流了好多血，我就是打了几拳我就跑了，我没想让他死……”
佐程肆这才放开他。
赵北没料到说服他这么轻易。
连忙爬起来就跑了。
边跑还边往后看。生怕佐程肆在追上去。
“怂货。”
佐程肆无情嘲讽。
“看来我们程肆不仅成绩好，打架这种事也挺擅长的嘛 。”
祁临从黑暗处走出来。
佐程肆并不感到意外。
在踢赵北时他就已经看见祁临出来了。
佐程肆看着散落一地的玫瑰花，
“又废一束。”
祁临笑笑，走过去，掏出湿纸巾擦了擦他抓赵北头发那只手。
“没事，哥再给你买一束。买一束大的。”
作者大大：
没错没错，我们程肆替夫报仇了。
佐程肆：这能说吗？→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