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收了卷。
祁临拿着笔揣兜里，看着不远处的佐程肆还在收拾东西。
于是就坐在位置上没动。
头又趴了下去，但眼睛却没移开。
佐程肆本来还挺急，怕祁临跑了。
结果回头一看，祁临也趴桌子上看着他。他瞬间就不急了。
慢吞吞的收拾。
佐程肆完事之后走过去。
祁临也跟着站起来。
打算走的，佐程肆又把他拉了回来，
“你试卷不拿吗？”
“拿那玩意干嘛。哥又不对答案。走了。”
然后趁机把他拉在自己衣角的的手拽了过来，刚好捏在手腕。
祁临窃喜。
又拉到了。真不愧是我。
佐程肆在临走之际把他的试卷拿走了。
感觉自己手腕上的力道有些紧。低头一看，祁临的手紧紧拽住他的手腕往前拉。
佐程肆不反感，就这么盯着他的手。
祁临手掌宽大。
一掌捏过去把他的手腕包得严严实实的。
手掌有些粗糙，有点膈应手，但他的手指节骨分明，手背上的青筋有些突出。一路往上就是拥有男性荷尔蒙的肱二头肌。
不觉间祁临放了手。
“考得怎么样？”
“啊？……还不错。挺简单的。”
佐程肆匆匆移开视线。
“真能给哥拿个第一？”
“你不信我啊？我说到做到！”
佐程肆十分肯定。
“成 ，要是真考第一了，哥给你送个礼物。”
“那要是考不了第一呢？”
还是得送。
祁临没说话。
心里打着算盘。
佐程肆见他没有说话就没在问了。
晚自习剩下的两节也没有上课。留时间复习明天考的科目。
佐程肆也看不进去。干脆把凳子又搬到祁临身边。
祁临在玩游戏，听见动静往旁边迅速瞅了一眼，就看见佐程肆一双眼睛乖巧的看着他。
祁临见这副样子又顺手往他头上摸了摸。
感觉还真有点像小情侣日常。
一个摸得顺手，一个被摸得自然。
佐程肆又把脸凑近了点，
“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保密。你可以猜猜看。但我不会告诉你。”
佐程肆也认真猜了起来，
“吃的吗？”
“不是。”
“玩具？”
“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祁临也不知道。
只是看着他同桌这么说他就很想他送他礼物。是还没想好的礼物。
但必须得送。
……
晚上放学祁临回寝室洗漱完了就开始发呆。
季羡林洗漱完出来就看见祁临这副模样。
该说不说，这位哥在发呆的时候面部表情管理依然很到位。
给人一种想干架的感觉。
再加上刚洗漱完，前面被打湿的头发往后撩了一半。先得更加棱角分明。
那股痞劲也越来越强。
季羡林刚看得出神，祁临开口，
“你送你女朋友一般送什么？”
“啊？问这个干嘛？你要送谁礼物？”
“佐程肆。”
祁临不加掩饰。
“祁哥，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屁快放。”
季羡林把擦完脸的帕子往肩上一搭。表情很严肃，
“祁哥，你是不是喜欢佐程肆？当然，我也是道听途说的，你也知道我们学校那些女的……”
“嗯。”
季羡林给自己的台阶还没说完，就听见这么个轻描淡写的回答。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啊？”
祁临看着他，
“很震惊？我以为我表现的够明显了。”
不是够明显了，简直就差把“我喜欢你”这四个字说出来了。
“那个…所以你吃这么久的食堂就因为他？”
“嗯。”
“你喜欢男的？”季羡林不确定的再次询问。
“不是喜欢男的，是喜欢佐程肆。”
……
季羡林给自己顺了一会 。
大概了解到这位哥从佐程肆来的那一天就开始反常。
连最爱打的篮球都几乎一个星期没怎么碰过了。就知道趴桌上睡觉。
他还纳闷了怎么最近总睡觉。原来都因为陪佐程肆写作业……
所以这是一见钟情了？
有些震惊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季羡林有幸参与过女生的八卦协会。里面聊得最多的就是祁临。
感觉怎么看祁临都不喜欢女的。难道是个gay？
祁临是不是gay他倒是不知道。
只知道跟他认识这么久以来 ，光长相都是生人勿近的。女生只会在远远看着。就算有勇气上来搭讪的，祁临理都不带理一下。
某次上学看见他往垃圾桶扔了好几张纸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往垃圾桶里瞅了几眼。才发现是女生写的情书。粉色的信封格外显眼。上面还有几个大爱心…
他当时也挺好奇祁临到底是不是gay，所以专门还去问了。结果不出所料换来的只是一句“关你屁事？找打就直说……”
但现在这个情况似乎猜的不错。
而且这个gay还挺坦然。
他毫不怀疑在这一个星期里他绝对有想表白的念头。
但估计因为佐程肆知道了会故意躲着他所以决定慢慢来…
“那他知道吗？”
“不知道。”
在通过几次盘问下，季羡林也渐渐接受。
祁临也知道总会找机会告诉他，既然他问了，他也自然不打算藏。
“问完了？所以到底送什么好？”
“花吧。就那玫瑰。挺好看的。”
今天信息量有点大，他决定早点睡。所以随便说了一个。
关键是祁临还当真了。
作为一个毫无恋爱经验的人，对这位谈了快一年的兄弟可谓是相当信任。
也不知道两人是不是心有灵犀。
佐程肆也躺在床上发呆。
但是没一会就睡了。
然后凌晨三点多又醒了。接着又睡了。
他妈的别逼我把床搬过来！！
早上依旧按照步骤给祁临带了早餐。
祁临也依旧醒得早。
去了教室后还没怎么吃就开始搬桌子。
然后又进了考场。
接下来又是一天的考试。
佐程肆为了能拿第一，一张卷子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才开始干自己的事。
旁边的人叫住他，
“同学？给我瞅瞅呗。”
没听见，我听不见，今天没带耳朵来。
旁边的同学见人没反应，又叫了一声，还是没反应。刚想再叫一声，突然头被一个纸团砸中。
小声骂了句脏话，一转头就对上祁临那副要吃人的表情。
然后立马就闭了嘴。
惹不起惹不起。
中午祁临又把人领出去吃。
佐程肆依旧吃的香。
“今天你旁边那人叫你干嘛？”
祁临目不转睛的盯着佐程肆。
“抄试卷。但是我没有搭理他。”
佐程肆没有犹豫，实话实说。
“为什么？”
“因为他没你帅。”
……
这句话很受用。
至少对祁临很受用。
只要每次一听到佐程肆夸他这句话，他就不会再继续往下问了。
因为这是佐程肆夸他的第一句话。
因为他没你帅，所以才不和他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