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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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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腿根连接贴身内衣的里侧,有五六条指印很明显的抓痕,长度和印上去的宽度全都不符合小孩子的手掌。

除去湘湘自己乱抓的可能,朝朝只能往坏处想,脑袋像有跟弦铮铮响,“谁弄的。”

他收不住此刻的表情,绷着的脸色十分可怕,让本就不舒服的湘湘吓得哭了出来,以为自己做错了事。

“我不知道……就是旸旸的爷爷说要和我玩骑大马,之前就没有掐我,刚才他就一直捏我,捏的很疼很疼,我不要他捏,他还一直捏……”

她的话像汽油,解释越清楚,越在朝朝脑袋里烧成暴怒,“除了捏,他还干了什么。”

湘湘摇摇头,他拉下妹妹裙摆遮住腿部的伤痕,一声不吭的站起来,转身就去厨房拿刀,直奔门外。

穿下两层楼梯,他只能听见自己疾踏的脚步声,急速鼓动的心跳,怒火中烧的呼吸,大脑浑然想不了其他,只被为妹妹报仇填满。

直到楼下被人狠狠夺下刀,他才有了自己的意识,看向迟迟下工回来的王福。

王福把刀别在拎着下酒菜的手里,空的那只手指着他,“你拿刀要去干什么!看把湘湘吓得,你不疼她了,啊?”

朝朝回头,湘湘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光着脚边哭边追在他后面跑,被吓得站在他两米外一时不敢靠近他。

等朝朝脸色没那么恐怖,手里也没了刀,她才挪着小步走到他面前,哽咽道:“哥哥,我不说了,我不疼……”

她哭的朝朝跟着鼻酸,蹲下身抱起她,“不是你的错,他该死。”

“哎呀。”王福还拦在他前面,叹气说:“咋了这是,有话好好说,你这弄的,你出事了你妹妹谁去养?”

朝朝不吭声,湘湘知道哥哥是因为她的话生气,想王福叔能帮帮她,一五一十说出来。

她这个年纪的小孩没人教这方面的东西,肯定不懂什么意思,大人一听就听出来是怎么回事。

王福觉着这事可大可小,摆着手说:“朝朝,听叔一句劝,这事不能闹大,你得顾及你妹妹脸面。”

“你就这么冲动的去,本来就捏两把,小孩年纪小不记事,你闹大了,传出去不就更难听,而且她一个小女孩,外面的人该怎么说她,清白不就没了。”

“其实这事吧,常见,哪家哪村没点说不出的脏心思,私下都可以商量解决。”

他的话令朝朝很不舒服,这怎么就是可以商量的小事,这分明是女孩一生遭受最严重的伤害。

他不可能去和凶手商量,也不可能只为了那点虚名就忍受下对妹妹的侮辱。

就算知晓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已抹不掉湘湘受过的猥亵,他也要去做,本想暴力解决的问题,因为妹妹害怕,怕再增添对她的阴影。

朝朝掏出手机,抱着哭泣的妹妹绕过王福。

王福看他铁了心要报警,追上去,“糊涂,你报警有个啥用,警察那动静一来,不就是更要闹出去,谁还不知道,你妹她以后怎么抬的起头。”

朝朝半点没被他苦口婆心站在为妹妹名声好的立场说动,反感道:“叔,我知道你和旸旸爷爷喝过两回酒,现在没你的事,你再拦着我也会记恨你。”

朝朝在带着妹妹一块去和让她回避开这种场面之中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妹妹一块去。

他只站旸旸家的楼下,等警察到了抱着妹妹上去。

旸旸爷爷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头发都白了,从听到外面响起警车声就开始害怕是找他来的。

敲门声响起,他更是吓到躲进和老伴的房间,看到警察和朝朝几人,什么都没问。

他吓得脑门冒汗,连忙说:“我没弄进去,我都没动她那块地方,我没犯法!”

朝朝恨得想上去打人,他退到走道边,让慌张抱着他脖子的妹妹看着旸旸爷爷被带走,“你如果以后长大了还记得,记住不要怕,反抗,他是罪有应得。”

他希望妹妹能勇敢面对,但夜半守着妹妹睡着的朝朝却被自责充满。

如果不是他贪恋不属于他的美好,把妹妹独自置身黑暗中,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怎么会造成这种无法泯除的伤害。

他觉得自己卑劣,那个时候在做的每个举动都像一个耳光扇在脸上,火辣辣疼。

什么喜欢,什么爱好梦想,他这种拼命努力五年一无所有,只能活在阴暗里的人,怎么配拥有。

朝朝回屋,止不住咳嗽下绞痛的胸口,明知他和时畔再接近也没可能,还非给这次相遇赋予特殊的意义,怀着异想天开的心,一错再错。

实际什么都不改变,他耻笑这样的自己,维系着不远不近的兄弟关系就好,他可以知足了。

朝朝小声咳着把客厅画板画纸一并抱到垃圾场,他以为做出的决定会痛不可忍。

但当看着那一堆画纸画板在眼前燃烧,他心里却只有空荡感,像他早该做这样的决定。

他想烧了梦想的那天烧掉倔强的自己,也烧掉渴望自由的灵魂,亲手将自己困在数年如一日的两点一线的牢笼之中。

自愿成为被禁锢在洪流中的一个,从而全身心扛起保护妹妹的责任,去获得短暂如快消品的钱、快乐、幸福、饱腹和明天。

反正坚持没什么用,反正他也画不出什么名堂,反正没有期待就不会落空,反正他也做不到那些所读文学书中主角才能实现的自我价值。

也许梦想对于他这种承载不起的生命来说,只是一场悄无声息的慢性灾难。

如果再不狠心烧掉耽误他们吃饱饭的东西,他连妹妹往后的学费都不能保证,温饱都快成问题,又怎么大言不惭的奢望轻松。

再不甘也得认命,他没有选择,没有办法。

往后五天左右,他无视旸旸一家的求情,希望他能去和警察说都是误会,他们愿意给钱解决,无视下班后愈发疲惫咳嗽的身体,不停再找份兼职。

也同样以太忙为理由,不再和时畔碰面,他也的确很忙,几乎每时每刻都不让自己闲着,这样能赚钱,能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不能自食其力,什么都需要围着时畔,让他操心的小孩。

他大多数的注意力都分到了旸旸爷爷那边,他以为这样对儿童造成严重后果的行为够他蹲一阵子。

却没想到仅仅只关了五天,受了些批评教育,旸旸爷爷就完好无损的回了家。

朝朝知道时是旸旸爷爷放回家的那天傍晚,他不放心湘湘一个人在家,抱着妹妹去了趟警察局,旸旸爷爷已经回去。

面对着那些不耐烦的警察,他很不理解,“为什么才五天!我妹妹……”

他说话大声吓到了看到警察就害怕的妹妹,她的哭声让朝朝的头更加疼,也强止住了激烈的情绪。

警察说:“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冷静行不行,说多少遍了,法律规定,他这样五天足够了,又没啥实质性行为,可以了,赶紧带着你哭的妹妹走吧。”

朝朝还想说话,警察已经不想再听,进了他无法进去的办公区不再出来。

他抱着妹妹看着没人理睬他的办事前厅,心中愤怒多过无助,他这样的人,似乎连合理的公道都为妹妹讨不到。

他带妹妹回家,等湘湘睡着后回房间还是憋不下这口气,起身出了门。

时畔站朝朝家门前,敲了会,没人应,他的耐心等了五天逐渐告罄,这五天他每天下班打电话都约不到人,他也不说在哪。

就算有时说他在店里忙,他去店里也没找到人,反而听说他到点就下了班,家里也看不见,只会敷衍他,推远他。

时畔因为这种逃离的情绪烦躁,像这五年他怎么都找不到踪迹,日日夜夜带来的折磨,现今无法触及的感觉同样让他讨厌。

时畔手背绷着隐忍不发的筋,渐步下楼拨打电话,稍后他就出现在电话那边所说的位置。

远离小区,没住几个人的村落,看着荒废挺久时间的土木房被烧了三分,外面一圈堆的草垛木材都被烧得七七八八,看着土木房像后面不小心才被波及。

“这就是他刚来过的地方。”带着黑框眼镜的肌肉男把火都已灭完,放下灭火筒说:“里面人没事。”

时畔踩过黑焦的木屑,弯身进入狭窄又脏乱的土木房。

地上坐着白发的老头,一脸慌乱。

时畔左右巡视了圈,看他道:“学会闭嘴,知道吗。”

旸旸爷爷赶紧点头,他就是怕朝朝来报复,已经躲到距离小区一公里以外的老家,没想到还是给找到。

他也知道自己干了亏心事,但那只是一时糊涂,今天不是他们,他人怕也要被烧了,他没理,也没脸出去再声张。

看这两人穿着打扮,他也怕惹到不好惹的人,屁都不敢放一个。

时畔闻着满屋的糊焦味,迈步出去,村落周围除了这间屋子有点火星,到处黑漆漆。

“人呢。”

肌肉男当时急着灭火,看着朝朝点了木材后就走了,他指着来的路,“大概率回家了。”

时畔想到肌肉男电话里说的前因后果,极淡的笑,“能耐了。”又看着蜿蜒不好走的路,说:“也长大了。”

肌肉男不知道该不该接茬,毕竟他的任务只有日常看着朝朝动向,保证他不会消失在时畔的视线这一件事。

这位大客户似乎有挣扎,今天是他第一次打电话来问,来到他的面前,肌肉男虽然经验丰富,但还是有些紧张。

但时畔没给他时间接话,留他善后,说句,“继续看着。”离开了。

旸旸爷爷家着火的事第二天就传的人尽皆知,据旸旸爷爷说是他半夜烧火没注意点着被子才烧了起来。

但大多数人都猜是朝朝干的,王福听说旸旸爷爷人都快吓尿了后,也跑到朝朝家问他。

朝朝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情绪波动大,心力交瘁,还是夜里着了凉,回来后躺在床上,病的一时起不来。

朝朝说:“不知道。”也说的断断续续,吐字艰难。

他已经无法用正常呼吸说出连贯的话,每说一个字都得停一下,闷闷的咳嗽几声。

王福看他咳了那么久,哎呦道:“你要不再去看看,那卫生院的人就说是感冒?没说别的?怎么吃药这么久没点效果。”

湘湘两手捧着水杯,放在床头,挨个给朝朝掰好药,拿给他,“哥哥吃药,吃了就好了。”

朝朝勉强卧着身,咽下药,才说:“没事,叔你回去吧,等两天就好了。”

王福那句这么久也没见好,不好说出口,临走把湘湘叫到门口,“你好好照顾你哥,他这病我怀疑……唉,可能是累的,他为了你不容易。”

湘湘听着又想哭,狠狠点头,回屋守着哥哥,朝朝闭眼一会听到抽泣声,睁眼问:“怎么了。”

湘湘袖口抹掉眼泪,趴在朝朝手边,“哥哥,你什么能好啊。”

朝朝吃完药更困,浑身没劲,睡着前,伸出手无力拍拍她的脑袋,“说不定……咳着咳着,哪天就自己好了,别怕……”

再醒来,他精神好了点,床头柜放着一杯温水,他撑着身体喝了两口,听见外面传来的大动静,哑声喊,“湘湘……”

他又喊两声,湘湘也没进来。

朝朝不放心掀开被子,还没下床,房门口出现了本不该出现在的人。

他张了张口,竟没发出声音,等到他人被拦腰抱起来,他才推把禁锢他的胳膊,“哥,你怎么来了。”

时畔无法推拒的将棉被一起盖在他身上,裹起来抱出门,声音陈述道:“给你搬家。”

哪有人搬家连自己都不知道,朝朝经过客厅扭头看他为数不多的行李都被逐一打包送下楼。

他挣扎道:“我不去。”

他已经决定好了和他保持安全距离,搬去了天天都能见到,还怎么打住肆意疯长的感情。

但时畔不是刚见面那么好脾气给他时间考虑,他也等不来结果,下楼把人塞进后车座,道:“你觉得我在和你商量吗。”

朝朝吸了凉气喉咙发痒,他埋头一阵咳嗽,再抬头,看到了后视镜因为他的病容而紧锁的眉。

“湘湘呢。”

“已经先送去了。”时畔发动车,看见他拧已经上锁的车门,打方向盘道:“省点劲,少说话,我带你去看病。”

朝朝第一反应是他的工作怎么办,去看病需要多少钱,他还生着病本来就不好再找工作,搬去市区他和妹妹怎么生活下去。

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该再靠任何人,朝朝被车内充足的暖气烘着脑袋,眨着发干的眼,说:“你把我送回去吧,我还要工作……”

“已经帮你辞了。”

朝朝还想找理由拒绝,说:“我……”

他没说完被一声,“朝朝。”打断,时畔的声音严冷,泄出为数不多的几分怒气,别人听不出他的情绪点堆积到哪一点。

但朝朝知道,这已经是他在生气的明显表现。

果不其然,时畔下一句紧跟着,“别让我生气。”

朝朝靠着椅背没再说话,中途时畔从后视镜看见棉被遮住半边脸的朝朝,很安静,像是又累睡着了。

时畔余气渐消,但只要想到他不好好治病,不断拒绝远离自己,情绪又渐低。

到了市区安顿好的第一件事,就是时畔带着他去富乐区最大的医院看病,但去查了两回,结果没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一会新来的医生没底气的说,可能是早期肺结核,也可能是重感冒,他是受凉了,有感冒的症状,一会略有资质的医生提议要不再去其他医院看看。

眼看着朝朝怎么吃药都没什么太大的效果,病情反反复复,又是白白耽误一星期,不管什么病,只会越拖越严重。

时畔整天挂在心上,富乐区的分公司不是他主要的事业地点,人脉资源他的本家F市才是主区。

原本这边公司他来除了视察,停留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找人。

为了给朝朝看病,他一周之内将工作收尾,行李通通找搬家公司搬到F市他常住的小区,也不管抗拒的朝朝和懵懂的湘湘,一起带了回去。

他刚到的那一天,代芳才听说他回来,还是从有业务来往的卢镜妈妈嘴里得知。

她嘴里埋怨时畔那么大了也不让她这个当妈的省心,却在听到卢镜妈妈说他带回来个人时,变了脸。

连还在聚会的场合,都没控制住音量,“谁?你说朝朝找到了?”

“你小声点。”卢镜妈妈见场合上没人再看这边,和她酒杯碰了下,凑过去说:“小镜说不仅人亲自带回来,还找他打听市区最有资历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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