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我突然想起了校医送我的抑制剂,由于囊中羞涩,打算卖了。出于懒惰,我直接把自己的游戏中的ID改成了“同城交易O抑制剂。”
阔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列表中一个优雅又低调的ID摇身一变成为了雷人的二手贩子,他感到非常影响游戏发挥,甚至想痛击友军。
阔少:?
我:卖完就改,很快的。
阔少:我给你一小时。
短短半小时,我收到了十条不正常的私信----O没遇到,倒是遇到了一堆A过来搭讪...不是吧不是吧,怎么会如此。
我速速又改名:同城交易O抑制剂(A勿扰)
由于ID太长,我一边走路,ID在头顶一边滚动播出,终于引起了系统给我的屏蔽和禁言套餐。
好消息是在最后一刻,我终于成功找到了买家。
买家不太方便出门,让我送货上门,我答应后感慨“怎么身体都这样了,还在坚持打游戏,这也太坚韧了。”
结果刚按地址到了门口,来开门的不是我想象中唇红齿白的O,而是一个黑着脸的A,五官很出众,但是脸色很不好,冷漠地瞥了我一眼:“什么事?”
他身上散发着非常浓郁的信息素的气味,压制力很强,我那微乎其微的信息素都被他激发地上升了一点点。
我尽力平静道:“送东西。”
他看了眼我的手里的东西包装盒,嗤笑了一声:“抑制剂?”他上下扫视起我,目光快把我烧灼出一个洞来。
“不好意思,走错了。”我打算先战术撤退,找机会再问一下买家始末。
我后退两步,却被他一把抓住,冷然道:“你跑什么?他自己买了让你送上门是吗?宁愿用抑制剂也不让我靠近,那你进去给他注射了!”
他十分生气,我差点被他推得摔一跤。
我顶着身后人的高压,摸索进卧室,看见一个瘦弱的人坐在床上用手提电脑打游戏,他听见我的脚步声,抬起眼来笑道:“谢谢你。”他的笑容很柔和,屋内翻涌着他的信息素,是清新的茉莉花的味道。
“你...没事吧?”我上前,将抑制剂放在床头柜,“需要我帮你注射吗?”
“今天还好,明天再用了。”他拿起手机,把钱转给了我。
“我说的有没有事,指的是...”我用手指了指外面。
“他呀,随他吧。他是不是对你态度不好?”他又低头给我转了一百,“算我替他道歉,请你吃顿好的。”
转账的信息提示音过于悦耳,我真心道:“不碍事。”
我离开的时候,那个A不再搭理我了,我受了O的金钱安抚,看他也顺眼了两分,和他挥手道别(虽然他依然甩着一个臭脸)。
离开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接起了电话。“喂喂喂?”这是我第一次听见阔少的声音,干净清澈。
“卖了吗,啊?”阔少说话一向如此直接。
“好了。就是遇到一个好怪的…哎,不对你哪来我的电话?我好像没给过你?”
“我叫我弟下的单,卖方的电话我能不知道吗?”
“...你下的单?!”我还站在门口,怕声音太大,刻意压低声音,“不是吧…”怕那个A上来抽我,我光速怕路。
直到跑远我才继续道:“哥,你弟看着不太对劲啊?边上还有一个凶神恶煞的…”
“哦哦,还行吧,这两人匹配度太高,脾气却都很差,一遇到那就Boom!山崩地裂歇斯底里摧枯拉朽斗转星移……直到现在还没标记上。”
我有点难以置信:“你弟看着脾气挺好的呀……”
“噢,天真,这脸骗掉了多少人,啧啧,可悲。”阔少在那里自顾自咋舌,我只得打断他:“你和你弟不住在一起的?”
“他很早就搬出去了,咋了,好奇我住哪里吗?那我来接你。你就在那里不要动,我开车来接你。”
阔少邀请我去他家打游戏,说他家里已经开足了冷气,还有很多切好的冰水果。
我:“我号被封了24小时。”
他很严谨地说:“现在是北京时间Xxxx,离解封还有22小时。”
我礼貌性地说,那你来我家玩。没想到他说,算了吧。
还好没答应,我的小区有点旧,没有很正常的停车位,唯一有的那几个也被占了。他真来了车也无处安放,可能只能在一个垃圾回收区边上待着。
他或许会摇下车窗口打招呼,但是可能因为在垃圾桶边也没有什么兴趣,很快又将车窗摇上去。
哈哈。
结果阔少直接否掉了这条,说我们先去外面吃个饭。
然后等22小时过去?
吃的是啥饭啊,要22小时,满汉全席啊?
我感觉要被阔少请客了,我顿时焦虑了起来,开始在附近找礼物,我最烦欠人情了。边上有个商业体,我在一楼游荡了一圈,最后花1540买了一条围巾。
我真穷啊,在夏天买打折的名牌围巾。
题外话,刚我卖抑制剂收了1500,买围巾花了1540,我离负债上学又近了一步。
也许我拉黑阔少,方能图大业。